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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音只等着洵长老回答，并不理她，她真的不明白百里玉湘这种莫名的兴奋是哪里来的。
洵长老难得认真了一回，“九丫头，虽然淡到几乎散去，可她身上的确有万枯草的味道，你要知道，万枯草不应该是一个小丫头该有的。”
百里音仔细闻了闻，确实是有。
她回到百里府的时候，二小姐五小姐恰好中毒，而她回府后，一直没跟青儿接触过，现在青儿突然染上了万枯草的味道，说明了什么？
‘主上现在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回忆起，红药是这么说的。
若说之前只是发现了些端倪，那么现在百里音已经可以确定下来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昏迷的青儿一眼，还是对着洵长老道，
“那味道原本是我身上的，她是因为跟着我才染上的，洵长老，还有问题吗？”
青儿的事，若是闹开了，对百里家一定是个劫难，况且，要怎么处理青儿，她还没想好。
第63章 乱糟糟的百里府2（）
“九妹，我可听说了，要陷害父亲的可就是用的万枯草，莫非，是你下的手？”百里玉湘几乎是不带思考的，直接道。
如果眼神能杀人，百里吟画在一旁看着百里玉湘的眼神已经够她死千百回了。
百里吟画真想上去堵住她的嘴，同一个父亲，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百里音也无奈，这种明摆着的事，她向来是不愿解释的。可若是不解释，依百里玉湘的脑子，怕是永远无法理解了。
她若是不理解，那就会继续闹腾。
太麻烦了。
“跟父亲接触过的所有人身上都有这个味道。”百里音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难得弯了弯嘴角道，“你身上也有，那是不是你下的手呢？”
百里玉湘慌了，她连万枯草是什么都不知道，哪里还会知道这么多。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害父亲！”她四处乱瞟，袖下双拳紧握，显然是心虚了。
“知道自己在胡说，那就闭嘴。”百里音眼神一凛，原本清冷的面孔带出几分凌厉来，唬的百里玉湘一愣一愣的。
她才没心思和百里玉湘瞎扯。
洵长老向来是偏心百里音的，听了她的解释，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老头子多心了，既然只是一场误会，丫头们就别再追究了，老头子也累了，就先走了。”
洵长老一直是个老顽童，之前一直板着个脸，自己都觉得不舒服，这下子解了误会，一边拍着自个脑袋，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咕哝着，“我来这干什么来着？唉，人老了不服老都不行啊！”
“我之前可从来没见过这贱婢，你却说这是你的人？”百里玉湘看着洵长老离去，才回过头来一脸傲气地喊道，“来人，给本小姐将这来历不明的丫头带到我房里来，本小姐亲自审问。”
“谁敢动？”百里音冷了语调，扫了眼院子。
百里玉湘是带了丫头来的，那丫头急于在主子跟前立功，得了话就兴冲冲地朝青儿去，还没走几步就让百里音一声冷喝吓得生生止了步子，僵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百里玉湘对那丫头狠啐一声，又对百里音道，“九妹，你干什么呢？”
“百里玉湘，我的人我会管教，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被她一喝，百里玉湘一时愣了。
她没有管她，转过身让几个婢女将青儿松绑，扶进侧室安置好。
一转头见她们几个人还在杵在那，眸里微不可查地闪过不耐，她自认是好耐性的人，可百里玉湘太难缠了。
她偏了偏脑袋，扬声道，“漱灵，送客。”
等了一会，却不见漱灵踪影，只见百里吟书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百里芸则是掺了些担忧。
“九妹，你这婢女随便就放了人进来，瞧着挺伶俐的却不会办事，大姐可是出于好心才替你管教管教。”百里玉湘见其余几人都不说话，自行就解释了。
她紧抿着唇，喉间溢出的话语更是冰冷的令人生寒，
“我说过，轮不到你来插手。她在哪。”
“当然是在柴房咯。”说实的，百里玉湘看见她这副模样心底是很怕的，可面上气势不能输，她可是百里家的大小姐，关了个小小婢女，百里音奈何得了她吗？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撂下这句话，百里音就朝柴房方向走去。
百里玉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身子有些发抖，又看了看满院子的姐妹，硬是一甩袖，跟着往柴房去。
第64章 乱糟糟的百里府3（）
几位跟来的小姐大多只是看戏来的，现在柴房又要上演一出好戏，她们哪有不跟去的道理。
尊贵的小姐们一齐往柴房去，那架势，浩浩荡荡的让人以为是去见什么极尊贵的人物。
“你说，百里音看到自己的婢女那个样子，会怎么办？”
百里吟书和百里芸跟在后面，百里吟书忍不下性子，兴致满满地问百里芸。
依百里玉湘的性子，百里音要是忍了，就会传出九小姐是个受气包，很好欺负的传言。要是没有忍，当时就迁怒了百里玉湘，又会有对姐不恭，目无礼法的说辞……
