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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我会因为一些事情慢慢相信一些人,可归根结底这些相信于我更多的是利益交换。
这一世,从我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个分外强烈的信号:怡怡,你要记住,任何人都不如自己可靠,任何东西都没有金钱实际。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号像植入大脑一样坚不可摧。而且每每极力去探寻的时候,它就如同个雷区,但凡碰到不该碰的就会噩梦连连,害的我只能绕着它走。
所以我琢摸着,说不定老天给每个人每一世都有个使命,而我在这一世的设定便是自私自利,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拜金恶俗女子吧。
光线渐暗,车队什么时候停下来,我完全没发觉。粗糙的地图看着真心遭罪,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不意却撞进一泓柔和清泽的秋水之中。没错,眼前的双眸让我真真切切明白了传说中秋波的真正含义。
我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指着窗外吓我一跳的罪魁祸首:“你,你怎么突然骑马了?在我车外鬼鬼祟祟的干嘛?”
画铭淡然的没有一丝波澜:“是你野心勃勃,太投入。”
“野心勃勃?”我愣了一瞬才想到,确实,寻常女子哪里有看个地图看这么入迷的,更何况外人眼里我才多大?是有点解释不通。
得,明明是他不声不响的骑马蹭到我窗边,不知道盯着我瞅了多久。我质问,却还被他倒打一耙。
我转头望向风茵,眼神交流:他来了你不吱一声?
风茵睡眼朦胧,可怜巴巴垂了垂头:属下错了,属下睡着了。
我仰望车顶,叹气。
画铭似笑非笑的扫了我一眼,直接引马度到我车前,淡淡道:“上马。”
我纹丝不动:“你要干嘛?”
他突然没了耐心:“五张银票,只数三声。一,二……”
“啊!就来了就来了,我又没说不去。”
出了马车,搭上他干燥温暖的大手,一个轻身便坐在了他身前,我偏过头询问:“天都快黑了,要去哪里啊?”
他伸出手揽了揽我的腰:“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勾的我心里直痒痒。
我们共骑一骥缓缓而行,靠着他坚实的胸膛,赏晚霞抚细风,好不悠闲。
不久,一条清澈的小河挡了去路,他引马顺流而上。
我好奇的转头看向他,留意到他嘴边绽放着温柔的笑,目光亦是少见的轻柔。
不过转瞬,那表情便毫无违和感的变成了一抹慵懒的调笑,好似在问:怕了?
我皱皱鼻子:怕鬼!
又行了一里路,出现两个熟面孔,原来是车队的护卫。看到我们,他们连忙上前行礼:“舵主,公主。”
画铭跃下马,并很体贴的扶我下来。而后他自然的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到河边。在一个窄口蓄水且清澈明净的河湾边,他顺势将我的手送进水里:“来试试,凉不凉?”
第51章 五年之后()
温热的清水在我指尖流淌时,我微微一震,忆起了之前对画铭抱怨旅途洗澡不便的事情。不想他竟真的上了心。
我好奇的盯着让河水变热的源头。他们在流水入潭湾的窄口稍稍做了一些变化,用一个轻轻薄薄的铜板圈住水流,铜板圈上还焊接了密密的铜管,板上方则燃烧着黑乎乎类似石油的东西。这,这……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简易热水器!
岸边,还有两口大锅烧着沸水,想来两种方法同时加热,才有了这一泓暖暖的澡水。
如此费心费力,不过为了让我舒舒服服洗个澡,我不禁小小感动一把,面上却依旧平静:“不错,还可以。”
画铭满意的笑了笑,回头道:“你们回去吧。”
“是,舵主。”又是两个任劳任怨的北坞好员工啊。
我望向画铭:“你不走吗?怎么,还要本公主赏你个鸳鸯浴?”
画铭目光移到我胸前,一脸嫌弃:“算了,影响食欲。”
我真想给他一脚:“哼,再过几年,有本事你就继续嫌弃!”
他大笑问:“过上几年?”
我倒真费劲想了想:“嗯,五年吧。”
十八岁想该也发育差不多了吧。
他亦是佯装想了想:“好吧,那就五年,不许耍赖。”
“啊?什么耍赖?”
