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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冷拉了玲珑一下,郑重地警告我们,“别丢人现眼,都严肃点。”
20,海的那一边()
江边。
由武警官兵和刑警大队组成的围剿部队,将犯罪嫌疑人围困在江边一处十米高的悬崖上。虽然已经被缴械,但他用手掐住阮红的颈动脉,并随时做好了一起跳江的准备。那一刻,嫌疑人声嘶力竭地喊着,要见小鱼。
小鱼已经被带到现场,身着褐色连帽与衣,瑟瑟发抖地坐在车里面,正透过车窗惊恐地望着那个让她遍体鳞伤的疯子。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在陈思和几名警察的帮助下,缓缓地从车上面走了下来。
看到小鱼,犯罪嫌疑人就看到了活路,露出侥幸的笑容。
陈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问他,“我把她给你带来了,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他得寸进尺,“让她过来。”
陈思紧握着手里面的64式手枪,“你已经没有谈条件的余地了。”
“那就一起死!”
他拖着面色惨白的阮红向后退去,后脚跟几乎已经踩空,下面是拍打着山壁的浪涛,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
阮红虚弱不堪地挤出几个字,“不能把小鱼交给他。”
嫌疑人的情绪几近失控,“闭嘴!”
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在考虑别人?小鱼深受感动,于是勇敢起来,压低面孔径直走到嫌疑人面前,缓缓地抬起自己细弱的手臂,抓住了嫌疑人的手腕。陈思抓准时间一个箭步,把阮红救了回来,可等他过神去逮捕嫌疑人时,却发现他已经拉着小鱼跳了江。
阮红踉跄着跑到悬崖边缘,趴在潮湿的青石上向下面望,一颗一颗伤心的泪花就像坠入江中的小鱼,落去后便无踪无迹。
“救她,救她”
阮红抓着陈思坚厚的手臂,苦苦求着。
像是接收到“高级指令”一般,陈思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后迅速沉入水底。
三五分钟后,陈思露出头。因受浪涛冲击和水流作用,他已经漂到了大江远处。可惜他并没有找到人,在阮红绝望的哭声与声嘶力竭的哀求中,陈思不顾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地沉入江水中,可结果仍旧毫无结果。
阮红抓着我的手臂,哭着求我,让我帮她把小鱼找回来。看着滔滔江水我心生畏惧,冒冒失失下水我怕自己有去无回,所以有些无情地拒绝了阮红,因此她大骂我是个懦夫,甚至说我冷血无情。
我只是理性胜过感性。
小冷走来,说了句公道话,“他受伤了,下水太危险。”
阮红拉了一下我的手,“对不起。”
我蹲下身抚着她的肩膀,“我理解你。”
阮红和小鱼有一定感情基础,两个人相互帮助,相互信任,感觉就像是亲姐妹一样,这不是我一个后来者可以比的。本身阮红就是一个特善良,心思特细腻的姑娘,为了马路上一只被车碾死的小狗都能哭上一阵子,更何况是小鱼了。
“谢谢。”
阮红扑到我怀里哭,我没有拒绝,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玲珑居然也蹲在旁边,轻轻拍打着阮红的背,轻声地安慰着她,“小红姐姐,她一定会没事的,你都受了伤了,就别再哭了行吗?”
阮红抬起头看着玲珑,含笑,“真好。”
玲珑挑眉,不解。
我解释,“她再夸你。”
玲珑一笑,相互夸奖,“姐姐也好。”
为了让凶手伏法,受宣判,武警官兵出动了蛙人,并控制住下流水域,在江水中作业几个钟头后,在江的对岸发现了嫌疑人。可惜他并没有如愿以偿成为鲛人,长居水底,而是成了水下的一只亡魂。
嫌疑人尸体被打捞上来时,已经泡得发白。我说过让他好好活着,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对于这种意外死亡,已经没有人权可言的杀人犯,最后的结局就是被制作成解剖标本,就像他残害那些无辜生命一样,被一刀一刀大卸八块。
我们经常在心里恨人,恨着恨着就开始幻想杀人,想着想着就喂饱了心里的魔,一旦被魔掌控便再无回头之日。我不相信妖魔鬼怪,但我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更不要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人在做,天在看,赏罚在神终有报。
“小鱼”
阮红不肯离去,披着毛毯一直守在江边。陈思像是守护神一样,笔直地站在阮红身旁,遥望着滔滔不绝的大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打捞工作一点进展都没有。黎明破晓,日头渐渐升起,人心却随小鱼沉落江底。
“你们听。”
陈思目光略微上扬,顺着江的上游望着最远处。沿着他的目光眺望,我也听见了那若隐若现的声音。细得像是海豚,又像海鸥一样悠扬,就像是在吟诵着动听诗歌的远方来客,在呼唤着岸上的人。
小冷走来,一手落在阮红的肩上,低眉,“鲛人善于吟诵诗歌,用声音呼唤远方的人,他们是来接小鱼的。”
鲛人?
