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继续点头,“不然哪有证据。”
“那我就奇怪了,干嘛没早点告诉我?”
大获全胜的她露出罕见的笑容,“你那么聪明都被我们给骗了,更何况是孙立。”
我明白了。
那天他们急匆匆地把我见到审讯室,就是故意在我和孙立面前演了一场戏,为的就是要测试一下我的反应,通过我来判断孙立是否会上当。
“看这样你们是成功了?”
小冷完全拉开嘴角的弧度,“我们一个星期前找到了蓝盈盈姐姐,让她到殡仪馆里散播孙立奸污蓝盈盈的罪证,之后再将孙立无罪释放。在审讯室故意表现出对一个凶手毫无办法时的愤怒与痛苦,你信了,孙立也信了,所以他被释放后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继续杀人灭口,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心急。”
“奸污?”
犯罪人没有交代他的犯罪过程,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蓝盈盈是被孙立奸污的,所以我没明白小冷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结果她却告诉我,这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
但也不是没有逻辑。
异性犯罪比例中奸杀占总案件数的三分之一,其中男性为凶手的刑事案件七八成是强奸杀人,她也是根据这个推断出来的。
再者
小冷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对男人的歧视,“像孙立这种老掉毛的男人,对年轻女性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我没有反驳,因为私下里我也做过调查,孙立家庭不和睦,老婆孩子对他机缘积怨很深,在单位里口碑也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员工。而蓝盈盈是殡仪馆里最漂亮,最年轻的女入殓师,从这点来看也很符合奸污杀人的逻辑。
“孙立呢?”
“控制起来了。”她走到窗口目视外面一辆警车,“这回看他怎么狡辩。”
半钟头后,审讯室。
小冷在椅子上稳坐,气势汹汹,“我说过我会重新把你抓回来的,这回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呵呵。”
他冷笑了两声,不以为然。但实际上他不过是在苦撑,心里防线早已薄如蝉翼,轻轻一碰就会破裂瓦解。
果不其然。
当陈思把他犯罪的过程以及所说的话通过投影仪放映出来时,这个理直气壮的男人终于放下了全部的伪装,把头深深地压了下去。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算你们厉害。”
陈思冷笑,“你就是用同样手法迷晕蓝盈盈杀人灭口的吧?”
我登时深皱眉头,难道蓝盈盈是活着时候烧死的?
小冷补充,“那个灵堂就是你犯罪的第一现场,因为成功过一次,所以他故技重施,想利用同样的办法杀人灭口,扫除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人和事物,事到如今还要我们一句一句问你吗?”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招了供。
那天夜里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强暴了蓝盈盈,担心东窗事发就掐晕了她,带入灵堂,与已经封棺的林海生遗体进行调换。第二天火化后,蓝盈盈遗体被当做林海生葬入殡仪馆后山公墓,除了孙立自己没有人知道。
这也说明为什么庞岳会在林海生的墓前喝酒,他祭奠的不是林海生,而是蓝盈盈。
“那林海生的尸体呢?”
他说,“卖了。”
“绕了这么大一圈,你可真够奸诈的,再说说庞岳吧。”
他情绪稍有些激动,“也是我杀的,那是他该死。那天他看到了一切,却没有救自己的徒弟,没有出来阻止我,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所以我必须杀了他,也算是给他徒弟解恨了。”
陈思笑了笑,“呵,自己杀人倒怪起别人来了,真是够新鲜的。”
小冷不苟言笑,问,“你是怎么杀害庞岳的?”
“用钢笔。”
我与小冷相视一眼,因为这个答案与我们之前的判断完全不同。
陈思问,“理由呢?”
