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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看多久?你别耽误我们下班。”
将案卷放了回去,我起身,“看完了,我现在就走。”
手抓着从案卷里撕下来的一张二寸相片,悄无声息地带了出去。
法医室。
在我端详着魏明远这张二寸相片时,陈思无声无息地走到的身后,脸压在我肩膀上问我在看什么。我吓得连忙收起这张得来不易的相片,气冲冲地埋怨他,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跟鬼似的。
“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手里藏着什么啊?”陈思手疾眼快,一把就将我手里的相片抢了过去,“这什么年代的照片啊,怎么还有编号呢?”
我慌张抢回来,“别瞎打听。”
陈思眼一眯,问我,“这不会是案卷上的吧?”
“小点声。”
陈思一脸嗔怪,“我说你小子胆可挺大啊,案卷你也敢动,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
“你不说没人知道。”
他指着我,义愤填膺,“你可别想着拉我下水,我这不成知情不报了吗!”
“记不记得我刚到秀水时的那起截杀案,就是这个人。”
陈思皱眉,“你不会真那么闲吧,咱局里一堆事忙都忙不过来,你管他干嘛?”
“我必须找到他。”
他眼一斜,问,“理由呢?不单纯是为了破案吧?”
我直视他,“如果你相信我,就先什么都不要问。”
陈思耸肩,“哥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9,脚拇指()
这天,很冷。
一轮算不上明亮的太阳照耀着面前这一片寂寞的枯草地,一个身着浅亚麻色棉服的女人被枯草覆盖,一条黑色打底裤退到膝盖处,另还有一条染满污血的白色内裤。
“看样子是起强奸案。”
陈思一边搓着被冻红的手,一边说。
日头的红就像是凶杀现场的血,令人难受。
低下头,我把手探入死者下体,从中取出一只粉红色吸管,“有这东西就可以并案了。”
陈思原地跺着脚,热身,“我查过了,阿桑有性功能障碍。”
“碰巧都没有发现精斑。”
他终于停了下来,望着受害人,“所以他就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自我满足,这不就是阿桑吗?”
“一切以验尸报告为准。”
“你们法医就爱墨守成规,这明摆着的事儿。”他斜着脑壳,“你还是不服气,咱们可是说好的愿赌服输。”
我没有。
我只是有件事想不通。
围捕行动才刚刚结束,他正忙着东躲西藏呢,哪还有作案的时间。对比陈思猜测说,可能就是在逃亡的路上被人发现,所以杀人灭口。
还是说不通。
“你没看到现场吗,凶手行为冷静,不符合阿桑的心里特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里不是第一现场,他可以杀人,但绝对不会抛尸,因为抛尸都是为了掩盖罪行,一个被通缉者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陈思问,“你怎么能证明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你看她,双唇发绀,口吐血毒,明显是中毒身亡,凶手是在这么个荒郊野外强迫受害人服毒吗,就算是,受害人一定会挣扎吧,可你看现场,整齐干净,没有一点的打斗痕迹,而尸表却满是淤伤,应该怎么解释?”
我自问自答。
很明显,这里只是个抛尸现场。
陈思还在嘴硬,“可能阿桑是想转移尸体,给我们的抓捕工作制造困难。”
如果我是阿桑一定找个地方躲着不出来,绝不会冒这种风险。
我蹲在草地间观察尸表,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死者两根脚拇指被整齐地削断了。从整齐的创缘和不规则的创面形态来看,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造成。现场没有找到遗失的断指,有两种可能,一是遗落在第一现场,二是被凶手带走了。
“这倒是新鲜,难道凶手还是个恋指癖?”
“之前的几个现场都没有这种情况,凶手的逻辑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这时。
一名民警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地说,他们在十米外的土路上发现一条拖蹭痕迹,根据痕迹的走向和形态看很有可能是转移尸体时留下的。
闻言,我很陈思一起跑到那里。
弯腰一看,喜不自胜。
陈思捡起一块小石头,“上面红色的小点应该是血迹。”
“尸体是从这个方向拖出来的,前面全都是居民区,死者会不会就住在这附近?”
陈思想了想,“我去找几个人问问。”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思就找到两个住在附近的男人,看到尸体后他们面露惊恐,异口同声地叫出受害人的名字,还说她家就住在这附近。
果不其然。
“带我们过去。”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一栋普通的砖瓦房前。
其中一个男人指着说,“这就是赵小春家。”
推开门,血腥味扑鼻。
房间内打斗痕迹明显,门框上有清晰的刀砍痕,从土炕到地上都是鲜血,十分惨烈。不久前,就在这个房间里曾上演悲壮的一幕,至少有两名女子和凶手发生过搏斗。
陈思不解,“两名?”
