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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终于,姜波拳头猛捶下面扭曲的铁皮,拳头被擦破,血淋淋,但铁皮总算有些松动。
阿曼有些绝望而悲痛的号出一声,下一刻,全身肌肉都绷紧起来,一鼓作气,拼了命地把腿抽出去。
鲜血像河流一样顺着阿曼的裤管淌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姜波把阿曼拉出来,大雨毫不留情地砸落在他们身上,与血水、污泥掺在一起,格外狼狈。
阿曼再次被疼晕过去,姜波把他背着,走了几步,剧痛把阿曼疼醒过来,浑身火辣辣的伤痕像野火一样蔓延所有感官。
姜波一步一步背着他在泥石流污泥上走,山下黑漆漆一片,那么远的路,仿佛走不到了尽头。
阿曼半昏半醒,心中突然安静得出奇,只有狂风骤雨吹动头顶树涛沙沙作响。
雷鸣电闪,大雨如注,
一个男人背着一个鲜血淋淋的人,走在停滞不前的泥石流里,仿佛被困进黑暗的地狱,却又坚定而麻木地前行。
……
……
吵闹声响遍了半个村子,吵闹追逐的人影在连廊里、在墙边、在窗户上摇晃。
四合院里,狭窄的连廊里,石头跟六六压着近二十名暴徒搏杀,不时有人被从人堆打翻出连廊,滚落进泥水里。
噔噔噔噔——
六六踏步飞奔起来,手里举着长竹竿,挥棍狂舞,每次与人迎面打上,都直接将对方打飞出去。
长竹竿与无数的棍棒交击、磕碰,六六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地,看到人多的地方就是一棍扫过去。
石头的拳头已经磨出血泡,戴着拳刺的双手全是血。
有人从侧面把棍子戳过来,直刺面门,石头身子一躲,抬手就抓住了棍子,往回一带,直接将棍子的主人从原地举起来,抬脚踢出去。
扛住这一波进攻,石头气势汹涌的倚在柱子上大吼:“你们再来啊!来啊——”
他把拳头隐在身后,剧烈的颤抖使得他胳膊有些晃,几乎要压制不住。
石头跟六六都快筋疲力竭了。
这时,被刚刚逃跑的四人撞开得院门再次打破,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院子外踢门进来,飞奔起来跃在半空中,手里握一根黑木棍,重重砸下去。
两名挨得近的暴徒下意识横棍一挡,下一秒,被小身影的巨大力道打飞出去。
小身影落地瞬间又飞快冲上去,他挥舞起手中的棍子,有几人立即抄家伙朝他扑来。
然而,小身影速度快到极致,从人群中掠过,飞檐走壁,枪扎一线,行云流水。
他白皙的小脸上双眸冷似坚冰,舞棍冲过的周围,断裂的棒球棍、掀飞的暴徒,刹那间像是搅起一阵漩涡。
小身影身形滞在石头面前停住,脸颊干净得像尊小菩萨,他一手握棍一掌竖在胸前道了句:“阿弥陀佛……”
如果秦岭和姜波在,会立马认出这就是白日出现在米花县为他们指方向的小和尚。
小和尚说:“小僧是来救你们的。”
四周的暴徒稳住阵势,在头目的指挥下又渐渐包围上来。
头目点点头,二三十人慢慢举起了手中家伙逼过去。
下一秒,小和尚手中黑棍瞬间探出去,喊了句:“少林棍法,醉八仙——”
砰砰砰,接连三棍捅出去,冲在最前面的暴徒整个人给打飞出去,落地的同时,小和尚身影奔袭而出,黑棍搅起的罡风瞬间划破雨帘,再次一顶,这名暴徒口鼻喷血,撞到院子的墙壁上。
石头和六六也再次加入战斗,一边打一边往门口撤退。
小和尚手中的黑棍呼啸在空中,对着迎面劈上来的两把刀一扫,刀瞬间飞出去,小和尚双脚落地,踩起雨花,震了震僧衣上的雨水,浑身的气势散发出来。
下一刻,他杵在泥里的黑棍往上一抽,打出一线雨水,他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将黑棍缓缓地抬平,摆出架势——少林棍法。
小和尚的脚步向前猛地踏出去,整具身体就像飞出去的子弹,高举着黑棍打向最前面的暴徒,然后凌空踩着对方肩膀飞起来,棍尖扬着雨水跟在脑后,以最强势的姿态砸了下去。
棍影扫下来,两名匆忙格挡的暴徒当场被打断家伙,巨大力道落在身上的同时,双腿不受控制地一弯,跪在泥水中,砰地发出沉闷的动静,地砖几乎往里陷了进去。
眼前所见,更多的人冲来,小和尚落地顺势翻滚,躲过去一连串进攻,黑棍几乎是呈一条直线捅进人堆,将人挑飞起来。
有人持刀从背后袭来,对准小和尚的肋部就刺,而小和尚脑后就像长了眼睛,十指握棍迅捷地往身后一砸,偷袭的人嗷地嚎起来,刀子飞出去,手腕瞬间被打断。
小和尚高高跃起来,黑棍举过头顶。
那一刻,夏雷滚滚,照亮了他布满恨意的一张脸。
“……从那里走!”石头指着隐约能看到轮廓的围墙,“车抛锚了,只能去马场。”
