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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掐,万分轻佻。
白季又扭回头,脸上似气似笑:“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云千城扁扁嘴,委屈之后又挂上一脸的孺慕:“我敬佩你,可也着实可怜你。在赵文青军中的时候,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你因为忧国忧民,还要带着伤日夜奔波操劳……”
白季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将云千城的爪子从自己的腿上拿了下去。
云千城咳嗽了一声,再次抬起手放在白季的腿上:“你就是人家手中的利剑,栓着绳子的狗……”
说到“狗”字的时候,云千城又是一顿猛咳嗽,从腔子里喷出的气冲击着她的唇齿,“狗狗狗”一声声的颤音连绵不绝。
白季水泼不进的表情终于产生了变化,他面色青里发白,眉头极不自然的跳了一下:“云合,你这比喻用的过分了吧。”
“对不起,这话诛心了……”云千城止住咳嗽,麻溜利索的道歉,丝毫不似作伪,“你就是再冷血弑杀,也还是长了心的。”
白季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好一会后,他冷笑了一声,迈步走下了马车。
马车已经进城了,正沿着窄窄的巷子行驶着。
巷子内有卖早点的,已经支起了摊子,远处还有挑着货担子的货郎,正边走便吆喝着。
晨风吹在白季脸上,他的怒意方才慢慢散去。
这点小事本不该生气的,多少人暗中把锦衣卫比作皇家鹰犬。这鹰不提,那犬跟狗是一个意思。
可白季从来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守护的是什么。
偏偏马车里的人这么说,白季就忍不住气血翻涌。
白季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眸子深处多了一丝无所适从。
自己这个样子,很危险。
马车里头,云千城看着白季下车后,她飞速的支起身子,她伸出手,艰难地从原本就破烂烂的裙摆上扯下一条窄窄的布条。
她想在布条上打结,可手指肿胀,让她行动起来有些困难。好不容易打好了结,她悄悄掀开车帘,伸手将布条扔了出去。
布条落地,无声无息。
做好这一切,云千城再次躺倒在稻草堆上,喘起了粗气。
马车缓缓驶离了小巷。
马车的影子一消失,那个挑着扁担的货郎便慢悠悠的朝着云千城扔布条的地方走来。
他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弯下腰,飞速的将布条塞进了扁担上挑着的货筐,又一边吆喝,一边离开了小巷子。
云千城趟在马车里,一脸无喜无悲的盯着车帘的方向。
马车行驶带起来的风撩动车帘,透过车帘偶尔飘飞的边角,能看到白季的一丝背影。
云千城叹了口气,抬起了手,看着自己肿胀的手指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挑着扁担的货郎在横关里头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明王府邸的后门。
他先是四顾瞧了瞧,随后伸手在门扉上敲了五下,三长两短。
后门吱嘎一声便打开了,无境和尚站在门口,一脸警惕的看着来人。
“大小姐要见赵勤。”那货郎将扁担放下,露出一张黝黑平庸的脸,“请大公子今夜带着信物,去梦花楼。”
“梦花楼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让他来,自然有她的道理。”那货郎说完这话,又挑起了扁担,“带着信物,若是不带,死了可别怨别人。”
无境和尚一张脸阴沉着,看着货郎的眸子好似要吃人。
那货郎挑着扁担就走,话已带到,头也不回。
货郎穿街过巷,竟直奔着梦花楼走去。
梦花楼内,风月白坐在赵文青的床边,他手里拿着一根银针,面上晦暗不明。
牡丹站在风月白身侧,她垂着眼,卷曲的睫毛微微抖着,暴露出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久久之后,风月白站起了身:“就这样吧……”
“公子……”牡丹猛地抬起头,一双眸子里满眼的心疼,“你不救他了?”
“你也该走了。”风月白走到一旁的屏风上,拿起一件大氅给自己披了上去,“我去找师妹,找到她之后,我会带她回素手阁,以后云家的事,就都交给师傅处理吧,以后你、你们,也莫要再找师妹了。”
说完这话,风月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牡丹的手紧紧握着,身子也抖了起来,好一会后,她长吁一口气,情绪才慢慢平稳下来。
她的视线落在赵文青身上,随后又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风月白已经走了。
牡丹自嘲的笑了一声:“你虽然没救赵文青,可明王世子的位置,你不是也没要么?大小姐在你心中的位置,也未必是不可动摇的……”
说完这话,牡丹迈步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见娉婷气喘吁吁的上楼来。
“牡丹。”娉婷拉过牡丹的手,将她拽入了旁边的房间内。
“怎么了?”
