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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到鼻子前闻上一闻,皱眉思忖片刻,才又继续前进。
过了第一进院子,左右两个月亮门,正前方一做烧毁的厅堂便是如今残破模样,亦能想象当初完好时的辉煌气派。算命先生看向左侧的月亮门,见里面房屋都已烧毁,便摇摇头,拐进右侧的月亮门内,一侧是烧毁的厢房,厢房与前厅之间有一条青石主路。
他沿着甬路向后走去,走了二十来丈远近,这期间经过了不少的房舍,均被烧毁的只剩下根基了。
“当真是十恶不赦,路上如此多的血迹,州官却只当意外失火所致,抽时间倒是要好好会会这位大人了。”
正往前走着,前面一座红墙挡路,左侧有一扇门,门板已被人为损坏,倒在一旁。他正抬脚准备踏进去,突然就听得墙后传来女子的哭泣之声。
自从他进了这宅子,到处一片狼藉破败,除了呜咽的风声,偶尔的寒鸦怪叫,更无一点人声。如今四周荒芜,阴气森森之下,突然传出女子幽幽的哭声,便是如他这般经历诸多奇闻异事,平素里沉稳睿智,也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他只片刻功夫便冷静下来,慢慢靠近墙垣,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哭声断断续续,此起彼伏,他脸色有些凝重,抬头望向天空,乾坤朗朗,金轮高悬,不禁失笑,心道:“妄你平素一向胡吹神鬼莫近,这正午阳光普照之下,怎地反倒被几声哭声惊得险些失了分寸。”
心中安定下来,他轻手轻脚地穿过旁边的门廊,靠前不远处有一个月亮门,通向墙后。他摸到门旁,屏息凝神,果然便听到一阵窸窣之声,不一刻传来了脚步之声。
脚步声有些杂乱,似不是一人。
“刀疤,我说你他娘的抓个妞怎么也这么长时间?”这声音瓮声瓮气,鼻音很重。
“你懂个屁,前段时日你们几个猴崽子在这左近抓的几个,倒是省了事,最后装神弄鬼,将事情算到鬼神头上,这下可好,这相邻里本就愚昧,更疑心牛家鬼魂作祟,便是个大白天都他娘的把门锁的严实实的,你看牛家庄还有几个母的抛头露面,哦,今天倒是碰到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太婆,你要是不嫌弃,老子现在就把她抓来送给你,这老东西就在庄子外不远的田地里干活呢!”另一人哈哈大笑道。
“去你姥姥的,说什么疯话,老子再好色,也不能打你娘的主意。”
“猴崽子,你姥姥的找死不成!”
两人嬉笑怒骂一阵,声音渐渐远去,听着像似朝着里面走去。
算命先生脸色有些阴沉,他探头向里看去,只见这墙后原来该是牛府的花园,一条水榭横穿,假山凉亭星落布置,草木枯黄,虽也有些离墙近的地方有零星的火焚痕迹,可越往里,保存越发地完好。看来这座花园算是牛府里唯一未受大火影响的地方了。
“这里草木丰沛,最是该着火的地方,却保存的这般完好。哼,这场火若说不是歹人故意为之,哪个相信!”他见四下里无人,一咬牙,快步穿门而过。几步匆匆过了水榭回廊,闪身藏在一座假山之后,探头向后看去。
牛府的花园也不甚大,目力所及便到了尽头,有三间房舍,或是农具仓储和打理花园的下人所住。
这时正有两个黑衣汉子坐在房舍前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喝着酒,地上一堆的花生壳。
两人一胖一瘦,长得都是歪瓜裂枣,年岁在三十上下。
“哎我说刀疤,咱们他娘的在这鬼地方还得待多久,哎哎哎,你说着死了百十多号的地方,鬼气森森的,若是不喝点酒,老子晚上都不敢睡在这里。”听声音瓮声瓮气,该是之前的那个猴崽子。
刀疤名副其实,脸上右眼下有一条醒目的刀疤,这时他“哼”了一声:“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显然心里有些怨气。
猴崽子埋怨道:“也不知道寨主想些啥,既然放了火伪造了失火伤人,那咱们留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了,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刀疤哼了一声:“就这鬼地方,还来人?”他冷笑一声:“官差将这牛府都贴了封条,除了你我这样的,哪个本分的人敢撕毁官府封条,闯进这里。更何况,当日抬出去的百十号焦尸,可是吓得当地人面色如纸,别说晚上了,便是这正午时分,你出去看看,牛家庄五十丈以内,哪里还有人敢来!”
猴崽子皱眉道:“我不是想说这事,我想说寨主这么做目的何在啊,咱们哥几个守着这么一做破落宅子,还让三当家的亲自过来,要说没有什么目的,刀疤,你信么?”
刀疤闻言脸色一变,回头四顾,那算命先生急忙缩回头来。
“我说猴崽子,你他娘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压着嗓子:“三当家的什么人,你背后议论他,小心迟不了兜着走!”
猴崽子也变了颜色,悻悻地道:“我也没说他什么坏话。”
那刀疤喝了一杯酒:“兄弟啊,这牛鹿隐是靠谁起的家?”
