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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马桑赤道:“小王乃瓦剌太师也先子,虽身居漠北,却是仰慕原化,对真人大名更是如雷贯耳。今年有幸得父王获准随同叔父孛罗茂洛海前往天朝朝贡和互市,可以一睹原英雄风采。宋教主与孛罗茂洛海叔父交好,便提前二个月带小王入关,因此才能见到真人,实为幸事啊。”
宋明远哈哈大笑道:“小王爷乃瓦剌大义教教主陈王殿下亲传弟子,一身武艺尽得陈教主真传,此番老夫带他入关,也是想与咱们原诸位武林耋宿多切磋切磋,也好让小王爷长长见识。”
阿马桑赤闻言道:“实不相瞒,小王此番夤夜冒昧造访实为两件事而来,一是宋教主曾言真人乃原武林之翘楚,昔日更曾与宋教主有过交,小王既不敢与真人交自辱,又实在想瞻仰真人之武学,实在碍难不已。”
说罢,将折扇轻摇,双眼却将视线转移到了小道士身上,哪有一点碍难之色。
宋明远见状道:“真人,我看令高足神华内敛,想必是得到真人真传,不如就请他与小王爷殿下切磋一番,互证技艺可好?”
云雾真人闻言面不改色地道:“二十多年未见,宋教主的脾气依然这般急躁,小王爷言说今夜来访所谓两件事,不知这第二件事为何啊?”
宋明远闻言脸色略变,却是嘿嘿冷笑两声没有说话。阿马桑赤呵呵笑道:“这第二件事嘛,小王想与真人做一笔交易。”
云雾真人“哦”了一声道:“出家之人别无长物,不知道小王爷想与贫道这方外之人作何交易啊?”
阿马桑赤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伸入怀掏出一只紫檀木方盒,打开木盒,一粒葡萄大小的乳白色丹丸露在真人面前。只听阿马桑赤道:“听闻真人十八年前与西岳华山毒尊岳千峰老前辈双雄对决,不幸失了岳老前辈的化骨神掌。”
阿马桑赤说到此处看了一眼真人,见真人面如止水,不动声色,身旁的小道士却是低低的哼了一声,心暗笑,继续道“据说这化骨神掌之毒沾肤即顺毛孔而入,遇液则融,遇骨则附,者无不毙命。而真人毕竟非常人,竟然将之压制十八年之久。”
宋明远闻言冷笑道:“那是真人武功高绝啊,想来真人是利用你们元妙道真派的乾坤元妙真诀强行压制吧,这么多年过去了,真人依然如此健朗,就不知每日子午二时,周身穴道经脉尽闭,无法动用玄功,且要忍耐化骨毒噬肉啃骨的滋味,真人这十几年来是怎样经受的。”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小道士闻言脸色立变,怒火烧:“宋教主你如此这般幸灾乐祸,妄自为一教之尊,小子虽年幼,亦鄙之。”
关海天和叶修明闻言怒道:“小杂毛无礼,活得不耐烦了吗!”
阿马桑赤眉头一皱,道:“两位怎的这么大火气,小王与真人有要紧事要谈,希望你们节制一二。”
关海天与叶修明闻言眼眉倒竖,立马就要发作,却听得宋明远一声宛如寒冰的哼声传入耳,抬眼望去,只见宋明远那双冰彻心扉的双眼正不带丝毫感情的望向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闭口不言了。
云雾真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忖今晚多半难以善了,表面冷目观瞧,听凭几人自说,却是暗自运用乾坤元妙真诀第九重的呐天音之法,运用黄庭丹田之气,凝气成音,密语与小道士,“斌儿,为师用呐天音与你说话,你听之即可,不要擅动,他们听不见。”
见小道士果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眼睛略微闪动了下,才甫又道:“宋明远乃是金星教教主,在十八年前那场大战被为师连刺剑,掉入断魂崖,没想到竟没有死掉,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一会一旦动起来,若果为师难以抵挡,你务必要顺着观后的小路脱逃,去碧云峰找碧云宫的钟掌门。”
“金星教淫邪无比,如今死灰复燃,又与鞑子勾连,必将有所动作危及我原武林,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你师伯。”
云雾真人见小道士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知其不愿离开。
心下叹息,道:“斌儿,一切以大局为重,况且只要你一走脱,为师没有了后顾之忧,取胜不易,全身而退还是有些把握。一切听为师的,让你走时,务必要尽快离开,我脱身后回去碧云宫找你们。”
此时,阿马桑赤见关、叶二人不再言语,转头对云雾真人笑道:“恩师一向敬重真人这样的前辈高人,得知此事后,颇觉惋惜,幸好他老人家与岳前辈交情匪浅,一番商谈后,用本教秘本《武技新说》与岳前辈换得了此枚天龙丹。”
说道此处,他微微顿了一下,见真人波澜不惊,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继续笑道:“听说这天龙丹是化解化骨毒的独门解药,需要海蛟内丹与葬天花、毒龙子、曼陀罗草等几味几近绝世的草药配合才能炼制出来,岳前辈穷其一生也没有炼制出来,所剩下了也仅仅是得自师门遗留的四枚而已。小王想以此物与真人做个交易,想必真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云雾真人闻言平静地道:“天龙丹确实乃化骨毒的解药,十八年前贫道在与岳千峰交之时,蒙宋大教主和两位护法背后关照,一时不慎,了一掌化骨毒,那也是确有其事。小王子今天有备而来,想必是智珠在握了。”
宋明远闻言哼了一声道:“真人不必含沙射影,我宋明远敢作敢当,倒没有抵赖的意思,老夫这脸上的剑疤不也是拜真人所赐吗。所谓各为其主,自当拼死一搏,当年真人把老夫剑刺入断魂崖,好在老夫命大,阎王殿外走一遭又捡回一条老命。你若想算当年的旧账,留得一会再说,老夫也想再领教领教真人的坎离无常剑。”
阿马桑赤闻言微笑道:“真人、宋教主,过往之事,小王不敢妄加干涉,此次小王来原本为互市而来,与真人的交易虽非身在大同左近,也没有违背两国的互市条例,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云雾真人道:“只是不知贫道这方外之人身上有何物值得小王爷拿出天龙丹这等宝物呢。”
阿马桑赤闻言道:“实不相瞒,小王此次夤夜造访也是奉恩师之命向真人换得一物的。”
“一年前,真人曾经在sx布政司怀仁清凉山清凉寺救下了一名武林人,此人名叫魏公甫,真人可还有印象?”
