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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床上的孟南柯还在就由颜公主杀害王定远家眷一事火气冲天,正当她偏头要对君燃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却是对上了林记怀的目光。
林记怀一惊,立马回过头去,急步离开。
“跑那么快干嘛?被我瞧一眼就要短命啊?”孟南柯望着林记怀仓促逃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君燃闻声侧目:“你说谁?”
“没,没什么。”孟南柯作笑说道,随即指着丫鬟先前端来的汤药说道:“应该放凉一些了,你把它端给我吧。”
君燃起身端来汤药,却是不肯交给孟南柯,一面舀起一小勺递到孟南柯嘴边,一面说道:“你手臂受伤了,我喂你。”
“不要。”孟南柯一口回绝,“我自小就没有被人喂食的习惯,我嫌别扭。”
说着就伸出无伤的左手去端君燃手上的汤药,君燃可不打算给她,一碗汤药在他左右手中来回调动,只为让孟南柯抢不过去。
几次抢不到后,孟南柯直接收手了,闹脾气地说道:“得得得,你爱端着就端着吧,我不喝了!反正我还嫌它苦涩不堪。”
话毕就欲躺下身去睡觉。
君燃见此却是一笑,自己大喝了一口汤药,在孟南柯刚刚要躺下身去的瞬间大手揽住她的腰身,随即凑上嘴去,吻了起来。
孟南柯眼睛瞪得老大,反应过来什么事后瞬时就要把君燃推开,而君燃这个时候却将她搂得更紧,让她连半分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吻好奇怪,孟南柯只感觉到君燃往自己嘴里送了什么东西,舌尖触碰到那些液体之时,苦感充斥整个口腔,她这才反应过来君燃这是在喂她汤药!
待她将汤药咽下去后,君燃才松开了她。
由于刚刚咽药咽得太过急促,呛到了喉咙,小嘴刚被松开就止不住咳了起来。
君燃见此拍了拍她的背,却被她一手打开,看着他的眼神那是盛满愤怒,还骂道:“流氓!”
君燃见她还能这般利落的说话,想必没什么大事,索性也不去管她,只自己再次舀起汤药来。
“你现在是喜欢我用勺子喂,还是用刚刚那种方法?”
君燃邪魅笑着,语气挑逗不已,孟南柯瞧着他这幅样子就来气,却是不敢再和他对着干,保不准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用勺子!”孟南柯没好气的吼道。
君燃嘴角的笑容不由加深了两分,温柔喂起孟南柯的药来。
孟南柯喝着喝着猛地想起自己回府这么久了,好像还未见到过珠儿,不禁问道:“珠儿呢?”
君燃又喂了她一勺汤药再言:“珠儿在暴室受了不少苦,现在还在养伤,我想你也不希望她因为知道你受伤而过于担心影响康复,所以便没有差人告知她。”
“哦”
孟南柯一面喝着君燃递来的汤药,一面直直的盯着他,她忽然觉得这个君燃看似冷酷无情,实则也算有颗热心,能考虑到细微之事,能让人感受到温暖。
“这样瞧着我做什么?”君燃看到了孟南柯眼中放着熠熠光芒,是他在她看自己的眼神中从未见过的。
孟南柯被问得有些羞,急忙错开目光,说道:“没什么,就只是觉得其实你也不错。”
“哦?怎么个不错法?”君燃绕有兴味地追问道,“可是比得上你以前的心上人?”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的孟南柯笑容顿时有些僵,垂头回道:“你和他不是一类人,没法比。”
“是没法比,还是你压根就不愿意拿我去和他比?是不是在你内心深处就觉得他永远都是旁人比不上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君燃问着的时候已将汤药放置一旁,直直看着孟南柯,等着她的回答。
孟南柯觑了君燃一眼,君燃的目光太过犀利,让她不敢多看,正如君燃的这番问话,让她无从回答。
“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殿下还是请回吧。”孟南柯以此回避着,话音刚落就快速躺下,扯起被子将自己的盖个严实,脑袋也不例外。
君燃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笑笑,也不再逼问什么,只在临走之时帮她把已经盖头的被子拉下去一点儿,使她姣好的容颜全数露出。
“被子盖住整张脸,也不怕闷着你自己。”
话毕,他便转身离去。
孟南柯右手手臂有伤,不喜平躺着睡的她只好左侧身子而睡,侧身过来,刚好看见君燃离开的背影。
明明是那样的高大,那样的轩昂,为何她此时瞧着却是那样的落寞,周身都似被阴郁缠绕。
孟南柯耳畔回荡着君燃先前那番问话,君燃说得没错,于她而言,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觉得自己爱上的男子便是无人可以与之匹敌,便是无人可以较量的英雄。
但,以前的她可以确定自己的英雄叫顾信之,而此刻她却恍惚了
自在牢中被木桂枝问道自己是不是倾心于了君燃开始,她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本是就于任何事情都清醒无比的她,在对于君燃这件事上却是犹疑不明。
她总觉得自己对于君燃不是当初对于顾信之的那种感觉,没有当年的冲动,没有当年的就是想要靠近,更没有当年的纯粹
