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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行驶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铁轨上,车厢内人声鼎沸,惹得宁绯脑袋有点疼。她站起身对坐在一旁的叶子柯说:“我去厕所一趟。”叶子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你脸色不太好。”宁绯躲避地后退了几步:“没事。”她走在过道里,总觉得道路在上下起伏着,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完全没有生病,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烦躁,似乎有一只利爪,在不停地挠着她。
站在厕所里,打开水龙头不断地洗着脸,希望冰凉的水,能够让自己混沌的意识清醒一点。洗完脸的她,没有擦拭脸上还在滚落的水珠,透过厕所的窗户望去,火车正行驶在一片冷清的田地上。大面积的灰褐色土壤,凝结着薄薄的霜雾,呈现出一片荒芜的景象。
她收回目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色发白的自己,看起来确实病态。额头上的水珠,滑落到眼睛里,她下意识地抹去水珠,让视线重新恢复清晰。然而再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她压抑地忘记了呼吸,只是惊恐地盯着镜子中,自己吓得魂飞魄散的脸。
宁绯颤抖着伸出手,摸着自己心脏地方,那里是一片黑暗的漩涡,不断地旋转着,甚至在不断地扩大。手指穿透而过,好冷啊!好冷!她嘴唇上下发抖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已经不由自主地发红了。一种恶心的强烈感,从胃部泛起来,她实在忍不住地吐了出来,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吃的她,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到手指上,冰冷刺骨的寒冷。
“喂!有人吗?!”剧烈地拍门声,让宁绯关掉了水龙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般,可宁绯的心情再也无法平复了。她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靠着门板:“刚刚都是幻觉吗?可是我能感受到,那是真实存在的。”
她推门而出,外面的男人看到她的脸色,吓得往后一退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不舒服,你继续用。”宁绯没有理会他,径直往自己的车厢走去。每走一步,地面如波浪般地起伏,有风透过厚重的大衣,朝着心脏而过,浑身如坠冰窖一般。她触碰着自己的心脏,很凉,真的有风吹过去了,那个黑洞是真的。。。
叶子柯见她回来之后,一直靠着窗户上,一言不发地沉默着。这一点也不像三个月前的她,她好像变得冷漠了,仿佛什么都无法入驻到她的心里般。叶子柯偷偷观察着她的眼睛,冰冷的,病态的,消极的,更准确的表达,应该是麻木的,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热情,如同枯死的树,一点生机都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慢慢地朝她的肩膀靠近,依靠一下我,还是可以的吧?!叶子柯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宁绯突然就靠在他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他的手尴尬地晾在空气中,最后改为拍打着她的后背:“怎么了?不舒服,还是肚子饿了?!”极其小声的啜泣声响起,她在哭,一种绝望而压抑的哭声:“子柯,为什么我觉得我很不对劲,我。。。是不是就要失去你了?!”叶子柯让她抬起头,仔细盯着她的双眼:“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宁绯把一切从脑海里过了一遍道:“严律师。。。三个月前在严若婚礼上,严律师对我说的话,讲起了我们小学的事情,可我不记得了。他说。。”讲到这里,宁绯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三个月前的秋天。。
婚礼的仪式终于完毕了,丢捧花的时候,严若特意地摇晃着手里的花:“各位看清楚了,我要扔了啊!”身为伴娘的宁绯,因为一系列冗繁的流程后,心力交瘁地看着活力四射的严若,不停地做出各种假动作,耍得想抢捧花的宾客团团转。袁诺一站在宁绯身后说:“哎哎哎,严若居然最早嫁出去了,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宁绯动了动脚:“我站着看。”袁诺一眯着眼睛说:“我小姨说你也该嫁了。”“娜古云儿还操心这事吗?!”她好想蹲下身摸一摸脚踝,真的太疼了。“那必须的啊!她把你当女儿呢!”袁诺一搭着她的肩膀说:“下周我们出去旅游吧!”“不去。”宁绯果断地拒绝了,一束捧花突然就出现宁绯的面前:“拿着,我本来就只想给你。”严若眨巴着眼睛,宁绯傻傻地接过了捧花:“谢谢。”严若飞起一脚踹开袁诺一:“要不是正式的伴郎赶不上,我才不要你当伴郎呢!一边凉快去!”
