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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没说话,你操什么心。”阿青拽住阿紫的胳膊,瞪了她一眼。
阿紫愣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阿青,好一会后,她怒冲冲的别过了头。
“白季!白季!”云千城敲门敲得起劲。
吱嘎一声,白季终是不堪其扰,打开了门。
“白季。”云千城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现在这个样子……”白季眉头微微皱着,“就像完颜墩在耍诡计的时候一样,假的特别明显。”
云千城脸白了一下。
“你这个性格……”白季伸手在云千城的肩头点了两下,力道之大,让云千城的身子都跟着晃了两下。“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很清楚,所以你一装起乖起,我就浑身发冷。”
“没那么严重吧……”云千城一脸讪讪的,“我只是想让你去隔壁院子睡觉。”
“吃了明王送的助兴药,你都不跟我睡觉……”白季歪了歪脑袋,眼神里满是嘲讽,“你现在要跟我睡觉?”
“我没说要跟你睡觉!”云千城的脸色越发白了,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个温和的笑,“我没说。”
“这么说,你不是想跟我睡觉?”白季后退一步,视线上下打量着云千城,“那我就看不懂了。”
“你去不去?”
“不去。”白季的回答简单干脆。
“那……”
“那什么?”
云千城向前走了一步,她在白季面前踮起脚尖,仰着头,在白季的耳边吐气如兰:“那要是一起睡觉,你去不去?”
有热气冲到耳朵里,白季愣了一下,随后他下意识的一把推开云千城。
手劲之大,云千城险些被推倒在地。
白季伸手掏了掏耳朵,周身的酥麻感才退了下去:“你大点声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云千城看着白季揶揄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手掌握成拳,扭头便走。
白季冷笑着,咣当一声,又关上了门。
听着身后门扉合闭的声音,云千城打了个哆嗦。
这横关内外,除了白季,没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大仇还没报,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云千城扭身回头望去,眼圈红通通的,褐色的木门没有一丝温度。
云千城深吸了一口气,又转身回到木门前,她伸手还想敲门,手掌停在半空中,终是没有落下。
面对着禁闭的门扉,云千城酝酿了好一会后,又极不要脸的低声说了一句:“我等你啊。”
声音不大,可这满是锦衣卫的村子极静,凭白季的耳力,定然会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这话,云千城转身就走。
她脸红红的,步子迈的大,腿倒腾的也快,逃也似的回了那落满银杏叶子的院落。
云千城的身影消失后,站在房门口的阿紫扯了扯阿青的袖子,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询问:“这姑娘谁啊?这么不要脸呢……”
阿青一脸讪讪的:“大人的家事,你甭管。”
“家事?”阿紫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一双眼睛一直往那落满银杏叶子的院子扫。
“那本来是给大人准备的院子,倒让她给占了……”阿紫摸了摸自己头上插着的银簪子,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历。
“别起妖心,出了事,没人保的住你。”阿青瞥了阿紫一眼,转身又走回房门口,继续站岗。
“呸。”阿紫咬了咬嘴唇,手从簪子上落了下来。
夜风湿冷,山中多蚊虫。
云千城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头上是漫天的星斗,星斗下头是繁茂的银杏枝桠。
这景色离远了瞧倒是诗情画意,可近了便晓得,秋夜中纳凉,能纳到的只是瑟瑟冷风。
她已经在这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云千城搓了搓自己冻僵了的胳膊,将腿蜷缩到了石头凳子上。
她侧头望向院子外头,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白季住的那件间木土房子。
房间的灯还没熄,白季还醒着。
云千城便继续坐在石凳子上等。
“我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香饽饽了,美人计没有用啊……”云千城伸手从石桌上捡起来一片银杏叶儿,两只手撕扯着树叶,脸上满是纠结。
第57章 用刑()
一会的功夫,那银杏叶便被撕成了一小堆儿碎渣。
云千城又捡起一片叶子,继续撕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云千城脚下已经堆了一地的碎叶渣,她打了个哈欠,扭头去看白季所在的那间土房子。
