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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城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胸口噗通噗通的跳,嘴里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你,还纳妾么?”
“那要看你有多努力了,你要是天天伺候的我开开心心的……”白季的视线在云千城身上滑动着。
从云千城粉嘟嘟的脸,落在她饱满的唇上,又挪到小巧的下巴处,然后是白皙的脖子……
“白季!”
白季笑的温温柔柔的,眼中的光暖的能融化一院子的冰雪,他在云千城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抱住云千城的腰:“你要是只爱我一个人,我就只爱你一个人,这样最公平。”
云千城眼睛亮了起来,湿乎乎的眸子里像是突然烧起了火,她伸出胳膊,反手抱住了白季:“你只爱我一个人,我也只爱你一个人。这样,最好。”
白季要大婚的消息瞬间传遍了霜桥山庄,当天夜里,便有白家的下人乘船离岛去了永平府,采买大婚的必备品。
第二天天一亮,整个霜桥山庄便焕然一新,到处拉扯着红色的绸缎,便是庄子里的普通佃户,家中的蜡烛也尽数变成了红色。
云千城红着脸站在自己的院子里,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天生感官敏锐,嗅觉和耳力,甚至视觉都比别人要敏锐出几倍来。
平日不注意的时候没什么,这会儿认真起来,就近几个院子里闲唠嗑的声音都传进了她耳朵里。
“都在说白季大婚的事,嗯,是白季和我大婚的事……”云千城的脚尖在雪地里碾着,眼睛左右乱转着。
大婚的时间就在今夜,时间仓促,可该有的、能准备出的礼节,白家都准备了。
婚房在山上,云千城出嫁的地方就在庄子里的这间院子,火红的嫁衣也已经派人送了过来,外加了一套新娘子的金玉头面。
白季的母亲白夫人怕是最忙碌的一个人了,一上午的时间,她山上山下走了好几趟,话也说了不少,怕是比她去年一年走的路、说的话还要多。
“快进屋子里去,莫要着了凉。”白夫人披着件连帽的披风,从院子外头走了进来。
“白夫人?”云千城愣了一下,这白夫人明明才离开,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婚事太急了……”白夫人眉头微蹙着,“这纳采、问名,都没做,再说,成亲也该挑个吉时吉日。”
“不必这么麻烦……”云千城赫然一笑。
白夫人望了云千城两秒,眼睛没转地方。
“白夫人?怎么了?”
“你有些不一样了……”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每个人都在不停变化着……”云千城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互相拧着,试图掩盖些什么。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掩盖什么,只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
白夫人展颜一笑:“我想起来,我有一副前朝金匠邓怀喜做的头面,我去给你拿来。”
“邓怀喜做的头面?”云千城眨了眨眼睛,“可是那位有“莲花手”之称的邓怀喜?”
白夫人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外走:“他做的头面,天下也就只剩两件了,一件在我这里,一件在天晨皇上的内库中。不过我这件打造的时候用料万金,费时十年,可比内库里那件漂亮的多了。”
“那么贵重的东西……”
“你嫁给了白季,以后这霜桥山庄都是你的,一副头面算得了什么。”白夫人兴冲冲的往外走,一脸的欣喜,半点看不出是个沉默寡言的几近病态之人。
云千城眼圈红了起来,她看着白夫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恍惚中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自己的母亲也曾这么兴致勃勃的,把她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送给自己。
“真好……”
云千城歪了歪脑袋,白夫人的身影已经望不见了。
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想什么呢?”
男人清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千城扭头望去。
第85章 拔出金针()
白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中,他站在离云千城不过三四步距离的地方,拿着个蚕豆大小的骨头粒,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搓着。
骨头粒用红色的线栓着,系成了项链的样子,看上去倒像是西域少数民族那边的装饰品。
“这是什么?”云千城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骨头项链上。
“我的骨头。”
“什么?”云千城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季伸手将红绳系在云千城的脖子上:“我的骨头,别弄丢了。”
“送人骨头……”云千城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那蚕豆大小的碎骨头,眼中是浅浅暖暖的笑意,“有点渗人啊。”
“我说真的。”白季帮云千城系好骨头项链,“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
云千城愣了一下,她推开白季,上下打量着他:“你……哪里掉下来的骨头?”
