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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岑橙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又听她说:“你现在的情况让我想起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母亲,她年轻时患了罕见的脑瘤,做完脑瘤摘除术后渐渐地就患上了脸盲症,病情症状比你还糟糕,即使天天见面的熟人站在她面前,如果不开口,她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但因为不是先天的疾病,在经过治疗后她的情况有了好转,现在已经能从一些人的面部特征来判断对方的身份。”
藿岑橙其实对自己的病情已经绝望了,因为吃了那么多药都没有一点好转,上个月去美国那家医院复查时医生也表示希望渺茫,所以听林宛榕这么说以后也没有感到惊喜,甚至认为林宛榕只是在宽慰她。
林宛榕从她的反应中猜到她的想法,忙从包里掏出钱包,从里头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说:“这是我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联系她。”
藿岑橙接过名片,上头写着香港某医院神经科医生莫悔。
“橙橙,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那个好消息,宛榕说的是真的,你可以联系莫医生问她情况。”许亦勋也说。
藿岑橙开始有些相信了,但也不敢抱太大希望,就怕到时候希望越大就越失望,毕竟这种病不是寻常的伤风感冒,就算是有奇迹她也不一定就有林宛榕她朋友的母亲那种好运气。
饭后在许亦勋的坚持下送她回金海湾,没想到好几天都不回家的顾西辞这个时候却竟然在家,她上楼时他刚好下楼,她只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所以停下来抬头仰望。
而顾西辞在看到她时冷然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连视线也只在她脸上停留了大概一秒就转开,随后脚下没有停顿地从她身边走过。
呼吸里涌入的熟悉气息勾起藿岑橙心底的思念,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一只手腕。
顾西辞这才停下来,缓缓回过头去,目光冷冷地望着她,却没开口。
藿岑橙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当时只是想抓住他。
顾西辞见状去拨她的手,她急了才问:“你几天没回家是不是去国外考察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藿岑橙被他反驳得语窒。
“还是你没看到离婚协议书担心我反悔不和你离婚?”他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
“你放心,我不是你,我不会出尔反尔,律师已经在着手处li,很快你就能自由了。”
他冷漠的语气和态度让藿岑橙觉得难受,轻咬着下唇不做声,那双蓝眸里却涌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顾西辞皱眉,拨开她的手快步走出去。
藿岑橙难过的目送他离开,却没有资格委屈,因为是她咎由自取。
她神情恍惚地回房,坐在床上继续发呆,忽然想起林宛榕给她的那张名片,忙从包里翻出来,望着上头的联系电·话,然后拿起一旁矮柜上的座机话筒,按下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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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西辞仍然没回来吃晚饭,她在客厅等他等到两点多才回房,早上六点多醒来去他房间看才知道他又没回家。
又过了几天,这天早上藿岑橙一从浴室出来就打电·话给许亦勋:“亦勋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许亦勋一贯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刚才用验孕棒测过,虽然这次不是弱阳性,但我还是怕又和上次一样是假怀孕,所以想去医院做孕检确诊。”
“他知道吗?”
“我就是想瞒着他所以才打电·话给你,不论最后是不是怀孕了我都不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你和他——”
“你先帮我安排吧,我去了医院再和你说。”
许亦勋像是叹了声:“好。”
挂了电·话,她望着手上那根明显显示两条红线的验孕棒,又伸手抚上腹部,总觉得自己是怀孕了,虽然这些天她没什么身体反应,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她换了外出的衣服下楼去,让司机送她在恒美医院附近的一个超市下车,然后她自己步行过去。
她直接去许亦勋的办公室找他,结果他查房去了,她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二十多分钟他才回来。
许亦勋一见她就问:“橙橙,你和他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怀孕的事都不告诉他?”
她说:“等我做了孕检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许亦勋利用自己在医院的特殊权利给她安排了详细的检查,等检查报告都出来,结果和藿岑橙预感的一样,她已经怀孕三周。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那个问题了?”一回到办公室许亦勋就问她。
藿岑橙还沉浸在怀孕的狂喜中,嘴角无法控制的高高扬起,连眼里都是笑意。
她激动的抓住许亦勋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亦勋哥,我好开心,我竟然真的怀孕了,幸亏我那天早上没吃药,这些天也没吃,否则孩子就保不住了,幸好我突然想起来……”
那天早上服药时她突然停下来其实是准备去买事后药吃的,可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停药等过些天做孕检看自己是否怀孕了再做打算。
没想到竟然真的怀孕了,这大概是老天对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补偿。
许亦勋以为她那句‘幸亏我那天早上没吃药’指的是事后药,皱眉继续问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瞒着他怀孕的事?”