袁诺一闷哼地要去酒桌陪严爵汇,特意转头跟宁绯道:“等会别帮严若挡酒,就你那酒量,别弄出事了。”在等待着严若换衣服的期间,宁绯随意地将捧花放在了桌子上。严律师恰巧在跟人敬酒,就瞄到了宁绯一脸苦恼的模样。
“宁绯,今天本来想早点跟你打招呼的,可惜你太忙了。”严律师举起酒杯说,宁绯微笑着:“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现在是个很不错的实习医生。”严律师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说:“我一直在找自己的方向,医生这条路,算是你爸爸给我的指引吧!当然我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决定启程的时候,我就不再回头了,我要当一名好的医生,然后。。”“然后?”宁绯很奇怪他停顿在这里,严律师看着酒杯里血红的红酒道:“治好你。”
“治好我?”宁绯不明白他转变的话语:“我没有病啊!”“有的。你爸爸说的,在你转学的前一天,我哭着去求你爸爸,让他不要让你转学,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但是你爸爸只给了我一句话,当你成为一个医生的时候,你就能治好她。现在你不是,我必须带她走。”严律师握紧杯子:“你明白了吗?我走上这条路,其实。。”
宁绯皱起了眉头:“等等,你选择当医生,难道不是那位死在精神病院的朋友吗?!”“不是。是你,我差点害死你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严律师的问话,让宁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严律师哑然地愣了半天:“既然你都不记得了,那你为什么那么怕我讨厌我,不就是因为我差点害死你吗?!”“害死我?我讨厌你是因为你爱乱说话,欺负人。至于你说的害死我,是什么?”
严若换好中式的礼服走了出来,挽着宁绯的胳膊:“好了小绯,陪我去敬酒吧!”宁绯站起身,而严律师已经端着酒杯走了。不过他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她讲。“严若,严律师是不是差点害死我?!”宁绯的突然提问,严若身体僵了一下说:“没有!他这人爱乱说话,你还相信了。”从严若不自然的神情里,宁绯突然明白过来,他们都知道,宁崎也知道,可偏偏她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宁绯陪着严若和严爵汇,转悠在各个酒桌前。由于严若有点感冒,宁绯替她挡了不少酒。一旁的袁诺一不断地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喝。或许是有一种身处迷雾当中的错觉,她反倒喝得越来越多,最后实在看不过眼的严佳佳,让她在一旁休息。
宁绯单独坐在沙发里,听着前面酒桌里热闹的声音,脑袋嗡嗡地作响。严律师的话语,犹如魔咒般地挥之不去。宁崎不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自己忘记的事情,为什么原本明朗的一切,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好闷,好闷!她摸着自己突突乱跳的心脏,一个人走出了酒店,在外面吹着凉风,脑袋清醒了点。
小学,严律师,严若,宁崎,医生,治疗。。她一边走着,一边搜索着这几个词,有什么连贯性呢?前方有一个男人,正半蹲着陪着一只猫玩耍,宁绯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盯着柔和阳光下,被光芒笼罩着的他和猫。五年时光的流逝,现在像被定格了一般。
察觉到被人盯住的目光,男人侧目看了看她,随即抱起猫站起身,一步步地朝她走近。“摄影师送月光的猫,他不会养,就丢给我了。我们一起养吧!”宁绯伸出手接过可爱的小猫,半天才发出一个“恩”字。“严若的婚礼也没赶上,她不会生气了吧?!”叶子柯抱歉地抓着头发,紧张地问。
比起五年前,他黑了一些,人更沉稳了些。宁绯突兀地紧张,结结巴巴地说:“严若请的人是你?”她专心地逗着怀里的猫,想缓解一下久别重逢的复杂心情。而怀里的猫不老实地扬起了头,嘴巴正巧碰到了她的,她被逗笑了:“好可爱。”叶子柯轻轻敲了敲猫的脑袋:“耍流氓!”
接着一件外套就披在宁绯的肩膀上:“会感冒的。”宁绯瞄了他一眼:“要进去跟严若打声招呼吗?!”“不去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说完他扫了一眼手表:“哦,现在还来得及!走吧!”宁绯稀里糊涂地就被拉到车里坐着,怀里的猫,似乎早就熟悉了车内的一切,自己跳到了后面的座位,欢脱地玩得不亦乐乎。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宁绯踢着脚上的高跟鞋,不小心就脱了脚。她迅速地偷看叶子柯有没有瞄到,却见到他在偷笑:“你跟这种鞋子向来没缘分。”宁绯哼了一声,将头靠着椅子,侧过身去。“头晕吗?!”宁绯掀了掀眼皮,没有回答。
车窗开了些许的缝隙,清凉的风暂缓了头疼。宁绯还是没有回身看他,而是支支吾吾地问:“有吃的吗?一直挡酒去了,还没吃东西。”“喏,早知道就会这样。”一个袋子递过来,宁绯拿起里面的面包,撕开包装狼吞虎咽起来。咬了几口后,她郁闷地问:“我现在是不是特别的狼狈?”
“喵”后座的猫回应了宁绯的问题,结果两个人都不知所云地笑了起来。心情稍微舒畅一点的她,再次陷入到了关于严律师的话里。可惜没有想多久,叶子柯就打开车门请她出来:“到了,不准反悔了。”她盯了盯门口的几个大字,咽了一口唾沫道:“不好意思,我没带任何证件。”“全部都在里面了。”叶子柯抖了抖手里的牛皮纸袋,得意洋洋地答。“怎么会?!”宁绯夺过袋子拆开检查着,自己的证件果真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