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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到那肉串,云合弯腰又干呕了起来。
兰夫人冷笑一声,直接将肉串塞到了云合手里:“吃吧。”
“我不饿。”云合的手直哆嗦。
“羊肉串,你怕什么。”兰夫人眼底满是讽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骨头。”
云合咬着后槽牙,脸色阴郁。
“你放心吧,人我给你找好了。”兰夫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好歹是条人命,你拿什么报答我?”
云合抬眼看向兰夫人:“你要什么报答?”
兰夫人轻声笑了起来。
“你是我的女儿,你别怕,你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兰夫人嘴角上扬,唇色红艳。
云合的后背瞬间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天晨西征大军的临时营地。
赵机住在主帅帐中,手里拿着毛笔,正沾着朱砂,在黄色的绢布上写着字。
“皇后又来书信催促了。”白无蘅手里拿着信,一脸不爽的翻阅着,“这写的可真是情真意切。”
“说什么了?”
“她要来找你。”白无蘅将信往赵机身上一扔,“皇上出宫就算了,皇后也跟过来,皇宫岂不是空了?”
赵机捡起信来,打量了起来,越看脸色便越难看:“我给了她机会……”
“什么机会?”白无蘅愣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向赵机。
赵机皱着眉头没说话。
白无蘅的眼睛猛地瞪圆:“不会吧,你……”
白无蘅咽下了后半句话,对着赵机比出了大拇指:“可怕啊,这都能忍。”
赵机的意思是,自己不会给孟兰江肚子里的孩子当便宜父亲,他不让孟兰江爬自己的床,是想让孟兰江算盘落空,不得不打掉孩子。
可孟兰江却想一路追到军营里来,就为了保住这个孩子……
“孟家势力不容小觑,孟兰江动不得。”
“孟家再不容小觑,你也是皇上。”白无蘅眉头皱了起来,“全天下的人,只有皇上是动不得的。”
赵机听了这话,嘴角下意识的扬了起来,原本阴霾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要是天下人都像你这样想,那就太平了。”
“她既然都能给你下毒,你还迁就她什么,这种人留在身边,就像枕头边上睡了条蛇……”白无蘅一脸担忧的看着赵机,“你登基之后,灾厄不断,她甚至还给你下毒。”
说到这里,白无蘅冷笑了一声:“赵哥哥,你这两任皇后选的,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赵机脸上讪讪的。
“云千城,可没下过毒。”风月白掀开帐子帘走了进来,脸色冷冷的,“白小姐还是不要口无遮拦的好。”
白无蘅闻言冷笑了一声,她转头看着风月白:“就算不是云千城亲自下的毒,可赵哥哥的确是在云府中的毒,云千城百死难辞其咎。”
风月白的视线越发冷了:“看来白小姐对云千城的成见很大。”
“这不是我个人的成见。”白无蘅轻飘飘的扫了风月白一眼,紧接着又扭头去看赵机,“我说的是王法,云府按律当灭九族的,赵哥哥。”
赵机连连点头。
风月白的脸色阴沉的像是遮天的乌云。
他扭头,转身往帐子外走去。
“风月白,你这什么态度!”白无蘅冲着风月白的背景喊了一嗓子,“别以为自己医术高超就了不起,天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
“少说两句。”赵机好笑的扯了扯白无蘅的袖子,“风月白是个人才,他救了我好几次了。”
白无蘅翻了个白眼:“那是他应该做的,能为皇上效力,是他的荣幸。”
风月白在军营里穿梭着,他心情烦闷,看着满营的甲兵,便越加烦闷,便抬脚往营地外走去。
“公子。”小厮承平看到风月白往营地外面走,赶忙追了上来。
承平是几天前到营地来的,是丞相遣他过来照顾风月白的。
风月白早几年在外游荡行医,从来都是自己孤身一人,并不用人照顾,这次承平过来,风月白还诧异了一下。
可承平只说是丞相担心风月白,也不说别的理由,风月白问了几次便就不问了。
“我去走走,你不必跟着。”风月白快步往营地外走去。
承平脚步顿了一下,拉开了自己跟风月白的距离,却依旧远远的跟着。
扎营的地方不远处有个陡峭的山坡,居高望远。
风月白往那陡坡上爬,爬上了之后,便坐在陡坡顶上往下看。
左边是盘龙一般的营地,右边是一片空旷的原野。
原野上,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
三个锦衣卫打扮的人绕着马车。
马车后面不远处,一男一女手拉着手,一边走路一边推推搡搡的。
风月白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
就看那男人忽然将身边的女子打横抱起,前面的马车也适时的停了下来。
男人抱着女子上了马车。
“师妹……”风月白的手攥成了拳头。
第161章 废太子()
越往西走,天气越奇怪。
冷风杂着冰沙,天顷刻便阴沉了下来。
风月白已经熟悉了这说变就变的天气,他站在陡坡的山头上,看着渐渐驶近的马车。
“他们两个看上去感情不错。”承平忽然冒了出来,他站在风月白的身后,视线跟风月白一样,望着不远处的马车。
那辆马车正朝着扎营地缓缓行驶,马车的驾驶位上,云千城和白季肩并肩的坐着,一路嬉笑着。
承平自顾自继续说着:“你站在这里没有用。进,你不进一步,退,你又不想转身走。”
风月白没说话。
承平叹了口气,又说道:“老爷让我问你,做好决定了吗?”
