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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歹过上了娶妻生子的正常生活,但曹景阳这猪脑子倒没多少长进,他不疑有他将手机举给我拍了照。
还是不太愿意就此将曹景阳这根线索断掉,我想了想,说:“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顺便把你的车票,给我拍个照留存一下。”
曹景阳的脸色一变:“这个。”
我瞪了他一眼:“你没得选择。你别以为,我这一年是没本事把你翻出来,我只是忙,才暂且让你松口气而已。”
其实我就是装逼罢了,我要真有大海捞针的本事,我就得上天了。
可好在曹景阳竟然吃我这套,他更是哭丧着一张脸,按照我说的一一执行,还不断地再次开口向我祈求我不能向张代或夏莱其中一人透露关于他的信息。
多少还算有些常识,我知道就算这会儿我扭送曹景阳去派出所自首,若然我没有前后打点,单单凭曹景阳的自首说辞,我咬他不进去,所以我再扒着不让他走,也没啥用处,等他老婆一过来,我就给放行了。
或者是真的学好了吧,总之曹景阳背对着我,他用更温和地声音抚慰着他因为我的出现而显得有些不安的妻子,他们就这么在我面前走进了候车室里。
阑珊索然,我将录音笔关掉,我寻思着即使有曹景阳亲口指认夏莱就是我当年那一切屈辱的始作俑者,但曹景阳这番话起不到能将夏莱定罪的作用,既然我无法用法律让夏莱为她的恶毒买单,那我更要另辟蹊径,将她撕得片甲不留。
可手撕一个有钱有势的白富美,对于我而言,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开车往回赶得路上,我绞尽脑汁也没有太多思路,只得将这一切暂且束之高阁。
然而也因为这么诡异地忽然遇到曹景阳这一茬,我没有加班的心情,回到公司之后我掐着下班点打卡走人,吃完饭回到家里我赶紧开电脑将曹景阳留给我的那两个固定电话设置着用网络来打,接连打了好几次,都提示未能接通。
这似乎进一步向我证实,还真的不是在老天爷的冥冥牵线,而是有人算计好一切将曹景阳推到我的面前来。
那,做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的本意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只有这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我还没能那么牛气的通过这些就能窥见全部面目,我越发觉此刻的我就像是深陷在一个大坑里,我在浮沉间嗅到到处都是阴谋的味道,可我却无法一下将这些阴谋的锅盖翻过来,也无法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根拔起。
像是有什么咯着心脏,我有些心慌意乱,正要躺在床上神游一阵,我的手机急匆匆的叫了起来。
一看是戴秋娟,我忙不迭接起:“戴妞,干啥。”
戴秋娟淡着嗓子:“唐子,刚刚刘鹏打电话给我,说他今晚要加班,可能得十点多才回来。我想他应该是按捺不住,要跑去跟黄娜那个贱人在床上或在车上加班了。两个贱人凑一堆,说不定又在商量啥坏事,唐子你留意下监听器,看看能有啥新发现不。”
即使我了解戴秋娟,她很大程度上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她也是那种无法将一切屈辱安然吞下的人,可我也明白她到底是经历多少挣扎,才能如现在这般淡然的与我阐述着几乎承载她整个青春的男人出去偷人这个残酷事实,我特心疼她,不敢肆意开玩笑,我嗯了一声,说:“好,我马上去关注着。”
没想到戴秋娟到底是懂,她轻轻一笑:“唐子,我没事的。这种男人,他配不上我。即使我现在跟他的婚姻还存在着,但在我心里面,我早当他死了,我早把自己当寡妇对待。”
大概还是怕我担心,戴秋娟随即爽朗笑几声,又与我开几句玩笑,才把电话挂掉。
登录网络连接,我将监控着刘鹏的音频打开,坐下来静听着,果然没出十几分钟,他那边就传来了黄娜的声音。
这对狗男女应该是在车上,反正黄娜的声音一进来就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调情,我听得怒火中烧,真恨不得将这对贱人撕成碎片,却不得强忍着往下听。
又是露骨相互撩拨一阵,黄娜突兀止住连连的娇笑,说:“刘鹏,今天上午你出去客户那里,夏莱她找我了。她给我送了两瓶香水,让我们赶紧帮着她想想,怎么把唐二那个贱人赶走。她说那个贱人最近没少在张代面前晃荡,张代似乎对她有了点动摇。你家那个黄脸婆,不是跟唐二熟么?不然你回去家里探探那个黄脸婆的口风,看能不能套下唐二有啥见不得人的伤疤,我好告诉夏莱交差。她说这事我要能给弄好,她回头送个名牌包包给我。”
刘鹏的声音里面略有为难:“娜娜,当初夏莱让我不经意地装作偶遇张代,故意跟他称兄道弟喝酒,故作不经意地旁敲侧击唐二以前就是靠着睡老总才当上主管这事,我再配合着给我家那个透露假消息让她传给唐二,我都是看在你面子上。现在我已经升职上去了,我不想再惹出那么多的幺蛾子来。夏莱确实可以给你点小恩小惠,但按我的直觉,这事要让张代知道了,他肯定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不如我们就。”
语气里满满的不乐意,黄娜打断刘鹏的话:“你干嘛,你想现在给我甩摊子?要不是当初你胆子小怕事,拼命劝我别把事做得太尽,让我给留个后路,唐二那种不自量力的贱货早死翘翘了,她哪里还有机会再继续蹦跶。就因为那事,我没少被数落,我也很难做,我都不知道费了多少口水,才把这茬翻篇过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净是做那些拖我后腿的事。”
我的心突兀一个哆嗦,就像是被人拿着往深渊里面扔去似的,一沉再沉。
黄娜的意思是,夏莱曾经想过要弄死我?
