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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不要踩了我的帐篷。”秦岭拉她一把。
云衡讪讪,扶着秦岭进帐篷。
秦岭坐下,轻咳一声,吸引过来云衡的注意力,他指了指堆在门口的一坨东西,眉毛抬抬说:“会生火吗?”
云衡走过去看,发现这坨东西是碎木柴和干草。
她食指跟拇指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说:“不会。但我可以学。”
秦岭很明显地笑出声,说:“我相信你能学会的。”
云衡收到对方夸奖,比小学生收到班主任奖励的小红花还高兴,她弯了眼睛像月牙,抱起柴禾就要出去点,被秦岭叫住。
“等等。”
“怎么了?”云衡回头问。
“抱远一点儿。”他说。
“为什么?”云衡有些不解,“夜里不会冷吗?”
秦岭:“……”
他不好意思说怕你把帐篷给点了。
他说:“柴禾烟太大,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云衡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云衡掀开帐篷出去,来到十多米远的一个背风坡,找到小铲子埋头捣了捣,刨出一个坑,又捡来几块石头垒在四周,做了个简易的炉灶。
秦岭在帐篷里懒洋洋看着她,翘起二郎腿,像爷爷看着调皮捣蛋的孙女和泥巴玩。
云衡抱着木柴跟干草塞进去,拿铲子拱了拱,弄得像个巢,看了一会儿,她苦巴巴的回头看秦岭:“就这点柴禾,不够我们烧的呀。”
秦岭下巴抬了抬,朝远处努努。
第10章 篝火晚会()
云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片背风坡上燃起了一个个小火堆,青烟袅袅,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帐篷在火光辉映下变得生动起来,像彩虹糖。
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那里的火光最盛,被游客们搭了一圈,像是在举办篝火晚会。
云衡问:“我们要过去蹭火烤?”
秦岭翻翻白眼,说:“我是让你过去顺几根柴禾。”
“……”
云衡拍拍屁股过去了。
姑娘长得好看,又能说会道,去到那边嘴里跟抹了蜜似的,一通猛夸,忽悠得游客们一愣一愣的,不一会儿就背回来一大捆木柴,有个热心的男青年甚至抱了小箱木炭过来给她烧。
走到小土灶前,发现帐篷里还有个帅男人,眉毛漆黑冷厉,眼神近乎透明地望着他。
男青年刚想问你是谁,注意到身边的女人,便从对方眼睛里读出另一种意思:“我跟这女人帐篷挨得那么近,我还能使唤她生火,我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
男青年放下木炭箱,溜回了营地。
秦岭如果知道对方脑补些什么,定会大呼冤枉。
云衡起身见人已经走远,感到莫名其妙。
她把脑袋趴在土灶边,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干草,鲜红的火光映在她脸上,眼珠亮晶晶的。
云衡找了根树枝戳戳火堆,让空气流动起来,又丢几块木炭进去,火势渐渐旺盛且稳定。
她放下树枝,伸手抓了抓火苗的热气,暖洋洋地,还痒手。
她招呼秦岭过来一起烤火,两人一块盘膝坐在土灶前,秦岭嘴角隐隐地抽动。
“怎么了?”云衡侧着头看他,觉得不对头。
秦岭没说话,吸了几口气,和往常一样安静而冷漠。
云衡觉得有鬼。
渐渐地,她看到秦岭肩膀一抽一抽地,喉咙传来吭哧吭哧声。
他在憋笑。
他喵了个咪的,他在笑什么?
“喂,你瞎折腾什么呢?”云衡拍拍他肩膀。
秦岭抬头,与她视线对到一起,两人鼻息相交,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甚至能透过对方漆黑的眼眸看到自己的模样……
“秦岭,我日你大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云衡从眼影中看到自己脸上一抹灰。
秦岭脸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彻底放开大笑。
云衡咚咚地拿小拳头捅他。
两人闹了一会儿,秦岭拍拍她的手,安静下来,他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说服领班带你过来找人的?”
云衡狡黠地眨眨眼睛,把胳膊上一道红色的袖章摘下来给他看。
秦岭一看,红底黄字:滑雪场搜救队。
她说:“我从男队员更衣室里找的,帽子一遮脸一蒙,就跟着他们混下去了。”
“……”
他说:“你真聪明。”
云衡憨憨笑:“我本来就机智地一匹。”
“……”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危险。”秦岭认真而严肃地告诫她。
云衡装模做样的答应了。
两人心照不宣,像是例行公事。
云衡说:“你好像对无人机很熟悉。”
秦岭抿了唇,没接话。
“你以前当过兵?”云衡又问。
问完,她自己笑了笑,说:“我猜也是,你这样的体格和意志,也只有真枪实弹的沙场上能磨砺出来。”
秦岭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云衡把子弹头从兜里掏出,还给他。
秦岭系在脖子上,没发出一点动静。
他面色沉沉,火光映着脸颊,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云衡注意到他的手指紧攥起来,在咬牙。
许久,他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是啊,以前当过兵,后来光荣退役,就来到新疆了。”
云衡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异样,但是又察觉不出这异样因何而起,她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阴暗面,有的人疯了垮了,有的人忍着熬着,有些事情,追究得太过明白,反而是伤了自己。
他问:“你呢,你一个人来到新疆,就为了做调研?”
