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
他们看到我和随后上来的陈思,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就连玲珑也一样,想近前却又有些胆怯。照过镜子以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上沾满了污秽物和鲜血,甚至是人爆裂的大肠和粪便。
陈思抬起手臂闻了闻,嗤之以鼻,“弄了一身死人屎,真他妈晦气,小张,你去村子里帮我打点水回来,这样根本没法回去。”
“好嘞。”
那个叫小张的干警带上另外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千棺村。视线从他们身上挪开后,落到那十几分防水编织袋子上,密密麻麻地堆放在一起,血水满地,看得人心里发麻。
“通知殡仪馆过来认尸。”
跟身边警察说完,我抓起地上的一把灰土,用这种老办法弄掉了手上的血水,之后我抓起电话,事态严重,有必要给这位副主任法医做个汇报,听一下她的意见。
听说我们在矿坑的一口井里发现了大量腐败尸体,小冷也感到无比的吃惊。这么多的尸体是没有办法运回局里进行勘验的,所以就只能就地检验,在通知殡仪馆转化成物证材料。
“嗯,我已经同意殡仪馆了。”
“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基本工作已经完成,小冷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不是说好的吗,外面交给我。”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挂了。”
撂下电话后我走到成堆的尸袋子旁,没有人愿意帮着我处理这些恶心的东西,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毕竟尸体工作都是我们法医的分内事,别人帮助你是义务,不帮是情理。
只有玲珑义无反顾地有上前来,帮我抬尸体。
“你别碰,上一边待着去。”
她埋头苦干,说她不怕。
可是我怕。
我不只是怕这些污秽脏了玲珑的衣服,更怕会在她心里留下污点。因为她还没有接触过这种形态各异,数量巨大的高腐尸体,我怕这么感性的她容易接受不了。
“听话。”
“我真的没问题。”
我绷起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不言语。
见我严肃起来,她只好答应,“我听你的。”
当玲珑与这些尸体拉开一段距离以后,用记号笔在袋子上这下一到十个编号,以免将它们弄混。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逐一拉开编织袋子上的拉链。
当一具具扭曲变形,皮肤变黑发绿的,眼睛如灯泡,嘴巴如香肠的尸体暴露在空气里时,一些缺乏经验的年轻干警纷纷后退,这阵仗让他们呕吐,甚至是被吓哭。
就是我也做不到镇定自若,胃里也是翻江倒海,承受着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折磨。但毕竟我是一名有着无数尸检经验的法医,所以有能力控制住任何身体反射,坚持着勘验着这些内脏爆裂,皮肤溃烂,血肉模糊的尸体。
约有一个小时殡仪馆的人才到场,和我想象的一样,孙立并没有出现,我想他一定是心里有愧,不敢直接一些被他“出卖”的无辜者。
“你好”
他伸出的手很快缩了回去,颇有些惊恐地看着和这些尸体一样血肉模糊的我。
我笑了笑,“怎么,你们殡仪馆的人不会怕尸体吧?”
他喉结蠕动着,尴尬地说,“我们那都是比较正常的尸体,哪能跟你们公安机关比啊,你就别挖苦我了。”
“行了,你看看能不能认出来。”
他十分为难,“都这样了,怎么认啊。”
“你们就没什么特殊的记号吗?”
“有。”他不假思索地做着回答,“耳朵上都有个牌,还有小腿上也记着编号呢。”
按照他提供的线索我开始翻看这些尸体,还真的从这些尸体中找到一些金属牌,小腿的皮肤上我出现了蓝色编号,由此可以证明这些尸体均来自于殡仪馆。
“认认吧。”
我手捧着血淋淋的金属牌,他定睛看了两眼后戒备地据而远之,“是,这就是我们放在尸体上的。”
我点头,换了个问题,“你们领导怎么没来,这种事他不到场不太好吧?”
“那个您放心,我们领导把这个事全权委托给我了,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他底气不足,十分抗拒地看着那些尸体,这样的话也只不过是一种客套话罢了。
我笑了笑,“不麻烦,就是做一个交接手续,再跟我录一份口供,签上字尸体就可以领走了。”
“这都没问题,就是不领走行不行啊,都这样了我回去也得烧了,你们就干脆再扔回去得了,管它们干嘛啊?”
刚刚换完衣服的陈思跑了过来,很生气,“放屁呢?!”
