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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补充道:“乌兰子被磨成粉后,融在酒水或是放进饭菜里,无色无味,轻易引不起被害者的注意,服下的人,未曾毒发之前也不会有任何不好的反应。但这毒草在商朝并不常见,商朝的地质也不适合种植,这草,多出现在塞外。”
龙浅幽点了点头,继续记录,末了,她把小册子合上,与龙涎笔一起小心翼翼收好:“走吧,去庆儒殿看看能不能讨点资料。”
两人从凉亭下离开,匆匆往庆儒殿的方向赶去。
直到两抹身影几乎消失在视线里,亭外不远处那株大树后,一直藏匿期间的人才露出半张染了风霜的脸。
盯着越走越远的两人,沉寂的瞳仁里,渐渐染上一抹萧索的寒意
在庆儒殿走了一转,翻看了穆贵妃的花册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和一般的妃子一样,有那么一点背景,父亲是朝廷三品官员,但官位在后宫各种实力当中真心不算大,这样的背景完全没有半点出众特别的地方。
穆贵妃在进宫之前也是个安分守己的闺阁千金,平日里出了在绣花女红,练练琴棋书画,偶尔出门逛逛花街看看庙会,除此之外几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一个标准被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与千千万万一同入宫的姑娘一般,入宫之后的路也不好走,独守空闺两年,才在偶尔的机会下遇到皇上,从此扶摇直上。
要说仇家也不是没有,只要是得到皇上宠爱的妃子,后宫所有的妃子都有可能是她的敌人也有可能有朝一日会害她。
但若想从与她亲近的妃子身上查探起,这事也不好办,因为穆贵妃喜欢清静,平日里几乎不愿与人相处,根本没有哪个妃子与她走得近。
龙浅幽又把在庆儒殿里查探到的一切记录在小册子上,抬头往天际望了眼,烈日当空,午时已到了。
她收起册子站起,向在一旁思考问题的颖儿招了招手,笑道:“饿么?听说皇宫里的伙食特别精致,咱们去御膳房走一趟,顺便弄点吃的。”
说到吃的,颖儿自然特别起劲,本来还有许多问题想不透,但既然午膳的时间到了,理该先吃饱了再说。
一路上还能听到她唧唧歪歪询问着:“我们为什么不去兰皇后那边瞧瞧?你明知道那个姚儿有问题,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好好盘问?我们真的不给穆贵妃治病吗”
颖儿以为她的问题在去一趟御膳房用过午膳之后会得到答案,不想从御膳房出来后,龙浅幽居然决定离宫。
这就离开皇宫结束她们今日的工作!会不会太儿戏了点?
“我们还有很多疑团未曾解开,你这就收手,这半日的时间能查到些什么?”马车上,她依然喋喋不休问道。
龙浅幽微微撩开车帘,看着潜伏在宫门处那道模糊的身影转眼消失,才把车帘子放下,回头看着颖儿。
“姑娘,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颖儿忍不住又问道。
如果她没有欺骗自己,那么舒太后给她的时间便只有短短的七日,七日之内不能把真相查出来,她一定逃不过太后的惩罚,这就是她所说的大事,确实是大事,但,当事人的龙浅幽却完全不当一回事那般,倒是颖儿急得团团转。
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个小太监。
“我们被跟踪了,笨蛋。”龙浅幽白了她一眼,一直在耳边吱吱喳喳的,弄得她耳膜到现在还在隐隐疼着,这丫头,出了医术比较出众,武功心智还真是一般。
闻言,颖儿顿时住了嘴,只睁着大大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脸。
“现在没事,不过我不介意你一直闭上嘴。”这模样,让龙浅幽又好气又觉得好笑,只是心情有那么点沉重,还真是完全笑不出来。
听闻说现在没事,颖儿总算安了心,一旦安心,无数的问题又开始忍不住脱口问出:“是谁在跟踪我们?会不会是兰皇后的人?还是太后在暗中派人注意我们的一举”
见龙浅幽深处食指指了指外头,她顿时会意过来,问题也被吞回肚子去了。
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挫,才是第一日跟在姑娘身边,居然就开始错漏百出,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狠聪明的。
“回去再说吧。”浅幽靠在车壁上,闭目歇息。
颖儿也不再说话了,隔墙有耳,她们在马车里说话,哪怕声音再轻,前头的车夫若是有心凝听,也能听去大部分。
这里,确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但,龙浅幽的举动再一次让颖儿傻了眼。
回府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匆匆去了书房,小心翼翼把龙涎笔放回原来的地方。
之后也没有招来贺兰姐妹俩细细研究今日在宫里的所见所闻,反而命人给她准备浴汤,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湖蓝锦绸流苏裙,梳了个看着简单却不失雍容的天仙髻,才悠哉悠哉踏出房门。
终于,颖儿等待了许久的议事时刻到了,在贺兰北与贺兰冰姐妹两的寝房里。
把小册子丢给两人浅浅过目一番,龙浅幽才道:“冰冰明日去一趟穆府,我要知道穆贵妃入宫之前有没有走得特别近的人,尤其是男的。”
“你怀疑穆贵妃在入宫之前已经有了相好?”贺兰冰眼底写着讶异,回眸与贺兰北互视了一眼。
贺兰北也问道:“难道今日在宫里还听说了什么?”
