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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很好看之类的词汇并不能概括他。只因他身上有独属于他的气度。
有成大事者的霸气，有不拘小节的豪气，有优雅高尚的贵气，有沉静仁善的和气……那是一种所有品性都恰到好处的气度。
便是一眼，我就明白，九王的眼光果然够准。四王看起来再强势，却绝不是七王的对手。
由于早有安排，七王刚进厢房，肖总管就和众人默契离开。
不待我拿出九王的那枚玉牌，七王却先开了口：“夫人是九弟的人吧，还好这些日子夫人沉得住气，没来寻本君。”
发觉七王仍旧自称本君，而不是本王，我稍稍有点意外，恭敬回道：“毕竟心怡面上已经投靠了四王，所以不愿引起怀疑，打草惊蛇罢了。”
七王微微摇了摇头：“不止这个。近日，本君发现府上潜入了奸细，不清楚具体是哪位哥哥的手笔，所以一直静观其变。夫人若真的前去拜访，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我拍了拍胸膛：“还好还好。不然真会露馅。”
我把玉牌递给七王，大概讲了讲钱庄的事情，以及针对四王的计划。并拿出和四王签的字据递给七王：“这个以后是否能做证据？”
七王接过字据，仔细辨认了一番四王的私印，点点头：“只是，如何证明是四哥逼迫夫人签署的呢？”
我胸有成竹答：“人言可畏，如果所有的传闻都指向四王，似乎我们也不需要再说什么做什么了。必要的时候，这一纸约定便是最有利的证据，坐实四王的野心便可，我想皇帝更忌讳的是这点吧？”
具体的时候，这个当然要看七王的部署了。
七王沉默了片刻，赞叹道：“不成想夫人考虑的这般细致。而钱庄的处理也是别出心裁，不破不立，又顺便离间了二哥和四哥。九弟能得夫人真心相助，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深感庆幸。”
真心相助？还不是被逼的。
还好七王不让我讨厌，若九王支持的是四王，我就指不定出不出力了。
我微微一笑，承了七王的夸赞，悠悠说道：“心怡已经点了火，还请樊王帮忙再扇扇风。”
“简单。”七王自信笑应。
接下来几日，我借用四王的势力开始彻底对那几个钱庄出手，里应外合下很快就把几个钱庄并购到了无影楼。当然，即便当时我用的不全是四王的人，我也会说是他的。
而关于四王用私权压迫无影楼，并借用无影楼疯狂揽财的诸多传闻，没几日就如脱缰野马，挡也挡不住，搞得人尽皆知。
四王终于坐不住，将我请到王府，一顿雷霆大怒，只差把我大卸八块。
我再次扮柔弱可怜，委委屈屈的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向了二王，又鬼话连篇的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不忘故意提醒他，他和我订立合约的事情，他有没有告诉谁？
看着四王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明白，自己又给他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初八那日的“夫人宴”很成功。在我不断刁难下，一众夫人总算想出五个非常合理的建议，真正拥有了属于她们的一块聚点。
而我之所以会刁难，就是要让她们明白，福利我可不是白给的，而是她们辛辛苦苦争取的。
争取到的，就会珍惜。会珍惜，就会常来。常来，我就有机会拿到很多信息。
近段时间，我就和玉夫人走的很近。
四王如今麻烦缠身，经常会迁怒到妻妾身上，玉夫人自然也受了影响。
我帮她出谋划策，教她调制可以平心静气的熏香，教她弹几首沁人心扉的小曲。甚至教她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情，能获得四爷的赏识和欢心。
好在玉夫人十分聪慧，一来二去便很快从宠妾变成了四爷的心腹之人。
这样的结果，也令她更加信任我，几乎和我无话不谈。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匆匆而过。
枝头已经开始萌发出些许春天的生机，想想江南，怕是早已花红柳绿了吧。
这日，玉夫人一袭湖蓝罗裙，心情大好的来到无伤阁，邀我一同去踏青。
我手头几个钱庄的账本，看得我焦头烂额。
其实钱庄之前的账目很清晰，而且记账的方式也很特别，一目了然。可被几位王爷折腾的匆匆过了几道手，那账目简直惨不忍睹。
按理，我只答应敬王帮他拿回钱庄，至于账目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怎奈后面还要演场送四王钱庄的好戏，若连具体的情况都不清楚，难保不出问题。
“哎呦，每次见妹妹都忙忙碌碌，前脚后脚的，你家那位官人怎么舍得让你这般辛苦？”玉夫人总是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姐姐真会取笑心怡，心怡哪里有什么官人。”我合上账本，将玉夫人迎进屋内。
“哈哈……没有？真没有？那姐姐给你做主，找个好人家？”虽说拿我消遣，可玉夫人笑的好不开心。
刚刚也说了，玉夫人今日心情出奇的好。
我被她笑声感染，也乐道：“姐姐就知道拿我说笑！看姐姐今日，定是有什么喜事吧？”
