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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柯她们泪眼模糊间看到荣妃枯瘦如柴的手臂缓缓伸起,面向小窗,面向月光,脸上带着如少女般美好的笑容,似有沉浸,似有向往。
忽的,手臂轰然倒塌,荣妃含笑而去。
“母妃母妃”
喊声震天颤地,却是无力召回已去之人。
荣妃的灵堂就设在临沂宫,虽然未等到正式的皇贵妃册封典礼,但皇上圣旨已下,她的身份已然是皇贵妃,后事的礼制也按照皇贵妃的进行。
守灵七日,孟南柯日日皆在,最厌跪拜在地的她在这种时候却可以纹丝不动跪上好几个时辰,眼中的泪早已没有,只木楞的看着荣妃的牌位,机械的焚烧钱纸。
她自小丧母,荣妃待她如亲生女儿,她也在荣妃那里感受到了从不曾感受过的母爱,而这份关爱来得太过突然,行色匆匆,不过短短数日便烟消云散。
“小姐,您已经不吃不喝在这儿跪了六个时辰了,还是起身随珠儿去用些米粥吧,要不然您的身子会跨的。”跪在她身侧的珠儿关切道。
孟南柯却似丧失了听觉一般,仍旧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
而这时,被皇上召去议事的君燃回来了,他先去荣妃牌位前上了一炷香,再去拉孟南柯:“走!跟我去吃点儿东西。”
孟南柯还是说话,直接甩开了他。
君燃也不再跟她来硬的,只言:“你不想吃行啊,你的丫头也在这里陪你饿肚子吧,什么时候你想去吃了,珠儿才能去吃。”
闻此,孟南柯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瞪着君燃,君燃毫不在意这道凶狠的目光,问心无愧般的掀袍跪在她旁边,同是开始焚烧纸钱。
孟南柯再扭头看了看珠儿,那丫头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想到这六个时辰下来珠儿也是未曾离开过半分,亦是滴水未进。
想着想着,孟南柯突的起身,调头走出灵堂,珠儿急忙跟上。
就在主仆二人踏出灵堂没几步,突闻宫人高声通传响起。
“张公公到。”
孟南柯和珠儿面面相觑,都在疑惑皇上身边的张公公这时候来这临沂宫做什么。
张公公径直往灵堂方向走来,孟南柯见他手握圣旨便也退回了灵堂,同君燃一起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宫人检举,皇贵妃荣氏死因不明,朕甚是关切,盘查得知皇贵妃之死和皇子侧妃孟氏有关,将孟氏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听完这道圣旨,孟南柯和君燃如晴天霹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闻,孟南柯直接蹭起身子一把抢过张公公手上的圣旨,看清字字所言皆是张公公适才所宣读之后摇晃着脑袋嚷道:“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母妃是病重而死,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孟侧妃,这是陛下查明的事实,你若是觉得冤枉,去和大理寺的人言说吧。”张公公尖声说着,随即示意后侧的侍卫,“还不赶快把孟侧妃带走。”
“慢着。”君燃一把将孟南柯挡在身后,一副决不会让侍卫将孟南柯带走的模样。
张公公说道:“殿下,老奴也是奉命办事,还请您就不要多加阻拦了,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了,于您可是不利啊。”
“我只想先问张公公一个问题。”君燃厉声道,“张公公可否告知本皇子父皇是如何确定母妃之死就是和我的侧妃有关的。”
“这个”张公公很是为难,“老奴也不清楚啊。”
“既然公公无法告知,那就莫要怪本皇子不能把人交给你。”君燃毫不犹豫道,“你放心,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殿下这不是故意为难老奴吗,老奴来之前陛下可是特意嘱咐我必须要将孟侧妃带走。”张公公苦言道。
君燃却似毫不在意这些,拉着孟南柯的手就要往外走,还言:“走,我们去问父皇。”
“殿下,”张公公急忙叫住了他,“是汤药,孟侧妃最后喂皇贵妃那一碗汤药有问题。”
“胡说,我怎么可能在母妃的汤药里面动手脚。”孟南柯嚷着。
张公公却是根本不想理会她,只望着君燃说道:“殿下,老奴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眼下,可以让老奴把人带走了吧?”
君燃迟疑片刻,握着孟南柯的手紧了好几分却又不得不松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孟南柯便知道他要把自己交出去了,心凉之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也觉得是我害死的母妃?”
