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围成一团,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别样的团圆饭。吕游带来的饭菜算不得多,不过此刻,我们在意的早已不是口腹之欢。
离开的时候,我深深的将每一个人望了几望。因为我知道,这或许是我临死前,最后一次能好好的看看他们。
即便,我运气不错,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再是我的亲人。因为,不久的将来,他们将忘记所有的一切。
如今忘记,或许便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新的生活,新的环境,和一个不再有阴霾记忆的崭新人生。我相信无影楼能办到,风茵能办到。
之后,我和吕游又去了父王的宫里,只是这次不是送餐,而是送药。当然,他依旧送的毒药,并让我很不小心再次来了个掉包。
整个白天,王宫都风平浪静。
我坐在宫殿外长长的白玉阶梯上,抱着熟睡的波波,望着最后一抹红霞渐渐没入混沌的天际。我知道很快,今夜的一场大戏,就要拉开帷幕了。庆幸的是,唱主角的不是我,而我也没有多少精力再去演戏。
当一轮新月爬上枝头,身后的宫殿突然传来了芙蕖的惊叫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飞奔了进去:“怎么了?”
芙蕖指着父王,一脸惶恐:“他……他好像死了。”
若是不知情,或许此刻我眼里心里只有父王。可是我知道父王只是假死,所以,我留意到了芙蕖的异常。
她的情绪不对,有害怕和惊吓,却没有悲痛和眼泪。她用词也不对,不叫大王,甚至说是“死”,而非“薨”。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仍是扑向父王,仔仔细细查看一遍。确认他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后,我才冲周围的宫女大吼道:“太医!传太医啊!还不传太医,一个个愣着是想我父王死吗?!”
芙蕖回过神,亦是怒道:“都是木头吗?速速去传太医!”
空空的殿里,瞬间只剩下我和芙蕖两个人,我定定的望向芙蕖:“他到底是谁?”
第159章 戏剧人生()
芙蕖惊的退后一步:“大王自然是大王,公主的父亲啊。”
我微微眯了眯眼,指着床上的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个人,不是我父王,对不对?”
芙蕖看瞒不住我,噗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公主,你就全当他是大王,好不好?再说为了大王的安危,我们也只能当他是大王啊。”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那现在躺着的到底是……”我话尚未说完,就见太医匆匆赶来,明白此时不宜再追问芙蕖,连忙换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冲太医大喊道:“快,快来救救我父王。”
太医抹了把汗,上前方瞧了瞧,就吓得退后几步:“公主,请节哀。”
还没等我发飙,却见尉迟栩匆匆而来,一向平静的脸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上来就对我深深一礼:“公主,十分抱歉,本君愧对公主。”
看看,语气,表情都很到位,暗暗赞一个。这年头,不会演戏真是没法混啊。
我无视尉迟栩的道歉,直接愤怒的拉着太医,质问道:“你们之前不是说我父王病情已经稳定了吗?现在给我解释解释!你解释啊?”
尉迟栩一脸难堪,将太医隔开,迟疑道:“公主,你要怪就怪本君吧,是本君看护不周。煊王想来是中毒身亡。不光他,你的其他亲人们,都已经,遇害了。”
说完,他飞快的递给我一个眼神:快晕。
我头皮发麻,别说我知道真相,就算不知道,我也不会说晕倒就晕倒,他还真当是戏台上演戏的啊。
不过尉迟栩相当急智,看我没反应,惊诧的喊了一声公主,便上前来扶我,接着很顺手的点了我的睡穴。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道了一句:“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放心。”
浑浑噩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好像在一个人的身体里,而且还是个男人的身体。
场景一幕接着一幕的换,有上一世的还有这一世的。可无论怎么换,次次我都能感知到他的所有喜怒哀乐,他的所有内心和想法。
然而,像快进画面一般,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已经到了下一个画面,所有的画面都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直到我醒来,仍不记得任何细节。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我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发现手被人死死按着,这才看到床头握着我手沉沉睡去的画铭。
他周身冷硬的气息,在这一刻悄然散去。阖起的双眼挡住了那深邃慑人的目光。清秀密长的睫毛总算给这张易容后的面孔,填了几分柔和。有那么一瞬,我竟有种小白兔回归的错觉。
心下又不由暗嘲,他是有多怕被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啊?时时刻刻都需要易容,怕是仇家太多了吧?
