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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千棺()
棺木长期被雨水侵蚀,棺身破裂,其中生出苔藓和杂草,并沾染了许多泥土,配合着上面的花纹,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出土的文物。
但里面却十分的干净,木屑味道很明显,手指在缝隙边缘一抿,就有不少的木屑粘在指腹上。都是没有用过的新棺材,只是放的年头久了,外观旧了。
“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吧,这里看不出大问题。”
这些棺材明显没被用过,里面干净得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的确和我的想象有很大的差异。照我之前的推测,殡仪馆运尸车在这场交易内幕中,扮演着转移尸体的重要角色,那么千棺这个地方就成了尸体交易的最后一站。
按理说,这些空棺材也一定有利用的价值,比如,尸体被运到千棺以后,暂时隐藏在这些棺木内。
可结果与我想象背道而驰。
身边这个冷女人寒眉一蹙,说,是不是真的有交易内幕还只是我们的臆测,所以我们会不会有点先入为主了?
但又有多少的真相没有被假设过,我们刑侦工作从来都是瞎子问路,被动中寻求主动,挖掘真相是从假设到求证的一种过程,即便不能对号入座也能缩小侦查范围。
小冷又琢磨了一下,“如果阴阳师的存在真的是一种骗局,那么这个条客运线路一定有它的利用价值,这也不违背我们之前的逻辑。”
陈思在破旧的棺材间迈开步子,“反正来都来了,没准还真有发现呢!”
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我们就像是黑夜里的拾荒者,在这个清冷阴森的地方搜寻着。
风戚寒,心焦灼。
包括那间棺材铺我们搜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直到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意外地在棺材铺后方山坡的草地里发现了一对足印。
在冷风与手电筒光芒中,小冷尺量了足印的长度宽度以及深度,判断脚印持有者为身高在1。75以上的中年男性,在松软度相同的泥土中两个脚印深浅明显不同。
我问,有没有可能是曹堃?
陈思却说,就算是曹堃也不能说明什么,有可能他就只是站在这尿了一泡尿。
小冷缓慢摇动着冰冷容颜,“人在平衡直立的情况下,脚印对称,不会出现一前一后的情况。”
“个人习惯呗,可能他就喜欢这样。”
“那深度呢?”小冷凝视着地面,“为什么右脚比左脚深一点?”
陈思感到困惑,不言语了。
许久未发言的我打破沉默,可能,他扛了东西。
“到前面看看。”
我们三人说着山坡向下摸索,还真的找到了其它的脚印,而且都是深浅不一。从脚印的方向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去了千棺村。
假设是曹堃的话,那就必须多问一句,他去千棺村干嘛?
“是不是曹堃还得确认一下。”
小冷打了一个电话回局里,挂断电话后等了有十几分钟,曹堃的脚印扫描图传到了手机里,随后,她在我和陈思的注视下,同现场的这些脚印进行了比对。
结果显示
“是曹堃。”
迎着风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目光延伸至远处,一个灯火零星的村子若隐若现着。
“他去哪干嘛,还带着一样东西?”
陈思问,有没有办法通过泥土的松软度计算出时间,再利用脚印的深度判断出物理重量?
“有。”
我不假思索地回了句,但很快又泼了他冷水。
“我不会算。”
“你等于说了句废话。”
他白了我一眼后,将目光转到小冷身上。
观察了一阵后,小冷无可奈何地说,这属于系统痕检的范畴,逻辑性很强,对物理理论要求很高,可我们局痕迹检查这块基本上属于空白,所以无能为力。
我将矛头转向陈思,“你好歹也是国外留过学的人,不应该不会啊?”
小冷摇头一笑,“他啊,纯粹是去镀金的,技术没学多少,泡洋妞的能力可见一斑。”
“你这就不客观了,我那是想给局里引进个洋技术吗。”
“结果呢?快别贫了。”
小冷又量了量脚印深度,“虽然不能准确判断出物体重量,但可以肯定是个等量物体。”
等量物体?
小冷点点头,人多重,这个物体就有多重。
“会不会是”
还不等我说出那两个字,小冷就点了头,说有这种可能性。
这个线索令人振奋也叫人困惑,曹堃扛着那么重的一个东西去千棺村干嘛?
