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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鱼馆,宁安酒家,宁安绸缎王记胭脂。
这就是王全家的胭脂铺子,胭脂铺子光顾的一般是女客,女客到了夜晚很少出来,这个时候铺子已经关了。
慕青杉停住脚步,果然闻见一股浓烈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他压抑住想咳嗽的冲动,继续往前走。
隔了一家皮货铺子,便是于田家的杂货铺了。他家的门也关的紧紧的,依稀能看到门缝中溜出来的亮光和晃动的人影。
一直走到尽头,是间棺材铺子。棺材铺子一般都嫌晦气,一般都建在并不起眼的地方,比如街尾。
此处地势较低,再往前头是宁安河的支流,湿气上涌,不由让他抱紧了肩膀。
有点冷。
正想去河边看看,棺材铺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气流裹挟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扑到慕青杉的脸上。
慕青杉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咳嗽起来。
“少爷!你怎么样?”余兴急道。
慕青杉摆摆手,又咳了几声,抬头看到一脸懵圈的高壮汉子。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只木桶,木桶中是红不红黑不黑的污水,上面拍着一层鸡毛。
一看衣着举止便知眼前的俊美少年是个贵公子,高棉放下木桶,有些无措地走过去,“小民不知公子在门口,唐突了公子,请公子原谅则个。”
慕青杉抚了抚胸口,“不关你事,是我旧疾复发咳咳咳”
高棉忐忑道:“要不然公子进去歇歇吧”
“那麻烦你了。”
余兴机灵地扶自家主子走进去,一进去更觉阴森森的,这店里到处都是丧葬用的东西,看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高棉将拿一桶污物放到门口,赶紧跑进来从柜台搬过来一把椅子,“公子快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不用麻烦,我缓缓便可。”慕青杉边看边四下环顾,打量屋内的一切。
高棉去后屋拿了茶壶,很快回来,倒好一杯茶端过来,余兴端过来看了看,不禁皱着眉头不情愿地端给慕青杉。
慕青杉毫不犹豫接过来,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他的动作,随即放下茶杯,笑道:“多谢这位大哥。”
“没事儿,没事儿。”高棉顿了顿又道:“公子怎么会在我家铺子门前,公子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何以见得?”慕青杉笑道。
高棉道:“以公子的身份,买这些不会光顾小店,就算碰巧有急事没办法,让这小哥来买便是,不必亲自进来。”
“老板心细如尘,我确实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打听些事。”
高棉没有表现的多意外,“台儿街,柳絮巷,连着丢了两个闺女,官府之人都来问了好多次了。公子您是”
“我和他们一样,也是来调查情况的。”
“原来您是位官爷啊。”说着就要下跪,慕青杉眼疾手快地扶起他,“不必多礼,我们实在是山穷水尽,便想来案发之处走走,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怪不得老于那么信任官府,果然有负责人的好官啊。”
“哪里,哪里,分内之事。”慕青杉往后门看了看,“你家只有你一个人?”
高棉摆摆手,“哪能呢,我都快四十了,我老婆刚带着孩子从乡下回来,这不才杀鸡做菜的。公子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客气,我刚刚吃过。”慕青杉一眼瞥见柜台上的瓷碗,凝视了半晌,温温的眼神看向高棉,“你吃药了,怎么了?”
“风湿病,老毛病了。年轻时去踩麻,冰凉的水一踩就踩一整天,现在这条腿都不怎么灵便。”他拍拍自己的右腿。
慕青杉盯着他的右腿笑了笑,转而问道:“你对于田和王全家熟悉吗?”
“熟悉啊,都是再本分不过的人了。不过论做生意,还是于田技高一筹,那小子脑子灵的很,可惜就是没有子孙命。”高棉长叹一声,“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也不能让你什么好都占了,您说是不是。”
“爹!娘叫你过去吃饭啦。”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出门上的布帘,看向慕青杉时眼神变的怯怯的,“爹你有客人呀。”
“这是我儿子四宝。”高棉慈爱地看向那边,“你跟你娘先吃,我这还得招待客人。”
“那四宝帮你招待客人吧,爹你都忙了一天了,您歇歇吧。”
名唤四宝的小孩的小男孩走出来,但见他圆圆的小脸,白瓷一样的皮肤,眼睛有点像赫连兄妹的葡萄眼,头上扎着两个包包头,别提有多可爱了。
慕青杉一见他瞬间母爱大发,伸出手,“四宝到哥哥这里来。”他从荷包中拿出几粒麦芽糖,“给你糖吃好不好?”
四宝期待地看了看高棉,得到允许后,走到他身前,伸出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谢谢哥哥。”
慕青杉一把将他揽在怀里抱了抱,“乖,真乖。但是以后要是父母不在身边,有人给你糖吃,可不能过去,知道吗。”
“知道!因为哥哥长的好看,长得难看的是坏人!”