风月白皱了皱眉:“我早就说过了,那种蛊药,与我无用。”
承平点了点头:“那你该走了。”
“走哪去?”风月白脸上挂着抹讥笑。
“悬壶济世,四海行医。”承平也不去看风月白,“你有一身本领,离开丞相府也饿不死。”
“我是想走,可皇上不让我走。”
“脚长在你身上。”
“满天晨,到处都是锦衣卫。”
“他们挡不住你。”
“我……”
“你还是不想走?”承平扭头看向风月白,“公子,适可而止吧。”
风月白抿了抿嘴唇:“我走了之后,师妹怎么办?”
承平看着风月白的眼睛,好久之后,他叹了口气:“那要看云千城自己的决定了。”
“云家的事,你们还要瞒着她么?”风月白脸上闪过一抹烦躁,忽然说道,“横关陷落,我父王都已经死了。”
“被蒙在鼓里的不只云千城一个人。”承平脸色淡然,“我和你,亦是一样,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应该知道的事。”
风月白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公子,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我……”风月白眼神闪了一下,“再等等吧。”
“再等等,就来不及了。”承平视线再次望向远处的马车,“既然公子做不了决定,那我来帮你……”
“不许乱来。”
“好。”承平一脸恭敬的低下了头,眼底清冷,“不乱来。”
一个月后,军队一路急行军,已经入了西北境。
夜色来临,军队在一座废城中暂歇。
白季坐在黄土墙头上,身后是冲天的篝光火焰。白季的身边坐着皇上赵机,墙头下着站着白无蘅。
“我瞧那民舍中的木头桌椅还没腐朽,这城荒废没多久吧。”白无蘅抬头看向白季。
“荒废了七年了。”白季视线顺着黄土墙望过去,“早些年,这里还是挺繁荣的。”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再往西走,你会看到一座接着一座的空城,那是良景朝废太子赵石做的,他当年过一城便屠一城,一路屠到了凉州,那一役后,西北的人口缩减了十分之七。”
白无蘅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季:“你说的过一城屠一城,是把城里的人杀干净了么?”
“别问了。”一直坐在白季身边的赵机瞥了一眼白无蘅,“赵石残暴无德,否则父皇也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你一个女孩子,别打听这么凶残的事。”
白无蘅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倒是没再问了。
“看到云千城了么?”白季回头望了眼篝火。
火光边儿上是休憩的天晨士兵,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做一堆,或坐或躺,都在打着瞌睡。
“跟她师兄去哪儿玩了吧?”白无蘅没好气的答道。
白季瞥了白无蘅一眼,没说话,他跳下了墙头,径直往火光照不到的黑暗处走去。
“天天就知道云千城云千城……”白无蘅眼底闪过一抹愤恨,“我迟早要划烂了云千城那张讨人厌的脸。”
云千城坐在冰冷的黄土墙上,远处是影影绰绰的红色篝火光焰。
这里是废城最外延的残破城墙,她坐的高,风便冷,可也因为坐的高,整个废城便尽收在眼帘。
云千城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衣,身材魁梧,面上还带着半张铸铁面具。
“怕吗?”铁面人声音粗粝。
“怕什么?”云千城后背挺的溜直,眼睛四下打探着,巴望着有谁能发现自己在这里,将自己救出去。
“不怕我?”
“白季在这,十万大军也在这,我为何要怕你?”云千城扭头去看铁面人,脸色镇定,“你胆子倒是不小,一路追到西北来了。”
“十步之内,人尽敌国。你的白季,还有这天晨的十万大军,离你远着呢,可我就距离你……”铁面人伸出两只手丈量了一下,然后比划给云千城看,“就这么远。”
云千城抿了抿嘴唇,没说话,脸色阴沉。
“这里好看么?”铁面人忽然扭过头,看向了身下的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