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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哨骑无一传令,四周山峰皆被叛军攻陷!大雪漫天,不知叛军究竟有多少人,末将麾下部从已经在城门部守,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速速撤离此地!我部自当掩护大军撤离岩城!”
岩城附近山峰上,篝火冲天,雪花不落,岩城之中和城外驻扎的官军营地里谩骂嘶喊声不绝于耳
在梦里已经带着霸王首级前往长安复命的骠骑将军林兴风听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叛军不是都龟缩在寒胆城里了么?我十万大军离那贼子所居不就差最后一步了么……”
周天虎来不及在做解释,看到骞婴也脚步匆匆的跑出来,将身下的马一并让了出来,林兴风身边的亲兵把一脸不置可否的林兴风搀扶上马,一路上驱赶已经群龙无首的拦路士卒往岩城南门奔去。
城中除了林兴风的青州嫡系军队,还有京畿六营驻扎,严晏在看到岩城上空四面八方的山峰上火光闪烁,已经慌乱到手足无措。
大雪弥漫之际,谁都不知道叛军有多少人,在哪里,唯独胡裨将带着数百士卒在城墙上立起弓弩,望向群山之中唯一的一条狭窄道路。
雾胧深处,寂静到落针可闻,城楼上的士卒大气不敢出一声,眼皮更是不抬一下。
周天虎领着一队亲军呵斥退慌不择路的士卒,在前为林兴风开道,匆乱中骞婴拿起骠骑将军的绶印望向目光呆滞的林兴风,连他都没想到叛军会在这时候选择反击。岩城太小,根本无法让十万大军展开,苦笑之余只好安慰自己道起码还能活上一条命。
他这个念头刚起,岩城上空的山峰篝火就像漫天流华从天穹落下,绚丽至极。
骞婴张大了嘴巴看到驱散浓雾和雪花的点点火球如流星降落,像是撕裂了整片天幕一般,整座岩城都被笼罩在内。
无数火球在空中分成两列,往着岩城的两个关隘城门飞去。
这时城中数万将士才知晓岩城四周的山林都被叛军所占据。
骞婴猛然觉醒,冲着周天虎道:“叛军这是要砸毁两座城门!周将军立刻拿着骠骑将军虎符赶往北城门,城外尚有轻车将军部曲数万,足够具有和叛军一战之力!”
骞婴抛出骠骑将军的符印,周天虎勒住缰绳接过符印,在马上草草行了一礼道:“诺!”
在空中看上去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火球看似比起雪花飘落速度也快不上多久,可临近到众人头上才明白那无可匹敌的压迫是多么触目惊心。
胡裨将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从他头顶上越来越大的火球闭眼轻笑道:“看来是回不了家了。”
岩城处处惊雷。
和胡裨将在城墙上部守的数百士卒无一幸免遇难,巨大的火球落到城楼上面堪称摧枯拉朽,岩城那一块老木铸铁形成的牌匾瞬间被燃成了灰烬,依山而建的城楼瞬间崩塌,城了一堆石块泥瓦,还有无数的断肢残骸。
这时北边狭窄的山道才传出阵阵马蹄声,将两边山峰都震的惊天响,为首的一名壮汉一手提戟,一手拽着一颗人头散落的发丝,身后一名赤足壮汉比一般马头还要高出半尺,寒风凛冽,可他却面带潮红,一脸憨厚笑容的看着岩城上空赤色天幕。
“大王,你那推车也太厉害了吧,哪还用的着虎骑营冲锋陷阵,光是砸上两拨火球官军就死的七七八八了。”
手里提着轻车将军谭有为首级的霸王淡笑一声道:“那叫神火飞鸦。”
在营外的侯霖望着天穹上无数火球落到岩城,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看到南城门被一颗接着一颗的火球砸到城墙坍塌无路可走侯霖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群虎山时官军光是靠一架霹雳车就将一座千人峰头打的还不了手,如今山峰火光四耀,鬼知道有多少叛军。
秦舞阳望着一颗火球偏移砸到南城门外掀起一片雪雾的燃火石球咬着嘴唇轻声道:“神火飞鸦,他居然真从山庄上把这东西搞下来了!”
云向鸢当机立断,召集骑都尉的骑卒上马往武安城撤离。
岩城硝烟四散,雪花在密集也扑灭不了城中四处燃起的房屋。严晏身边亲兵一路挥舞马鞭,将拦路的士卒鞭打,想要找出一条能从城中撤离的道路。这时他已经顾不上那些官宦子弟的安危,要想日后在官场上青云平步,那他娘的也得有命去挥霍。
带着数百精锐甲士的周天虎看到已经夷为平地只剩狼藉的岩城北城门,说不上有多痛心疾首,他下马翻起一个还冒着火星字扑腾热气的城楼木板,看到压在底下只露出半个身子的官军尸首,回头挥手道:“撤军!”
