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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错过,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其实对待分别的态度,最高不过四个字,好聚好散。去时不送,来时相迎。不错过每一场盛宴,但绝不两个人黯然神伤。
“小左,谢谢你,这时候还肯陪着我。”她擦擦泪,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像是做了决定,心碎的时间结束。
可是心上哪有开关,说不痛就不痛的呢。
“不必谢我,我陪着你,不过是因着我还喜欢你罢了。”小左笑了笑,他笑容单纯,并无调情的感觉,简安反而轻松起来,这样就两不相欠。
跟小左相处,其实很舒服,这孩子真的敞亮,像是一杯白开水,从这头望到那头。她从一开始就看透他,从校门口那个等她放学,却迟迟的不敢上前来的男孩开始。可也因着这份透彻,她很难喜欢上他。
她不愿做出亏欠的表情,他喜欢着她,未必就低着一截。她抬头看他,这人眼睛里面,映着无边的夜色,温柔似水。
“小左,我要离开这里,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何时回来,我要好好的想想,否则我会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配拥有幸福了。”
“我还要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情,我离开的事情,不要任何人知道。”
“包括顾淮?”小左试探道。
她脸色终于变了变,低了头,“他要是知道,第一个就不让我走。”
“好,我答应你,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可真的舍得他,机票我马上就给你订,不要临上飞机之前后悔。”
她抬起头来,做了决定,“缘分的事情,哪能说得清楚,我不是舍得,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我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讲。”
“倘若有一天,你想明白,放下一切回来,给我一个机会。”
“小左——”他明知道,自己是不想要耽误他的。
“你真以为我会傻到为你守身如玉,我只是想要试一试,自己是不是真的那样没有魅力罢了。”他半真半假的笑了笑,简安反倒是看不清他的用意了。
点了点头。
小左却忽然犯起幼稚来,拉了勾,两人的影子投在柏油马路上。
沉沉夜色。
是来人,也是过客。
青灰色的石板,她手里捧着雪坛,一级级,拾级而上。
雪是她用小镊子从梅花上拨下来的,用了一大个晌午。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是没有耐心去做这等子事情的,可如今,就是费上个数小时,去做这凡人看起来没什么意义,甚至有些矫情的事情,她也并不觉得无趣。
和以前的事情,是真的隔得很久了。
仿佛是前世一样。一个人影子一样的在脑子里浮起来。她笑一下,这是多久了,自己怎么没来由的想起了前事。
真是没道理。
上师冬天有个雅趣,竟与红楼的妙玉一个癖好,爱用红梅上的初雪,煮了雨前的龙井来喝。
她这是巴巴的打听了过来,听闻这几日是上师的寿辰,不知道送什么,得合他雅趣。
思来想去,一壶好茶最好:
一枪茶,二枪茶,休献机心名利家,无眠未作差。
无为茶,自然茶,天赐休心与道家,无眠功行加。
说去送礼,不如说她又要去那边讨教,想请人指点一二。
借着一壶茶的契机,上师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她自知不是一个懂雅趣的人,可也下了大功夫,淘了最好的紫砂壶,守着火,生怕有一点点的失格。
却没想还是犯了错,大师皱了眉,放下茶杯,她的心跟着咯噔一下,仔细回想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这茶可是自己研究好久煮出来,按理该是上品。
“这茶不错,但是——”
一颗心揪起来,凡事最怕但是,她这生就充满了但是,转折的让人心累,今日煮一个茶,没成想还能听到但是,她有些浮躁了起来。
“净空,你煮茶时想了什么。”
“没什么。”她摆弄着火钳子。
“初雪,第一茬的龙井,紫砂壶,火候,你都掌握的极好,也费了大力气。只是你忘了煮这无忧茶,最重要的是一颗空心,心无杂念,所以无忧。可我尝着这味道,却不是这样。”
简安心下一惊,只好乖乖的,直了腰板乖乖交代。
“我想了前事。”
对面的上师又沉默一会,喝了口茶,皱着眉头,似乎在品味着什么,终叹了口气。
“我早就知道,你来我这里,从来都不是来断事的,而是来躲事的。”
“怎么会,我的心是诚的。”她焦急的辩解。
“我从未怀疑过你心诚,可是净空,这是两回事。你的茶,我会好好的喝,可是事情你也要好好的想,这世上的债,总是躲着,是还不完的。”
她眼神暗下去,“纵使是不躲着,也是还不了的。”
对面的人,却笑着摇摇头,“你连这债是谁的都没搞清楚。”
“你倒是说我究竟欠谁的?”简安执拗的脾气上来了,说话没了轻重,上师也没生气,继续微笑,那笑像是用油性笔画在面皮上的一样,怎么也擦不掉。
