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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礼物来换红蛋。”苏末淡淡道,“一件让本宫满意的礼物可以换四个红蛋,两件则换八个,若一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有,这红蛋就不必吃了,以后也别假惺惺地‘小主子’‘小主子‘地叫了。”
好……好卑鄙……好阴险……
舒河目瞪口呆。
十四与颐修面面相觑。
一桌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沉默地对视,对于这样被光明正大地抢劫,被威胁,他们表示想抗议。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齐齐投向眉目沉静神色淡然的苍昊身上。
两位小殿下可不是苏末一个人生的,有他们家主子,才制造出了两个小小主子的,这满月宴凭什么由皇后一人做主?
只有他们家主子一句话,他们才能扬眉吐气,趾高气昂地说——今天真的是忘记带礼物了。
他们在心里笃定地想着,都说女子难惹,他们家伟大的主子可不会像皇后娘娘一样,强迫他们必须送礼物不可吧?
所以——
主子,您开开尊口,让尊贵的皇后娘娘闪一边凉快去吧。
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为难朝廷的肱骨之臣,真的好吗?
至少,给他们半天时间准备礼物吧。今天是大年初一啊,他们一大早赶来是为了拜年吃饺子的,哪有时间去准备礼物?
舒河、十四、颐修,包括楚寒和月萧在内,隐含希翼的眸光尽皆落在了他们家风华绝代的主子身上了。
将他们的表情和眼神皆看在眼里,苏末暗暗嗤笑一声。
究竟是心腹大将的地位高,还是亲亲老婆的分量重?这群白痴难道就分辨不出吗?
众目睽睽之下,苍昊凤眸轻抬,屈起修长的食指缓缓支撑着下颔,漫不经心的眸光在众人面上掠过,凤眸轻敛,唇边溢出轻笑,“多少天前你们就已经知道了今天是本王宝贝女儿的满月宴,事到临头了,你们再来告诉孩子他娘,说没准备礼物……你们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呆滞。
他们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一番话是出自他们清贵无双的主人口中。
近墨者黑,也不能黑得这么快呀。
他们家的主子,被皇后娘娘彻底带坏了有没有?
谢长亭淡淡一笑,淡淡敛眸,“长亭身无他物,唯有这条命,以及此至死不变的忠诚。”
谢长亭的回答,众人虽然没觉得意外,却仍是不免瞅了他一眼。
一言九鼎的谢长亭,温文儒雅的谢长亭,说出口的话从来不需要怀疑。但是,虽说生命与忠诚已经是一个人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但作为一个刚刚降生到这世间才一月的懵懂无知的婴儿来说,这样的礼物分量也委实太重了些吧?
在座的都不是无知之人,他们自然懂得,谢长亭淡淡言语之间所承诺的是什么,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
他必将确保江山稳固,社稷安宁。
苏末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到众人一瞬间心里产生的震动,闻谢长亭之言,只淡淡道:“不切实际,今天的红蛋就别吃了。”
众人瞬间转头,齐齐看向苏末,目光怪异且脸色一黑。
这样的礼物,别人求都求不来,她还嫌不切实际?
“于现在来说,确实不切实际。”谢长亭不以为意,淡淡道完,淡定自若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小玩意儿。
众人一看,不由满头黑线。
拨浪鼓,还是带流苏的……
不过,对于刚满月的孩子来说,这个礼物确实挺切实际的。
苏末挑眉,“难得你有心了。”
谢长亭淡淡一笑,“顺手从街上买的,也没费什么心思。”
“小的礼物大的礼物长亭居然都备齐了。”月萧温润如玉的面容泛起浅浅柔光,嘴角轻扬,笑着叹了口气,“月萧才真正是身无一物,霁月山庄整个是主子的产业,月萧没资格以任何东西作为礼物送给小主子,若皇后娘娘不介意,属下愿意在小主子十六岁生辰之后,将霁月山庄和凤衣楼的大权移交到公主殿下手里——龙凤呈祥,一人执掌江山,一人凤霸江湖,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你想得美。”苏末哼了一声,“没有礼物,你活该累死,本宫如花似玉的女儿,难道就活该为了生计奔波劳碌?”
霁月山庄和凤衣楼同时移交大权,这是任何一个当权的帝王在社稷安稳之后,都极欲想做的事情,到了苏末嘴里,却成了“为生计奔波劳碌”了?
好吧,原谅他们,跟不上她的思路。
“主子……”舒河嗫嚅了句,几不可察地撇了下嘴角,动作慢吞吞地摸出了自己腰间的一块玄铁令放在桌上,上面以特殊的手法清晰地刻着舒河的名字,“我身上只有这个,那个,待太子殿下十六岁之后,可以凭借这个令牌调动所有隶属于东方青龙王的军队,还有……嗯,小主子但有所命,舒河万死不辞!”