一个法医居然说出如初荒唐的假设,实在是不应该。却没有人有任何异议,因为这是我们心如死灰后的,仅存的一点盼望。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欺骗自己,小鱼一定还活着,不过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啊,她回了自己的家乡,在那里她会幸福活着,不再有痛苦和眼泪。”
我就像那个杀人疯子一样,说着痴望的话。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另一个国度,鲛人是否存在,我想没有人会再去刨根问底。弄太明白了希望就破了,只有糊涂的时候心里才有盼望,自我欺骗,也叫自我释然。
局里。
陈思一直守着阮红,寸步不离。
小冷问我,陈思为什么和我前女友走得这么近。我笑着耸了耸肩,鬼才知道这小子心里怎么想的。见我笑了,小冷更加不解,韩强,那可是你的女朋友,这不合乎情理吧。我立马纠正小冷,是前女友,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陈思真的有心,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小冷也笑了,“从来没见他这样过,不过你真的不介意?”
“都提倡自由恋爱,我介意什么!”
小冷伸出手指点了点,心领神会,“哦,我知道了,你惦记着玲珑呢对吧!”
“这我得批评你一下,怎么能就叫惦记啊,我和玲珑那也是情投意合,自由恋爱。”
我这话还没说完玲珑就像幽灵一样飘进来,使劲掐住我的耳朵,阴阳怪气地问,“谁跟你情投意合啊?”
“反了天了!你个小法医助理还上房揭瓦不成?”
我越是犟嘴玲珑手上的力道就越重,“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啊,我都心疼你了。”
“真虚伪。”
她又是一用力,“说什么呢?”
我被屈打成招,“玲珑妹妹你真好,特别舒服,再用点力就更好了。”
还是小冷最公义,“差不多得了,他还有伤呢。”
玲珑放开了手,还不忘警告我一句,“下次你再敢那么想唬我,绝不轻饶。”
“我不吓你,怎么知道你关不关心我?”
玲珑嘴硬,“我关心你就跟关心街边的阿猫阿狗一样。”
我伸出舌头,“那我就当你的小狗狗。”
小冷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掉一地啊,你们真是没羞没臊的,谈情说爱也不背着点人。”
“姐你说什么呢,是他没羞没臊不是我。”
小冷句句都是公道话,“我倒是觉得你们俩挺配的,他虽然年纪大了点,也可以将就将就。”
玲珑眼一凶,“我跟他配?我可没那么不要脸。”
忽然。
那部承载着无数厄运与杀机的黑色电话又疯一般叫了起来,法医室里所有的欢声笑语顷刻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沉默
1,将心比心()
他们把我丢在法医室里,没有让我参与这起案件的调查工作。嘴上说什么怕我拖后腿影响他们,实际上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家伙。刚结束一个麻烦的案子又来了一起,个人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加上昨晚一夜未眠又弄得浑身是伤,硬撑着地也的确是自欺欺人,所以就心安理得地留在法医室里休息。
幸运的是玲珑被留在法医室,小冷以师父的身份命她照顾我,看得出是想给我们制造机会。我当让也不会辜负她老人家一片好心,必当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独处机会,消遣消遣玲珑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玲珑,我想跟你说件事。”
玲珑一瞪眼,“你又要干嘛?”
“我想跟你道个歉,我以后绝不再欺负你了。”
“真的?”
我求她,“我眼睛里有个东西,你帮我吹吹。”
“自己不会啊?”
“我吹不到。”
玲珑无可奈何地站在我跟前,弯腰,帮我吹眼睛,“什么都没有啊?”
“你再仔细看看。”
玲珑摇头,“什么嘛?”
“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玩我?”
玲珑嘴一歪,白了我一眼,娇羞地打了我一下,骂我无耻。
“跟你开个玩笑嘛,我饿了,你去帮我买点东西吃呗?”
“自己没腿?”
“我不是受伤了吗,你就当积德行善了行不?”
“等着。”
五分钟后玲珑拎着一碗泡面回来,还亲自烧了一壶开水帮我泡好。
端到面前后我闻了闻,摇头,“太没营养了,咱们能不能别泡面了?”
“那泡什么?”
我一乐,“泡你啊!”
玲珑跺脚,“耍我就那么开心吗?”
我兴奋地点着头,还想再逗逗她,法医室的门却在这时被一个扎着马尾,穿着警服的文静姑娘推开。看到我和玲珑近距离站在一起,她的脸上涌现出些许的尴尬和苦涩。为此玲珑迅速拉开和我的距离,微笑着,很有礼貌地和她打了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