那,我到底是在何时身处在不归路的边缘的?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此,我曾经差点要被人弄死,这事我居然在一年多之后才发现,然而我却不知我在何时身处险境的!我现在还能留着这条小命,我是不是该庆幸上天庇佑?
我正觉牙齿发寒之际,刘鹏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顿觉我连骨头都要被寒意震碎!
第188章 这事,怎么之前没听你跟我提过?()
声音一下子压低不少,刘鹏说:“娜娜,谋害那些没出世的胎宝宝,这事要被追究起来,只能算是故意伤人罪。但要是弄个孕妇和胎宝宝一尸两命,那就是杀人罪了。我确实很讨厌唐二那种整天靠着卖笑挣钱还不知羞耻的女人,但我怕她真的大出血死在沙尾,张代就算再恨她出。轨也会将这事翻到底,会给咱们带来麻烦。反正让她吃药流掉孩子,她也生不如死地跟张代离婚了,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我们没有必要将事情做得那么绝的。这个话题我们以后不要再提了,这不是什么好事,真的不要再提。”
就像是被人突兀塞进一个冰库里那般,铺天盖地的寒意不断朝我奔赴过来,从我的肌肤浸透侵蚀到骨骼里,我觉得我除了冷还是冷,而我身上最冷的地方,就是我的腹部。
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它拼命地揉,我的手似乎能摩擦生热揉出一个火炉来,可那些热意却微不足道到不足以掩盖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人性丑陋!
原来我当年怀上的那个宝宝,压根就不是什么生命自主选择的优胜劣汰,而是被人为的恶毒的,将他从我的身上硬生生地扒下来!
耳朵像是被什么暂时塞住,那两个人渣再说什么我已完全听不见,我犹如行尸走肉形同枯槁走到床边重重地摔倒下去,用枕头死死蒙住自己的眼睛,可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无法阻挡那些奔腾不止的眼泪。
眼泪渐浓,将枕头湿透,那些凉意覆在脸上,总算是将我的神志拽了回来,连同被拽起来的,还有那滔天的恨!
如果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让我颇为不爽颇想以牙还牙,那么好不容易怀上的宝宝被谋害这事,它简直就像是一场燎原大火,将我骨子里面所有的只想痛快撕贱人一场的念头烧个精光,而那些灰烬,它沉在心底变成最能让我打起精神切骨的恨,这些恨意足够支撑着我,让我拼死也要跟这些贱人算一算这笔血淋漓的债!
这些恨意支撑着我从床上爬起来,我忍着铺天盖地的锥心痛楚,再去窃听这对狗男女的对话,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信息,却只遗憾地听到黄娜被艹得嗯嗯啊啊不断的旖旎。
不得已,我只得将他们刚刚那些对话截流出来,连续听了好几遍,让我大失所望的事是,即使刘鹏意有所指,谋害我孩子,是夏莱的意思,可他们却没有明确说出这点。
也就是说,这个音频它仍旧只能起到提供信息的作用,在法律指控上,它起不到任何作用。
失望之余,我神使鬼差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着刘鹏“反正让她吃药流掉孩子”这句话,我一个激灵猛然想起我在一年前,那个叶医生开给我的所谓孕酮片我还没吃完,剩下的那些仍然在我一年前用的那个包包夹层里动都没动过,我应该回到佛山去将那些药翻出来,看看能不能托人看看能不能拿去化验一下药的成分。
其实我想马上出发,可我转念一下我再着急,我要没能找到化验这些的人,那还不是白搭。
将自己认识的人都拎出来捋了一遍,我最后确定估计能帮我找到化学类人员而又可以信任的,只有郑世明了。
本来那晚与张代彻底摊牌,他说起我在宾果酒吧那次跟郑世明用掉三个安全套啥的,我看张代说得有理有据的,我事后有想过打电话与郑世明沟通一下的,可我想过他刚刚失去柠柠的抚养权,整个人陷身于难过之中,我才暂时把这茬搁置。
左思右想下,我还是拨通了郑世明的电话。
不知道是真的状态恢复不少,还是装出来的,总之郑世明的声音鲜亮不少:“唐二,这么晚有什么好关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