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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燃眼尾扫过那群面阳而坐的贵公子,要说不喜和那些纨绔子弟打交道的孟南柯不识那些人的话,君燃这个查过不少大人底细的皇子可是认识一些。
别的先不说,对方那个降紫华衣的公子是刑部侍郎肖域的次子肖云深,看样子心情不太好,饭菜未食,只一个劲灌酒。
而此刻正坐在他旁边,劝慰他的青衣公子是新任丞相高磊的嫡长子高挚诚。
肖域和高磊早在科举之时便结了仇,这是朝堂上人尽皆知的,连同两家的所有人,甚至小厮丫鬟碰了面,都是水火不容,而这两家公子居然同桌饮酒,不免让人意外。
“看来这酒真是好东西,居然真能一笑泯恩仇。”君燃浅浅笑着,随即端起满杯美酒一饮而尽。
孟南柯不识两家公子,自是不明他们背后的渊源,所以即使注意到了君燃的目光在那群贵公子身上停留过也猜不出所为何意,刚想问一句,却看见君燃已经端起酒杯,向那边走去。
倒不是孟南柯不想拽着君燃问个明白,只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侧厢房闹出动静,拦了君燃的路。
那间厢房便是醉仙居最好的,本是房门紧掩,此刻却被猛的从内打开,旋即只闻一通醉酒话:
“出去,出去,全都给我出去我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传谁的令来命我回去都没用”,与此同时,两个下人被无情的推了出来。
似是赶人出门还不够解气,里面那位发火的主还往厢房门口砸了一个酒灌,酒罐一碰地就碎,溅飞的一块大瓷片正好打到了行至厢房门前不远处的君燃腿上,瓷片菱角锋利,又是突飞而来,划了君燃黑色下裳好大一条口子。
孟南柯急忙跑了过去,拉着君燃问:“怎么样,伤到没?”
溅飞的瓷片力道之大,要说一点儿没被伤到,那是假的,但君燃怕孟南柯着急,笑着摇了摇头:“这种小瓷片,还伤不到我。”
说着便快速去捡起打到自己的瓷片,抹掉上面的丝丝血迹后再不削地往旁边一扔。
孟南柯听此才放心,随即就转身面朝厢房,对着那已经背身过去的砸罐人没好气地说道:“这位公子,这里是酒楼,不是你自己府上,还是收敛些吧,不要太任意妄为了!”
“还有,既然是你砸的东西溅到了人,总该出来道句歉吧!”
她自小最看不惯那些仗着自家父亲有点权势,就肆意胡闹的贵家公子,只要遇到便是不顾情面。
适才那砸罐声太猛,让醉酒的公子顿时清醒了些,本也急于来向被误伤的君燃致歉,却在看清他和孟南柯的容貌后步子似是灌了重铅,再难向前,只想转身逃避。
孟南柯见自己的话如同石子投湖,湖面被掀起片刻涟漪之后便又平静如初,明明话音已落许久,那公子毫无半分动静,除了扶住桌椅的手有所颤抖以外丝毫没有要出来致歉的意思,让她心头火气更甚,顿时就想冲进厢房教训那无礼之人一顿。
谁知却被君燃拉住,只听他言:“算了,他也并非有意,再说了,来这苦灌酒水之人定是心烦意乱,何必再让他露脸难堪呢。”
孟南柯一向凭心而为惯了,看见不平之事便想管,而且管个彻底,这脾性已经刻入骨髓,不是君燃三两句话就能改变得了的,但她终究没有再去找那厢房公子要句抱歉,因为一人前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公子好气量,在下佩服。”面阳而坐那桌的青衣公子走过来,谦逊道,“在下高挚诚,不知可否有幸和公子交个朋友。”
孟南柯见惯在这醉仙居如此结交好友,并不觉得对方唐突,只是令之一惊的是青衣公子所报出的那个“高”姓,再看他一身不俗打扮,便猜出他和新继任的高丞相定是有些关系,不由更加好奇君燃会如何相回。
只见君燃悄然一笑,拱手道:“高公子客气了,能和丞相嫡长子结交也是我的幸事,我叫”
君燃更往高挚诚凑近了些,再言:“君燃。”
高挚诚闻此大惊,就算他还只是未出仕的贵家公子也知道当今皇子殿下姓君名燃,幸好骨子里还有分稳重,不足以被吓来乱了分寸惹人笑柄,惊慌片刻便重带笑容,恭敬道了句:“公子若不嫌弃,改日在下再到府拜访。”
君燃见他还算聪明,笑了笑,“必会恭候。”
高挚诚再拱了拱手便想退回到自己的饭桌了,只是转身的动作还没做出,就听君燃又问:“高公子的朋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那样灌酒”
孟南柯同高挚诚一起,随着君燃的目光望过去,见得那抹紫色正在抱罐狂饮,全无偏偏公子文雅的风度。
高挚诚轻叹了口气,回头对君燃道:“谁没个烦心事呢若公子没什么吩咐了,在下便先行回去宽慰朋友。”
君燃见他这般回话,便知是不可能轻易言出那肖云深为何犯愁,也不逼他,笑言:“借酒消愁愁更愁,我还有些能力,若高公子想替朋友解愁,我府随时欢迎。”
话毕便领着孟南柯回到自己的饭桌处,正巧,小二刚好端来烤乳鸽。
有了高挚诚这么一个小插曲,香喷喷的烤乳鸽连同厢房无礼公子一事先被孟南柯搁放一边了,现在她满心想的都是那个新任丞相之子。
“我听说那高丞相素以刚正闻名,从不趋炎附势,更不会参与政党之争,大公无私到连自己结义的兄弟跪地相求也不会帮扶。”孟南柯说着觑了一眼已经回到饭桌,正在安慰朋友的高挚诚,“这样的人,你能驾驭得住吗?”
