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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手下十二名将首,与天干地相呼应,除了死在汉典城的一人外,其余十一人都站在这里了。
秦舞阳握矛手势与断眉汉子相同,看到迎面朝他走来的两人步伐越来越快,他停住身子,将矛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他这无来由的举动让对面的十几号人都愣住了,不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秦舞阳看着断眉汉子道:“你我二人,从今日起再无兄弟情分,我知道你为何要叫我来此,只是秦舞阳能穷困潦倒,能籍籍无名,但绝对做不了不忠不孝的事情!”
断眉汉子听后仰天大笑,手上的戟尖往回一拉,两名汉子收起手上的兵器,退了回来。
“汉朝气数将尽,各地皆有叛乱,世家亦成气候,尊家规而无视国法,否则武威郡内的十几万矿奴为何只见金家大旗不见朝廷彩幡?”
他眼神忿恨,更像是自言自语道:“把那几个老匹夫的尸骨拉出来鞭笞暴晒算什么?金家之人一日不死绝,我又岂能死?”
秦舞阳收矛不愿再多说一句话,返身上马。
断眉汉子看着他离去身影,吼道:“秦舞阳!你言兄弟情分已尽,可我还记得当年的恩情,如若某日战场相见,我会保你一条命。”
秦舞阳头也不回道:“他日战场在见,我必杀你取你首级去见师傅。”
断眉汉子不知是喜还是怒,面无表情的连说三个好。
九尺汉子等到秦舞阳走后才好奇问道:“王上,为啥不强留住他?他即便在强咱们十几号人,想要制住他还不容易?”
断眉汉子摇头,一扬手中长戟指着寒胆城方向道:“回去!下次在出来,估计不是到苍城就是去平沙城了。”
旁边几个汉子都心照不宣,笑声各异。
165章:燕阳虎枪 宁折不弯()
铁石山脉中。
五骑六人飞速驰进山脉,不光战马打着震响的响鼻,战马上的人也喘着粗气。
秦舞阳隔着很远就听到了这几匹哨骑的声响,早早的下马牵着缰绳藏在一处阴暗里,静候这几骑离去。
最前面的一匹纯黑色战马上载了两人,标准的赤色郡兵甲胄上插着三四支箭矢,抱着马脖的那人一路咳血,从进入山脉开始流了一地。身后的骑卒挥手示意停住,伸手在他人中上探了下鼻息,摇了摇头。
吊在队伍最后没带头盔的光头汉子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丝浓痰,明显身上也有伤势,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太晦气了些,不过才十里就碰到了那帮泥腿子里最扎手的响马。”
“大战在即,骡子兵都开始拼命了,咱们西凉汉子岂能落后?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暴民东线压力,未尝没有给我们施压的意思,听说几位将军都已经赶赴前线,估计已经没几天安稳日子了。”
光头男听到前面那被他轻视的小白脸放出这话,不屑笑道:“从老天爷不给面子的那天起,咱凉州什么时候安稳过?”
几骑不在逗留,将已经咽气的骑卒身体草草的用乱石埋住后继续西奔。
秦舞阳牵着伏枥驹走出来,将还露出甲胄摆裙的一角用石子盖好后才翻身上马。
已经自封为霸王的断眉汉子笑他手里提了杆无奇的长矛。他又何尝不想回到授业的那座山庄里取出那把神兵?只是尊师的话语萦绕耳边,他不得不遵守。
“该回了。”
秦舞阳掏出水囊晃了晃,已经没有晃荡声音。他上马纵驰,跟在这队哨骑身后。
……
北原临北处皑皑白雪,不像大汉的南方还是最养人的夏季,慵懒的和风和让人暖洋洋的日芒只想惬意的躺在沐光下,听着夏蝉聒噪。
一匹来自南边的骏马飞驰在冰霜覆盖的草原上,路过炊烟袅袅的帐篷和成群牛羊来到阿而拉河畔旁。
这是匈奴新王庭所在的地方,有着百里内最肥美的草和甘洌的河水。
十几个匈奴精壮汉子赤裸着上身,下半身也只有一条兽皮裹着大腿和胯间,在冒着丝丝寒气的河边展开角力。
即便冷的连水面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这十几个汉子还是满身冒汗,用着浑身气力和无数次跌倒得来的角力经验来摔倒对方。
赢家会接过一壶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马奶酒,而被摔倒的那人则会自觉的跳入河面,然后爬出来后继续战斗。
“吾主,你要和这些年轻人一起活动一下么?”
