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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不用说了。”那车夫垂下了头,“上次少爷回霜桥岛的时候,老奴跟他过了几招,老奴没打过。”
白三爷愣了一下:“过了几招?”
“二十三招。”
白三爷眼睛一亮,脸上放光,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行啊,我这个侄子真是进步飞速。”
“三爷,那现在怎么办?”车夫抬眼看向白三爷,“给少爷下毒么?”
白三爷啧啧嘴,随后又摇了摇头,一脸的迟疑:“怕是不好下……”
“三爷!”完颜墩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你直接跟白大哥说呗,你建马场不也是为了白家么?”
“呸,我警告你,一个字都不许跟白季透露!”白三爷瞪了完颜墩一眼,“他要是知道我为了盖马场,将他苦心策划了好几个月的战略布局都告诉给了鞑靼王,那还不得找我算账!”
“也是,不过您何必扯白大哥的后腿呢?要是能拿下鞑靼,不是比盖马场强多了?”
“那么好拿下的?”白三爷冷笑了两声,“拿着白家的火枪大炮,帮天晨打天下?让白家跟鞑靼两败俱伤……做梦!”
第196章 犯得上犯不上()
完颜墩的眼睛在听到“火枪大炮”的时候,亮了一下,火焰样的狂热从他的眼底纠缠着涌了出来。
“三爷,现在怎么办?”完颜墩掩住眼中情绪,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您现在,是阻止不了白大哥了。”
白三爷冷着脸不说话。
完颜墩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还以为白大哥很听您的话呢,您还是白家当家作主的呢……”
“你闭嘴。”白三爷瞪了完颜墩一眼。
完颜墩赶紧闭上了嘴,一脸乖巧状。
白三爷扭头看向那赶车的车夫:“去……把云千城抓起来。白季能为了云千城对风回林下手,想来是很看重云千城,现在只有拿云千城牵制白季了。”
“三爷。”那车夫吓了一跳,“犯不上啊。”
白三爷眉头皱了一下。
仔细一想,好像的确犯不上。
完颜墩抻着脖子嘀咕了一句:“三爷,这不是几个马场的事,白大哥现在不听你的,以后也不会再听你的了……何况云千城不就是个女人么?”
“完颜墩!”那车夫瞪了完颜墩一眼,“云千城还救过你的命吧?”
“是啊,救过我。”完颜墩点了点头,“但三爷只是要抓云千城,又不伤害她,怕什么?!咱把云千城请过来,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行么?”
“你这臭小子。”车夫伸手就要拍完颜墩的头。
完颜墩胳膊一挡,脸色难看:“我是女真族的王子,你打我?”
“女真?等我们少爷打完了鞑靼,就让他去打女真!”
“你……”完颜墩瞪着眼珠子看着那车夫,恶狠狠的。
“别吵了。”白三爷喝止了两人。
车夫皱着眉头低着头:“三爷常说家和万事兴,为了这事跟少爷翻脸,不值当。”
白三爷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想个招儿,让白季住手啊?!你又打不过他!”
“三爷,您还记得当初风回林做的事么?他为了让您妥协,抓了二小姐白瑶,三爷您当时可是快气疯了……”
“二十多年的老事了,你说这个干什么?”
“您若是抓了云千城,白季会有同你当年一样的心情吧……”
白三爷愣了一下,好一会后,他嘴角上扬,脸上荡出一抹冷冷的笑:“这个家,就只有我把它当个家呢,家里的人,一个个胳膊肘都往外拐,白季是这样,白季的娘也是……”
“三爷……”
白三爷摆了摆手:“别说了,心烦。”
冷风卷着枯草,白三爷遥遥望着远处那冲天的烽火浓烟,眉头紧紧皱着。
凉州城。
行宫偏北的地方,有一间只有小小窗户的储藏室,临时被征用来做囚房。
下蛊的女萝妇人如今就被关在这里,阿紫已经连着审了好几天,云千城也来观察了好几天,却始终无法从女萝妇人嘴里套出任何的消息。
阿紫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把铁梳子,正准备试验下新的酷刑。
“先烧热水,然后用滚烫的水烫她的皮肉,再用这铁梳子,一点点将她的肉梳下来。”阿紫眼睛亮晶晶的,还咽了口口水,“那肉梳下来之后,外面已经熟了,里头还带着血。”
云千城站在阿紫对面,侧头看着地上瘫坐一团的女萝妇人:“你说的怪吓人的,可你瞧瞧她,根本不害怕。”
阿紫闻言低头去瞧那妇人。
妇人侧着头躺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嘴角上扬,挂着抹讽刺的笑。
阿紫一看这笑容,顿时火冒三丈:“烧水,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这么硬气。”
阿紫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人端着铜盆进来。
炉子就放在女萝妇人身边不远的地方,阿紫要让那妇人亲自等待热水烧开。
“等待的时间最恐惧,比受刑还恐惧。”阿紫手里把玩着铁梳子,对着云千城说道。
“我还是觉得受刑更恐惧点……”云千城看着阿紫手里的铁梳子,一脸的膈应,“锦衣卫的诏狱里,竟是这些玩意么?”
