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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既然当日种下了因,就必须吞下自己载的果。
这话适用于尚兰,同样也适用于牧欣茹。
牧若飞和凌家兄妹离开后,牧欣茹不知有多煎熬。她又盼着舒绿去替她求情,又怕自己当日的事情败露,嫡母会找她算账。每次有人从京城到别院来,她都以为是嫡母派人来找自己了,但每一次都只换来失望。
父王与嫡母似乎忘记了她们三个的存在,除了保证她们衣食无忧外,没有让人给她们传过只字片语。
黄侧妃抑郁过度,已经卧病好些日子了。牧欣茹并不太在意亲娘的病情,就算亲娘还好着,也不太可能挽得回父王的宠爱。她一心只想着她自己的前途,终于在四月初,盼到了来接她回京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姐姐你被接回去了,我和母亲呢?”
牧欣悠错愕之下,再不像平日般顾忌着姐姐的淫威,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
“别着急,等我回去了,自然有法子把你也弄回去。”
牧欣茹脸上的喜色是掩也掩不住,嘴里随口敷衍着妹妹。
“别哄我了!”
牧欣悠气急之下,指着牧欣茹说:“我还不清楚你么!你肯定背地里又使了什么阴损手段去哄母亲吧!你只顾自己,哪里还顾得上我和娘?”
“鞯说八道,懒得理你!”
牧欣茹当众被妹妹这样打脸,也觉得很不爽,转身上了马车就走。
哼,什么妹妹,什么亲娘?她还是赶紧缅京去讨好嫡母比较重要!
她心里盘算着回京后如何向游王妃献媚,又想着可以重新去讨父亲的欢喜,高兴得笑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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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喜事”一桩接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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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放榜,对于信安王府的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身为大粱的宗室子弟,他们是不能也不必去参考科举的,所以除了大房的人以外,大家平日里的话题并没怎么提到那些新科进士。
然而老王爷听说了尚兰又哭闹的事情,还是发了一顿脾气,又将世子夫妻叫去教训了一顿。
老王爷对于失而复得的富贵格外在意,更是盼着信安王府重振昔日的辉煌。他是绝不会容许王府的声誉出现问题的,尚兰不想嫁?不想嫁也得嫁,还得高高兴兴的嫁,不能嫁到婆家里去还给王府丢人!
张氏又被公公训斥,又受了丈夫好一通埋怨,可还不得不去劝说女儿。
张磊本人却对他考上子甲进士感到挺满意。
他本来的才学还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考上举人。可是到了京城,参加了众多文会,他便发现自己肚里那点墨水在众多能人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这还是头一回参加会试呢,本来就没存着什么希望。谁知道居然就中了?虽说是三甲的同进士,若是家里不好好使钱、后台不硬,说不定连个官职也补不上。可是张磊底气很足啊!
谁让他未婚妻是信安王府粱世子的嫡女呢?有这样的老泰山,最起码补上个官缺是没问题的。尽管同进士一出身顶多能当个七品小官,
可是同样是七品官如果补的是肥缺,那前途可就光明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鸿鸩之志的,张磊的志愿就很简单他原本就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来考一趟会试而已。然而这一趟下来,却傍上了信安王府这门亲,考上了同进士,还即将当上官老爷。他天天做梦都笑醒呢。
张磊这个人,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却很足。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结上这门亲的。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丑闻,信安王府会被迫捏着鼻子,把嫡女嫁给他这个小小的外省举子?如果按照平常的情况,别说嫡女了,就是王府的庶女,他也没资格攀亲!
是以张磊下定决心,一定要抱抱抱住老泰山的粗腿确保这门亲事顺利进行,千万别临到头来人家豁出去硬是要悔婚他也没法子不是?
