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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素为了躲刀,身子一退,便松开了掐着风月白脖子的手。
东北虎提着刀从柳树后头走了出来,他待还要上前去打红素,却猛地被风月白拉住了胳膊:“没事的,她只是一时激动。”
红素站在离风月白不远的地方,一双眸子里满是焦灼,她看了眼东北虎,又看了眼风月白。
风月白揉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两声,好像是伤到喉咙了。
“对不住了。”红素对着风月白一抱拳,紧接着下巴一扬,“也怪你口不择言。”
风月白没理会红素。
红素也不多说,转身,抬腿迈步,依旧一脸焦急的往西边走。
“红素!”风月白忽然开了口,声音暗哑。
红素停住了脚步,但是没回头。
风月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没有用的。”
红素身子僵了一下,几个呼吸后,她又迈开了步,往西边继续走。
不过眨眼间,便看不到红素的身影了。
“好俊的功夫。”东北虎摸着下巴,盯着红素消失的方向。他罕见的开口跟风月白搭起了话,一双眼睛贼贼的,“这女的,谁呀?”
“殷红素。”
“殷红素是谁?”东北虎顺手在下巴上拽下了个胡茬。
“殷默的妹妹。”
一提起殷墨的名字,东北虎的身子忽然僵直住了,那点贼光也不见了。
“殷墨,殷墨啊……”东北虎眼睛里闪着光。
风月白低头捡起药箱,叹了口气:“殷墨又如何,英雄也只是血肉之躯。”
“殷墨死了?”
风月白没答话,只是将药箱稳了稳,继续往西边走。
“风太傅,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东北虎见风月白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追问。他既然已经露了相了,索性就明晃晃的跟在风月白的身边。
“西北今年闹蝗灾,本就没粮,还赶上鞑靼劫掠。我去西北,悬壶济世,总有用的着我的地方。”
“你……这个是好想法。”东北虎嘿嘿一笑,“可我劝你也别去了。”
“怎么?”
“大人说,你心情不好,白天随便你走,可日头一落,让我扛也把你扛回军营去。”
风雨白愣住了,转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东北虎:“我行医救人,他凭什么要限制我?”
“皇上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利索呢么。”
“他那不是伤……”风月白话说一半,又住了口,“我可不能一直只伺候他一个人。”
东北虎挠了挠鼻子,没说话。反正时辰一到,他按命令行事。
风月白看东北虎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打算,那这路也没必要赶了,他将药箱往地上一放,索性就坐在了药箱上。
隔天中午,赵机和白无蘅,再加上风月白已经都被送到了军营当中。
云千城一个人留宿在万水客栈,她还在等那商队领队的师傅现身。
白季也在客栈里住下了,他在云千城的隔壁开了个房间。
两人出门下楼总能打到照面,偏偏谁都不跟谁说话。
夕阳西下的时候,云千城在大堂里点了份牛肉,又要了壶烧酒,一个人自斟自酌,吃的还挺痛快。
云千城隔壁的桌子,白季在那吃白面条,清汤寡水的,他也吃的挺香。
一壶酒喝到底儿,云千城上了楼。她一上楼,白季也跟了上去。
云千城迈进房间,回身要关门,就看到白季紧跟在自己身后,迈步走进了房间。
云千城手扶着门框,眼睛看着白季,没说话。
吱嘎一声,白季反手关上了门。
他依在紧闭的门扇上,头微微向下倾着,表情极其认真的看着云千城脚上的小皮靴子。
同样不说话。
“你都进来了,就这么沉默?”云千城嗤笑一声,转身往桌子边儿走,背对着白季在椅子上坐下了。
白季抬起头,看向了云千城的背影:“你跟殷墨是什么关系?”
东北虎来回禀白季的时候,顺口就将殷红素在镇子外头掐风月白脖子的事说了,也提了一嘴殷墨。
“殷墨?”云千城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好久没听到了。”
云千城站起身,背靠着桌子,眼神灼灼的看着白季:“那你呢,跟白无蘅是什么关系?”
