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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耀斌也为她的身法所折服,当下也不敢大意,鸿飞身法使出,身体立时化作一溜残影,两人从空飞过,那下面的家丁竟然毫无擦觉。
两人轻巧地落在了三堂的院落当中,这个院落相比一二堂显得生动了不少,一条青石甬路直通正面的厅室,两侧用青竹栅栏围起两座小巧的花圃,栽种着各色的花木,靠近左侧的花圃旁边还圈养着一个鸡笼。
这间房舍分为三个室,右面两个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最左面一室内依然亮着烛光。
韩凝霜莲足轻抬,慢慢地凑到窗前,那动作真跟小贼入民宅一般,惹得朱耀斌心中一阵好笑。
到了窗边,韩凝霜用纤细的玉手轻轻捅破窗棂纸,用一只凤眸向其中看了去。朱耀斌也学着她的样子,沾着**捅破窗纸。
这间屋子显然是一个书房,摆放着不少的书架和书籍,墙上挂着几幅丹青,陈设颇为简洁,不过却充满了书卷气息。
只见一位穿着白色睡服的四旬上下的中年人正坐在书案的油灯下伏案疾书。想来便是这即墨县的陈县令了。
此人写得一手漂亮的章草,只是此时眉头紧皱,不时停下笔来,看着如萤豆般跳动的火光,脸上浮现出几缕悲愤的神情,思忖良久,才又动笔。
窗外两人正专注地观瞧,不想右侧的角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两人都是机灵之人,眼神相对,便提气腾空跃到了房檐上,如壁虎一般趴伏在上面,向那角门处张望。
却见一位身穿白色背子的中年妇人端着一碗热汤从中走出,来到窗边,看着屋内被灯光映照在窗纸上的人影,叹了口气,敲敲房门:“老爷!”
房内低哦了一声:“夫人,进来吧。”
中年妇人推开门走了进去。朱耀斌心中暗自庆幸,那中年妇人没有注意到窗纸上的小洞。
那妇人刚进去,韩凝霜便轻巧地将身下的屋瓦挪开一小块,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书房。
朱耀斌也凑过来向下看去。心中却在想:“自己也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了。”
此时,陈县令已经起身,“夫人,这么晚还没休息。”
陈夫人白了他一眼,笑道:“老爷不也没有睡吗?看你整天忙于公务,晚上还得熬夜,头发都白了不少。”
说着把汤碗放在了书案上,又道:“这是前几天二弟从乡下老家带来的老母鸡。今天下午我让来喜抓了杀了,本想着晚饭拿给你吃,没想到炖了一个下午都没炖透,这母鸡怕是有些年头了,这不现在正好,就给你端一碗汤先尝尝。”
陈县令听了有些感动,端起鸡汤喝了几口,还故作回味的品了几下道:“夫人煲的汤越来越好喝了,能娶到夫人这样的贤妻,我陈智维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夫人闻言笑道:“老爷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般油嘴滑舌,拿好话哄我吗?”
陈智维捋着下颏下几缕须髯,笑道:“夫人这样的贤妻怎样夸都不为过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陈智维忽然正色地道:“夫人,明日你带着允儿回老家住段时间吧。”
陈夫人不解地道:“老爷,我两个月前刚从老家回来,如今怎么又这般着急地让我回去,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本章完)
第27章 初现端倪()
陈智维叹了口气道:“为夫也不瞒着你,这县令我是做得够了,打算辞官归隐呢!”
陈夫人一听大惊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虽然我不敢说你是个好官,可是这即墨城中的百姓可是有口皆碑的。老爷为官一任,处处为百姓着想,虽然咱们不求如何升迁,但如今这般着急的想要归隐泉林,却不像你往日所为啊。”
陈智维闻言自嘲地道:“哎,为官清廉我自认还做得可以,但处处为百姓着想,却是在辱骂我陈某人了。”
陈夫人闻言默然片刻,低声道:“老爷还是在想着前几日即墨城中丢失幼童和少女的案子吗?”
陈智维点头不语。
房上的韩凝霜闻言向着朱耀斌眨了眨眼,朱耀斌见状冲她笑了笑。两人都竖起耳朵细听起来。
良久了,陈智维才道:“今日我刚得知司徒老庄主已经仙逝了。”
陈夫人“啊”了一声,便默然叹了口气。
陈智维继续道:“自从几日前知道司徒老庄主为了此事被人所伤,便日日自责难安,如今没想到连性命也搭了进去。司徒老庄主虽然是武林中人,但却是黑白分明,颇为忠正,日常也多有维护这一方百姓的安危。我与他素来交好,这次事情若不是我拜托他,想来他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朱耀斌心中暗道:“应该是今天司徒庄主在处理酒楼里马德芳身死之事时,将老庄主去世的事情告诉了县令吧。”
却听得陈夫人安慰道:“老爷,此事也不能怪你啊,谁能想到鳌山卫的指挥使居然来了命令,令咱们不可多管这件事情。老爷您只是个七品县令,咱们鳌山卫的指挥使大人卫营皆管,他可是朝廷三品大员啊,赶上一个布政司的按察使了,他既然这么下的命令,您也是无可奈何啊?”
