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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把她视为空气,继续看自己的手机。
可能觉得自己是谁都得捧着的小公主呢,吴邵燕有些不乐意了,而她或者怕汪晓东会忽然出来吧,反正她没敢太放飞自我,她把声音压得老低:“怎么不说话了,手下败将?”
得,从她这句话里我再一次得出了个新信息,那就是她跟夏莱的关系真的渐行渐远了,我这头都跟张代重新好上,差点没把夏莱气得想跳海,吴邵燕那头却还沉醉在她一年前的胜利里不能自拔,我真的是呵呵哒!
若然我不是清楚明白她有多贱,我真的想对这般愚蠢可笑到了极点的傻逼,内心掀起些一文不值的小怜悯,对她报以一个同情的眼神让她慢慢去体会,可惜我一清二楚,于是我留给她的还是沉默。
演技再好的人碰上了独角戏,她的尴尬也捉襟见肘,吴邵燕见她三番与我对话,我都视若罔顾,她只得麻溜给自己造了个台阶:“算了,跟你这种手下败将,也没什么好谈的,我省得浪费我口水。”
撂下这句话,吴邵燕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趾高气昂踱步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了。
我没有再用余光扫射她,但从我后背凉飕飕的程度我能推算出来,她没少用她独有怨毒的眼神来瞪我。
在她快要把自己瞪成斗鸡眼时,汪晓东这丫像只螃蟹似的横行霸道着出来,他冲着我吹了个口哨:“小少妇,你要不要跟你前夫的初恋女友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我冷淡吐出简洁两字:“不吃。”
没再与我多作纠缠,汪晓东抖肩撇嘴的:“不吃拉倒,我还可以省一百来块。”
不再理会我,汪晓东朝吴邵燕示意一下,然后他们两人就贴得挺近肩并肩的走了。
我确实有花一丁点脑细胞想了想为什么吴邵燕今天会过来找汪晓东,然而我很快为我浪费掉的脑细胞不值。汪晓东终归和吴邵燕是高中同学,而瞧他一口一个小邵燕儿的热乎劲,他们分明是私交不少。
不过少了这闹心的人在我眼前晃荡,我的心绪定下不少,我不以为意笑笑,继续趴在那里等戴秋娟。
约摸十五分钟后,戴秋娟总算搞利索了。在回沙尾的路上,我把胡林的大致情况以及她上次配合我让唐琳出丑的事向戴秋娟绘声绘色一遍,我也把张代有意要让胡林去接近刘鹏这一茬提了提。
或者是亲眼看到刘鹏的丑陋过于震撼,也可能是当了妈的女人生活重心的转移,戴秋娟似乎完全从刘鹏给她营造的所谓爱情幻影中走出来,她不但没有显露出别样的情绪来,她还略显兴奋一副迫不及待看到刘鹏被当猴耍,看到黄娜被冷落的场面。
操心命,这头弄妥当了戴秋娟,我那头又得忐忑着胡林跟戴秋娟的气场能不能凑堆。
事实证明我这人有时候就是没少找抽瞎悲观,碰面之后我们三个女人围着一锅热辣辣的水煮鱼一侃就侃开了,相比于与我,胡林和戴秋娟更聊得来,她们甚至聊到沙尾那个菜市场,哪家水果档不骗称,哪家老板最实际。
饭过半巡,酒酣耳热间,胡林端着半杯牛栏山与戴秋娟碰了碰杯,她稍微将声音压了压:“两位美女,其实我今晚把你们两个叫出来,是想跟你们说个事。尤其是戴秋娟,我希望我接下来的话,不会给你造成闹心。”
毕竟胡林着重点的是戴秋娟的名字,我于是捧着茶杯时不时用余光瞟着这两个妞。
有浅浅酒意缭绕,戴秋娟目光有微微涣散:“我虽然没唐二心大,但也不小,妞你随意。”
胡林随即把杯中酒见底:“前天还是啥时候来着,唐二的男人托人找到我,让我帮忙撩个男人,如果我逻辑没混乱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你老公。”
将酒杯放到唇边,戴秋娟笑了:“刚刚在路上,唐二有简单给我说过这事。”
眼睛眯起一半,胡林咧了咧嘴:“我打小家里穷得叮当,我爸是个劳改犯,他在监狱进进出出好几趟,我妈就跟隔壁村男人跑了,我一直跟着我爷爷奶奶生活,他们虽然有点重男轻女,但至少没把我扔河里淹死,还是好吃好喝的把我给伺候大。前几年我跟着汪晓东,给他当了一段时间的炮灰,确实挣了点钱,可我爷爷病来病去好几趟,那钱也花完了。现在我们老家那边住的土房子都快塌了,得用几根大长木头顶着才能勉强住人,我老早寻思着给他们翻新个房子,至少让他们可以正常老死,而不是哪天给倒塌的房子砸死。无奈吧,我这人不像你们读书多,容易找到工资高的工作,我一个月那点半死不活的工资寄点回去,毛都没剩几根。”
停顿几秒,胡林的嘴角弯了起来:“所以吧,我这种人的底线其实是很低很低的,只要有人要给我钱,让我去干点啥,我大多数都愿意去干。所以当有人来找我,让我干一票轻松的,价格还随我说,我立马就心动了。但戴秋娟你是唐二的朋友,那我也不管脸大贴上去自认我们是朋友,我觉得我要不要接这事来做,还得问你意见。反正你要介意,我就不干,毕竟渣男再贱,他也是你老公。当然你可以忽略我刚刚扯淡缺钱那一条,那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胡林就是卧槽卧槽的缺钱,底线确实有点低,希望你们别认为我是个贱人。”
戴秋娟抓起个酒瓶,径直给胡林面前空掉的杯子满上酒:“早在我亲眼目睹那个渣匍匐在别的女人身上爽,我就当他死了。我现在天天盼不得他去死,最好他在死之前,把他之前弄的钱全留给我儿子。”
胡林的眼睛乍亮:“你意思是,你同意我去弄你老公啊?你真不介意啊?”