同君燃相处,就像她最爱的冰糖葫芦,是有点儿酸,却又带着丝甜。
正是有这两种味道相互掺和,她才弄不明白,因为她和顾信之的相处都是只有一种甜味。
第48章 同床()
孟南柯思虑着思虑着,便昏昏睡了过去,醒来已是黄昏。
在床上躺久了难免不舒服,刚醒的孟南柯便在下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前往小院散步活动。
眼下已是盛夏,蔷薇正艳,粉白一片,扎眼得让人不禁驻足观望。
孟南柯见着好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再一想屋内的白瓷花瓶似是空闲了下来,便想着采这些蔷薇花苞回房装点。
蔷薇带刺,孟南柯在摘第三朵之时一个不当心便被花杆硬刺划上了手,血丝随之渗透。
一旁的下人急忙拿起娟帕给她捂住伤口,她却不以为意,还说:“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话毕瞧着伤口已经没再渗血,转身又欲去摘下一朵花苞,就在她伸手就要碰到那朵花苞之时,侧边突然伸出一只粗壮有力却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择起花苞,即刻递给她。
“娘娘,你手臂本就有伤,摘花这种活还是交给下人去做吧。”林记怀一面把花苞递给她,一面说道。
孟南柯对自己手臂上的伤可谓是不多在意,笑道:“放心吧,李大夫给我手臂上了药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摘花而已,又不是什么粗重活,我还是能做的。”
说着,她又要俯身去摘花苞,林记怀知道她倔,认定了要做的事便谁人都无法劝下,便不再言说,只细致瞧着她摘花,在她娇嫩玉手就要接近花杆硬刺之时提醒一声。
“对了,林侍卫怎么突然来我的院子了,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孟南柯一边在花丛中左右张望寻找适合插瓶的花苞,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曾想自己不过随意一问,林记怀却是立马跪了下去,拱手道:“回娘娘的话,卑职此番前来,是专门来答谢娘娘救命之恩的。”
孟南柯稍有一惊,花也不摘了,忙着去把林记怀扶起来:“林侍卫言重了,我不过帮你挡了一箭,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
林记怀仍是想要跪着:“卑职心里明白,那支箭是朝着我的左胸膛射来的,若不是娘娘出来挡下,恐怕卑职已命丧当场。”
“你还是快起来吧。”孟南柯再去扶他:“其实你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当时那种危急关头,任是谁有中箭危险,我见了,都会去挡的。”
屡次相扶,林记怀也不便再跪在地上,缓缓起身,拱手回道:“娘娘菩萨心肠,对于行善事或许已然习惯,更不需要他人报答,但我林记怀不是忘恩之人,不管怎样,娘娘这次对我就是有救命之恩,今后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卑职定万死不辞。”
孟南柯撇撇嘴,心想这人怎么这般固执,自己都叫他无需在意了,他还执意如此,却也没有拒绝。
她知道,拒绝也没用。
“好,以后我有什么需要定会唤你。”孟南柯随意应着,话毕又调头去摘花苞了。
刚伸出手去,突然想到早上林记怀拼命和乱箭相博,定是受了不少伤,回头说道:“林侍卫,想来你早上也是受了些伤,定要去找大夫瞧瞧,可不要落下什么病根。”
林记怀听得此话,却是反常的没有立马应声回答,而是定定的站在那里,瞧着孟南柯的眼眸中逐渐有了一层水雾。
孟南柯看着他这样只觉奇怪,不禁竖起食指在他眼前晃晃,再唤道:“林侍卫,林侍卫,你没事吧?”
林记怀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猛眨了好几下眼睛,以便让眸中水雾不要结成泪珠。
“娘娘恕罪,卑职刚刚失礼了。”林记怀抱拳说道。
“无妨,无妨,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孟南柯挥挥衣袖,笑道,“不过我可是有点儿好奇适才你所谓何事一反常态啊?这可不像你林记怀以往的作风。”
林记怀迟疑了片刻,言道:“不怕娘娘笑,自三年前有一个人走了之后,就再没有谁如娘娘先前一般关心过卑职了,所以卑职才”
“所以你是因为想起了往事而伤怀?”孟南柯接话道,“我可以问问那人是谁吗?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
往日一本正经到死板的林记怀居然也有如此感怀的一面,让孟南柯不由好奇,便多问了两句。
林记怀凄苦一笑,给以点头算作回应。
“那她”
“卑职先前说了,她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林记怀面色如常,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分明装进愁苦,孟南柯瞧得真切,再一听他那句“再也回不来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