孟南柯从先前君燃和高挚诚的对话中便猜出君燃有意拉拢这个丞相嫡长子,而拉拢他,无非是为了拉拢丞相。
君燃正给她夹乳鸽腹部最鲜美的一块肉,闻此筷子一停,面色一重,厉声道:“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政事你不许过问。”
此话的语调似是在千年寒冰中浸过一般,余音也可以将人瞬间冰封,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南柯也不禁一颤,知晓就于这件事上再怎么反驳也逃不过被君燃以一句“我是为了你好”驳回的结局,便懒得再费口舌,反正她自信自己只要想插手,君燃不是每一次都能拦得住的。
“我就随口一问嘛。”孟南柯笑着抄起了筷子,要去重新宠幸那被她冷落多时的肥**鸽。
不知君燃是不是想小惩一下她的“随口一问”,直接拿筷子打开了她的筷子。
孟南柯可不服气,自己看上的肉怎么能这样被人抢呢!可是筷子刚刚伸过去,就看见那块肥美的肉已被君燃的筷子夹起,随即送到她碗中。
孟南柯冲君燃一笑,君燃面色依旧沉沉,却在见到这张灿若桃李的笑容之后,不禁柔和了几分,静静看着孟南柯享受美食。
“顾大人这边请,贵公子正在厢房。”
何掌柜的声音再次灌入耳朵,孟南柯闻得“顾大人”三个字突的抬头侧望,果真瞧见顾信之的父亲御史大夫顾大人正被何掌柜引至那间最好厢房。
见此,再一想先前见到那厢房公子的背影,和顾信之不是很像吗?
顾大人进厢房不过片刻,里面的醉酒之人便被两个下人架着出来,下楼之时,顾信之忍不住侧目望了孟南柯一眼,不过猜到厢房公子是何人的孟南柯早已回头,倒是正对下楼方向的君燃和那幽幽目光来了个对视。
第69章 想嫁()
突见往日所爱这般醉酒,要说孟南柯心中毫无起伏那是骗人的,只是她知道这种起伏无关风月,倒像是一种对故友的担忧,和顾信之相识多年的她知晓那个儒雅公子若不是真的遇到什么烦乱到极致的事是决不会来此买醉的。
只是她再也不能如往日一般过去安慰,现在她的立场已然不同,心意也早已改变,当众关心昔年心上人无非是在给自己和君燃找麻烦。
顾信之似是被君燃带着坚定和狠意的目光所震慑,不过对视片刻便急着让下人快速搀扶自己下楼。
君燃收回目光,看着孟南柯却似根本没猜出厢房公子是何人一般,自顾自吃烤乳鸽吃得起劲儿。
越是显得漠不关心,越是不像孟南柯,君燃心头不由一堵。
“即知是往日好友,为何不去打个招呼?”
孟南柯惊得停掉了手上一切动作,笑容都僵住了,不过只有一瞬,一瞬之后又津津有味吃着乳鸽,只听她无比随意地回道:“往事如烟,即重新开始,何不彻底吹散?”
这句话即是在说她自己,也是在说君燃,他们都是有往事之人,这样的两个人若想重新启程,便不可藕断丝连,否则,迷了自己,伤了对方。
君燃也是就此知晓她抛却前尘的决心,不禁笑了,回了一句:“我心亦同。”
颜公主当真被孟南柯的话震到,之于整顿朝纲一事再无怎么插手,没了最大阻碍的君燃行事便是格外轻松,加之此事已然接近尾声,也不至于同前段时间一般忙得不可开交,黄昏时分便可回府陪伴佳人。
两日后,岱王爷如期出发前往西域,孟南柯虽是早已决定不去送别,但在这天还是出了府。
不过她倒不是硬要去送别友人,而是被父亲孟鸿中一封书信叫回了孟府。
孟鸿中一早便差人送来书信,说她小妹孟瑶光这几日哭闹不停,想问缘由,那小姑娘又死活不说,没法之下只好唤这个阿姐前去劝慰。
书信送到之时,君燃正在孟南柯房中用早膳,自是知晓其中内容,令孟南柯意外的是这个本欲约了吏部尚书谈事的皇子殿下居然一面派人前去告知吏部尚书事情改天再议,一面对她说要陪她回孟府。
孟南柯有所疑惑问了一句为什么,君燃只淡淡笑道:“孟大人帮了个大忙,自是要登门道谢的。”
两人到孟府便是分开而行,君燃随孟鸿中前往正厅,孟南柯便径直去了孟瑶光的闺房。
“孟大人,刘封一事办得不错。”君燃边品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