摇头,戴秋娟咬牙切齿:“我一想到他在我孕期出轨,还要利用我误导唐二,我就恨不得给他来几刀。对于他这种人,我已经心寒了。这种人渣,不值得我有任何留恋。我想想我居然那么眼瞎爱过这种人,我就觉得自己很滑稽。”
估计是被戴秋娟这番话感染到,胡林想到了她为汪晓东掏心掏肺的那些过往,她们两个女人完全无视我一般,惺惺相惜相互劝酒,两个多小时下来她们都醉得不轻,舌头打结在那里一唱一和骂有些男人就是太贱,那瞎嚷嚷的声音都快把屋顶给掀开了。
我就是怕出现这样的状况,所以我全程没喝酒。
买完单,我把胡林打理到家,再到把戴秋娟送回国贸出来,都快十点了。
回程路上,我接到了张代的电话。
他可能是站在风口处,隔着电话波有风声呼啸,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唐小二,你还在外面?”
我单手握着个方向盘:“国贸回来路上,在开车。”
张代很快:“那你小心点,回头再说。”
我总有直觉张代这丫应该是过来找我了。毕竟我家楼下的巷子,确实经常有对流风,时大时小。
而透过刚刚的风声,这会儿是大,我怕张代这厮会冻出个好歹来,不自觉猛踩油门。
果然,我刚刚从车里钻出来,就看到张代捧着束香水百合拎着个袋子,像枝竹竿似的杵在楼下。
摸到他的外套,像冰似的冷,我一边上楼一边皱眉抱怨:“楼下风那么大,你不懂到旁边的店里坐一会,傻逼啊你。”
把慢慢搓热的手揽上我的腰,张代嘿嘿傻笑:“我想等你回到楼下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嘛。”
总是轻而易举被他戳中内心柔软,我就这样不好意思再骂他了。
我洗澡出来时,张代已经把花插好了,在沁人心脾的香气环绕中,他打开他刚刚拎着的袋子,他已经完全不客气自来熟:“唐小二,你快到床上盖着被子,我去洗洗。”
倒是挺会为我节约水费的,这次张代十几分钟就出来了,他仍旧秉承着刚刚的风格,不等我发话直接挤上床来,用手环着我,说:“胡林给李达回电话,答应帮忙了。”
“我猜到了。”
把手机往旁边一放,我话锋一转:“张代,我今天下午到拓峰去找戴秋娟,碰到了吴邵燕。”
张代的眉缝一紧:“唐小二你没跟她有起什么冲突之类的吧?”
我摇头:“她确实三番挑衅奚落我是手下败将,但我懒得理她。”
嘴抽了抽,张代颇有些无奈:“以前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越长越歪。”
听着张代吐槽吴邵燕,真的好爽啊!
可爽归爽,好不容易开了个头,我自然不会放弃八卦吴邵燕的好机会,我说:“张代,吴邵燕的孩子没在她身边?”
环着我的手一紧,张代语气淡下:“她生下孩子没多久,孩子就被一法籍华人带走了。那个男人,是吴邵燕之前交往的男朋友。”
卧槽啊,吴邵燕真的好能啊,她这头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那头还能配合着夏莱各种演一副她对张代旧情难忘的样,她这是分裂了?!
可我瞅她的样,也不像是一时脑没把门进水了。
有些疑惑,我说:“张代,你说吴邵燕她好端端的,她干嘛要跟夏莱凑一起拆散我们?她到底图啥?”
张代伸手帮我理了理头发:“吴邵燕,她收了夏莱65万。”
我眼睛瞪得老大:“这是真的?我看吴邵燕衣物光鲜的,不像缺钱的样子吧。”
手在我头顶上顿了顿,张代慢腾腾:“凡事不能看表面。这笔钱,夏莱是分三次打给吴邵燕的。从李达追溯到的银行流水上,时间完全吻合。由此,吴邵燕是拿钱做事。”
完全是裂炸,我也不是不信张代,我就是一时之间还没能接纳过来,我嘀咕道:“吴晋临走前,不是给吴邵燕留了个公司嘛,而且你那阵子在订单上也挺照顾,按理说吴邵燕她慢慢捞正行,挣个65万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有必要整这缺德事?那还得她用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配合着演戏,她就怕稍有不慎伤到宝宝呀,真是的。”
手转移到我的肩膀上,力道均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