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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抱着,习进南轻轻拍着她的背,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睡吧。”
第二天清晨聂染青生物钟作祟,7点的时候就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习进南的胳膊还是牢牢地锁着她,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遮出小片阴影。聂染青觉得身子有点发僵,刚换了姿势,就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聂染青仍处在迷糊状态,手在床头摸了摸,拿起来顺手就摁了通话键,懒懒地接话:“喂?”
那边声音停了停,有点不确定地问:“请问是习太太吗?您好,我是周可容,请问……”
聂染青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一偏头正好看到习进南在偷笑,连忙把手机扔给习进南,重新趴回床上装睡。
习进南轻笑一声接过电话:“喂,是我。”
聂染青紧紧闭着眼,听到习进南接着说:“等会儿我过去……嗯,对……还有,后天我要空出来,你帮我安排一下。”
聂染青感觉到他俯下身看她,她挥挥手:“早饭我先不吃了,困着呢。”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不吃一会儿会胃疼。”
聂染青卷过被子继续睡,装作没听见。
习进南锲而不舍:“这家酒店的早餐还是挺有特色的,我保证你吃了不会后悔。”
聂染青腹诽,她又不是小孩子,这种吊人胃口的方法对她不奏效。天大地大现在睡觉最大,聂染青无论如何都不肯合作:“没兴趣。”
他笑,在毯子底下逗弄着她的腰,她被弄得没办法睡觉,一下子抱着毯子坐起来,指着他说:“喂,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她有点呆。
毯子被她全数抱在怀里,习进南的睡衣没有系好,他光裸的胸膛完全入了她的眼。
不仅入了她的眼,还入了她的脑子。
聂染青浮想联翩,怪不得都喜欢看出浴图呢,美男半裸半露的样子实在太性感了。
习进南笑看她:“嗯?”
聂染青一句话憋在心里,怎么也说不上来。
总不能说,你系好衣服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能诱惑人了?
聂染青重新躺下,闷闷地说:“没事。”
习进南好像是明了什么似的笑,跟着钻进毯子躺下来,还让她把毯子分给他一点,聂染青觉得有点好笑:“你今天早上真像个小孩子。”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狭长的眼里有什么开始要积聚,聂染亲太清楚这种眼神了,赶紧止住他:“嗯,该起床了。”
她刚刚坐起来,又被他给压回去,下一刻,她就被困在他支起在床上的双臂里。
聂染青叹气,可怜巴巴地说:“我饿了。”
她眨巴着乌黑的眼,习进南默不作声看了她半晌,直看得她有点窘迫,她刚想说点儿什么,他却忽然笑了起来,抚顺了她裹在身上的头发,重新躺下来。
第 十三 章
13、
聂染青趴在枕头里看他,半边脸被挤到扁:“你等会儿不是还有事么,怎么还不起床。”
“会议10点才开,再睡一会儿。”
“你把周可容也带来了啊,”聂染青说完才觉得不对,他一般都会带着周可容出差,于是改口,“我真想知道你从哪里挖来这么块宝,简直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人脑计算机。大清早就打电话,比闹钟还准时,就跟发动机一样有效率,跟木偶一样没感情。”
习进南笑:“嗯,她还是不婚主义者。”
“那你不就更幸运了,一切以你为风向标,跟着你到处跑。这么难得的宝贝,你给她多少薪水啊,小心被别人挖了去。”
习进南说:“唔,你这么为周可容抱不平?她不结婚是她的选择,她尽职也自然有薪水保证,不过作为一个秘书,她做得确实不错,的确很难得。”
聂染青嗤之以鼻:“说得够官方,够冷血。”
习进南还是笑,问:“你是先睡觉还是先吃点东西?饿不饿?”