玉夫人左右四顾片刻，确认没有人后，才在我耳边低低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喜事，当然是咱们王爷啊，他啊，总算找到樊王的错处了。昨夜简直乐的通宵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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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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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狠狠一沉。
我知道自己给四王挖的坑撑死不过让他狠狠绊几跤，却还不至于伤及其根本。毕竟母妃在宫中依旧盛宠，王妃又是当朝宰相的嫡女，吏户两部皆有其党羽，这样的四王哪怕能力再不如七王，又哪里会被我轻易搬倒？
而七王比起四王，唯一的优势便只剩下嫡子。可自从三年前皇后殡天，七王能倚仗的委实已不多。
我尽量让自己面呈喜色：“哦？王爷竟找出樊王的错处，可真不容易啊！”
玉夫人挥着手帕，笑的见脸不见眼：“可不就说吗！老七看起来与世无争，好像真的无意于那个位置，怕也只有我们王爷清楚他绝非那么简单，做任何事都滴水不漏，越是这般越是可怕啊。我们王爷怀疑这段时间那些不利的传言啊，多半是老七拉拢老二，指使老二暗中给我们使绊子。”
我笑着恭维：“姐姐真是见识匪浅啊。樊王这样的沉稳性子，也逃不过咱们慧王神通广大。对了，心怡很好奇，慧王到底揪住了樊王什么错处？”
玉夫人拿着手帕，抵在下颌，轻声问：“妹妹可知道大哥为何被皇上扔到那了无人烟的破地方？除了九弟是画总舵主亲点，不得已去的州，彻底失去了机会。可只有大哥是被皇上亲自下令赶出京城的。”
我心里震惊，面上不动声音道：“姐姐难道是说，樊王暗地和梅家有什么接触？”
玉夫人拍着我的手：“妹妹果然聪慧，一点即通。不怪王爷总夸妹妹，常说妹妹要是多点胆色，定能担以大任。”
我谦虚的笑了笑，心里却无比惊异，七王怎么会做出这样不智的举动？
真步了忠王的后尘，可真麻烦了。
彼时，在四王没有异军突起前，作为皇长子的忠王，具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眼看太子的位置唾手可得，忠王却做了一件最最不该做的事情，休了原配，去梅老将军府上求娶梅府二小姐。
若求娶的是别家闺秀，硕皇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忠王偏偏盯上了梅家。
从大樊到大硕，梅家近百年来强盛不倒。
到了硕皇这一代，梅老将军更是功高权重，梅家连两个嫡女都能做得将军便可见一斑，更勿论整个兵部几乎都是梅家的天下。
反观硕皇，对如此强权的梅家，他不但一直都信任有加，而且从未有过任何担心。
但是，尉迟家和梅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结亲。皇子们也都自觉和梅家保持一定的距离。
其实，百年来倒也有个例外，可那件婚事据说当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再说忠王，估摸着那段时间得意的晕了头，结果不小心触了皇帝的逆鳞，落得长守北疆封地的下场。
我找了个借口，拒绝了玉妇人的盛情邀请，寻来肖总管和雨香，粗略的讲了玉夫人的消息。
以往雨香共议事情时，大多时候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今日她听到七王后，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色。
不过刹那间，也不能说明什么，所以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在意。
肖总管沉思了片刻，冲雨香提议道：“不若属下扮成谏王的人，去拜访樊王。”
雨香望向我，我手里把玩着玉笔，迟迟未做决定。
肖总管只好再问我：“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我抿了抿唇，幽幽吐了一口气：“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慧王已经开始怀疑我，从头到尾都是他故意用玉夫人给我们下这个局，让我们自乱阵脚，并彻底暴露，那么我们走任何一步都是错。”
肖总管双眸里渐渐升起几许冷厉：“夫人考虑的没错，慧王很有可能也是在试探。”
“我倒觉得与其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怎么办？”雨香突然插口，斩钉截铁说道。
我停下手中的笔，望向雨香：“无论信不信，我们都需要告知樊王此事。只是，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慧王昨日才得了消息，对他这么有利的事情，他绝不会不做准备就干巴巴的告诉硕皇，怎么也要铺垫一番。所以我倒觉得，不急于这一天两天。”
“那你怎么打算？”虽然她的声音仍旧冰冰凉凉，可我隐隐感到了一种急切。
我淡淡笑了笑，故意说道：“总归还有几日，再做打算也不迟。”
雨香双眸彻底染上了冰寒之色，坚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