慕青杉噗嗤笑了,果然小孩子童言无忌最好玩儿了。
高棉笑道:“快去陪你娘吃饭,我和哥哥还有事说。”
四宝礼貌地作揖,“哥哥慢坐,四宝要去陪娘亲了,不能相陪,再见。”
“好,再见。”
四宝得了高棉赞许的眼神,蹦蹦跳跳地向后院走去。
“孩子真可爱,你们教的好啊。”
“过奖,过奖。”
第八十七章 血迹()
高棉很健谈,一直和慕青杉聊了很久,直到他老婆过来叫他吃饭才算完事。
慕青杉告辞离去,高棉一直送了老远才回去。
安明街上,慕乐萱穿着小厮的衣裳和赫连尔冬在人挤人的街上逛游,“世公子,这里比京城如何?”
与她走在这喧闹的街上,赫连尔冬心中满满是幸福的宁静,他缓缓道:“京城的夜市街自然比这里大了,不过因为前年出了杀人狂徒,在街上砍死好多人,京兆尹便把宵禁的时间提前了,也就没什么夜市了。”
慕乐萱抱着肩膀慢慢走,“为了不担责任‘一刀切’,懒政的典型代表。”
柳轻珊考公务员的时候,天天念背,她都听会的。
赫连尔冬听罢有些意外,“原来你懂的这么多,‘懒政’两个字用得极妙。其实正常应该加大对夜市街的巡视监督,但那位京兆尹大人直接把宵禁提时间提前了,是没有人在晚上提刀砍人了,可坑死了多少商户。”
“这满满的怨气样,肯定是耽误你喝花酒了吧。
赫连尔冬突然停下脚步,一脸委屈样,“我从来不喝花酒!”
慕乐萱定定看了他半晌,“不喝酒不喝呗,这么严肃干什么,莫名其妙。”翻了个白眼,越过他,直奔小吃摊而去,“大娘,出锅的春卷给我包上!”
“好嘞,马上,稍等。”
春卷入锅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香气弥漫了整了整条街,等两面都炸成金黄色,便可出锅了。
女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的,赫连尔冬好似也被这份快乐感染了一般,满心期待着街边小吃。
两人一路收罗了各式小吃,直到吃到吃不下了。
赫连尔冬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孩儿,一直怕她撑坏了,使人去药铺买来消食丸给她吃。
“吃两丸子。”
两个黑黑的药丸子放到慕乐萱的手心,她皱起秀气的眉毛,“好好的吃什么药,怪苦的。”
“不苦,这个消食丸我小时候当零食吃的,可好吃了。”赫连尔冬又取出两丸子放到自己口里嚼,发出享受的谓叹,并对她抖了抖眉毛,“好吃,吃吧。”
他的眼睛黑黝黝亮晶晶的,让慕乐萱想起来邻居家的小京巴狗,想到这里不由抿嘴乐了。
那笑容落在赫连尔冬眼里,是那样炫目温暖,霎时温暖了整个冬天,他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慕乐萱咽了口口水,一咬牙一跺脚,将那黑药丸放入口中——“哎?真的不苦,酸酸甜甜的,什么来着。”
赫连尔冬回神,“这是‘消食丸’,山楂做的,给小孩儿消食儿用的,你小时候没吃过?”
慕乐萱吃没吃过她怎么知道。
“嗯,还挺好吃的。”她伸长了脖子往宁安河那边看了看,“这都多久了,能不能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要宵禁了。”
“不然咱们也去看看?”
“别了,别坏了他的事。”
慕青杉又问询了几家店铺,然后从台儿街绕到柳絮巷。
于田说,那天晚上他听到女儿的声音从南边传来,可南边是宁安河。他本来怀疑小蝶出现在安明街那片繁华区,所以才加紧审讯那片的人贩子。可现在看来,距离太远,不可能传过来,并被在台儿街中后段居住的于田听到。
所以——
慕青杉猛然回头,小蝶应该宁安桥以北出现过,而且不可能是在室内,而是在外边!
自家的主子一直都温和地像个小姑娘似的,可目前主子的眼神着实吓人,好像一只看到猎物兴奋的狼一样。
“少、少爷,你看见啥啦”
慕青杉一抬手,提着灯笼往柳絮巷走了几步,忽而蹲下身子。
吴兴赶忙跟上,只见他家美貌又有洁癖的少爷,徒手在一片地上划拉起来,不多时,嘴角露出吊诡的笑容。
“快让人把五小姐带过来。”
余兴哎了一声,折身唤来巷子口的小厮,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两小厮便飞快往宁安桥那边跑去。
过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乐萱带着气喘吁吁的世子跑过来了,“怎么了,什么事?”
慕青杉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有血迹,你看看。”
慕青杉蹲咋他身边,接着灯笼的光果然看到渗入地下的血迹,“运动态滴落性血迹,血迹形状呈叹号状。”
她接着用小铁锹将那块渗血的土块直接挖出来,观察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