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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天边来了一朵云,按落云头,走下来一个身穿百衲道袍、手拿一把破旧浮尘,面容清瘦严肃的道人,稽首道:“文夫人,贫道来迟了。”身旁站着两个期期艾艾的十三四岁的童子,
文四站起来拱手:“高真人多礼!真人一向在山中清修,因何送童儿下凡尘渡劫?”
高真人的眉宇间不仅清苦,还有些悲伤:“这两个不成器的徒儿,绿屏,青盏,虽然学的诗词歌赋,练腰辩药,道德败坏,贫道与圆通和尚谈话时,他们要去人间游玩,和尚给了他们几个钱买糖吃,谁料他们出去一个时辰,贫道忽然心有感应,追过去一看,他们在偷看小媳妇洗澡,还偷人家卖的的点心吃。这样的品行如何能修成仙途,贫道教育他们,他们还死不认错。索性送来交与夫人处置,若是历经人间繁华富贵、生老病死,能有所悔悟,贫道与他们还有师徒之缘,若是抵死不改,便是殊途陌路,再不相逢。”
两个小少年垂着头,像是不好意思见人,又好像有一丝窃喜。偷眼瞅了一眼声名赫赫的文四姐,暗暗撇嘴:黑矮胖。
高真人又道:“他二人交给夫人,死路生理,天灾人祸,车轧马踏,投河觅井,悬梁自尽,各听天命,与夫人无涉。”
文四爷不以为意,笑呵呵的答应下来:“高真人一片苦心,可钦可敬。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们俩蒙真人搭救,又蒙真人开释,到如今还有一条后路,往后要是再有人说高真人冷心冷面,我可不信了。”
高真人的苦笑着抽抽嘴角,抬手在两人脑袋上各自拍了一下,让他们以后不能再用法术,恢复成一个凡人。随即拱手作别,驾云走了。
绿屏,青盏失去法力,这才变了脸色,真正的害怕起来。
看了看旁边那些奇形怪状,长相凶恶的人,心里头知道他们都是妖精,有可能是吃人的大妖精,就开始腿软。
胡二太爷无可奈何,心说这俩人也是作死,高真人也真是铁面不容情,拉过俩小孩仔细劝告叮嘱了一番。
胡十三娘已经换了十几套衣服,还在努力的换发型。
他娘终于烦的不行,一巴掌抽在她脑袋上:“安分点!你爷们是个瞎子!打扮的素净点,打扮的像个良家!别这么勾人,要是皇帝看上你了,你还得死一遭脱身。”
“不会的!”胡十三娘信心满满:“我吓唬过他!”
胡二也过去抽她:“天子是人王地主,天底下最大的地主,你他娘的老实点。”
朱见济坐在车里,车马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他知道胡十三娘在三天前离开郕王府,相会只期定在今日。
他的心一向很平静,可是现在却有些不安,皱着眉头有着数不尽说不完的担忧。
手旁有一只大大的风筝,蝴蝶风筝,这是一会相见的信物。
到了西山山脚下,坐车的女眷下车,骑马的男子下马,只有太皇太后被人抬着上山,其余人都徒步爬上去。
男女有别,中间错开一些距离,太皇太后怀里抱着大孙子,万贞儿跟在步辇旁,不仅轻松的走着,还有多余的力气扶一把已经累的冒汗的钱太后。
钱太后气喘吁吁:“还有多远?”她枯木死灰,她古井无波,她很久不锻炼了。钱太后开始懊恼,自己为啥要逞强徒步走上去,老了,上了年纪了,三十多岁的人身体就不行了。
万贞儿笑道:“快了快了,娘娘您瞧山顶上的亭子,到了那儿就是禅寺,咱们去吃一顿素斋,看看风景,一览众山小。”
一览众山小的下一句很适合接‘望山跑死马’。
扶着此次出游的安保活动的锦衣卫指挥使杜贞英低声禀报:“西山的几个路口都已戒严,沿路也有禁军侍卫把守,皇上的安全一定万无一失。”
朱见深平和的挥挥手:“你们太小心了,朕要与民同乐,天底下怎么会有人妄图谋害朕呢。”
朱见济隐隐约约察觉到狐狸姐姐的方位,上前一步,低声道:“哥哥,你们上山去看风景,我就不必费这个事儿了。山上是个禅寺,我素来不与和尚来往,就不去了,免得搅扰哥哥的兴致。我在山下放纸鸢。”
众人侧目而视。
朱见深含蓄的问:“见济啊,你放纸鸢有意思吗?”你能看见吗?我也喜欢放风筝,那是看着好玩啊。
朱见济不急不慌的说:“放纸鸢最有意思,能感受到风,风的速度和力量。风一会大,一会小,纸鸢的感受最细微。”
第173章 踏青奇遇记(中)()
朱见深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觉得弟弟太风雅了;太细腻了:“杜贞英,你陪着郕王放纸鸢,在旁护卫;大路旁边有沟有坑,拉着郕王别让他掉下去。”
杜贞英也算是潜邸旧臣;比别人高了一等:“臣遵旨。”
边上汪太后隔着帘子问:“见济不跟我来么?”