习进南真正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一个隐隐的酒窝,这让聂染青很诡异地想到了无限风情这个词。她缩缩脖子,说:“我想吃银丝卷,等会儿再吃,我想再趴会儿。”
习进南“嗯”了一声,闭上眼,他轻轻搂着她,呼吸沉稳,面容沉静安然。聂染青也是闭着眼,脑中却浮现出那张美丽精干的女秘书的脸。聂染青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和习进南还没有结婚,那天中餐非常丰盛,聂染青一向馋嘴,吃了很多,后来她坐在习进南办公室的沙发上,因为肚子太饱,她觉得难受,于是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意犹未尽地回味着中午的美食。后来周可容抱着一沓资料踏进来,她狐疑地看着她的表情,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像是忍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接着聂染青很奇妙地联想到了“奉子成婚”这个词,于是立刻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她对周可容的印象仅限于美丽精干。嘴角是招牌秘书式甜美笑容,手段却不留情,似乎是习进南的得意助手,堪称左膀右臂。
这种漂亮又有能力的美女容易让同性产生自卑感,比如此刻拽着习进南袖子的聂染青:“习进南,你有没有觉得我有时候特矫情。”
习进南挑挑眉,跟着她的思路到处跑:“矫情算不上,就是有时候倔强得要命,还很喜欢装要强。”
一个“装”字让聂染青很是愤懑:“什么叫装要强啊,我一直在努力坚强着好吧。”
习进南微微一笑,不说话。
聂染青得不到枕边人的附和,有点受打击,闷闷地说:“我想起床了。”
习进南看她一眼,微笑着说:“女子不能和男子比,至刚易折,坚强就算放在女子身上也未必算得上优点。”
聂染青嗤一声:“大男子主义。你这话夸得跟损人似的。”
他依旧保持着微笑:“聂染青,我一向很欣赏你想说就说的性格。”
聂染青翻了个白眼,依旧不认为这是在夸她:“这有什么好欣赏的,言多必失。”
“很少能有人做到恩怨分明。”
聂染青叹气,虽然知道他是在安慰,可是她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你一向大道理很多,我说不过你。”
他还是笑,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说:“起床吧。”
花蝴蝶楚尘过来敲门的时候,聂染青已经吃完早餐,正打算回屋上会儿网。看见他打理得人模人样一丝不苟地进来,很是惊讶:“你也来了?”
想不到楚尘比她更惊讶:“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说到这儿突然恍然大悟,“我说今天早上习进南怎么赖床了呢,这都快9点了还不出洞,原来是春宵一度值——啊!”
聂染青收回刚刚扔过去一只苹果的手,她一见到楚尘吵架的兴致就上来了,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嗤他:“这叫投桃报李,赶紧谢谢我赐你苹果。”
“你当你女神呢。”楚尘没好气,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撇撇嘴不跟她一般见识,说:“前两天内习进南还说你要过生日,我本来还打算送瓶香水给你作生日礼物呢,现在我不送了。”
聂染青也撇撇嘴,而且弧度比他更大:“什么香水啊,我不稀罕。”
楚尘怒了:“那可是我前些日子在法国特地买的!”
“得了吧你,去年我过生日也没见你孝敬过我。还香水呢,你是本来就打算送给我的呢,还是顺手放身边等着打猎美女的时候用的?”
“聂染青,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不能把你跟美女相提并论。”
聂染青也怒了:“楚尘,做人要诚实厚道,不能总是拈花惹草。”
“瞧瞧你这样儿,你爱要不要。”
“我还真不感兴趣。”
“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吵。”
“切。”
他俩一直说,习进南也不说话,等聂染青反应过来看向他的时候,他正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见她转头,才带着极其鄙夷的表情,以着极其缓慢的口气吐出两个字:“幼稚。”
聂染青和楚尘齐齐对他反驳道:“你才幼稚!”
说完他俩互相看了眼,然后又齐声“哼”了一声,接着各顾各的。
习进南直起身来,对聂染青说,“今天我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等下周可容来陪你。你想去哪里?”
聂染青想了想,说:“不知道啊,如果没什么好的我俩就去商场消磨时间好了。”
楚尘嗤之以鼻:“成天逛商场,你也就这点儿追求。”
聂染青睨他:“那也比你天天泡女人好,你连追求都没有。”
眼看他俩又要开战,习进南淡淡地一语定音:“要贫回来再贫,快晚了,走吧。”
周可容明艳又精干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聂染青忽然觉得很有压力。她虽然也过了两轮本命年了,可是跟白骨精周可容站在一起,她整个就是一稚气未脱的学生,虽然她也的确是在读书。周可容一身很明亮的橘色,卷卷的棕褐色头发束起来,整个人精神奕奕,就像是一把难以熄灭的火。
聂染青把她让进来:“我们去哪儿?”
周可容笑着说:“习太太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聂染青说:“别叫我习太太了,感觉就跟民国的姨娘似的,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听说这边小吃挺多的,要不找几个地方去吃点东西吧。”
周可容开车的技术很好,聂染青对职业女性一向很尊敬。她的未来基本已被父母筹划好,等明年毕业就当大学老师,所以她在外打拼的女性一直抱有幻想和崇拜的态度,但是她对尊敬的人又一向不知道该挑起什么话题才好,于是只好坐在副驾驶座上无聊地看窗外。
两人在一条小吃街停下,随便找了间小店进去点了几样东西。周可容特地嘱咐店主她要很多辣椒,转头看到聂染青略略愕然的表情,笑着解释:“最近比较忙,吃辣的比较舒坦。”
聂染青扑哧笑出来:“我一般非常郁闷的时候才吃这么辣的东西,而且一口吞下去,再灌一大杯凉水,等到胃受不了了,我也就解气了。”
周可容点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