这么久,我竟从来没有认认真真问过他,你到底是谁。其实想想,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无论他是谁,我似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哪怕我再恨他怨他,几乎都不能改变什么。
“怡怡,你终于醒了。”或许感到我手动了动,他抬起头,满眼惊喜的望向我,连深深的疲惫之色也在这喜悦之下淡去很多。
我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淡淡的望着他:“告诉我,我父王在哪里?”
第160章 送了命的骗局()
画铭瞳孔微微一缩:“是芙蕖告诉你的?”
我缓缓坐起来,定定看向他:“那天芙蕖向你跪地请求,是因为你用父王的安全威胁她,不许她告诉我真相?所以,父王在你手里吧?”
画铭皱了皱眉头,坐到我身侧,沉默了半晌后,低声道:“确实,你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你父王。你父王自觉对不起列祖列宗,原本要自缢,却被我救了下来。我担心他情绪不稳,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照看,便打算先把他救出去,恰好金羽吊坠让我发现宫里有条暗道,事情办得很顺利。而你父王凭空消失总归会出麻烦,我便安排了一个人扮作你父王。但假扮之事可应急,却不能长久,所以,才有了那场大火。怡怡,如果你没有来京城,很多事情我都会托人告诉你,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而你那日却突然出现在了坤宸宫,让我根本不能解释。”
呵,他是在埋怨我擅自离开他的牢笼?
难怪我在暗道里发现了一些痕迹,原来画铭不但发现了暗道,还利用了一番。不过正是这一点,也让他的话有了几分可信。
可我仍旧讥讽的勾了勾唇角:“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既然救了我父王,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你不是最喜欢用我亲人的安危来威胁我乖乖守在你身边吗?这次怎么不用了?芙蕖发现了那人不是父王,你甚至还用父王的安危来堵她的嘴,你就这么怕我知道父王在你手里?还是说,另有真相?”
画铭辩解道:“因为现在尉迟栩,包括所有人都会盯着你,你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所以,我宁可你以为那人就是你父王,倒简单一些。”
我冷笑:“就这个原因?”
他肯定的点点头:“怡怡,我若真的想害你父王,就不会去救他。我不想瞒你,但是当时的情况下,又不得不瞒你。”
他的话我仍旧不完全相信,总觉得他仍有事情瞒着我,但他若不想说,我问也问不出。
我只好转移到另一个疑惑:“我父王如今怎么样,他在哪里?代替我父王,烧伤的那个人又是谁?”
他轻声安抚道:“放心,煊王很好,我已经秘密把他送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养。等你身子好点,我就带你去见他。至于那日肖符救出来的人,只是普通的死士,你并不认识。”
提起肖符,我心下狠狠一痛。原来,肖符用生命救出的,竟是一个陌生人!那日的大火,根本就是一场骗局,而这个骗局不但骗了所有人,也骗了我,甚至骗去了肖符的生命!
可如果画铭说的是真的,那么细想,他除了手段太过狠绝,当时那种情况,做出这样的判断也并没有什么错,而他初衷只是为了替我保护父王。
那么,我该埋怨谁,我又能埋怨谁?!
似乎我能怪的只有自己。如果我当初听画铭的话,乖乖呆在那个农家院,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不是肖符就不用死,是不是我也不用面对这么多的伤恸?
我越想越悔恨,越想越郁结,不知不觉呼吸慢慢变得艰难,接着我头晕目眩,胸口开始剧烈的疼痛,所有的力气都仿佛瞬间剥离……
“怡怡!怡怡!”我听到画铭惶恐焦急的唤着我,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完全辨不清。
恍惚间,感到他给我口里塞了一粒什么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我渐渐稳住了心绪,身体也缓了过来,虚弱询问道:“师傅的药你也有啊?”
他瞧我能正常说话,突然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任由他抱着,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任由他抱着。
过了好半晌,才听他沉痛说道:“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就怕加重你的病情。怡怡,肖符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其实,即便他不去救人,他那般放血化解秘术也没有多少时日。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怨恨自己了。你真要恨,就恨我吧,怪我之前心胸狭窄和你置气,所有事情都不和你说清楚。怪我自以为是想改变你的命运,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你看住守住,你就不会来京城,不会应了所谓的劫数。怪我,统统都怪我,所有的气你都撒在我身上吧,总之,你千万别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我静静的被他抱着,静静的听着。放在以前,哪怕那场大火都还没发生之前,他说什么话,在我心中或许还会翻起层层巨浪。然而现在面对他,我已是一潭死水。
我知道,或许他也有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