她看了,是恼火的。
“看破不说破,你且回去罢。”
一出门,重遇那株腊梅,开的很好,她站着看了一会,肩上有些冷了。
耳朵边又回荡起了那句话,你连欠谁的都不知道。
她笑了下,自己欠谁的,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怎么会不知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世上只有一个的简安()
一二月份,寺院正是香火最盛的时候。她常常打趣,大概是一二月升官发财死老婆是高发季节,大家都来这边还愿来了。
被个小和尚给捂住了嘴,呸呸两声,以后再这么说,叫师傅听见了要恼的。
她嗤笑了,师傅怎么会恼,她脑海又浮现他那副笑的样子,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
那个慌得来捂她嘴的小和尚叫才真,平日里就他们二人玩得好。才真知道这位净空严格来说不算寺庙里的人,大家都对她客气,师傅赐了法号,但看她的样子,怎么不像与青灯常伴的。
现在听她一句俏皮话,才真这想起来她身上那股子气息,是烟火气,与他们一个月下山一次看住户上面升起的炊烟不同,她的烟火气带颜色,有些眼花缭乱,她呆的那个世界,恐怕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也摸不着。只一点他清楚,那个世界必然不太安宁,过分的说,也不太幸福,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千山万水跑来,与他们这些无趣出家人作伴。
“今日香客多,大家都去忙着准备斋饭了,香桌前面没人侍弄。”才真离开时交代一句。
简安说,“那我去。”
“可不许偷懒,师傅说香火不能熄灭的。”才真似乎是不太放心,回头又小声交代一句。
简安嫌他多事,不耐烦答应了一句,到香桌那边去了。
香桌在大厅里面,人来人往的,免不了的要抛头露面,简安敢过来,无非仗着这边千山万水,碰上熟人的概率堪比火星撞地球,哪有在小小京城,一天到晚都是巧合。
她是这样想着,注意力也全在香炉上,刚刚将底下的香灰收到坛子里,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叫的是她的名字。
“简安?”
她疑惑的看向那人,那人似乎是有些激动,“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样一号人来,她本就不太记人,更不会将人与人名字匹配,只尴尬的笑笑,隐约好像想起,这人似乎是在一个酒局上见过的,只是实在记不清楚了。
她照例的寒暄几句,心下想,以后绝不出来了。
“我真是好久没见过你,令尊的葬礼上也没看见。”
她忽的愣了。
一时间理解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来。
那人看她反应不大对劲,又说了两句,她也不太想理,魂魄像被忽然的抽走一样,只好有些失望的走了。心里大概还埋怨她失礼。
这边却也站也站不稳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的。简天安的事情,她一点都没知道,想到这里,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也是,万水千山的,自己怎么知道?
才真终究是不放心,出来看,香火果然熄灭了,气不打一处来,这东西的手脚怎么这样的懒,一点点事情也做不好。刚想开口斥责,只见她孤魂野鬼样子般直起身子来,晃到了屋后面。他当时真怕她看见一口井就跳进去了,幸而他们寺里没有井。
她穿过一道道走廊,走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去。
昨天她还邀功一样的提着小紫砂壶,去请他品鉴茶艺。如今她一开门,眼眶就不自觉的濡湿,他有些惊诧的看她,却没问为什么,直到等到她开口。
“上师,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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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我这次去五台山替我母亲还愿碰见了谁。”
“别卖关子,快说罢。”
“是简安。”
一个两个都来了兴致,二郎腿拿下来,眼睛亮亮的。
“你别胡说,可是那个简安?”
“还有哪个,世上只有一个简安罢了。”这句话说完,都有些怅然似的,沉默了一会,狠抽了几口烟。
终要有人打破沉默,“咱们在这儿枯什么心,跟人家一点瓜葛都没有。”
“只是这样的尤物,以后不会有的。你们是没见过她十六岁的样子。”
在庙里碰见简安的那位公子爷赶忙的抢白,“胡说,我见她在这青灯下走过一遭,反而更有趣味了。”
“再怎么有趣味也不是你能招架的人物,你忘了年前的肖小爷的事情了?”这一句下去,又是沉默一片。
屏风后面,一张桌子,两个人。
乔森观察着对面人的脸色怎么也看不出一点点的破绽来,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然后猛烈的咳嗽,连他都看不下去,抽过他手中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