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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想要暗害的人,也得掂量着来,毕竟,稍不注意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后被人追查出来,就得不偿失了。”
譬如严皇后。
以严皇后那爱惜羽毛的性子,若是宁常在还未将自己的身孕公布,她自然是想怎么动手就怎么动手,就算事后追查起来,她也有法子脱身,但是,若是宁常在怀有身孕这件事后宫上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么严皇后想动手,无疑就是捉襟见肘了,特别是她的身边没有了小严氏这个用的顺手的替罪羊的时候——严嫔虽说给严皇后送了过去,但是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想必以严嫔那个性子,严皇后还没来得及调|教得出来。
刘贵人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之后,不由得感叹丽昭仪的手段,这个一出无疑就是用的极好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让她不得不感叹,丽昭仪之所以会自进宫以来短短时间就能从正四品容华晋封为正二品昭仪——美貌是一回事,头脑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如此一来,若是宁常在不明白娘娘的心的话,定是会记恨娘娘了。”刘贵人说了句实话。
确实,在旁人看来,丽昭仪在人家宁常在还没有坐稳这个胎的时候,就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岂不是让她集后宫众妃的怨恨于一身了吗?
师尧无所谓的笑笑,“是有如何?记恨本宫的人还算少吗?”
这话说的很是嚣张,笑得也很是欠打,但是刘贵人明白了丽昭仪的用心之后,不由得为她心疼起来——她或许是真的爱皇上吧,爱屋及乌,就连他的孩子都会用尽心思护着。
与刘贵人所想不同的是,师尧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圣母心肠,她的心肝儿啊,黑得很,也硬得很,掏出来,说不定都能砸核桃吃了。
师尧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她确确实实不怕旁人的记恨,至少不在乎宁常在是如何想的,毕竟她只是要一个顶在她头上的出头鸟而已,至于这个鸟儿在想写什么,师尧是半点不在意。
她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按照她之前所推论的,宁常在怀孕这个消息是有人故意递给她的,可以说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师尧近些日子少不得要小心翼翼的了。
这个人,如此帮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人,是谁呢?
师尧百思不得其解。
第九十八章()
师尧这边聊着宁常在,落雨阁那边也是顶热闹的。
“什么?!小主,您是说您已经怀上了?”竹语吓得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定定的看着宁常在,那双眼睛里,藏的某些东西,让宁常在看了都忍不住心惊。
宁常在心里一跳,万万没有想到竹语竟然是这样的态度,看样子语气里也没有兴奋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疑惑,“是啊,有了孩子,你不该为我高兴吗?”
因为竹语和宁常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平日里,竹语恪守主仆有别,行事一向是规规矩矩,但是宁常在却没有拿她当过外人,是以,此时此刻就算竹语失了态,宁常在也不会在意,反倒想寻求竹语的意见。
她不明白为什么竹语会是这样的表情:似喜非喜,似哭未哭。
竹语望着自己从小侍奉大的主子,心里不知道如何作想,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这才耐下性子,轻言细语的说,“小主,您可知为何自一进宫,奴婢就建议您用寒性膳食、用相克物什避孕吗?”
宁常在结果竹语倒过来的茶水,心里隐约觉得不安,青瓷的杯子,捧在手里,并没有喝,只是点点头,依着竹语的话说,“我自然是知道,那个时候宫廷诡秘,实在不是个要孩子的好时候。”
竹语点头,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个蠢笨之人,她是聪明的,也看得清楚局势,“不错,那个时候的大齐后宫,看似皇后娘娘一家独大,实际上是皇后与贤妃、良妃两人分庭抗礼,谁都奈何不了谁,谁都料理不了谁。”
“那个时候,若是哪一个新进宫的妃嫔怀上了身孕,得了皇宠,那妃子难免会被当成出头的戳子,被当做棋子,身不由己,命运飘零。”竹语叹道。
宁常在自然是知道这个理,但是她却觉得没这么严重,“竹语岂非过于杞人忧天了?那丽昭仪刚一进宫的时候不就已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吗?如今,她已经是从正四品宝林晋封为了正二品昭仪,如何不见其遭过暗算?反而位份还越升越高,手里的权柄还越来越大?想必,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贤妃娘娘,甚至是良妃娘娘心里都是有顾忌的。”
确实如此,如果单看表面上的话,丽昭仪师氏这一路上走的也太过顺利了点——哪个妃嫔从正四品晋封至正二品不得熬个两三年,熬个资历?为什么偏偏那师氏就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爬完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爬不到的高度?
难道仅仅是因为师氏的美貌吗?还是说她哄骗人心的本事?
