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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是那种原因,紫英都只能冒险一试,只有拿到了遗书,才能明白父皇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自己继承皇位,也才能解开接二连三的谜团。
燕国皇宫的布局如同一个回字型迷宫,中间还有很多岔口,除非一路正确的走到头,否则永远无法找到唯一的出口。这样的设计原本是为了防止外族的入侵,现在却被翔咏慕拿来当作自然屏障,他将寝宫和要事厅都安排在了皇宫的最里面,为了防止有暴民半夜闯入。当然现在它有了更重要的作用——防慕容紫英。
只是恰好紫英在小时候被父皇在宫里拖来拽去的时候,细心的记下了每一处路口,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为数年后的他带来了方便。
月上中天,紫英和琴姬已经在皇宫里转了两三个时辰,将慕容楚天以前上朝的大殿、商量要事的军机处、批改奏折的书房、睡觉的卧房甚至连他所宠爱的妃子的后宫全部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琴姬快要放弃的时候,紫英突然眼前一亮,他拉起琴姬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座偏殿。这里的房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密密的蜘蛛网爬满了门窗。但琴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紫英从小长大的地方,慕容楚天囚禁秋荻的冷宫。
“殿下,您真的好聪明!”琴姬一边伸手剥去门上厚厚的灰尘,一边捂住嘴不住的咳嗽,“先皇……他定是觉得对不起你们母子……所以才……”
紫英打了一个噤声的收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间,但令琴姬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房间内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走到床边,在床板上轻扣了三下,顿时飞起一阵尘土,床板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殿……下,这里为什么会有……”琴姬瞪大了眼睛,就连从小跟在皇后身边的她都不曾听说过这里会有一个密道。
“这是父皇为母后专门做的……”紫英嘴角微微泛起一丝苦笑,“小时候有一次,母后不小心惹父皇生气,他便将她在这下面关了三个月,直到后来我无意中从床上掉了下去,才发现奄奄一息的母后。”
跟在紫英身后,琴姬点亮了一个火折子,微弱的火苗照亮了漆黑的地道,泛出幽幽的荧光。
“啊!”快走到底时,琴姬突然尖叫出声来,紫英顺着火折子照亮的方向望去,顿时脚步僵在了原地。
一个已经看不出相貌和年龄的人被几条粗粗的铁链锁在一张窄小的木床上,凌乱的灰头贴在脸上,长长的胡子拖到胸前。
“那个人……死了很久么?”琴姬稳住手中的火折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紫英。
慢慢走近床上的人,紫英想要揭开遮在他脸上的头发,看清他的面貌,但突然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他的手胡乱的挥动,带动铁链碰撞床板发出闷响。嘴里还发出呜咽不清的低吼声。
“啊!”琴姬被再一次被吓到,她丢掉了手中的火折子,躲在了紫英身后。“死……死人,活了……”
紫英此时心中已没有任何惊恐,反而被深深的悲哀所代替,他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一字一句道,“父皇,紫英回来看你了。”
听到紫英的话,琴姬浑身一颤,她将头从紫英身后探出来,望着床上的人,不可思议道,“他……是慕容楚天?他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
“是皇兄,”紫英微微叹了口气,“琴姬,你还看不出来么,我们中计了。”
床上的人又突然挣扎起来,他拼命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床前的紫英,却被脖子上的铁链栓的更紧,紫英终于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慕容楚天,于是向前走了两步,让他抓到了自己的手。
拉起紫英的手,慕容楚天咬烂自己的左手食指,在紫英的手心上颤颤巍巍的写下了一个带血的字,杀。划下最后一笔,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突然软了下来,倒在床上不再动弹。
你是想让我杀了慕容潇湘,然后篡位吗?
你这又是何苦,教出那样一个豺狼般的儿子,最后还被反咬一口。
紫英轻叹一口气,伸手将慕容楚天圆瞪的双眼轻轻合上。然后朝门外淡淡道,“看了那么久的热闹,也该出来收网了吧。”
“是朕来迟,惹皇弟你不高兴了吗?”翔咏慕从暗处慢慢踱了出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琴姬又出了一身冷汗。
“戏我也替你做足了,你到底想要怎样?!”紫英转身冷冷望着翔咏慕。
“人是在你面前死的,慕容紫英,”翔咏慕走到床前拍拍慕容楚天苍老的脸,“我只不过是篡位而已,相比较你弑父,谁的罪名更大些?”
“所以你才将我骗到这里?你一定知道我会来这里?”紫英厉声道。
“他方才在你手上写了什么?”翔咏慕并不回答紫英的话,“他是不是叫你杀了我,然后继承皇位?”
