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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的琴箫声让战场越发混『乱』,这些乐声是锋利的刀子,白森森的刺进了他们脑海。
骑兵门惨叫着宣泄着颅内的压力,他们失了平衡,摔下马去,脚却被马镫拖住,身体被躁动的马带着,拖行于草原,拖出一身的血,断了一身的骨。
他们的双手是空着的,可他们却没有去解开双脚的念头,他们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贯耳的魔音,比被战马拖行还要痛苦一万倍。
骑兵面容扭曲了,战马焦灼的打着鼻息,来回走动,进进退退。
身后是西陵神殿的战场督察官,手持冷冽的刀,随时准备砍下逃跑者的头颅,身前是书院琴箫双绝的两位弟子,进一步,就发狂一般死去。
有一匹战马带着死去的骑士两难在进退之间,它突然蜷曲着前肢,跪了下来,两滴硕大的浊泪滴落。
陈少宗站在青峡之前,目睹着这一切,他忽然回过头道:“够了,北宫、西门,你们休息一会儿吧。”
北宫未央摇了摇头,西门不『惑』摆了摆手。
陈少宗还要继续劝说,却听身后一声暴喝。
尸体堆里飞出了一名魁梧的将领,他踢开了挡路的尸体,双手擎着长枪,刺了过来。
不同的方向各有军中的武道强者飞出,跟那将领一道,杀向了陈少宗。
魁梧将领的实力最强,他手中的长枪突刺,空气被他贯出了一条笔直的白线,枪头轰然巨响。
陈少宗头也不回,右手握起阔铁剑,抡出了个半圆。
重剑重势,竟然比长枪更快。
将领的一腔豪迈不由得憋回了肚腹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收枪横在了身侧。
地面的沙砾『乱』滚,像是要避开这一记交锋。
噹!!
阔铁剑砸在了长枪的中段,枪身弯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这个弧度明显超过了长枪跟将领腰际间的距离,弯掉的枪落在了将领身上。
轻便的盔甲炸成无数碎片,将领仰脖吐血,细碎的内脏让血『液』粘稠无比,是以这口血飞的不高,落的不快。
另外几名武道高手看着这慢动作一样的血,跃在半空的身形齐齐一顿。
这一抡,太霸道了。
他们愣住,陈少宗可不会,他转过身来,右臂一振,举起阔铁剑自上而下一拍。
一人恰好步入了被拍的范围,他双臂交叠抵在头顶,咬紧牙关想顺着陈少宗拍击的力道遁开。
他想多了。
一股沛然雄浑的力量江流似的滚滚而下,他的手臂碎成了十八段,他的牙齿碎成了三百颗,他的腰际纸片一样弯折,他的双腿棉花一般松软。
他被陈少宗拍成了薄饼,尸骨无存,血『液』都没飞起来。
剩下的两人眼睛里满是绝望。
陈少宗扫了他们一眼,眉『毛』一跳。
左边的那位握刀,右边的那位持戟。
陈少宗大跨步向前,这两位转身就跑,一点都不耽搁。
这样的反应在陈少宗意料之中,他低吼了一声,右手一甩,左脚一踏。
呜!~
脱手的阔铁剑声势恐怖,像极了一道宽宽的黑『色』闪电,击中了持戟的人,将他断成了两截。
左脚的践踏让陈少宗行进如疾风,他连踏三步追到了握刀的人,炽热的一拳直接打碎了他的脑袋。
面甲遮住了陈少宗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冷酷血腥的气势明明白白的从他身上发散了出来。
他步履平静的转身收回了自己剑,又顺势抽出了这断躯之人的大戟。
没想到,这人死去了,五指仍紧紧的箍住了戟身。
陈少宗手臂用力,硬生生的扯碎了他僵硬的手,取出了这支戟。
没有流尽的血从断臂处喷洒,淋了陈少宗满头满脸。
血水顺着盔甲的边缘向下滴,渐渐汇成了血流,流进了前方不远的血海里。
陈少宗没有理会身上的血,他返回了青峡前,将大戟『插』在了六柄剑中间。
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盔甲上没有落尽的血浸进了『插』着剑的泥土里,看起来,就像浇灌着它们。
不知道青峡战之后,他的面前会种下几把剑,又会用多少人的血来浇灌。
前方的原野上,西陵神殿骑士的冲锋还在继续。
马蹄声开始单调了,惨叫声开始单调了,尸山血海开始单调了。
就连北宫未央跟西门不『惑』的乐声,也变得单调了。
单调就是重复,杀人,然后还是杀人。
日头向西偏去,白炽转为赤红,洒向青峡的光红润了许多,有血光映衬,也因夕阳已至,将要落日。
暮『色』中的原野涂满了血,从正午到现在,近三千西陵神殿军战死。
陈少宗杀了四个,剩下的,都是始终没有断绝的琴与洞箫杀灭的。
原野南方,响起悠长的号角声,天要黑了,鸣金收兵。
第246章 杀人()
号角声听起来古朴又悲怆。
西陵神殿百战不死的骑士们哭号着弃置了手中的兵刃,他们翻身下马,抱着马颈、抱着同袍大哭。
终于结束了!