第666章 悖祖忘德(。com)
作为被钦点的太傅,苍凤栖是唯一一个真正准备了礼物,虽然只是一本《治国论》,但于他的身份来说,送上这份礼物倒也合适。
既不显得随便,也不十分贵重,反倒其间的意义更为被注重。
回到王府时,已经接近卯时,刚刚跨进王府大门,管家就匆匆前来通报。
“王爷,偏厅里有两位客人在等您。”
苍凤栖眉头微皱,刚回帝都,此前经常出入王府的慕容霆以及许多依附着慕容家势力生存的朝臣早已经不复存在。
如今他的府邸几乎很少有人再来,况且他并不热衷与人打交道,此时而来的客人,却又可能是谁?
见他的脸色有些不豫,管家垂头解释道:“那两个人武功很高,属下本来是想让他们等王爷回府再来的,谁知他们嘴上答应得干脆,趁着属下没有防备,居然自己就飞身进了王府,属下没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在偏厅等,然后调了府里的侍卫围住了偏厅。”
原来还是江湖高手么?
苍凤栖闻言,面色愈发冷了些,不发一语,举步往偏厅的方向走去。
虽然今非昔比,他在帝都的地位已经远远不如以往慕容家得势时风光,但凤王府,也不是可以随意任人撒野的地方。
进了偏厅,看到那一男一女两人时,苍凤栖显然有些意外,居然是两个孩子。
男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容色皆是不错,虽年龄不大,看起来却是非一般的人物。
在苍凤栖眼里,十六七岁的,的确还是个孩子。
苍凤栖走进偏厅,淡淡道:“你们是什么人?”
“凤王殿下刚从宫里回来?”十五六岁的少女环顾了一下四周,娇笑着道,“我们有重要之事与凤王殿下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最好是找间密室,没有外人在场。
苍凤栖心里起疑,却冷淡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就在这里说吧。”
少年与女子对望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忍了忍,少女道:“那么,还请殿下摒退左右。”
苍凤栖看了一眼厅外的王府护卫,微微抬手,所有人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现在可以说了。”
“我们是夜王爷身边的人。”少女开口,声音压得微低,“我叫蓝蓝,他叫朗儿。”
说罢,两人齐齐单膝跪下,“拜见王爷。”
苍凤栖皱眉,眼神倏然变得冷漠,缓缓走到桌子旁被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他淡淡开口,嗓音亦是冰冷异常,“看你们年纪还小的份上,本王当做你们今日没有出现过,你们可以走了。”
“王爷!”少年朗儿转头,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您的父王曾经去沧州军营找过您,对自己的身世,您应该早已经知道了吧?江山天下一夜之间尽失,父母双亲俱亡,难道你就不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想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报仇?”
紧紧捏着茶杯的手慢慢暴起了青筋,苍凤栖声音冰冷无情地道:“滚!”
少年年纪虽小,然而胆量却并不小,闻言也只是淡淡道:“王爷难不成还真心想臣服于一个夺走王爷皇位之人?”
“那是本王自己的事。”苍凤栖慢慢抬眼,眼底冰芒慑人,“你们二人从何处来,本王不关心,也不想问,你们手里有什么筹码,本王更没兴趣知道,九罗的大王爷是谁,他是生是死,与本王毫无关系。”
朗儿与蓝蓝脸色渐渐变了,变得苍白难看。
“本王姓苍,不姓夜。”苍凤栖一字一句慢慢道,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坚定不容反驳的力量,“今日本王不杀你们,不是因为仁慈,只是不想在节日里杀人而已,还望二位好自为之,速速离开王府。”
“王爷难道要做那悖祖忘德之人?”
悖祖忘德?
苍凤栖冷笑。
没有人知道凤王殿下心里曾有过的痛与恨——一向自诩光明磊落,以身为皇长子而骄傲,以做皇族兄弟的楷模为目标,然而,却突然有一天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居然是母亲不忠不贞并且心怀叵测之下产下的孽种。
一瞬间,恍若天地变色。
这种心里落差,一度几乎要逼得他发疯。
苍凤栖纵然心里知道,自己身上留着的肮脏血液是属于谁的,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真的承认那人是自己的父亲。
因为那一点点血脉,所以才没有在他去往沧州军营时亲手杀了他,如今他身死,凤王毫无感觉,又怎么可能会为他报仇?
至于江山天下……
过尽千帆之后,权势名利已如过眼云烟,激不起他心中一丝涟漪了。
“夜静海是谁,本王心中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本王更清楚。”苍凤栖冷冷道,“悖祖忘德也好,无情无义也罢,本王姓苍,这个事实任何人改变不了,你们二人若再继续口出狂言,本王可以命府卫丢你们出去。”
“我们今天来时,避开了所有人的监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