“你既然已经掌握了一切,总可以让我看看那封遗书吧。”紫英盯着翔咏慕的眼睛冷冷道。
“皇弟你可真聪明!”翔咏慕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当然可以,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说着,翔咏慕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暗黄的信封,信封上盖着朱红色的大印,证明它是慕容楚天亲笔而书。
“拿去!”翔咏慕将信丢给紫英,“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把你这个杂种当成宝贝!”
紫英没有理会翔咏慕的讥讽,伸手拿出了同样暗黄的信纸,就着昏暗的火折子仔细看了起来,谜团渐渐复出了水面。
原来随着慕容楚天一天天变老,对国事也开始力不从心起来。这时他才想到要立储,选择能够继承皇位的儿子。秋荻死后,他再也没有立后,而唯一剩下的儿子慕容潇湘又与自己一样心机颇深,但又游手好闲,胸无大志,慕容楚天十分不放心将皇位交给他。
再到后来的某一天,他无意间来到曾经秋荻呆过的冷宫,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儿子,远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山。这时的慕容楚天,对紫英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怨恨,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容楚天越来越觉得紫英善良坚定的性格更适合当一国之君,这时的他对紫英究竟是否是自己的儿子反而不再在意,这么多年悠悠而过的时光早已将一切仇与恨散尽。尤其当秋荻死后,他心里更是深深自责。他决定暗自派出大内的高手,将紫英寻回继承皇位。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心机颇深的慕容潇湘早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他趁一次为慕容楚天供奉早茶的时候,在茶里下毒让他变成了废人,囚禁在地下室中。之后翔咏慕便假传圣旨召回了所有在外寻找的人,又对外撒布消息说慕容楚天私下派自己去寻找紫英。
于是在之后的时间里,慕容潇湘一方面到处寻找紫英,想要趁别人找到他之前杀掉他。一方面找了一个同楚天长相相似的人易容之后假扮皇上。
被囚禁在这里的慕容楚天终于有一日有机会写了封密信,希望能够昭告天下,但却被赶回来的翔咏慕碰了个正着,他这才知道翔咏慕已经篡位。
看完整封信,紫英脸上的表情起了淡淡的变化,他微微皱眉道,“父皇,如果您当初没有将我赶出皇宫,又何来今天这许多事情?”
“到现在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我看你还是想想自己要怎么死比较好吧!”翔咏慕冷冷道,“这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全部是弓箭手,就算你再有本事也能让你变成刺猬!”
“哦?”紫英微微挑眉,淡淡道,“你不妨上去看看,他们现在都在干嘛。”
“你!”看到紫英如此神情,翔咏慕脸上瞬间变色,这时从楼梯上跌跌撞撞跑下来一个人,滚到翔咏慕脚边,挣扎着说道,“皇……皇上,大家都……大家都……”
“都什么!”翔咏慕怒吼着抓起他的衣领,那人结结巴巴道,“都……都倒地不起,像睡着了一样。”
“你竟然杀了他们?慕容紫英!”翔咏慕一把甩下那人,指着紫英咆哮道,“原来你早知道我会设下这陷阱,你胆子还真不小!”
“我不会同你一般,视人命如草芥,他们只不过是中了琴姬的迷香而已。至于这陷阱……”紫英微微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你有意请我来,我便却之不恭了。”
“好!真是太好了!这倒比我当日在昆仑山见到的慕容紫英聪明许多,有意思!”翔咏慕脸上的慌张之色突然消失,换上一脸冷笑,“只可惜你还少算了一步!这一步注定让你今日死在这里!”
“没算到什么?没算到这信封和信纸上都淬过毒吗?”紫英甩了甩手中暗黄的信纸朝翔咏慕道。
“你!”这下翔咏慕的脸上再无丝毫血色,他的声音变得发抖起来,“你是如何……知道?”
“从你隔着衣袖拿出它开始,我就知道。”紫英将信装好,放进口袋,淡然道,“但如果我不接过你的信,又如何才能知道你的阴谋?”
说着紫英一步步走向翔咏慕,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其实我也想就让你这么死的。但我还要光明正大的从你手里接过皇位,所以……只好留你多活两天。你要记得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我会一件件讨回来的。”
翔咏慕的手脚已经发软,任紫英将他绑在床上,又将慕容楚天的尸体埋在床下。
“你不可能没有中毒的,不可能!!”翔咏慕嘶吼着朝紫英喊道,紫英不再理他,转身走向楼梯。
眼看紫英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翔咏慕突然大声笑起来,“慕容紫英,就算你得到了皇位,得到了天下,你依然是一个任人唾弃的杂种,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