第155章 休书()
白季的视线落在云千城脸上。
眉眼如画,耳朵上还挂着自己前些天送她的那对玛瑙耳坠子,明明是极美的一张脸,却偏偏却非要皱着眉头的看着自己。
白季有些心烦。
“白无蘅她是我舅舅家的独女。”
“然后呢?”云千城腰靠着桌子,双手向后扶着桌沿,两只脚微微向前,小皮靴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站着。
脸色清冷中还带着股小小的得意。
这得意,让白季更不爽了:“该你了。”
“什么该我了?”云千城皱了皱眉,随后反应过来,“噢”了一声,继续说道,“殷墨,是良景朝的将军。”
良景是先帝的年号,赵机登基后才改良景为兴,一年之间,天晨的年号还是良景。
“你说的事是个人都知道。”白季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门扇上,脸色越发难看。
“你说的,我也也知道。”云千城见白季动气,她也跟着动了气,“我问的是白无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她是你舅舅家的女儿,你的表妹。”
说到表妹两个字,云千城眼睛一翻。
“你真是……”白季被云千城的白眼气笑了,“你这是拈酸吃醋么?怎么,你竟然学起那些无知妇人的作风来了。”
“无知妇人?”云千城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白季看着云千城好一会,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也没那么气了,缓缓说道:“白无蘅就只是我的表妹,我们没别的关系。再者说,无蘅以后是要进宫的。”
“进宫?”云千城愣了一下,“白无蘅要嫁给赵机?”
“嗯。”白季点了点头,“这是小舅舅跟赵机的约定。”
“那……”云千城疑惑的挑了挑眉毛,“我瞧白无蘅的年龄也不小了,为何迟迟没有入宫?”
“宫中太乱,朝局不稳。”
“难道还要等到天下升平?”云千城眨了眨眼睛,“你舅舅倒是疼这个女儿,可真要等到朝局稳定,后宫清明,不知猴年马月了。”
“无蘅现在入宫,就是去受委屈而已。”
云千城眨了眨眼睛,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没再继续问了。
人家疼女儿,关自己什么事。
“殷墨呢?”白季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千城。
“死了。”云千城伸手从桌子上拿起茶壶,茶壶里还是昨夜的冷茶,她也不挑,直接倒了一杯。
“殷墨,果然死了。”白季脸色变了一下。
“十年前,我跟着师傅在祁连山那一带历练,下山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殷墨的那场败仗。”云千城端着茶杯,视线空灵,“我那时,十三岁。”
云千城将茶盏里的冷茶一饮而尽:“殷墨死之后,天晨国也跟着死了,连着三年的兵祸,又接三年天灾,老皇上重病在榻,监国太子暴虐昏庸,真是……”
“民不聊生。”白季似是也回忆起那段时间,一脸的冷笑。
“殷墨……”云千城深吸了口气:“我就只在十年前见过一次殷墨,殷墨托我送件东西回素手阁。我跟殷墨,一面之缘而已。”
白季听到这话后,幽井般的眸子看着云千城,视线一点点冷了下去。
“为何这么看着我?”
“你……”白季张了张嘴,将后两个字咽了下去。
你撒谎。
云千城疑惑地看着白季。
白季别过头,眉头皱着,眼底刚消散的怒气一点点又翻涌了上来。
“云千城,我给你两条路。”
“噢?”云千城猛地瞪圆了眼睛,“又来?”
“一,我让东北虎护送你回霜桥岛,西北战局平定之后,我去看你。”顿了顿,白季又说,“但是你,以后就不要离开霜桥岛了。”
“你想软禁我?”云千城脸色冷了下来,“这不可能!”
“还有第二条路……”白季眼神闪了一下,“我差人将你送回丞相府。”
“为何是丞相府?不是白府?”云千城灼灼视线看着白季。
白季转身,伸手握住了房门:“送你离开的时候,我会把休书一并交给你。”
吱嘎一声门响。
“明天早上,给我回复。”
白季离开了。
“休……休书?”
云千城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睛瞪得圆圆的。
好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凉意瞬间从头一浸到脚。云千城猛地一伸手,将桌子上的茶盘杯盏扫落在地。
“只是斗个嘴,吵个架……休书?”
“你可真行……”
云千城气的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恼怒,她绕着桌子走了两圈,原本的怒气渐渐被慌乱替代。
她转身推开门,走到隔壁白季住的卧房。
门没插,伸手推开门卧房内便一览无余。
白季没在。
刚刚跟云千城讲完话,白季便直接下了楼。
云千城后退两步,转身望向一楼的大堂。白季也没在大堂,大堂中只有那个胡人商队的领队女子。
云千城气得跺了两下脚,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名其妙!”砰的一声摔上了门,云千城走到桌边,在椅子上一坐。
脚边是茶壶杯盏碎裂的瓷片,脚底下是流淌了一地的凉茶。
云千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因为生气,脸颊绯红。
“软禁在霜桥岛,否则就给一纸休书?他这是把我当什么了?”云千城小靴子一踢,将脚边的陶瓷碎片扫得老远。
转眼间,天已经黑透了,云千城生着气,也没心情点蜡烛,就在屋里椅子上干坐着,整个人都融入进了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