这一点,是宁常在万万想不通的,更何况,师尧还有了后宫妃嫔做梦都想要的子嗣,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居然靠皇上的宠爱白捡了一个皇子,这对于宁常在来说那是相当的怄人,怄得她心窝子都疼了: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能拥有她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那个女人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皇上的宠爱,能成为正二品昭仪,能手握后宫大权?凭什么?
尽管脑子里尽是喧嚣,宁常在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多年的教育让她不至于歇斯底里,口中却还是平静的指出了一个事实,“也许正是因为这几位娘娘有所顾忌,才让丽昭仪捡了便宜,不仅膝下有了皇子,而且还一朝得志,手握后宫宫权,连皇后娘娘都不得不蛰伏。”
竹语侍奉宁常在多年,岂会看不见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甚至可以说,宁常在一个眼神扫下来她都能知道对方心里是对今儿个的簪子不满意还是对今儿个的耳坠子不满意。
簪子不满意可以换,耳坠子不满意也可以换,总会有合心意的,但是此时此刻,宁常在不满的却是如今风光无限、气势汹汹的丽昭仪。
对此,竹语不得不泼一泼凉水,让宁常在的头脑清醒过来,“小主,皇后娘娘是为何让出了宫权,奴婢不知道,荣贵妃为何对此没有横插一脚,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的是——这儿事已经成了定局,皇上金口玉言,说了让丽昭仪掌管宫务,那她就有处置宫嫔的权利,说了将五皇子过继到她的名下,这五皇子日后的生母就只能是丽昭仪,只要一天丽昭仪不失宠,皇上一天不撤了这圣旨,一天这宫里都是丽昭仪说了算。小主,您要记得。”
竹语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了宁常在,她也知道没有人会用一个背主的奴才的,是以,既然选择了侍奉宁常在,辅佐宁常在,竹语就会尽心尽力,在宁常在走错路的时候,拉她一把,在她不知道如何前进的时候,给予自己的建议。
但是,竹语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愚忠的人,若是侍奉的主子是个傻子的话,竹语怎么着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顶多是寻求机会放出宫去罢了,好在,宁常在虽然任性了点,野心大了点,但是却是个听得进去劝的人。
任性的话,竹语尽量拉住她,野心大也算是好事儿——只有野心大的人才会百折不挠的往上爬。
在后宫,从来不可能有人一帆风顺、青云直上,若是连一点小挫折都受不了的话,将来如何爬上更高的位置?
此时此刻,在竹语看来,宁常在就任性了,甚至因为她的任性,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除非有贵人相助,否则,在后宫这几艘巨轮的交手之下,宁常在这支小船能不能在海上飘起来还是个问题。
宁常在像是被人一棍子敲醒了一般,脑子有些发蒙,捧着茶杯,愣愣的望着竹语,动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竹语叹了口气,她比宁常在大了一两岁,此时看着宁常在这个模样,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后者的发髻,心下不忍,却还是不得不开口,“小主,您可知,您所在意的问题,根本就不足为虑,丽昭仪的宠爱先不提,那五皇子,就根本不需要担心——您忘了?那是天残啊!一生下来右脚就没有脚趾,还比左脚短了一截儿,脚趾穿在鞋里看不出来,但是这骨头短了一截儿,等日后五皇子长大了,走路定成障碍,大齐不会出一个天残的皇帝的!您瞧瞧,那些个世家妃嫔们可有在意过五皇子?”
“日后,那顶多只是个王爷,不足为虑!”竹语最后做了总结。
自从之前,师尧为了彰显她的慈母心肠,向宣明帝求了后宫不得议论五皇子天残之事,再加上后宫风波不断,不是这头严嫔到静心苑哭诉,就是丽昭仪的晋封,那五皇子一个奶娃娃早就被忘到了哪个旮旯里去了。
宁常在本不是这么一个健忘的人只因内心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又有师尧的不断不着痕迹的刺激,她这颗本就不平静的心,自然更乱了。
心乱了,下的决定也就失了智。
宁常在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一软,手一松,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青瓷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温热的白水溅在了她的裙角上,深色一片,此时此刻宁常在的眼前也是发黑,手不由得仅仅抓住了竹语的手臂,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胸口起伏不定,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晕厥过去一样,“你是说,这个孩子不可能生下来?!会有人不想我生下来?!”
怀了身孕的女人是喝不得茶水的,这一杯还是之前竹语陡然听说了宁常在怀了孕而给她换得白水。
青瓷摔碎了,竹语没有去收拾,也没有唤人进来打理,只是扶住了宁常在的手,尽力的劝她放宽心——既然在拿安胎药了,这孩子估计不稳,但是既然怀上了,竹语就得想办法给她保住,就算是为了宁常在,竹语也得想尽办法、绞尽脑汁。
“小主且放宽心,既然有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