六六跟小和尚点点头,便跟在石头身后,向着南边围墙冲刺。
后方是紧紧追赶的暴徒。
第54章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
那名看守简直惊呆了。
他听到走廊一侧先是发出此起彼伏的鸡叫声,紧接着,数不清的斗鸡从笼子里飞出来,咯咯叫着满院子飞。
看守惊愕片刻,连忙把哨子吹起来,把院子里的人全部叫来。
哨声还未响起来,看守发现眼前漆黑一片的走廊里出现一个人,与斗鸡师的打扮一模一样,身穿锦绣襦丝裤、头戴紫金彩冠,手里执着一杆不知从哪儿偷来的铎拂,格外神气。
斗鸡师细眉白脸,身型娇瘦,朝看守飞了个媚眼,很无耻地笑了。
云衡说:“多谢你放我出来。”
看守把甩棍从身上抽出来,唰一下弹出去,握在手中比划了几下,吓唬说:“云小姐,你这般胡闹也是逃不走的,现在乖乖回来还来得及,要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看守身后响起密集脚步声,瞬间有七八人提着家伙赶过来,院子里也有脚步踏起雨水的动静,不少人在往这边包抄。
云衡在原处挑了挑眉毛,笑道:“那你们就来试试啊——”
说完话,云衡手中铎拂一挥,嘴巴上也衔起一枚哨子,是斗鸡师在训练斗鸡时专用的骨哨。
云衡一吹骨哨,哨子顿时发出一阵尖锐嘹亮的响声,刚才还在乱飞的斗鸡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样,井然有序的落下来,朝着云衡这边靠拢。
这些斗鸡有几十只,都是无名豢养来打比赛赢钱的,一只比一只壮。
此刻它们进退有度,在一只红脖子红冠彩色尾毛的雄鸡带领下,排列起队形围在云衡身边,其中有几只斗鸡暗中捣乱,领头的雄鸡就跳过去狠啄它们,捣乱的鸡群瞬间老实下来。
堵在走廊上的看守跟暴徒们彻底目瞪口呆,看着这群生猛的斗鸡围在云衡四周跟保镖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云衡俯身摸了摸领头那只红色大公鸡,它叫‘飞鸿’,是无名所有斗鸡中战斗力最强的,云衡这些天私藏的所谓‘夜宵’,有三分之一是喂它吃的,今天如此听云衡的话,也算没白养活。
下一秒,云衡直起身来,看着眼前那些慌张无措的暴徒们,有人移开脚步打算去把斗鸡师叫过来,让他们跟这些披银戴甲、爪子或嘴巴都戴着铁钩利针的斗鸡们打架,不得被啄成筛子?
云衡冷哼了声,勾勾唇角说:“不用麻烦了,你们斗鸡师今晚醒不来了。”
紧接着,她手中铎拂向前挥舞,一声哨响——
斗鸡们爪子一刨地面,朝着这些人扑了上去。
‘飞鸿’最生猛,翅膀一振,跳飞到半空中,嘴上的钢针瞬间张开,像一把小伞,小臂一样粗壮的鸡脖上羽毛彻底炸开,疯狂地叮咬到看守身上。
看守的胳膊被钢针钉出一排血刺,他痛得咬牙,手中的棍子对准鸡头敲过去,‘飞鸿’极敏捷地一个闪避,又跳飞起来啄他的蛋。
……
数十只斗鸡疯了一样飞过来,院子里的人先是慌上半秒,旋即,一齐吼叫着,挥舞家伙朝斗鸡砸过去。
少数几人运气极好的一棒把斗鸡打飞出去,鸡头当场打断,奄奄一息的落回地上。
更多的情况下,斗鸡们一下扑在暴徒身上,嘴上锋利的钢针或鸡爪上的铁钩瞬间扯下一块肉,满院子都是暴徒们哀嚎的喊叫声。
斗鸡和暴徒们你掐我啄,都打红了眼,暴徒们人数少,形势演变成三四只斗鸡追着一个人屁股后面啄,暴徒捂着屁股狂奔,四处逃窜,稍有回头反抗就立马被啄去一大片肉。
有被逼到墙角处的暴徒退无可退,逼得急了,就红着眼跟斗鸡们拼死缠斗,但这些斗鸡本就是好斗成性,这些人反抗得越激烈,它们就越强劲。
有几只斗鸡已经全身羽冠倒竖起来,爪子落到了暴徒身上就不肯撒开,跟着走。
‘飞鸿’这边已经啄晕了三人,战况良好,满院子的暴徒都在地上滚来滚去,衬衫、裤腿上到处是撕烂的口子,雨水打在身上,十分凄惨。
飞鸿翅膀一扇,高高跳到房顶的檐角上站住,它把彩羽高冠都支棱起来,夜空中一道惊雷劈过,将它红色的羽毛衬得更亮,仿佛一团在雨水中燃烧的烈焰,直冲天日。
它皋皋的仰天长啸一声,一股精气神透出鸡冠,院子里的斗鸡们也都跟着一齐叫起来。
鸡鸣声鼎沸,四处激荡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就连走廊上的灯仿佛也变得昏暗,暴风中的雨水被冲得一阵阵摇晃。
‘飞鸿’立在雨水中的屋檐上,昂首瞪视着夜空中那道惊雷,并不避让,姿态更是高傲不驯。
院子里的暴徒们苟苟喘息着,从地上爬到一处趴好,听着这一声声鸡叫,只觉脚底冰凉。
他们这些人已经是亡命之徒,平常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