不知何时,屋内那如豆的灯火已经熄灭了。
白季睡了。
云千城搓了搓胳膊,站起身来。腿已经麻了,她拄着石桌站了好一会,等到腿上的酥麻感退去,这才迈开腿往屋内走。
头上传来扑棱棱的声音,云千城被声音吸引,抬头看相天空。
黝黑中带着淡淡的青色的夜空中,星光璀璨,月光暗淡。
一只鹰隼正在其中盘旋,看不清鹰隼羽翼的色彩,只能瞧见一个暗淡俊逸的剪影。
“扶摇?”云千城迟疑了一下,并不敢确认。
那鹰隼在村子上空盘旋了一圈,便直接冲着云千城的院子飞了过来,它停在房檐上头,一双滚圆的鹰眼静静地盯着云千城。
离得近了,云千城方才敢确定这就是扶摇。
无论是在关内还是关外,海东青并不多见。
“你下来。”云千城压低了声音,冲着扶摇招了招手。
扶摇歪了歪脑袋,鹰眼眨了一下,没动地方。
云千城左右看了看,她想寻些吃的引诱扶摇,可院子里只有空酒坛和凉了的茶水。
云千城迈步走进了屋内,她刚想翻翻屋内有没有食物,就听到扑棱一声,扶摇也跟着飞了进来。
扶摇进了屋后就在地上一边蹦一边走,那姿态跟麻雀捡谷子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好一会后,它终于蹦到了桌子边,紧接着扑棱一下飞到了桌面上。
啪嗒一声,扶摇四仰八叉的躺下了,鹰眼一闭,看起来是要睡觉了。
云千城见惯了扶摇恣意的睡姿,倒是不以为意。
她伸手在裙子上撕下一条窄窄的布条,手指灵活的在布条上打了一排结,随后走到扶摇身边,弯下腰,将布条系在了扶摇纤细的鹰腿上。
扶摇睁开了眼睛,抬了抬腿,鹰脸上满是困惑。
“去找牡丹。”云千城抱起昏昏欲睡的扶摇,走出了房间。
扶摇还没缓过神来,云千城就顺势将它往天上一扔。
扶摇被扔上去后,立马往下坠,等它缓过神后扑棱了一下后,才再次飞上了天。
“去找牡丹。”云千城声音压的极地,她皱着眉头,心里也拿不准扶摇能不能听得懂她的话。
扶摇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扭身向着横关的方向飞去。
眼见扶摇飞走之后,云千城往屋内走。临进房门的时候,她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白季的屋子。
那屋子的烛火,竟然再次亮了起来。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云千城沉吟半刻,迈步走出了院子。
可还不等云千城走到白季的屋子前,烛火便又熄灭了。
云千城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返身又往回走。
白季的屋内,白季独自坐在烛台边儿上,烛台上的火苗刚刚熄灭,烟丝还在往上飘。
白季的眼底一片青黑色,连日的奔波,让他十分疲惫,他知道自己应该尽快休息,可躺在床上却又偏偏睡不着。
“阿青。”
随着声音落下,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一直守在门外的阿青走了进来。
“大人。”
“云合,她是不会说出云千城藏在哪里的。”白季叹了口气,“用刑吧。”
“好。”
“我们时间不多,天亮前给我拿到答案。”
“让阿紫动手么?”阿青问了一句。
白季好一会后才答道:“阿紫手段狠辣,刑讯的速度最快,这事,就交给阿紫处理吧。”
“好。”阿青弯腰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他反手带上了门,快步往对面的土房走了过去。
阿紫就住在那儿。
阿紫接到命令后,几乎是蹦着从屋内走了出来,满脸的雀跃:“虽然这里刑具不全,可是我随身还带着不少小家伙,保准不给咱们锦衣卫丢脸……”
“走吧,大人天亮前就要拿到答案。”阿青领着阿紫往那布满银杏落叶的院落走去,“撬开她的嘴巴之前,人别折腾死了。”
院落中间,云千城身子笔直的站立在那里,她的眼睛望着阿青和阿紫,似乎等待已久。
月上中天,横关笼罩在熏熏夜色中。
往日的这个时辰,正是梦花楼最热闹的时候。可今天,很是反常。
梦花楼里冷冷清清,不见半个酒客粉娘,便是有想来买醉的,人刚走到楼门口,便被楼前楼后围着的兵士吓得掉头就跑。
原本遍布楼中各处的八角琉璃灯,也纷纷撤下了旖旎的琉璃灯罩,只剩下如昼般的白亮,灯火通明中带着几分肃穆。
赵文青中了毒,命悬一线,整个横关中,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贫民百姓,万马齐暗,似都在暗处瞧着风向。
明王封锁了梦花楼,还谴人画下了胧月的画像,街头巷尾各个城门口悬赏通缉。
大公子赵勤也守在梦花楼里,似是担心弟弟,派人找了全城的名医大夫。可这些大夫,连赵文青的门都没进去,便都被明王轰走了。
赵文青在二楼的一间房间中沉沉昏迷着,风月白早些时候为赵文青放血排了毒。
这会儿,赵文青已经没了生命危险,只是昏迷着,不曾醒过来。
夜已过半,风月白守在赵文青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一会后,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儿上,推开了窗户。
夜色中一只雪白的鹰隼正好钻进了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