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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吃憨睡。”
“你现在认字没有?”
“没有啊,我认字干什么?”
承恩回去摸出一本千字文:“吃完饭学认字。要是不听话,明天就不许来吃饭!”
万贞儿乖乖点头:“俺学还不行么,要是学不会你可不许生气。”
承恩摸了摸她的头:“乖。”哥哥实在是太无聊了。
小火者们学写字的时候,是用铜盘里盛上沙子,用筷子在上面笔划。
承恩:“天、地、玄、黄,这四个字,跟着我读一遍。”
万贞儿:“天地玄黄玄黄是什么意思?”
承恩一时语噻,这玄黄解释为黑黄俩颜色是对的,解释为天地也是对的,解释为别的也对:“你不用管,只管学就是了。写。”
万贞儿抓着筷子,在沙盘上划拉。
章守义刚叫人没人应,他只好走过来找,一推门看四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忙些什么。皱着眉头走过去看:“嗯?这是做什么?”
承恩吓了一跳,红着脸站起来:“爷爷,我”他多机灵,不能说这是打发时间:“我想为爷爷分忧。”
万贞儿瞪大眼睛:“啊?”
章守义:“哼,你有心了。她能为我分忧?难道你想等她长大了,送到皇上身边去?”
这皇上喜欢能打架的宫女,未必喜欢‘睡’能打架的宫女啊。况且要拿她做美人计,啧,说句不恭敬的,皇上还没瞎呢!难道是从小培养她读书写字,以后精通诗词歌赋,又文武双全,趁着王振老了让万姐儿取代他的位置?
这倒是不错,先准备着,说不准以后有用呢。“你小子倒是机灵。”
承恩顶着一脑袋的问号,连忙躬身:“全靠爷爷栽培。”
章守义十分欣慰,也在万贞儿的毛球脑袋上摸了一把:“用心学,你的前程全在这上面。”
万贞儿:“啊?”还是没听懂。
章守义背着手又走了:“老金,老郭,两位有东西拉在我屋里了。”
坤宁宫正殿温暖如春,皇帝还在哄自己哭到双眼红肿的母后,两位大太监顺势又溜了出来。
章守义把俩人拉进自己屋里,关上门:“他王振是个落地举子,是吧?”
“是啊。”
“对啊,也不是多有文采,他说的诗词歌赋咱家都知道。”我就是想不起来用。
章守义一拍巴掌:“一个举子能有多少文采?要说咱们教出一个状元来,那是痴人说梦,可要是教出个落地举子来,别说教,就算咱家现在去考试,也能手拿把掐的得这么个名额。”
“多新鲜那,名落孙山有什么难的。”
“抱只猫来给条鱼,猫都能成。”
“去去去。咱家的意思是,咱们各自选出几个机灵好学的小火者,暗暗的教授他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牌九等诸多游戏。”章守义看俩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更加得意:“皇上喜欢什么,咱们就怎样教养,十年就教出来了,十年之后皇上才十八!把这些人送到皇上身边去,还有他王振什么事?”
“他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呐。”
“呦,咱们没有么?”
“依我说,咱们先不急着培养人,反正咱家不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咱家自己先拜师学一学,赶紧顶上去才是正经事。”
“对!”
“嗯也对!”
章守义美滋滋的笑:“咱家使得好连环计!”
郭守仁和金英对视一眼,决定不告诉他连环计的真实意义。
太监们掌管着御制新书,平时是用来赏人的,现在章爷派人拿了礼物去要,要来了许多。
小火者们看着这堆四个人抬过来的新书,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听公公训话。
章守义:“你们都得好好学习,读书,背书,要能学出些成绩来,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之后,章爷以身作则的拿起一本周易:“元亨利贞!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章爷:。…w…zzz
“爷爷睡着了?”