“大小姐来信了。”娉婷从怀里掏出个布条来,布条上还系着十多个奇怪的结。
牡丹接过布条,眼神迟疑了一下:“这上面怎么血迹斑斑……”
“大小姐处境危险。”娉婷的眼圈都红了,“白季要拿大小姐做饵,送给明王给二公子报仇。天黑之前,咱们得救大小姐出来。否则,有死无生。”
第63章 牡丹的背叛()
牡丹的手在布条上细细的摸索着,好一会后,她方才开口:“白季他,好狠的心。”
“你来横关半年多了,大小姐说的地方,你知道吧?”娉婷一脸的担忧,“我们动作要快。”
“好。”牡丹点了点头。
娉婷回身要去收拾东西,牡丹站在娉婷身后,忽然扬起了手。
下一秒,一记手刀砍在娉婷的脖颈处。
娉婷的眼睛兀然睁得老大,她强撑着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牡丹,随后身子缓缓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牡丹迈步跨过娉婷的身子,走到了窗户边上,伸手拿起了烛台。
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台,牡丹顺手将烛台扔在了窗帘上。紧接着她又拿起桌子上的残酒,在屋子里撒了一圈。
做完这一切后,她迈步走出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横关的另一头。
云千城所在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听着门扉关闭的声音,云千城拉开了车帘子。
“是个好地方。”云千城仰着头,看着那似乎近在咫尺的摘星台。
摘星台算得上是明王府乃至整个横关的标志性建筑了。站在摘星台上,便能俯览整个横关,还能看到横关外面一望无垠的麦田和山野。
这处院落,距离明王府极近。
马车一停下,便立刻有人迎了上来,是早一步抵达的阿紫。
阿紫眉眼间带着兴奋,冲着白季行礼:“大人,人已经埋进明王府了,今夜就可以行动。”
白季点了点头。
云千城打量了下阿紫,又瞄了眼阿紫身后那间屋子。
屋子里窗户都敞着,空荡荡的。
看来这里只有阿紫一个。
“你看着她,我出去一趟。”白季瞥了眼马车里正翘首观察着的云千城,“现在时辰还早,小心着点。”
“好。”阿紫扭头向着马车看过来,对着云千城露出抹冷笑来。
云千城唰的一下放下车帘。
阿紫盯着那突然落下的车帘子,怔愣了一下后,脸上涌上一股子怒气。
吱嘎一声门声响起,白季离开了。
阿紫目送白季离开之后,厌恶的瞥了眼马车,抬脚就要进屋。
反正马车里的人断了腿,也跑不了。
阿紫刚走了两步,耳边传来唰的一声,那马车帘子又被掀开了。
云千城一脸挑衅地看着阿紫:“阿紫,我饿了,有吃的么?”
阿紫眉头一拧,心里十分纳闷,云千城是怎么有底气用这个态度说话的?
“我跟你说话呢!”云千城的语气更恶劣了。“聋了?”
“你就饿着吧。”阿紫冷笑连连,继续往屋内走。“再废话,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你对我这样,等我嫁给了白季,你不怕我给你穿小鞋?”云千城的语气倒是不急不躁慢慢悠悠的。
“你嫁给谁?”阿紫猛地回过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云千城,“你不是前天晚上让我给打傻了吧?”
云千城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么?我救过白季一条命,他说要娶我的。”
阿紫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先活过今晚再说吧。”
“这么说……”云千城倏然瞪大了眼睛:“我的确是白季准备给明王的诱饵了?”
阿紫闻言脸色变了一下,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云千城叹了口气,语气又软了下来:“我这腿都折了,进了明王府我跑都跑不了啊……”
说完这话,她努力将上半身从车窗外往外探,一双湿乎乎的眼睛看向阿紫,满脸委屈:“我虽是罪人家眷,可该受的刑罚我已经受了,不该受的我也受了,我是无辜的啊……”
“你想说什么?”阿紫不耐烦的打断了云千城的话。
“你们锦衣卫……”云千城眸子倏然冰冷了下去,“真是天晨的毒瘤。”
“我看你是活腻了!”阿紫一手按上了腰间的刀,苍浪一声拔刀出鞘。
“别生气,我晚上还得给你们当诱饵呢。”云千城眼神轻飘飘的在阿紫的刀上扫了一眼,一脸的冷漠。
随后她身子缩回了马车,车帘子唰的一下,又落下了。
阿紫瞪着那车帘子好久,转身进了屋子。
云千城百无聊赖的在车里呆着,心里琢磨着救自己的人怎么还不来,若是等白季回来了,想跑都难跑了。
艰难的挪了挪腿,还好只是一条腿断了,另一条腿还可以走。
马车晃动了一下,一只手从车子门帘处伸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粗米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