他们真的很累了,心累,因为长久的畏惧而来的生疼的心累。
西陵神殿二十万人,有人是不会知道累、不会感受到畏惧的。
暮『色』里有一系红袍正在燃烧,血『色』的影子像是由满地的血凝结而成的。
叶红鱼的声音铿锵作响,“君陌!与本座一战!”
陈少宗揭开面甲,『露』出了其下板正严肃的脸,“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陈少宗转身进入了布蓬之下。
这里水刚烧开,晚饭的香气也飘了起来。
北宫与西门两人窝在桌凳边上,手指内勾如鸡爪,这是连着奏乐一天的后遗症,一时之间纠正不过来。
王持向他们嘴里塞着『药』,像喂饭一样给他们喂着『药』。
陈少宗走进来,师弟师妹们上前帮他把身上沉重的盔甲卸下。
清凉的『药』物在体内发散,刚刚还哆哆嗦嗦的北宫未央重又升起豪情壮志,他顿首道:“今夜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与他们打过!”
“今天你们辛苦了,明天我来,”陈少宗拍拍他俩的肩膀,“再拼命,怕是就要把命拼掉了。”
手掌下的两人身躯僵硬,陈少宗吓了一跳,是不是力气太大,把这两人拍伤了?
西门不『惑』眼眶湿润,“师兄,入门这么多年,这还是你第一次表扬我,关心我!”
北宫未央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陈少宗哭笑不得,“以后我多多表扬你们。”
他们这次来青峡做足了准备,米、菜、调料一个不缺,连咸肉都有,木柚跟王持一起动手,做起来很快。
西陵神殿联军也开始做饭了,千万道炊烟从各处升起,气氛终于因为香热的饭食缓和了。
一顿简单的晚饭结束,北宫跟西门两位早早的休息了,六师弟还在打铁维修兵器,王持在调配着可能会用到的『药』材。
木柚坐在布蓬边绣花,她绣的并不专注,总是时不时的望着西陵神殿那边出神。
西陵神殿的营帐连绵不断,很长很宽又灯火通明。
但他们很安静,因为挫败的情绪弥漫在各个营帐内外。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昨天的杀戮让今天的天象很是阴沉,灰扑扑的云彩里像是随时会坠下雨来,天地似乎被挤压了,血腥味变得浓郁了不少。
食罢了早饭,陈少宗再度套上了沉重的盔甲。
有几根符线断了,昨夜已经修好,表面沾染上的血渍,木柚也擦拭干净了,整套盔甲亮洁如新,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少宗走到了昨天『插』剑的地方,拄剑以待。
薄雾未消的原野,有人向这边来。
他们是来自各个宗门的修行者,身上都贴着黄『色』的符纸,尤其是他们的耳朵,整个都被符纸盖住了。
西陵神殿有了准备,陈少宗遥遥挥手让北宫跟西门放下了乐器。
“三清山梁襄,前来领教!”
雾气深处传来一声断喝,伴着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剑。
三清山?哪儿?
梁襄?谁?
陈少宗不无所谓的伸出手去,这柄剑太慢了,也太小了,不及昨天大剑三分之一的威势。
他轻而易举的空手抓住了这把剑,指缝间的念力勃发,震住了挣扎的剑识。
七把剑『插』进了土里。
天光大亮,晨雾飞速的消散。
一名青衫道士怔怔的站在百米外,他的前胸上满是血渍,看他这样子,竟像是被吓傻了。
陈少宗弹指击剑,呛啷一声,“下一位!”
“小东山付清,请!”
付清举起了他的沉重大刀,小小的身体爆发处类似虎啸的声音,他的双腿在泥地上蹬出一条土龙,速度奇快,声势极大的杀了过来。
空气嗡嗡震颤,付清的速度比风快太多。
半圆形的刀芒冲出刀刃,付清跃起下劈。
“嗨!”
陈少宗侧身缩拳,而后出拳爆发。
铁榔头似的拳头正正击打在了付清的刀刃上,噹的一声暴响,付清的刀断了,人也斜飞了出去。
付清这一飞就是十二丈,落地甚至砸出了一个深坑。
不甘的吼啸从坑底传出来,付清扔掉了刀柄,愤怒的往出爬。
他爬了两步,跌回了坑里。
这一跌好像伤着了脚踝,他坐在坑底,久久没有动弹。
突然,他吐了一口血,黑『色』的血水里满是破碎的脏器。
他的刀被陈少宗一拳打断了,他的人被陈少宗一拳震碎了。
“一起上!”
二十多柄剑呼啸升起,从四向八方激『射』而来。
这些都是宗门里中坚力量,他们修为或许并不是那么的惊才绝艳,但他们的斗争经验,御剑技巧绝对有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