在放榜后不久,张磊就拎着丰厚的礼物过来拜访“未来岳父、岳母”。粱世子哪里有心情见他,看在他好歹也考上了同进士的份上板着脸和他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走了。
张氏则更是看张磊不顺眼。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子,把自己好端端的女儿给祸害了!她能给张磊好脸才怪呢。
幸好张磊别的优点不突出,胜在脸皮够厚,嘴巴够甜不然他当初哪里会去勾搭尚兰?张氏对他再冷言冷语,他也好生应着一副任由张氏打骂的样儿。不管张氏说什么,他都笑脸相迎,还特别会奉承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氏见这未来女婿如此讨好,又心知女儿嫁他已成定局,心里便软了几分。张磊见张氏口角松动,马上打蛇随棍上,一个劲儿地拍着胸脯对张氏保证说以后要如何如何争气一定给尚兰挣一副诰命回来云云。
尚兰早得了张磊来的消息,又是气又是羞,终究还是忍不住,让贴身丫鬟去外院偷听张磊来做什么。
那丫鬟偷听了半天回来将张磊今天的言行一五一十学给小姐听。
尚兰听后默然许久,长叹一声。之后却也不再闹腾着不肯出嫁了。
于是,尚兰的婚事就在老王爷的授意下,迅速张罗了起来。
“妹妹,三姐姐就要出嫁了,你说咱们送点什么给她添妆好呢。”
尚红特意来找舒绿,就是为了此事。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让人犯愁。
这桩婚事从定亲到筹备都很仓促,姐妹们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添妆的礼物。要说买现成的,尚红又没有那么多私房何况姐妹间送添妆礼,一般也不好送外头现成的东西,太薄情了些。
“我早想到啦,正想叫人请姐姐来商量呢。”
舒绿却不慌张。该做足的礼数,她是不会少的。
“我这里呢,还有几样原来欧阳家婉儿姐姐给我备下的名贵香料,是少见的海外奇香。我呢,负责调制几款帐中香,姐姐你针线好,就劳烦你领着咱们两个院子里的这些丫头,赶制一幅床帐和一床绣褥,好不好?这样就是一整套的喜帐喜被了!”
“姐姐要做针线已经太辛苦了,你也知道妹子我针线差,我就出点料子钱吧。”
舒绿这个安排考虑得很周到。女孩儿出嫁,她的床上用品本来就该由她自己和娘家姐妹准备的。舒绿出钱买料子,尚红出力带人一起绣床帐。这样既分工明确,又照顾了径济上并不宽裕的尚红。
尚红一听,就知道舒绿是在替自己着想。她心里感激,嘴里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万里为尚红专门定制的这一套吃药加针灸的治疗方案,显示出了良好的效果。最起码,现在的尚红脸上不再总是苍白得可怕,好歹有了点微微的红晕。
有了好转就好!舒绿在繁重的功课之余,也没忘记每天给尚红扎针。看着尚红一天天好起来,她非常有成就感。
“咦,妹妹这是在做香囊么?”尚红这时才注意到,她进来之前,舒绿居然是在做针线。
舒绿难得红了红脸,讷讷地说:“是呀,我针常实在太差,不得不多练练。姐姐既然来了,就指点我一下吧。”
看着自己的针线活,舒绿经常有种想娶自插双目的冲动。什么叫手不如脚?她就是。
舒绿以前总是很自豪,认为自己学习能力超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自从被迫学做针线以后,她的自信心直线下降。针线这一项,绝对是她的超级短板,怎么努力都难有寸进。
每次上针常课的时候,舒绿都不敢去看卫嬷嬷脸上的表情。她真的很努力了啊!
唉同样是拿针,她学针灸就很快呀。
为什么女人家一定要会针线呢?舒绿可不认为她这辈子还有给自己做衣服的一天。
“哦。”尚红听舒绿一说,随手就拿起那香囊,很中肯地说:“嗯,比以前缝的要好起码形状还是挺像的,就是这线头有点乱。”
“呵呵呵”舒绿干笑了两声。尚红又指着上头的图案说:“这两只是……呃,小鸟?”“呵呵呵呵呵”舒绿笑得更干了。“是鸳鸯”
……”………”
连厚道的尚红都找不出话来说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无语的香囊!
幸而此时,巧英托着一小盘干huā进来了。
“小姐,您让奴婢窨制的huā儿,已经做好了。”
“哦,放着吧。
”舒绿趁机从刚才尴尬的对话中脱身,走过去整理那盘干huā。尚红常见舒绿调制香品,但似乎没见过她窨制干huā,随口问了句:“妹妹这是什么huā?”
“我也不知道呢,是些不知名的野huā。”
舒绿笑着说。
尚红一愣。她知道舒绿对于调香的要求是很高的,不是上品的香料与香huā,她是绝不会用的…
怎么会用起野huā来?
“哦,这些不是调香用的。我只是…呃,随便晒晒。”舒绿不知怎的有点口吃,信手拿过刚才那个勉强可以称之为香囊的袋子,把那堆干huā慢慢往里装。
这些野huā就是上回牧若飞送她的那些。
在回来的路上,舒绿就想把那些野huā扔掉,可是又觉得这是人家送的东西,贸贸然扔掉似乎不好。带回来以后,纠结了半天,始终是没扔。
最后她想着,好吧,那就废物利用一下,把它们做成干huā好了。
为了装这些干huā,她又鬼使神差地自己绣了个香囊啊啊啊啊啊她一定是傻掉了,明明可以去买现成的,要不让丫鬟们做也行啊。
舒绿发现自己最近可能脑子有点抽筋了。唔,一定是被牧若飞的傻瓜病毒感染了啊!
就在舒绿和尚红忙着准备给尚兰的添妆礼物时,信安王府又多了一桩“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