(本章完)
第340章 荒宅幽女()
猴崽子不假思索:“这不废话吗,肯定是紫金庄啊,他要是不借助紫金庄的航道,那些山货草药种满了山,运不出去,还不烂在家里了。”
刀疤点头道:“是啊,这牛鹿隐可以说是紫金庄的铁杆嫡系,听说他还准备将家里的小女儿嫁给沈万春的小公子呢,最后倒是便宜了那位了!”
猴崽子听到这里起了兴趣,嗤笑道:“哎我说刀疤,你说咱们这位是什么品位,一个女人家居然喜好女子,这叫什么来着,龙阳之好对吧?”
刀疤脸色一变:“兄弟,当哥哥的再劝你一句,你小子若是管不住你这张嘴,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这张破嘴上。”
猴崽子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喝了口酒。
这时刀疤又说道:“紫金庄沈老匹夫仗着他家大业大,官府江湖都有些人脉,便不将咱们上头的龙首山放在眼中。上头一怒,寨主便带着咱们屠了这离他近在咫尺的牛家庄,这是杀鸡儆猴,提点沈老匹夫呢。我可听说了,虎头寨上个月将崞县的做茶叶买卖的杨老匹夫一家二百余口都屠了个干干净净,这下手可比咱们还狠呢。”
猴崽子问道:“是杨家峪的杨员外吗?”
“整个崞山除了他还有谁叫杨员外,这老东西也与紫金庄穿一条裤子的。听当家的说,紫金庄茶叶和药材的买卖,货源有不少的一部分便是从这两家提的货,这两家一出事,紫金庄的生意不受影响才怪!”
猴崽子冷笑一声:“那也是他沈老匹夫自找没趣,哼,敢跟龙首山为敌,不啻自寻死路!”
刀疤将一把花生壳扔在地上:“兄弟,咱们鹰鬼寨离这里有多远?”
猴崽子笑骂道:“老刀疤,这他姥姥的还用问,你我来的时候骑着马还要近一个时辰。”
刀疤像看傻子一样:“你还知道啊。”他冷笑一声:“那若是上头下了命令。”他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老子问你猴崽子,从这里出兵快,还是从寨子里快?”
猴崽子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啊,老哥,你的意思……”
刀疤举起酒杯:“老子没意思,来喝酒!”
喝完一杯酒,刀疤说道:“老弟,咱们兄弟俩平时打打闹闹,也算是处的不错。老子奉劝你一句,不该问的不要问,好好喝你的酒,玩你的女人就是了,这些阳谋阴谋的事情,就让当家的们操心吧!”
猴崽子点点头:“老哥说的是!有酒喝有女人睡,他姥姥的老子管他什么其他的呢!”
刀疤哈哈大笑道:“这样想就对了,来干!”
那算命先生此时脸色阴沉似水:“果然啊!在太原府的时候便听说了崞县杨家峪的惨案。龙首山!鹰鬼寨!”他沉吟片刻:“还是暂时离开为好,总要设法将被掳来女子救出来!”
便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却是听到耳边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位先生,小女子想求一卦!”这一声便如在耳畔,惊得他连忙转头四顾,却是不曾见到一人。
“先生,你是在找奴家吗?”只听头顶风起,一团红影飘落。那算命先生急忙看去,却见一名花信年华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一张娇嫩的脸庞妩媚动人,双眼流波顾盼间,带着一丝媚态春意,琼鼻如玉,樱口含情,鹅颈赛雪,一袭大红云锦流裙,站在这荒宅之中,不似那云中之仙,倒似那鬼山狐媚。
“先生这般看着奴家,可是有些唐突了!”声音有若莺啼,圆润温软,又带着一丝勾人心魄的娇媚。
算命先生只觉得心头一跳,不觉眉头一挑,哼了一声,顿时一股气息凛然充盈全身,那女子竟是突然闷哼一声,脸色一瞬间罩上一层红霞。
她眼中带着一丝惧意:“浩然正气煞!”
算命先生微蹙眉头:“你这女子叫住老夫有何事?”
那女子此时脸色恢复如初,咯咯笑道:“叫你何事?这荒宅充盈死气,不知先生到此所为何来?”
那算命先生哼了一声:“我一个算命先生,四处漂泊,随遇而安,且别说这荒宅,便是野山坟冢之地也是待过,这有什么奇怪!”
那女子笑吟吟地道:“先生说的也是,只是如今才正午时分,先生到这荒宅不是为了找个休息的所在吧!”
算命先生冷冷地道:“总要为晚上提前找个落脚的所在。倒是你这位姑娘,不在闺阁中绣花弄琴,跑到这荒宅来成何体统?”
那女子轻笑道:“先生不是算命的吗,何必问奴家,便算算因由便是了?”
算命先生道:“扶乩之道,乃是窥视天机,怎能随便测算?”
那女子莲步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伸出一只嫩藕般的玉手,如电一般点向那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不自觉的面露威严之色:“大胆!”他话声方落,那女子的手掌已经按在了算命先生的肩头,顿时将他打的一个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