岩城北门外,铁骑洪流朝着无数神火飞鸦砸落的城池开始奔驰,在看到那杆火光照耀和雪花飞舞中显眼无比的叛军霸字旗幡,周天虎便知大势已去,既然叛军出现在了这里,说明在北城门外设置的数万官军士卒已经战败。
这并不让周天虎感到心寒,真正让他浑身被冷汗打湿的是居然没一个败兵能活着跑到岩城通风报信。
大势已去。
十万平叛大军的兵败已经是注定的了。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形下力挽狂澜。
看着自相践踏夺路而逃的士卒,林兴风边笑边流泪。看到无数朝廷的威武之师为了活命冒着火球砸到自己头顶的风险不顾一切的红着眼睛攀爬已经崩塌的城楼。他转过头,系着发髻的金缕束带散开,在雪花萦绕中飞向赤红如霞的天穹。
“骞婴,为何会成这样?”
看着一脸苦楚说不出话来的骞婴,林兴风像是发疯一样在马上抓着骞婴的胳膊晃道:“昨天我们还在帐中商议如何去打下那座寒胆城?不过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啊!”
被捏的生疼的骞婴面无表情,淡淡道:“大将军,确实败了。”
城外倒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的侯霖被云向鸢一把拉起,后者毫不犹豫的朝着他脸上啪啪的给了两个耳光。
神情恍惚的侯霖双眼无神,云向鸢屏起双手在他耳边怒骂道:“你他娘的还有心情看这风景啊!该逃命了!”
194章:溃败(中)()
天上焰火四射,地下铁骑共逐。
要是在加上岩城子民在城中哭喊奔离,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乱世景象。
武威郡岩城今日是要除名了。
大汉开朝至今,不说九州七十二郡官吏多如牛毛,单是长安城里的三公九卿,六部里的文武百官,就不下百人之数,可别提为国殉身,这些大人们都精通养身之道,每年因为病故或是暴毙的一只手就能点过来。
也就难怪为啥长安城里随随便便一顶官帽子就能有无数的人争抢了,这还是从世家斟酌让步后的残羹剩饭里余下来的。
骠骑将军位列正二品,可佩剑覆履上朝,甲胄在身时可面圣不跪,比起一般王侯可谓牌面满满,更是大汉非备战时少有的实权实名将号,朝中能压他一头的也只有文职的大司马,大司空、御史大夫。武职的太尉和大将军。
像如今江南凉州暴动起时才添设的前后左右中五职将号更是品级低了两三阶,而唯一能和骠骑将军一称相抗衡的前任车骑将军严殷战死边境之后再无人选,这些年可是吊足了底下这帮蠢蠢欲动的武夫。
除了这位为大汉殉职的车骑将军外,即便江南数郡及荆楚大半个水师沦落逆王之手,也无一名四品以上的封疆大吏战死疆场。
林兴风心里知道,他十有八九就是第一个了,而且不论凉州还是朝野都不会有人为他说上半句告慰他在天之灵的公道话。
思绪有些飘远的他想到这咧开嘴角露出白齿尴尬一笑。
还真是凄惨呢。
可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
手握十万朝廷精锐都打不赢,还有什么好去狡辩的?
岩城上空看不见一点蔚蓝的晴朗之色,弥漫着大雾和火光,照映着底下已经散乱各自寻求生路的十万将士。
一片败迹。
城中的安远将军严晏已经顾不上那些事关他青云平步的官宦子弟,带着十几名亲兵绕着岩城的南城墙寻找一线生机,路上碰到仓惶逃窜的将士时,这位安远将军只是挥着马鞭把他们驱散一旁,他连前程都能不要,连京畿六营数万精锐都能弃之不顾,自然也就没什么菩萨心肠。碰到几个青州郡兵不长眼的拦在他马前索性抽出佩剑一路砍杀,不用叛军兵至,他就先抹杀己方将士。
如同国破家亡时才能看出奸佞忠贤,死到临头才能知道人性善恶。
岩城坍塌的北城墙处,数百反抗的官军都被压成了肉泥,连那位两把护手戟一身高强武艺的胡裨将也不能幸免于难。
两颗从天而降的火球在周天虎身后的一间草屋炸开,瞬间将茅草铺盖的简陋小屋燃烧殆尽,火花溅射到两个躲闪不及的将士身上,即使天降大雪,他们还罩着铁质甲胄,可温度能将一座房屋瞬间化为灰烬的火焰在沾染他们身体的那一刻,结局便已注定。旁边的一个老卒为了让在地上打滚嘶声叫喊的将士少受些苦,两剑结果了这两人的性命。
火还在烧,雪还在下。
九尺壮汉步伐似箭跨到了碎石前,一脚将只剩乌漆嘛黑半个的岩城牌匾踩烂,他弯下腰提气,鼻息周围的雪花如流风逆转,一手将一块百斤的碎石扔开,在虎骑营急驰之前用双手开辟出一条可容战马通过的僻径。
周天虎正了正头上的头盔,没有理会真正引火上身活活被烧死的士卒,两只眼望着在火光和雪雾中只有一个铁塔黑影的汉子。
他身后一名魁梧甲士竖起大汉旗帜,如今在他身后聚集林立了不下千人的官军士卒。青州男儿血性犹烈,既然难逃一死,那就鱼死网破。
平叛大军的骑卒大都驻扎在城门外,统领青州郡兵的轻车将军谭有为统辖了四千骑卒,可在忙乱之中大半都没能乘上战马就让全甲裹身的虎骑营踩踏死了大半,在乱军之中侥幸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