白季指了指胳膊,一脸的严肃认真:“是小时候受的伤,现在都长好了,不会耽误晚上圆房的。”
云千城自动忽略了白季最后一句话,她摸了摸白季的胳膊,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
五味陈杂过后,她脸上又闪过一丝奇怪。
白季受过那么多次伤,便单说赵文青截杀女真人那次,白季就差点被箭雨射成了塞子,怎么他身上都不见留疤的?
“你这身子……”云千城抬头看向白季。
白季的声音清清亮亮,像是纯酿的酒:“我想了想,咱们既然大婚了,我好歹也得送你一件礼物,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这粒骨头了。既然最珍贵,自然要送给你。”
云千城扁了扁嘴,伸手拉住了白季的胳膊,好一会没说话。
“我得回去了。”白季伸手将云千城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来,“我们晚上见。”
“嗯。”云千城点了点头,展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来。
“别忘了要好好打扮一下,我不是差人给你送过来不少口脂么……”白季低下头,黑亮的眼睛直接望进云千城的眸子中,“我还期待着,怎么把你的口脂弄花。”
云千城眉头皱了起来,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俩人又说了几句话,白季便回到山上去了。
白季离开后没多久,白夫人便送了那套珍贵的头面过来。白夫人离开后,杏儿又帮云千城选胭脂和水粉。甚至娉婷,也隔着栅栏给云千城送了祝福。
大婚的时间定在黄昏,小院里人来人往,消停下来的时候,距离大婚只剩下两个时辰了。
杏儿给云千城烧了热水,准备沐浴更衣。
云千城沐浴后,便换了大红色的嫁衣,端坐在铜镜前。
杏儿两只眼睛盯着梳妆台旁边那套白夫人送来的、前朝留下来的精美头面,不时的伸手去碰碰头面上头那活灵活现展翅欲飞的凤凰,一脸的讶异。
“这套头面……”杏儿啧啧嘴,“我成亲的时候,也借我戴戴吧。”
云千城好笑地瞥了杏儿一眼。
杏儿又摸了一下那凤凰的尾巴,随后视线望向窗外,看了眼天色,语气便有些着急起来:“吉时快到了,我给你梳头吧。”
“我自己梳头就可以了。”云千城看着镜子中自己,头发微湿,面带绯色。
“可是这套头面,戴起来应该挺麻烦的……”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云千城重复了一句,随后侧头看向杏儿,“你回去吧。”
“啊?”杏儿愣了,“我还得送你进轿子呢……”
“我梳好头叫你。”
杏儿点了点头:“那好吧……”
说完这话,她依依不舍的看了那凤凰头面一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吱嘎一声门响,杏儿从外面合上了门。
云千城放下手里用来擦头发的布巾,一头湿乎乎的头发便搭落在了嫁衣上。
她看着铜镜,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镜子中的脸,又熟悉又陌生。
鬼使神差的,云千城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脑。
金针入脑的位置,针尾稍稍突起了一些,平日隐藏在发髻中,倒是很难被人发现。
“白季……”
“白季……”
云千城低声呼喊了两声,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手从金针上移开了。
云千城的手抚摸到脖颈上挂着的小骨粒上,眸子的颜色暗了下去。“白季……”
下一秒,云千城再次伸手覆上后脑,手指捏住那金针的针尾,一使劲,便将金针抽了出来。
一阵剧痛从脑中传来,云千城银牙紧咬着,两只手死死扣在梳妆台上,便是痛的头几乎要炸开,她也没有叫出声来。
这间院子,附近都是白家的人。大婚在即,她不能让人觉得她出了什么事……
一盏茶的功夫后,云千城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金针扔到了梳妆台上,抬头像铜镜望去。
原本圆圆的眼睛变得狭长迷离,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嘴角还挂着刚刚因为疼痛而咬破流出来的血……
轻轻眨一下眼睛,睫毛翩然如蝴蝶,似有桃花与眼中落下。
云千城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起头发来。
等她梳好了头,又带好了头面,蒙上了鲜红的盖头后,杏儿敲起了房门。
“云合,迎亲的来了,该上花轿了。”杏儿的声音兴奋中杂着焦急,“你准备好了么?”
“云合?”云千城低声嘀咕了一句,“我不是云合……”
云千城站起身来,一身大红的嫁衣越发显得她玲珑身姿,步履生花。
“走吧。”云千城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红盖头挡在眼前,又是暮色四合天色昏暗,云千城看不到院子中的花轿,便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
手有些颤抖,心里有些害怕。
云千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自己说道:“白季,白季……”
这两个字像咒语一样,瞬间便平复了她那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