陈智维听着这话,气的一拍桌案道:“所以我才说这县令当的憋屈。他刘大人虽然贵为三品要员,但是隶属五军都督府,我这一县之父母官,虽然仅仅七品,却隶属吏部,何况这在我的治下出了这等祸及百姓的案件,我却是管它不得。前些时我上书州府的折子,几日前回信居然让我听营卫行事,着实可气啊。”
朱耀斌闻言暗道:“看来这个陈县令还算是个好官,应该不会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那陈夫人还想劝几句,陈智维道:“今日更是从鳌山卫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是千户于子魁,后面的几个人横眉竖目地,想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陈夫人小声道:“老爷还是消消气吧,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如今这世道……哎!”
陈县令道:“我陈智维一声光明磊落,怕他何来。今天的事情还真想与你吐吐口水。”
陈夫人闻言没再说什么,起身为陈智维倒了一杯茶。
陈智维喝了口茶,道:“于子魁等人今天晌午来的,进门之后横眉竖目也就罢了,早就知道他是这样飞扬跋扈的人。可他居然说,司礼监公公王振传下话来,要为皇上摘选秀女。这选秀女以往也不是没有,大都是由县衙贴出告示,各乡民家若是自愿,可带着自家少女到衙门来,由皇上亲派的使者初步挑选。可是你猜猜于子魁这厮怎生说的?”
陈夫人叹道:“老爷您不说,我怎知道,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好手段,不然老爷也不能如此愤愤难平。”
陈智维点头道:“这厮居然说此次是王振着卫所从旁督办,为了尽快为皇上选好秀女,令他们在各大城中物色,若是有姿色品貌合乎要求的,直接就拿办了。真是岂有此理!”
韩凝霜冲朱耀斌一努嘴,小声道:“这厮假传旨意,定是想明目张胆地为他那个混蛋师傅抓女子疗伤,他这师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朱耀斌点点头。
只听陈夫人道:“这不是强抢民女吗,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
陈智维嘿嘿冷笑道:“如今这大明朝廷,谁不知道王公公一手遮天,天子……嘿嘿,如此这般下去,恐怕又要上演一出指鹿为马的闹剧了。”
朱耀斌在紫竹观的时候,也读过一些史书。
指鹿为马讲的是大秦帝国二世皇帝胡亥和大太监赵高的故事。当年始皇帝驾崩后,留诏书传位于公子扶苏,丞相李斯与赵高、胡亥合谋篡改诏书,胡亥当了二世皇帝,扶苏、蒙恬均被害死。
此后赵高权倾朝野,他独断专行,只手遮天,一力清除异己。一次在朝堂之上,他命人抬上来一个铁笼,里面关着一只梅花鹿。
二世皇帝说此为梅花鹿,赵高却说这是一匹马,并问众大臣是鹿是马,而偌大朝堂,竟多是赵高党羽,皆指鹿为马。
朱耀斌心中想道:“前些时在紫竹观,就听师傅说,现在朝廷内忧外患,危象已现,这王振一个太监,居然这般权势滔天,可以比拟赵高了吗,有机会倒是要去京城见识见识,若有机会,顺手杀了这厮,也算是为大明除了一害。”
屋内沉默了一会,那陈县令又说道:“于子魁这厮想要在即墨城内如此横行,我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得与他周旋一回,不然这一方百姓就要无有宁日了。”
“夫人,明天一早你便带着允儿回乡下老家,这些年积攒的一些俸禄虽然不多,也够你们生活了。买几亩地,在老家好生住着吧。什么时候这大明朝廷一扫阴霾,青天白日了,才允许允儿考取功名,否则,就在乡野之间自耕自给倒也快活。”
陈夫人闻听此言,不由得悲伤起来,眼泪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陈智维又安慰了她一阵。
却忽然听得门外有人拍手赞道:“陈大人能如此作为,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父母官了。”却不是韩凝霜还是谁!
陈智维闻言大惊道:“谁人在外面!”
韩凝霜咯咯笑道:“陈大人连死都不怕,还怕我一个弱女子吗?”
此时,陈智维已经恢复了一些平静,他让陈夫人躲在屋内深处,自己来到房门前,打开房门,却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站在门前不远处。
朱耀斌见到陈智维开门,冲着他施了一礼。
陈智维见状心中又安稳了几分。
“两位夤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韩凝霜呵呵笑D县老爷刚才的话,我二人都听在耳内,对于您的为人,我们也是敬佩的紧。得知您准备舍生取义,我二人也是心有不忍,这才出声相见,手头上有些情报愿意与县老爷分享,看看能不能为县老爷找出一条生路!”
朱耀斌见韩凝霜说话之间沉稳干练,心想,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智维闻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