真是让人期待啊。
“到时候就知道了。”百里芸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一句，没有任何臆测。
百里吟书也不期待她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去，这个五妹，担个嫡女的名头，却畏畏缩缩的，只会说些老实话，怪不得争不过百里音。
而百里芸心里想的什么，谁知道呢。
一路上几个人各有所想，没一会就到了柴房外。
柴房确实称得上叫柴房，简陋的就像几根木柴搭起来的一样。
透过窗子，百里音能看见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漱灵。
看她衣衫褴褛，满身血迹的模样，百里音心中一滞，转头对着百里玉湘，声音已经冷到她自己都认不出了，
“为什么用刑？”
“她……她随意放人进来……她可能和外面的人勾结……”百里玉湘故意将声音喊得很大，想要为自己壮壮胆。可无奈舌头打了结似的，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不敢抬眼去看百里音。
听着这莫须有的回答，她嘲讽一笑。
“要进灵音阁，第一个经过的就是你的住处，有可疑的人进来你不拦着，最后还将责任都推给一个婢女，滥用私刑……”
她停了会，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场的人也几乎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看着百里玉湘身旁的丫头道，“来人，教训一下这个丢脸的大小姐。”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前。
就在气氛僵硬的同时，百里玉湘身旁的丫头忽然上前，抄起柴房门口的一根细木棍，直接往百里玉湘身上招呼去。
“啊！该死的，你想死啊！”
百里玉湘看着这个素来听话胆小的婢女，见她疯了一样的追着自己打，一下就怕了。
细木棍有时打空，有时结结实实地直接打到百里玉湘身上，柴房门口一阵生乱，时不时就能听见百里玉湘的惨叫。
“死丫头，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丫头打红了眼，一声不吭地，只顾追着百里玉湘打。
丫头忽然这么反常，当然是百里音出的手。她方才说了那么一大堆，不过是想要趁机控制那个丫头罢了。
百里音支了个暗卫出来，让他带着漱灵，跟着她回灵音阁。
无论柴房门口有多乱，百里音都不想继续看下去，她给那丫头下的咒，一刻钟后就恢复了，这一刻钟，够百里玉湘受的了。
她没有自己出手，而是让百里玉湘的人自己出手，日后百里玉湘要是想翻这笔帐，吃亏的总归不是百里音。
第65章 被毒打的百里玉湘（）
小丫头满脸憋的通红，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有几个壮一点的嬷嬷怕大小姐真被她打出了什么事，合力上前想压下那个小丫头。
可那丫头挥舞着木棍，又一脸凶狠，硬是在气势上逼退了几个嬷嬷。
这个丫头会打得这么狠，这应该是百里音没有料到的。
百里玉湘经常打骂下人，这她是知道的，她不过是利用了这个丫头内心中对百里玉湘的不满，将这种不满扩大化。
谁知道呢，这丫头已经达到怨恨的地步了，看来她没少在百里玉湘那受气。
“死丫头，还不住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百里玉湘一边逃窜，一边恶狠狠地对着她，而这样，只能换来，更加狠的毒打而已。
“死丫头！”“住手！”“吃里扒外的东西！”……
叫骂声不绝于耳，起初还能听见她的中气十足，可渐渐地，应该是被追累了或者打痛了，百里玉湘的声音已经逐渐微弱，到最后，已经没有叫骂的力气了，只能一个劲地躲着那丫头。
百里吟书和百里芸只是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还劝上几句，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
……
足足持续了一刻钟，那丫头才从控制中清醒过来。
她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木棍，又看了看前面瘫倒在地的百里玉湘，整个身子因为害怕抖得不像话。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勇气去打大小姐，她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下意识的就想教训眼前的女人，甚至，打死她。
等她颤颤巍巍地朝百里玉湘靠近，低头想要请罪的时候，却见百里玉湘像见了鬼一样地，连滚带爬地朝前面逃去。
丫头觉得自己犯了滔天的错，根本不敢看着大小姐，只能怯怯道，“大小姐，奴婢错了，请大小姐责罚！”
百里玉湘死尸一样瘫软在地上，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痛，不仅是棍棒击打的痛，还有一直逃跑的酸痛。
回想起她方才打红了眼的样子，百里玉湘哪敢再罚她，只能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朝着在场的众人一阵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