“他如果知道我怀孕肯定会让我把孩子拿掉。”
“为什么?”
“因为我的病隔天就要吃一大把药,而那些药对怀孕有影响,我如果想把孩子健康生下来就必须停药,他肯定不会愿意。”
许亦勋这才明白她刚才指的并不是事后药,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你知道你的病要吃药而且那些药对怀孕有影响你还让自己怀孕?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孩子生下之前我不会再吃药。”
许亦勋震惊:“你为了要孩子连命都不要了?”
“就算停药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些药只是起到辅助我增强记忆力的作用,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吃不吃那些药都无所谓。而且我都停药半个月了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就足以说明就算不吃那些药也没关系。”
“橙橙,你别任性,这种事情——”
“我没任性。”藿岑橙打断他,“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这样即使分开了至少我身边也还有一个小小的他陪着我。”
“分开?什么意思?”
藿岑橙把她要和顾西辞离婚的事告诉他,末了又说:“就是因为知道以后或许再也没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才没吃事后药,才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怀孕,才要瞒着他。”
她望着许亦勋说:“亦勋哥,你会帮我一起瞒着他对不对?”
许亦勋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他肯定不会容许病人胡来,可她是因为信任他才求助于他,他即使不愿意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亦勋哥,我不只要瞒着他,连我爹地妈咪我都要瞒,因为他们和他一样,如果知道我怀孕都不会允许我这样做,我不想因为怀孕的事让他们为我担心。”
“那我呢?你以为我就不担心?”许亦勋蹙紧眉,“如果我帮你瞒着,万一你怀孕期间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就算再多几条命也不够他们杀。”
藿岑橙见他似乎有些动摇,忙说:“不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万一我瞒不住还是被他们知道了呢?”
“能瞒多久就先瞒多久吧,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
“别胡说!”怕她说出什么重话,许亦勋急声打断。
藿岑橙知道他是答应了,笑起来:“亦勋哥,你真好。”
许亦勋苦笑:“我很讨厌你说这句话,因为你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都没好事。”
“我怀孕了呢,怎么不是好事?以后我让宝宝叫你舅舅,你白捡一个外甥。”
“……”
“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好饿,我们们去吃饭吧,顺便说说我的计划。”藿岑橙撒娇般挽上他的臂弯。
许亦勋无奈地叹息,这丫头就是吃定了他会心软帮她。
“啊,对了,把宛榕姐和念念也叫出来一起吃饭吧,我还可以问宛榕姐一些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走出办公室时,藿岑橙突然说。
许亦勋侧头看她,她眉飞色舞,仿佛又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那个藿岑橙,看来怀孕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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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悔大家还记得吗?到时候我会补齐笙哥家的故事~~ps:昨天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林更新……因为之前凌晨更新,凌更新=林更新~on0no~)
今天起,我不再爱你(5000)()
晚上快九点了藿岑橙才从许亦勋住处回金海湾。睍莼璩浪
她中午和林宛榕聊得投机,干脆就留下一起吃晚饭,反正顾西辞也不回家,她回去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用餐。
许亦勋送她回来,在小区门口她就让许亦勋停车,要自己步行走进去,就当是散步。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给我电话。”在她打开车门欲下车时,许亦勋回头说。
她笑一笑当是回应,下了车带上车门,冲还在望着她的许亦勋招招手,然后便往小区里走去轹。
夜晚的风比白天更冷,拂过脸颊感觉像裹了层冰,木得发疼。
她白天出门忘戴围巾,风吹过来从领口灌入,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身体的温度很快就流失了。她把大衣的领子立起来紧了紧系上纽扣,立起来的衣领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远远看去似乎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她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地边走边打量四周,即使风吹着很冷,她也没有加速,因为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在这个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