“不是。”龙浅幽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平静环视三人,淡言道:“只是循例调查一下。”
穆贵妃在后宫里不与人亲近,也不爱攀龙附凤,看着像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而在后宫里还能与世无争的人,往往只有两种,一边是皇上给了她足够的宠爱,这份爱,让她孤芳自赏了起来,旁人无法入得了她的眼,就连皇后娘娘也一样。
这类人,通常是自视甚高目空一切,她曾经见过穆贵妃,她温婉有礼态度谦和,却不像是这一类。
至于第二类人,便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后宫里的地位,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自己,或许连皇上也不在意,因为不在意,所以不愿意参与任何斗争。
不参与,就必须先远离,她们以为只要自己主动远离,就可以避免一切的争斗,但事实上,只要她们还受着圣宠,斗争就不可能永远与她们无关。
当然,说的是往往,第三类人第四类人也还是有的,只是比率来说不大。
“我明白了,今夜我先去穆府闯一闯,明日在找机会接近几个穆府的丫鬟查探看看。”贺兰冰道。
“注意方式,不要让人听出你是在刻意盘问。”
“明白。”
要打听消息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大户人家里头那些丫鬟妈子的其实话多得很,只需多花点心思,一些不算太秘密的事情都能打听到。
“至于北北,你心思最慎密,明日随我进宫,拿着太后的令牌在御膳房和御药房走一趟,看看当日贵妃娘娘都吃过用过些什么,出事之后又服过什么药。”有太后的令牌在手,贺兰北在宫里行走不会遇到太大的阻拦。
见令牌如见太后,要盘问事情自然也不难。
“姑娘与我一道吗?”贺兰北问。
“不,我不与你一道。”
贺兰北挑眉,一丝讶异:“令牌给了我,姑娘如何进去?”
“我自然有办法。”龙浅幽往窗外望了眼,阳光依然猛烈,只是已经有西斜的倾向。
她站了起来,举步往门外走去,身后,丢下两具不咸不淡的话语:“我去赛马场见北王爷,你们自己随意。”
066 本王,因为你输了()
“那我呢?”眼见龙浅幽已经步出房门,颖儿追了出去,一脸沮丧道:“是不是因为我今天犯了错,姑娘不想再用我了?”
龙浅幽脚步一顿,回身看着她,一脸讶异:“不是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吗?”
又揉了揉眉角,一丝困惑:“似乎真的没说。”
颖儿一张小脸顿时黑掉,连同贺兰北与贺兰冰一样。
贺兰北走到龙浅幽身旁,柔声问道:“是不是真的累?”
“有那么点。”她看着颖儿,伸手搓了搓她的额头,抿唇:“你以为我愿意白花钱养一个不做事的人?”
能被她找回来的自然都是能人,都有过人之处,她才没那么多钱养吃白食的:“明日到商都各处大小药铺好好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哪家有出售乌兰子,若是没有,后日与北北一起再次进宫,向御药房的御医打听,动作最好弄大点,在御药房里大声说话。”
“我知道,姑娘是要打草惊蛇。”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家都是怕打草惊蛇,她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但既然是姑娘说的话,按她所说去办便是。
回头,姑娘自然会给她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为了保证自己到了赛马场还能衣衫光鲜,这次龙浅幽没有骑马出门,而是选择了坐马车。
但,马车的速度自然是比不得独自骑马快,等她到达赛马场的时候,这场为期三日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马车在外头被拦了下来,龙浅幽款款下车,出示了北王爷的令牌,便被放行进入。
远远望去,人群中,总有那么几个身影特别抢眼,但,如今能入她眼的也就北王爷一人。
他一身玄色劲装,高大的身形在装束的衬托下愈显修长。
那是少有的修长,近一米九的身高,比起现代任何一个超级男模都要挺拔颀长,两条黄金比例的长腿稍稍分立,墨色青丝在风中无声飞扬,安静中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和孤傲。
忽而一阵急风拂来,四周的树上,落叶沙沙,他抬眼看望天际,落叶与夕阳的余辉在他身后舞出一层与世隔绝的凄迷,将他玄色的背影衬得更加萧索。
其实北王爷一直很孤单,身为帝家四兄弟年纪最长的二皇兄,他比其他人多了几分稳重和冷静,还有一点是连龙浅幽都看不透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