“而且都遇害了,一个是毒发身亡,一个是被刀刺死的。”
“另一具尸体呢,我说,尸体都没看到,你怎么知道是被刀刺死的?”
“血,这么多的血是哪来的?”
外面躺着的那个只不过受了些皮肉伤,没有开放性损伤。这么多的血有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第二名受害人存在。
陈思突然问,“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
“嘘”
现场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也在一瞬间凝成固体,当整个空间陡然间安静下来时,我听见咯噔,咯噔像是秒针旋转时所发出的声音。
“好像在那个柜子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快步走到柜子前,用力叩住门扣手使劲一拉,顿时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哆嗦。
有人惊恐大叫,这是什么啊?
是具裸身血尸,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她的嘴巴里紧紧叼着一根炸药管。陈思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后退,只有我站在原地,紧盯着那根炸药管。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把尸体抛得远一点了。”
陈思大骂,“这特么又是个陷阱?”
凶手对我们的刑侦手段了如指掌,他知道我们会来找第一现场,所以布置好了一切等我们上钩。
“还有三分钟。”
“来不及了,走吧?”
我紧盯着血淋淋的尸体,“你们先走,我再看看。”
“还看什么看啊,赶紧走”
陈思连拉带拽地把我从现场拖了出去,到了外面就大喊着疏散人群。没多久那间房子就被炸了个四分五裂,大量的灰尘覆盖在我们身上,所幸的是炸药威力较小,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可惜,所有的线索都毁于一旦。
“妈的,什么都没了。”
十分钟后。
急救中心,消防官兵赶来救场。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公安部门掩盖了事情的真相,把精心谋划的袭警案变成了一起普通的煤气罐爆炸事件。
我们也只能跟着一起忍气吞声。
劫后重生的我们却没有重生的喜悦,只有一种无止尽的羞辱感。凶手再一次让我们领教了他的凶残,让我们意识到了自身的无能与脆弱。
“我真不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陈思摩拳擦掌,恨不能现在就把犯罪人抓到。
我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但内心早已经不能平静。两次爆炸案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凶手针对的不只是那些被他杀害的人,还有我们。我想,他一定遭受过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地设计我们。
“脚后跟。”
“什么?你说什么?!”
“那个被炸碎的尸体,她的脚后跟不见了。”
“嗯?!”
我指着解剖台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女尸,“爆炸前我有仔细观察过,和这具尸体的脚拇指一样都是用刀切下来的。”
我缓慢地拿起小冷给我的那本童话书,灰姑娘有两个姐姐,因为穿不上水晶鞋,一个切掉了脚拇指,一个切掉了脚后跟。
“灰姑娘?”
我直起身,“我想我可能已经知道下一个受害人是谁了。”
“谁?!”
“赵沁。”
10,真的结束了吗()
赶到赵沁住处时,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客厅地板上。
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陈思首先排除了炸药和化学毒剂的威胁,随后才心安理得地聚到不知是生是死的赵沁身边。
那时。
一台老旧的古铜色音响里正播放着一支欢快的,滑稽的圆舞曲,身着漂亮衣服的赵沁就像是一个累倒的舞者,双目微闭,安详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你看她的脚。”
我这才发现赵沁长着一对性感的,漂亮的脚,但更漂亮的是她脚上那对银光闪闪的水晶鞋。
“人还活着。”
赵沁额前渗着很多虚汗,面色无光,呼吸短促微弱。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来不及喝完的水,杯底沉淀着一些白色颗粒状物质,杯边留有一枚粉红色唇印,而赵沁涂的就是粉红色唇彩,说明不久前她饮用过杯子里的水。
“杯子需要带回去做化验。”
“怎么回事?”
陈思稍稍翻动赵沁的身子,就有鲜红的血顺着她身下流淌出来。再一看,赵沁背上有一道宽3cm的创口,是锋利的带刃锐器造成。
陈思一声令下,“叫救护车。”
期间,有人在客厅角落的盆景中发现一台正在录制的摄像机,陈思将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轻轻按下倒退键,便通过这台录像机目睹了案发全过程。
“这回铁证如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