朱见深走过去道:“娘娘,见济说在山上的风景也不算别致有趣;他想在这里放纸鸢;朕已经让杜贞英带人保护他,在山下放纸鸢比上山更安全一些。”朕真的很怕他脚一滑从山上掉下去到了山脚下才想起来。
汪太后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极是。”她点了八个声音软腻腻的小丫头;分出两盒菜,留在这里伺候郕王。上山时和身边的嬷嬷小声议论:“这次去给郕王求姻缘,希望能行。”
“娘娘慈爱。”
汪太后又嘀咕道:“本打算从吴王两家两家,把皇上挑剩下的拿来给见济;偏偏周大莲闹出这样的事,两家都求了旨意;赶紧把孩子嫁了;哀家没赶上。”
“兴许是这两家的姑娘福薄,担待不起嫁给帝王的好福运。”
朱见济在山脚下的大片草地上认认真真的放风筝;二月春风似剪刀,不轻不重、不松不紧的把风筝带上天。
他手里拿着线轴;伸手去扯风筝线。
香喷喷娇滴滴的侍女凑过来;莺声燕语:“王爷;垫着手帕,仔细丝线勒手”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白皙细软的柔夷把香喷喷的手帕放在他手里,又捧着他的手,留恋的摩挲。
朱见济专心致志的抓着丝线放风筝,他只知道大概计划是今天相见,却忽然想起来一个严峻的问题——整个西山包括西山附近都戒严了,‘逃难’的一家几口人,怎么能来到这里与我相见?
唉,制定计划的人一定没见过皇帝出行,太疏忽了!
他白皙英俊的脸上带上一丝忧虑,柔和修长的眉毛皱着,看起来更迷人啦!
杜贞英紧张的要死,因为草地上有沟沟坎坎,还有贫民跑来挖野菜剩下的坑!还有谁知道挖啥留下的坑,还特娘的有屎。他用吃人的目光盯着边上的侍卫,和尚们三天前得到消息,西山从昨天上午开始戒严,仔细把满山上下清理打扫了一顿,这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坨被稻草盖住的屎!
侍卫们冷汗淋漓,悄无声息的拎着铲子铲屎而跑。
书中暗表,这就是他们中有一个人,昨晚上守夜时喝多了
朱见济不知道周围具体的情况,只听到有人跑来跑去。他继续给纸鸢放线,把这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放的高高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这只美丽的大蝴蝶在湛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舞。
虽然已经失明很久,可是他还记得天空的颜色,还有蝴蝶飞舞的样子。
郕王非常娴静的放纸鸢,就好像他留在山下,真的是为了放纸鸢。
胡十三娘已经记得上蹿下跳,以人形姿态一口咬在文四的胳膊上,用意念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没法过去相见!'
文四姐游刃有余的晃着胳膊,晃她就像晃一个套在手上的玉佩:'急个屁啊!遇事不要急。'她正在思考,如果现在下去用一股风把朱见济直接卷走,然后告诉他们神仙把他招女婿了,这个好像不大可行。
她思考了一会,于谦正在心里头研究机械原理呢,也被那高大凶恶的汉子拽了过来。
那高大凶恶的汉子乃是贺明觉,秦广王驾前都尉之一,麾下三千名鬼卒,由于他没日没夜的连续工作了三百多年情绪有些不稳定,被放了二十年长假。文四常去地府围观皇帝打架,跟他熟,听说他要放假就推荐来这儿当人,吃喝玩乐。
贺明觉身高八尺有余,一颗大脑袋上两道狂草似得眉,一双铜铃一样又大又亮的眼睛,鹰钩鼻、方形大口,看着就像画上的鬼王。他有一双蒲扇似的大手,手指上留着尖锐如刀的指甲:“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文四笑呵呵的转头:“贺都尉,您瞧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人拦阻,这个小狐狸怎么上前呢。”
于谦看到叼着她手腕磨牙,晃来晃去如同上吊的狐仙,忽然睁大了眼睛!他好像对于西洋自鸣钟里钟摆和齿轮的作用有了一点模糊的了解,却又不是很懂为什么。
贺明觉失笑:“贵人出行,有前后仪仗相随,这是常理。庄国也是这样,你怎么不知道?”秦广王出行时,也要有銮驾依仗。
文四姐摸了摸鼻子:“我原先又不用装作凡人凑过去。”闲的没事干,掏出一根糖葫芦吃,咔嚓咔嚓。
贺明觉目光锐利的扫了两眼:“我去。”
文四随口接了一句:“我勒个去。”
贺明觉已经飘向郕王,疑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听懂也没放在心上,直接上前用指甲掐断了线,又对朱见济简短的说:“派人去捡纸鸢。”
朱见济正和风筝斗力,线忽然断了,他没提防,往回拽的力气还是那么大,作用在自己身上,差点要摔一个屁墩。
杜贞英及时的接住他:“王爷小心!丝线断了。”
朱见济先是愣怔,随即大喜:“去,快去派人找纸鸢,捡到风筝的姑娘就是孤未来的王妃!”还有这招!厉害!
杜贞英吓了一大跳,差点松手:“王爷,您说的是真的?您算出来了?”
“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