满头斑白的匈奴老当户半躬着不在健朗的身子,缓缓的问道旁边一个身裹白狼皮大衣的青年。
青年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而老当户自然也不敢在多问,抬起头眯着日渐模糊的双眼看着十几个年轻人角斗搏击,心里难免产生岁月不饶人的愤慨念头。
不知在草原上奔驰了多久的骏马走到青年身旁停下,上面一个汉人下马,扫了一眼青年身后数十个匈奴首领,把信递到青年手中。
他用流利的匈奴语说道:“他说时间差不多了,让你做准备。”
青年并未起身,转过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住这个并不该出现在这的汉人。
“我不知道如何能相信他,我怕我将部落里所有的青壮带到那些土石筑成的城池下,会有无数像当年那样的汉人士兵冲出来,两眼放出的光会比他们身上的铠甲还要鲜艳。”
那人噗的一下笑了出来:“长生天的子嗣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用匈奴语说出这话的时候,身后那些身份显赫的匈奴人无不露出愠色,只等年轻的草原之主一声令下,就将这个可恶的汉人撕成碎片。
“怕啊!我也只是一介凡人,自然会有喜怒哀乐,这十几年来匈奴人的创伤还未抹平,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匈奴青年用汉语说出,并没有磕磕绊绊,显得极为流利。
那人吃了一惊:“你还会说汉语?”
“你都会说我们的语言,为什么我不会说你们的语言呢?”
身后的匈奴单于和首领们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一个个露出迷茫神色,只有年纪已过花甲的大当户老人,看向汉人的眼神越发复杂。
“我只是个传话的,话既然已经带到了,那我也该走了。”
“等一等!”
青年起身,身后的匈奴们瞬间围住了这个汉人。
“他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在草原上算是最常见的事情,远不足让他干背负你们所有汉人骂名的事情,所以我很纠结。”
“吾师心里所想、手上所做的事情,天底下的凡夫俗子又怎能猜透?难道你以为你顶了个神之子的名声就真是天人了?”
匈奴青年并不恼火,挥了挥手,示意让这个汉人离开。
看着一骑远去,他仍轻轻用汉话念叨:“听闻你们中原读书子多是身有傲骨与傲气,可杀不可辱,可为了一口可出可不出的气蛰伏数十年,不惜颠覆中原…… 真不懂啊!”
本名延卓的匈奴青年冲着身后地位尊贵的单于们喊道:“你们知道中原以南有个叫江南的地方么?”
神之子抬起手遥指南方:“汉人常说杏花春雨江南,最是风景怡人处,诸位可要一同饮马江南见识一下与这千里草原,煌煌大漠完全不同的景象么?”
所有人都开始欢呼雀跃,高高举起手中形如月牙的弯刀。
……
马昊明站在郡府城墙上,身后马朔北扶剑而立,随着父亲的目光看着城外一望不见边际的碑林。
十年前是千座,到如今已经万余延伸至城外十里。和城中几乎每家每户门前挂着的银色牙牌一样,成为燕阳郡的别样风景。只是这风景实在太过沉重。
站在最前面的马昊明披上自己那身穿了十几年的旧铠,上面刀痕斑驳,连谱彩的红漆都零落褪色,露出原本暗银色的铁身。
十几年来,马昊明从未换过,倒不是为了显摆自己徘徊生死多次,单单只是这身铠甲每一处刀痕,每一处凹点都是他的荣辱悲欢。
缕丝交夹将铁鳞束于腰侧的右肋处,一道最明显的刀痕深深的刻在铁甲上。百步开外箭弩不能近身的重甲上刀痕触目惊心,至今马昊明右肋上还有一道当年险些要了他命的伤疤。
他至今忘不了那天,黄沙蔽日,马蹄声如滚雷。数十名匈奴王庭最精锐的天狼骑围绕着他厮杀,身后十六名近侍精骑全部阵亡,一把雪亮的弯刀侧过他的枪锋毫不留情的将他腋下皮肉划开,鲜血飞溅。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趴伏在马上,在等最后一刀临近他的脖颈。
和他同生共死七年的袍泽兄弟乾柒杀红了眼睛,付出了两刀的代价才冲进来,到他的身边。
一切无言,马昊明只记得乾柒拍了拍他座下已经双腿打颤的良驹,咧着满嘴渗血的牙笑道:
“活下去。”
马昊明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死的是他,如今坐在燕阳将军这个位置上的乾柒会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所以他数十年如一日,不曾松懈一刻,他怕他内疚,对不起那名连尸身都找不到的生死之交。
长安城那些紫金贵人总说燕阳府没他马家不行,又如何明白他马昊明身上担负了多少英魂遗托?
马昊明布满老茧的双手摸着粗糙不平的城墙,自言自语:“老兄弟们,过不了多久,大家伙又能一起坐在一起喝酒了吧、嗯?”
他扭头望向马朔北道:“吾儿,你不是和瑾儿都好奇为何虎枪不用降龙木和铁木杆做枪杆,却偏要用虽是上乘材料却最是耗时耗钱的黑铁。”
“为父今日告诉你,因为咱燕阳铁骑,宁折不弯!”
(ps:今天请允许我多唠叨几句,从去年11月1日正式发书开始,到现在有四个月了。45W字,说多不多,说少其实也不少了。至于质量如何我自己不敢自吹自擂,各位看官老爷都有自己的看法,如果硬要问我,只能说不满意的话我是不会发上来的。像纵横自己的APP和看书神器上的留言书评我都有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