小冷绕着弯回答,“你不是一直认为有交易内幕吗,那么购买尸体的人应该就在这地方。”
她小手一抬,落向不远处的千棺村中。
突然间一种不安情绪萦绕心头,每一次接触到和尸体贩卖有关的案子,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岳家村,也想起那起玲珑和小冷父辈们之间的仇恨,还有那个企图控制玲珑,把所有人拉入仇恨漩涡的男人。
或许。
殡仪馆尸体失窃的幕后推手也是这个人。
一个从未露面的绞肉机器,他的危险性难以预料。
“别去了。”
我叫住正准备延伸调查的小冷和陈思,因为我意外地打了退堂鼓,他们看我的眼神异样起来。我也很难形容心里的感觉,就是突然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丝忌惮。
有了线索不去调查是陈思最接受不了的,那感觉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在心里,所以他牢骚了我句,来也是你,走也是你?
“你怎么了?”
小冷心思细密,观察入微。
我怕被她洞察到心里的想法,就急忙敷衍说,就是觉得天太黑了,不利于取证。
她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也好。”
几十分钟后,我们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翌日。
我到局里就没见陈思,听小冷说他带人去了千棺。
我也没闲着,换了警服后直接出了门。但我去的地方不是千棺,而是殡仪馆。没多久我就踏入阴冷黑暗的停尸间里,一排排廉价的停尸铁床,一具具覆盖在白布下的无名尸,无序地排列在几百平米的地下空间里。
墙角上方的制冷机排放着冷气,部分墙体已经结了霜,像是蘑菇云一样白白的一层,光是看就让人觉得很冷。
“你找谁啊?”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转回身就看到一个头发银白,面容发紫的老头,佝偻着身子站在我跟前。
我一眼认出他,那个更夫。
我反问,“您在这是?”
“我是这看尸体的,你是家属吗?”
看来他的记性不是很好,已经把我给忘了。
惯性,出示证件,“县公安局的,想跟您聊两句。”
听到聊天,这个寂寞的老人眼睛里露出一丝喜悦,就像是一个孤独了一辈子的患者,迫不及待地把我领进只属于他自己的小屋子里,还用脏兮兮的杯子给我到了一杯水。
“谢谢。”
我没有喝,因为实在太脏了。
他问,想和我聊什么?
我说,就聊聊你的工作吧。
这可能是他最不愿意聊的话题,所以他的态度并不是很积极,只说每天进出的尸体很多很多,所以到最后他都懒得去过问了,尤其是那些看不出年龄,没有身份特征的无名尸,最多就是在脚踝上栓一个号码牌,在入库本上记下一个编号,用来代替他们的名字。
时间久了,这些可怜虫就会被人遗忘了,没有人记得他们何时出现,又会在什么时候消失,所以这里到底来过多少的无名尸他也不清楚。
言外之意,对号入座几乎没有可能,多一具,少一具也不会有人察觉。
16,蓝盈盈()
回到局里,法医室空荡荡的,我没有找到陈思和小冷,后来在最里面一个小屋子里找到了这两个人。那是一间狭窄的小屋子,只有十几平方的面积,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围坐在电暖炉旁,烤着火。
这是陈思的主意,天气越来越凉了,法医室里肯定是待不了人的,所以不需要化验解剖的时候,就把这里当成办公室来用。
站在门口扫了两眼后,我在一张破旧的木质沙发上坐下。
换个环境也好,至少这里够暖和。
小冷目光对准我,问,“有线索吗?”
我微微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去了殡仪馆的停尸间,也看可尸体入库本,他们哪尸体出入记录可不如我们这详细,所以多一具少一具都不会有人察觉。”说完我把手伸向电暖炉,问陈思,“你那儿怎么样?”
陈思说,“有几个老乡反应说,曾在夜晚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两米高的黑影,我刚才跟冷姐分析过,可能就是扛着尸体的曹堃,在月光折射下就像是一道巨影。”
这么说,曹堃确实是扛着“东西”去过千棺村。
“你看看这个。”
小冷突然递来一张相片,上面的女孩让我一惊,就问她是在哪找到的。
她说,庞的衣兜里。
庞的衣服我都翻过了,没有发现过这东西啊?
小冷解释说是队里其他人在庞的宿舍里找到的,相片上的这个人叫蓝盈盈,和庞是师徒关系,不过一段时间前人就失踪了。
看着这张相片,我沉默良久后才开口说了一句,“守尸体的老人跟我提起过这个蓝盈盈,还特意托我帮忙再找找她,这个案子在咱们手上吗?”
小冷缓慢摇头。
失踪案一般都是有派出所负责,不牵扯命案的都不会转到我们这里,所以这个蓝盈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闻言,少许失望。
蓝盈盈是临走前那位老人的托付,他希望我们找到蓝盈盈以后,能帮着他带一句话,告诉蓝盈盈,殡仪馆的每一个人都很想念她,希望她能回来看看。
这个老人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