云衡说:“这难道还是小事嘛?罗布泊不知埋葬了西域多少个王朝,里面的秘密数不胜数,哪怕我只是窥得半角,也一定是大收获。”
秦岭摸出烟来,靠近火堆吸燃,烟雾缓缓从嘴唇溢出,他说:“你们这些搞学术的,总是这么不惜命。”
“……”云衡愣了愣,消化他的话,说,“学术研究是项很崇高的事业。”
她缓缓把头低下去,瘪了嘴唇角往下弯:“而且,这是我哥哥没有完成的论文,我要替他完成心愿。”
秦岭问:“你哥哥去哪儿了?”
“他死了。”云衡语调有些哽咽,难过地说,“十年前,我哥哥也是做罗布泊的专项论文,在这里遇到盗墓团伙,被迫害了。”
秦岭手上的烟灰抖了抖,他重新咬进嘴里吸一口,极为凉薄地吐出清烟,他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云权。”
“你父母为你们兄妹取了个好名字,”秦岭弹弹烟屁股说。
“那当然啰。”云衡眼睛闪闪发亮,“取自《淮南子》里面‘欲知轻重而无以,予之以权衡,则喜’这句话。”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笑着说。
这时,远处的野营阵地放起了烟花,夜幕下噼里啪啦闪着的亮光,格外耀眼。
云衡拉拉他的手说:“对面在举办篝火晚会哎,我们也一块过去玩吧?”
秦岭本想说不去,看她一股脑的兴奋劲儿,又不忍心拒绝,只能任由她拉着过去了。
这边的篝火圈围了很多人,老的、少的、年轻的,大家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还有从小木屋邀请来的本土族民,四海八方的口音掺杂一起,好不热闹。
云衡拽着秦岭找个空档钻进去,两人坐在地上,伸出手烤火取暖,虽然夜里气温骤降,但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又有种别样的温馨。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篝火圈唱起了歌,一开始很多人还都含蓄,只有寥寥几个放得开的男女大声唱,他们扯着嗓子吼,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
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
失去了你的容颜
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参与进来,会唱的人嗷嗷地唱,不会唱的人也都跟着旋律哼。
场地中央甚至出现一支来旅游的民谣乐队,他们拨弄着吉他、贝斯,拉起手风琴,拍手鼓,将歌曲一遍又一遍推向高潮。
篝火熊熊燃烧,歌浪震耳欲聋,秦岭被感染着,嘴角渐渐漾开笑容。
他看着身边兴奋挥舞双手跟唱的云衡,她唱得很卖力,也很悦耳,跟随着音乐的节奏身子一扭一扭地。
她脸上化了美美的妆,笑容精致,发套脱开,大波浪头发一甩一甩地,小脑袋晃来晃去,像LadyGaga。
一瞬间,秦岭以为自己置身于一场疯狂的演唱会上,而眼前的女子,就是演唱会的主角。
她又唱又跳,小脸因激动而绯红。她洋溢着青春阳光的气息,成熟的妆容又将她扮得像个小大人,她的眼睛清纯而澄澈,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人们唱了一首又一首歌,跳到篝火堆中央跳踢踏舞,云衡很高兴地回头拉秦岭,秦岭冲她笑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示意有伤。
云衡一个人蹦蹦跳跳上去,一群人手拉着手,步调一致地跳,手鼓的鼓点有节奏地拍打着,云衡在场地中央哈哈大笑,开心得不得了。
仿佛整座篝火晚会都是为她而开,所有的镁光灯都为她而打,所有的烟花都为她而绽放。一群人中,她是最亮眼的那个。
人们松开手,又跳起了民族舞,云衡双手掐着腰,两只脚笨拙而认真地学着,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学得有鼻子有眼,只是身子晃起来有点像唐老鸭。
大人们笑着,小孩子们吵闹着,篝火晚会载歌载舞,热热闹闹。
云衡晃晃悠悠地跳着回来,累得喘气,她笑着说:“真好玩。”
秦岭嗯了声,你也挺好玩。
云衡身上出了细汗,除了衣服上的香味,女人独有的体香也散发出来,混杂到一起,更像是软腻的奶香。
秦岭轻轻一吸鼻子,淡淡笑了。
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