“庞岳辞职时我并没有起疑心,怪就怪他不该去公墓,更不该对着林海生的墓地叫蓝盈盈的名字,我一开始只是想劝他留下来,后来一狠心就把他给杀了,用的就是随身带着的一支钢笔。”
“你可真够狠的。”
说起庞岳孙立也有些痛苦,“他这些年任劳任怨,我也不想那么对他。”
“我听说庞岳和你关系一直很好,他没有报警或许就是太重感情,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他说,“我这个人做事很严谨,容不下任何威胁,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行。”
“就像你迫不及待想杀死蓝盈盈姐姐。”
“我想睡觉。”
小冷合上了笔录本,走了。
当晚家属取走了蓝盈盈的骨灰与仅剩下的几块遗骨,心头仅存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多愁善感的陈思说,某些时候坦诚比欺骗更残忍。他的意思我懂,但人总要接受现实,尽管这很痛苦。
冷风打面,寒雪压枝,这是第二日。
陈思对徐水情这个身份进行了核实调查,从徐水情独居的公寓里取出毛发,指纹与指甲等材料,从而确定了受害人的身份。
“死者就是徐水情。”
小冷拿着鉴定材料说完后,陈思接了一句,“就目前来讲,这个姓曲的整容医生嫌疑最大,他妻子应该是不知情,所以才将线索透露给我们。”
小冷说,“死亡时间在两个月前,问问受害人朋友家属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还有就是你们说的这个整容医生,除了正常的来往外有没有其他的密切接触。”
“你是说婚外情。”
“大有可能。”
陈思点头,“他老婆我们见过,很漂亮,没有理由啊。”
“男人偷腥的理由有很多种,譬如性冷淡。”
坐在办工作旁的我有意无意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一支警靴上,绞尽脑汁地猜测着鞋主人的身份。
“在干嘛呢?”
我转目看了看陈思,“没事。”
他把我手里的警靴抢了过去,“不就是支鞋嘛,看得那么聚精会神的。”
“我问你,除了咱们局的人还有哪些单位穿这种款式的靴子?”
“这是市里统一配发的,三区三县的刑警队都一个样,怎么了?”
我看他,说,“还记得那个防空洞么,我在哪儿发现了相同鞋印,和咱们警队的靴底一模一样,我怀疑救玲珑的那个人也是个警察,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敢确定这个人在不在我们局里。”
9,处境()
陈思困惑。警察救人天经地义,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玲珑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人又为何迟迟没有出现?所以他怀疑会不会是我搞错了,因为那天出入防空洞的刑警少有十几人,脚印有可能是在那时候留下来的。
但我清楚记得那天积雪很厚,脚印没可能穿透冰雪留在泥土里。我发现的脚印覆盖在积雪下面,所以不可能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换句话讲在我们抓捕之前,就有一个警察去过防空洞,并且在洞口停留了很长一段期间,才会留下这么深的脚印。
“我让人去查。”
“查不出来的。”我心里惆怅,“如果他肯早就站出来了,如果他不肯玲珑又不说就凭这个鞋印根本行不通。”
“我再帮你想办法。”
“嗯。”
我在心里暗暗琢磨。
救玲珑的这个人必要符合三个特点,他一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一,第二就是他和玲珑之间相互熟悉,不然玲珑也不会帮他隐瞒,至于最后一点,这个人我们也一定认识,而最符合这种身份的人只有一个。
只是我想不出他到底有什么事在隐瞒我们。
“最近有看到陈着吗?”
陈思歪着头,“半个月前看到过一次,怎么了?”
我搪塞一句,“就是很好奇他一天到晚都在忙着什么。”
他歪头的角度更大了一些,并耸肩,“谁知道呢,神出鬼没的,不过你要想见他我可以帮你联系。”
我摆摆手,“不用,我有他电话。”
但我并没有真的去联系陈着,而是把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陈着的背后。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为什么一回来就性情大变,如果他真是救玲珑的那个人,又为什么可疑隐藏自己?
或许他隐藏的不是身份,而是一个可以毁掉一切的真相。
想到这的时候,我疑虑重重地看着小冷,仿佛已经看到了她小时候的画面,以及那些父辈们留在的恩恩怨怨,一双眉头用力地皱了起来。
法医室外,我拨通了陈着电话。
十几分钟后我在寒风彻骨的公园里见到了他,当时他站在一棵树旁吸着烟,一件黑色棉皮夹克以及长期没有修剪的乱发让他看上去十分的颓废,冷漠,一点都不像一个警察,倒像是一个古惑仔。
他踩灭烟头,头也不抬地问我,“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把我叫出来。”
“我想来劝劝你。”
他动作忽然停止,然后一笑,“劝我什么?”
“你可以把自己囚禁在仇恨的缝隙里,但没有理由把别人也拉进去。”
他继续冷笑,“你又知道什么?”
“他们已经死了,包括他们的过错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陈着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也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事,但我告诉你的是,这种大道理我讲的不比你少,所以我不想听你的任何劝告,如果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那么对不起了,我很忙。”
“陈着!”
我很生气地叫了他的名字,望着那已经拉开距离的,在飘雪中冰冷的背影,“如果你真想报仇随时都有机会,可你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你很犹豫,你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这样。”
他一个箭步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