“你别摆出这么副厌恶的面孔,我用这些东西刑讯,为的还不是你们?”阿紫冷笑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既想要消息,还骂我们残酷的家伙。”
“……”云千城挠了挠额头,没说话。
“你要是看不得我动刑具,你就出去等吧。”阿紫脸色冷冷的,“别吓到你。”
“我就在这看着吧。”云千城叹了口气,“我就是出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总要看清,自己为了达到目的,都干了什么。”
阿紫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她手指晃动转着手里的铁梳子,眉眼的冷意淡下去了不少。
地上的女萝妇人缓缓抬起了头,奋力睁着那肿胀不堪的眼睛,看向云千城。
“她在看我呢。”云千城低头看向那妇人。
妇人哑着嗓子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云千城愣了一下,阿紫也愣了。
这是这妇人被关进囚室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叫云千城。”云千城蹲下身子来,看向那妇人。
妇人扭头看向那烧着热水的铜盆:“水开了之后,给我煮点茶,我嗓子哑,说话费劲。”
云千城回头看向阿紫。
阿紫眼睛一亮,扭头看了眼身后:“囚犯开口了,备茶。”
不多时,大碗煮的叶子茶就摆在了那女萝妇人身前。
女萝妇人连天受刑,这会已经无法坐起来了,她就趴在地上将嘴寖在茶碗中,咕咚咕咚的喝着茶。
一碗茶喝干,女萝妇人又缓了好一会,才缓缓开了口。
“云千城。”
“嗯。”
“我炼的蛊血明明淋了你一身,你怎么没中蛊呢?”
“……”
云千城迟疑了一下,这原因她自己也说不准。
阿紫冷哼一声:“现在是在审问你,不是让你问问题。”
“我在跟她说话。”女萝妇人用肿的只剩下一道缝的眼睛看向阿紫,“你再插嘴,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呵,吓唬我?”阿紫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去拿铁梳子。
云千城伸手一拉阿紫的衣摆子,止住了阿紫的动作。紧接着云千城直接在女萝妇人对面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胭脂。”女萝妇人仰面朝天躺下,身子还努力往云千城身边蹭了蹭。
第197章 胭脂泪相留醉()
云千城并未听杏儿提起过她母亲的姓名,只知道杏儿的母亲是个诨号叫做“凉州一阵风”的马匪。
所以她也就不知道,眼前这妇人就是杏儿的母亲。
“我的名字,好听么?”
“好听。”云千城一个劲儿的捧着唠。
胭脂躺在地上,哑着嗓子哼起了曲子:“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曲子也挺好听的。”
“这曲子,叫相见欢,又叫乌夜啼……”胭脂扭头看向云千城,“你们天晨人文化高,你告诉我,“相见欢”说的是欢喜,“乌夜啼”说的是夜半垂泪,这同一首曲子,怎么会有一喜一悲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
“……”
云千城扭头去看阿紫。
阿紫摇了摇头:“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云千城便回过头来看向胭脂:“我有个朋友,叫花锦绣,他一肚子锦绣文章,他若是在这里,定然能解你的疑惑。”
“你也不知道啊……”胭脂脸上流露出一抹遗憾。“我就快死了,这辈子我是永远都无法知道原因了。”
“胭脂,你也不一定会死。”云千城垂着视线看着胭脂,“女萝族人口稀少,死一个便少一个。你若是将解药拿出来,说不准皇上慈悲……”
“我不是傻子,他会留我的命?女萝族都被灭族了……”胭脂声音冷冷的,“天晨人干的。”
“这事我知道。”云千城声音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女萝人善用蛊术,除了蛊术之外,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招法,让人防不胜防。”
胭脂叹了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是么?”云千城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你们女萝人拿着这些蛊术都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么?”
“……”
胭脂脸僵了一下,没说话。
“你们女萝人,可以算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族群了,你们对自己残忍,对别人也残忍……”云千城叹了口气,“女萝被灭族,是女萝人自找的,不是么?”
胭脂歪了歪脑袋,视线从肿胀眼泡的细小缝隙内探向云千城。
云千城依旧说着:
“你们把自己的孩子扔进野兽窝里,让他们跟野兽搏斗厮杀。”
“你们挖死人的骨头,熬白骨汤给孩子喝,还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