君燃未有回话,只把身子背对过去,张公公见此急忙招手示意侍卫,两名侍卫随即拿来绳索捆绑孟南柯的双手。
孟南柯未有反抗,比起害死荣莲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君燃的态度更让她寒心。
“殿下,老奴先行告退。”
话毕,张公公便带着孟南柯离开。
“小姐,小姐”
珠儿声声唤着,本欲追着孟南柯而去,却被侍卫一脚踢开,无奈之下只好折回去求君燃。
“殿下,珠儿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将荣妃娘娘视为生母一般,怎么可能出手害她。”珠儿跪在君燃面前哭喊。
君燃未有动容,半句话没有便直接走出了灵堂。
他径直出宫回了皇子府,召来林记怀。
“你马上去动用我们安排在皇宫中的所有眼线去给我查为何母妃之死会直指孟南柯。”
这个消息突然,又是不明其间缘由的林记怀一时不是太明白,本欲开口问清楚些,但见着君燃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就不敢开口了。
君燃虽然素来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做派,但似如今这般阴沉到令人望而欲逃的模样却甚是难见。
林记怀没记错的话,上一次看到君燃如此这般勃然大怒是在他得知小冉死亡真相之时。
“是,卑职这就去办。”林记怀应声道。
“越快越好,我怕有些人等不及了。”君燃冷声开口。
林记怀还是忍不住好奇,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所指何人?”
君燃愤怒到了极致,呼吸却是不显急促,缓缓道:“那些想看着孟南柯去死的人。”
天牢阴冷,孟南柯蜷缩在角落,双眼茫然的盯着一旁的草席。
这时,她旁边那间牢房的大锁被狱卒打开,随即推了一个约莫比孟南柯大上几岁的女子进去。
女子蓬头垢面,一面咬着手指甲一面带着让人生厌的痞笑走到和孟南柯牢房相隔的几大根木桩处,朝着旁侧吐了一把口水再言:“喂!老娘叫木桂枝,我们相互照应照应啊。”
孟南柯情绪低落到了极致,只是瞥了她一眼后就转头继续茫然盯着那张草席。
木桂枝也不恼,阴阴冷笑一声后便转身躺在草席上睡起来大觉。
孟南柯的脑中一片混乱,闪出很多画面,有荣妃对她祥和的笑,有珠儿哭喊着让张公公不要带走她,有君燃那个冷漠的背影
她越想越乱,越想头越疼,直接大手锤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嘶叫着。
突的,手肘处被一个坚硬物击中,带来的疼痛远远超过头疼,不禁转头寻找坚硬物从何而来。
一看,只见隔壁房的木桂枝正以手撑头躺在草席上,翘着的二郎腿一动一动的,双目紧闭,不耐烦地说道:“老娘要睡觉,就听着你在那边鬼嚎,吵死了。”
听完木桂枝这番话的孟南柯猜到刚刚那个打自己的坚硬物肯定是她扔过来的,四下寻找了一下那个坚硬物,却是除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子之外并未发现其他坚硬的东西。
孟南柯捡起那块小石子,看了看那边的木桂枝,再摸了摸刚刚被这小玩物击中的地方,还有不小的疼痛感,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蔓延。
这个木桂枝会武功!而且还是个中高手!
要不然怎么会让这么小一个石子产生那样大的击打力。
第43章 桐香()
孟南柯再环视整个天牢,空的牢房不少,为何木桂枝偏偏被安排在她隔壁,还是个会武之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就于荣妃这件事,孟南柯知道自己中了他人的陷阱,既然是处心积虑要害自己的人难免不会再派个杀手过来将她直接了断。
想到这些的孟南柯不由开始戒备起来。
“唉,你犯了什么罪?”孟南柯问道。
木桂枝眼眸已然紧闭,嘴角刁了一根枯草,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和你一样,都是死罪。”
孟南柯心上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犯的是死罪?”
木桂枝把嘴中枯草一吐,偏过脑袋,痞笑着看向她:“盛京城内大街小巷贴的全是关于你孟南柯的告示,我不想知道也没有办法啊。”
“告示?”孟南柯没想到她入这天牢不过一夜告示便遍布了整个盛京城,“告示上都说了些什么?”
“说你心肠歹毒残害自己婆婆,皇上下令直接割除你皇子侧妃的身份外加择日问斩。”
木桂枝声音尖细,在这空旷的天牢中形成回音,久久萦绕在孟南柯的耳畔,她被最后一句“择日问斩”吓得有些懵,这样的判处不就是已经断定她就是害死荣妃的凶手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孟南柯无法接受这样的判决,使劲儿摇晃着脑袋,“母妃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忽的,她突然起身,跑到牢门处大喊:“来人哪,来人哪,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对于她这般费力不讨好的喊叫,木桂枝觉得甚是好笑,“喂!被皇上亲口下令处决的人就算是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还不如省省力气,想想办法。”
听到最后,孟南柯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忙问:“你有什么办法?”
木桂枝坐了起来,摊摊手:“我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帮你想得出来什么办法,你还是自己想吧。”
话毕,她又躺下继续睡觉。
孟南柯很是无奈,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傻到家来才会去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