云雾真人心一动,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阿马桑赤见真人点头承认,顿时眉露喜色,笑道:“不瞒真人,这魏公甫乃是我大义教负责看守圣殿的一名近卫,不想其心生歹念,监守自盗,盗走了教用于祭祀礼仪的高上太霄图,逃走之时被其他近卫统领发现,一路追踪缉拿,却不想此人武功平常,轻身功法倒是不凡,竟然数次于被困之走脱,教高从瓦剌一直追到上朝边境大同府。”
“这厮却也厉害,竟然混迹入关,一路逃到怀仁,不过他这一路来受伤不轻,更了副教主风影子的一记神掌,连日逃遁,定然是命不久长。可是一直追到清凉山附近后,此人居然销声匿迹了。”
阿马桑赤继续道:“本教多方打探始终没有音讯,料想此人必死无疑。只是教圣物遗落,有碍教旨,因此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探寻,近年来才在查访得知真人当年当时曾入住清凉山青霄宫,再经细细多方取证,才断定此事多半为真人所为,是以,小可这才冒昧而来,只为用此宝丹换回高上太霄图,还请真人成全。”
第五章 高上太霄()
? 云雾真人闻言笑道:“小王爷真是舌灿金莲,若不是贫道知道事情的始末,倒是真要为小王爷的一番慷慨之言而感动了。”
阿马桑赤闻言面色不变地道:“真人此话何意?”
云雾真人笑道:“既然小王爷想听,那贫道就与你说说。这魏公甫确实为我所救,而且他也确实曾经从大义教处重新拿回高上太霄图。只不过这东西本就是为他所有,此事宋大教主不会不知道吧?”
宋明远哼声冷笑道:“恕老夫健忘,却不知真人何意?”
云雾真人笑道:“宋大教主贵人多忘事。那贫道就提个醒。这魏公甫原是山x东胶奥人士,其父魏忠堂为徐*辉*祖麾下鳌山卫镇抚司镇抚,太宗起事时,魏忠堂未曾随徐*辉*祖一同反对太宗,因此太宗继位后,魏忠堂依然在鳌山卫镇抚司任镇抚。”
“此人身在官场却颇为义气,与齐鲁武林同道相交莫逆,贫道就与魏忠堂甚为交好,其时,魏公甫年仅八岁,我亦是见过。”
宋明远不耐烦地道:“真人,我等今天来此非是来听你讲故事的,还是赶紧谈小王爷的事情吧。”
小道士也觉得师傅今天过于啰嗦,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师傅的用意。“是了,师傅如今是在恢复功力呢,只希望鞑子别看出什么破绽。”
只听云雾真人道:“宋大教主,贫道正是在与小王爷说高上太霄图之事。”阿马桑赤倒并未生气,依然平静地道:“愿闻其详。”
真人道:“永乐六年、年,龙虎山正一派张宇初天师奉命寻访张丰真人,而穷两年不得。却不知道张真人期间曾在崂山云游数年,并就在魏忠堂府上逗留了月余。临行时交给魏忠堂一幅道图和一封信函,言两年后正一派第四十四代天师将来府上,届时将信函与道图一并交与天师,后天师有何吩咐听之即可。”
小道士从未听闻师傅说过此事,此时竟渐渐地听入了迷,浑然忘记了还身在虎狼之。
真人继续道:“两年后,果然如张真人所言,第四十四代天师张宇清来访,魏忠堂将道图与信函交与天师,天师看完信函,请魏忠堂为其准备一间静室,张天师在静室闭关天,大笑出关,将道图交给魏忠堂,临行留语,卸甲隐遁,方得自在,否则大祸将临。”
“说罢转身离去。据说宣德八年丁末仲秋,龙虎山雷光耀空,随即霞光笼罩整个龙虎山,良久不去,待得霞光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