“谢公主赏在下五年之后的鸳鸯浴,在下一定赴约,且保证绝对绝对不敢,嫌弃公主。”
“滚!一边去。”
结果,他果真滚到了一边去。背对着我,帮我烧水,以备不时之需。
都被他这般嫌弃了,我彻底放下了矜持,开开心心脱了衣服,跳进面前的天然浴池中恣意大洗特洗。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洗澡,于我还是头一回,新鲜有趣。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枝头,透着丝丝冷幽,山风渐大,数万枝叶演奏着时起时落的小曲儿。
洗的差不多时,我望向了男人俊逸的背影,见他一会儿添柴加火,一会儿伸手试探着两侧的水温,一派专注认真。这一瞬,我竟感到暖暖的河水不仅暖了我的身,好似也暖了,我的心。
接下来几日,我们不紧不慢的赶着路。平静了这么久,总算,接到了第一个大消息:金国使者所在的车队遇刺,沁怡公主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掠走。其余数人当场被害,包括金国使者,包括公主的青梅竹马师兄彦涵。
在左厉递给画铭暗报的前一刻,我正用我那萌萌的眼神,搜寻画铭马车里一切可疑的东西。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似乎发现画铭身上,一个大秘密。
近几日见他时,他常常会在纸上写写画画,有次我不意看到一点,发现是个机关图。最最神奇的是,那图纸的下面竟还有,力学公式?!另有一次我看到时,他在文书上记下的行行账目,霍然有着借方和贷方。
还有很多细节,他用的笔外观奇特,可仔细研究后发现和钢笔的原理差不多;他泡茶的方式是标准的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而非大巽的一锅煮;包括之前发现的盖伊福克斯面具,指甲锉,简易燃气热水器等等等等。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都昭示着,画铭,可能不属于这个时空。
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是喝了过期的孟婆汤?亦或者他是直接穿越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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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咱们不同批()
我咬了咬唇,看向画铭:“韩国要不要这么狠?虽然金国使者是很讨厌,可这……啊,你是故意让金使者遇害,然后引起金国的不满?切,我之前还道你是给我出气呢。”
画铭扫了我一眼,收起暗报:“引起金国不满,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的亲人,为了煊国。笨!这叫一石二鸟。”
顿了顿他接着道:“但凡让你受气的人,能善终都算便宜他的。左右都是要死,能有点用处固然更好。”
这句话虽然淡淡的,却有着睥睨的气势和森森的寒意。我失了半晌神,试探道:“彦涵,一直对我挺好的。”
他哭笑不得的打量了我一会儿:“我一直好奇,猜测你到底什么时候会问我彦涵的事情。却没料是这般情形。放心吧,他很好。之前他欠我一条命,答应我的条件便是好好照顾你。后来按照约定已经还他了自由,他现在何去何从只由他。”
我脑子转啊转,开始习惯性啃着指甲:“我若当日就问你,你也会告诉我实情?”
画铭盯着我的手,微微动了动眉头,还是没忍住把我的手从嘴里拉了出来,一边端详一边答道:“怡怡,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说完,他将我的手轻轻握住,凝望着我的双眼:“那么怡怡,你这两天难道就没有别的问题要问我?”
当然有了,一肚子的问题,你是谁啊?穿来的吧?穿成什么人了?啥时候穿的?咋就认识我了呢?真有恋童癖吗?还是我们前世就认识……
抽了抽被擒住的小手没成功,好想啃啊肿么破!
画铭干脆寻出了指甲锉,开始折腾我那惨不忍睹的指甲,似乎打算试着培养我的爱美之心,用来抵制这十几年的恶习。
看着那上下起伏的指甲锉,我灵台一清:“原来,你这几日是故意试探我?”
他手上动作顿住,含笑瞅着我:“真好,怡怡,看来我猜的不错。”
结合这几日的怪事,再加上他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突然明白了。他是故意露出一个个破绽,试探我的反应。如果我不记得上一世的事情,看到什么公式啊,英文啊,钢笔啊,多少会好奇的问上一问。然而,我表现的太过正常,反倒就不正常了。
我四处瞅了瞅,头向他凑了凑:“你和我是同一批的?”
他眨眨眼:“同一批?”
我悄声道:“同一批转世呗,那批孟婆汤肯定偷工减料了。”
他眼里荡起了笑意,学着我悄声道:“不同批。”
我惊恐的呲呲嘴:“不是吧,这年头,连鬼神都靠不住啊。”
探出头,疑神疑鬼的望了望周围,感觉自己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有点怪怪的。后方骑马的左厉,更是满眼审视的瞅着我。
突然,胳膊上传来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啊”的一声都还没完全叫出来,我就被画铭带到他怀里。
下意识挣扎,却听到耳边传来他轻柔动情的声音:“怡怡,你听着,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是不同的。或许你真的喝过孟婆汤不小心忘了我,可是我没有,从来没有,一直一直都没有。八年前我来到这里,只因为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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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绝对没记错,这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