他急忙道歉,“对不起,我说话比较直接,有什么说错的您别介意。”
陈思很严肃地告诉面前这个人,“你们殡仪馆疏于管理,随随便便就丢了这么多尸体,万一哪一具牵扯到没有破获的刑事案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而你居然让我把尸体扔回去,你必须为这种不负责任的因为向它们道歉。”
他很尴尬,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就反驳了句,“有这么严重吗?”
陈思很大声,“你还好意思问有没有这么严重?你知道把这些尸体运上来多不容易吗,你这么说话不只是不尊重死者,更是不尊重我们的工作。”
我把陈思拉开,避免不必要的争执,“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为难你们。”
他答应,“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这样总可以了吧?”
在现场他跟我们做了交接,按照严格规定录了一份详细的口供,并在上面签字盖章,之后就叫来车辆将这十几具尸体运离现场。
7,矿里的秘密()
一天时间在紧张沉重的工作中流逝,黄昏时刻,夕阳半潜进天的另一边,只留下一抹残辉。
经村委会方面我们了解到,这口井原是一处矿井,至于井底土洞的来历他也不是很清楚。随后我们联系了市文物保护局以及矿山开发单位,天刚擦黑的时候,这两个单位的工作人员陆续到场。
陈思当面同他们叙述了一遍井里的情况,这两个人一听说里面有十几具尸体,登时吓得脸色苍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井是我们打的没错,但没听说里面还有个洞啊,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陈思说,“我差一点就进去了,这还能有错吗。”
我地上捡起一把黑土,闻了闻,又看了看,“没猜错这是煤矿吧?”
矿场的负责人应了声,说是。
我继而追问他,能不能告诉我矿场是因为什么被封的。他露出少许的苦涩,告诉我说,煤矿的结构上出现了问题,导致瓦斯等有害易燃气体超标可三个百分点,本来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让人没有意料到的是,解决途中有旷工在十七号矿井里挖到了古墓。
文物保护部门的这名工作人员接着他的话做了补充,“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接到通知以后就到矿井里做了调查,这个墓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因为墓地与煤矿的位置相邻,当时矿内瓦斯超标,我们担心瓦斯爆炸会对墓以及我们的考古学者造成伤害,就跟市里面及时做了汇报,所以封矿封墓只是暂时的。”
陈思走到跟前,“衣服给你准备好了,我跟他们聊会儿。”
“嗯。”
我按照陈大队长的要求去车里换衣服,透过车窗清楚看到他正手舞足蹈地跟那两个工作人员聊着,手里面还拿着个瓦片状的东西。
换好衣服下了车,就听见他们说什么打个电话,跟市里面研究一下。
“什么东西?”
来到跟前我问陈思,同时仔仔细细打量着他手里的那个物件,像是一个打碎的破旧陶片。
他神秘兮兮地说回了两个字,古董。
我一时好奇把那东西拿了过来,也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陶器碎片。
“刚才那人说了,这个如果没有破,买台宝马应该没啥问题。”
“这么值钱?”
陈思耸肩,“现在不值钱了。”
我问他,“哪弄的?”
陈思指了指不远处的井,我才恍然大悟,“是那个土洞吗?”
“嗯。”他掂量着手里这个东西,“那个人说他们没有动过墓里的东西,这个土坑也不是他们挖的。”
“所以”我看着陈思。
“可能真是个盗洞。”
话说到这里陈思转头偷瞄了一眼,随后把我拉到了一旁,低声说,“只要是盗窃,甭管偷的是什么,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管,表面上我跟他们说,如果真的有盗墓贼,我们会协助他们调查清楚,但我没跟他们说案子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陈思有理有据地解释起来,“别看你们都是研究死人,但人家研究的最少也得死几百年了吧,所以我觉得考古的严谨性比你们法医要求的还高。”
我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怕他们有顾虑。”
陈思把我拉得更远了一点,“你小点声,刚才我仔细问了一下,咱们脚底下就是矿井,那个古墓就在那边,离这里并不远,还有就是井里有一个安全屋,我怀疑凶手有可能就藏在那里面。”
我皱了下眉,“你怎么能肯定,万一不在里面呢?”
“刚搬上来的这些尸体你怎么解释?”
我随口回答,“扔下去的呗。”
陈思坚持着,“不放过任何可能破案的机会,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哪怕机会很小。”
陈思的话值得我思考,但刚才煤矿的工作人员也说了,矿里瓦斯超标五个点,也就是说空气中的瓦斯含量超过了百分之十五,随便一点火苗都可以引起大范围的爆炸,我并不是贪生怕死,但怕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
陈思白我一眼,“我呸,你怎么那么悲观,你是巴不得我出事吗?”
“万一真有点什么事,我不是也得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