“嘿嘿嘿,爷爷读书真是太用功了。”
“你为什么要教万贞儿写字!混蛋,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第18章 深夜的奇遇()
学习真的很累。在‘章守义补习班’中,章老师喝了两口浓浓的偃茶,学习到了第二卦,随后盖着熊皮毯子睡的昏天黑地。
承恩这些天也逐渐揣摩出章爷爷的意思了,跟另外俩人一说,三人立刻充满热情的开始学习。要是读读书,写写字就能达到王振的高度,那可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万贞儿学了一个多月,进步很大,已经能横不平竖不直、猫抓狗爬老鼠打滚似得把千字文写一遍,其中不会的字不超过三百个。只要加上滤镜来看,这就是个神童啊,起码她自己是这样认为滴。至于之前学过一些字的事儿嘛,就忽略不计。
她看着外面天色渐黑,就开始收拾东西,把筷子上的沙子抹掉,把筷子夹在书里——这就算是收拾好文房四宝啦:“我要回去了,嬷嬷还要教我画花样子呢。”
不只是如此,我还要练习端水盆与走路,每天的功课都好多啊在俺家里的时候不用学这么多事,就算爹妈逼着学,也可以打滚撒娇的拖延过去嘛。
进门施礼:“嬷嬷,我回来了。”
朱嬷嬷问:“万姐儿又学了几个字?写给我看看。”
“嬷嬷,我学了最后六句。”万贞儿沾点茶水,在桌子上比划‘束带今庄,非回目桃。瓜丙寡闻,愚豕等诮。谓语助者,鸟哉乎也’
朱嬷嬷读过书认过字,虽然背不下来千字文的内容,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拿书一对照,直接气乐了:“书上写的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捏着万贞儿肉嘟嘟的脸:“你还真敢写!”小丫头板着脸认真写字,写错了也不心虚,差点把我蒙过去了。
万贞儿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俺还在学嘛”
“去去去,端盆练站功去。习文不成,你也只好练武了。”
她端着一盆水,铜盆本就很沉,加上水就更沉了。一边抖抖抖,一边暗暗的安慰自己:坚持住,说不准以后能飞檐走壁出去买烧鸡吃呢!
烧鸡,烧肉,卤肉,葱烧大肠
此时此刻,天光暗淡,万贞儿幼小的心灵中,情不自禁的涌上一股深切浓烈的悲伤,为宣庙皇帝的死亡而感到悲伤。她现在非常希望宣庙皇帝能活过来,这份感情,和那十个被逼着上吊殉葬的妃子一样浓烈。她的大眼睛红了眼圈,抽了抽鼻子,鼻尖也有些发红,心中一阵阵的酸楚怀念。
这大概就是守孝的意义吧,让人深切的啃着萝卜、菜叶子来怀念哪位并不熟悉的皇帝陛下。
她开始手抖,试图尿遁:“嬷嬷,俺要去撒尿。”
“说解手!”
“哦,我要去解手。”
“去吧。”
放水之后,万贞儿又说:“我去倒马桶。”
“别去,明早上有人来收。”
古时候有茅房,那是在地下挖一个坑,搭两条板子做为五谷轮回之所,那味道可想而知,方圆十米之内没有蚊子,只有苍蝇和蛆,每隔几个月有专业人士去掏,然后拉到农村卖给农民。
所以,但凡有点身份、住着两进宅子的人,都把茅厕安放在最偏远的角落,自己日常用马桶,让下人用茅房。在普通城市中,会把马桶中的‘马赛克’们倒进地沟里,比较没道德的就直接泼在路边上,而在宫里显然不能这样做,宫中也没有茅房。
皇宫中也有地沟,从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到后六宫都有地沟相连,最终排到宫外的河里,倾倒的都是洗脸水、洗手水、茶水,要是把马桶中的东西也倒进去,那整个宫殿就没法住了。
当前宫中的处理方法是,把马桶送到皇宫后角门,在那儿有犯了错、没门路、或是年老貌丑的宫女和太监进行统一处理,或是把‘半成品肥料’拿出去卖了,或是直接倒进河里,全看管事儿的人什么脾气。
好了,这个恶心的话题到此为止。
万贞儿在深夜时饿得不行,穿上衣服往外走,打算去章爷的小厨房找点吃的,哪怕找到一根葱也行啊。她嘀嘀咕咕的趁着月色,摸索着走过去:“天上什么时候才能掉馅饼啊?”
老天爷!掉馅饼、醋碟、腊八蒜。
有人搭茬:“没有馅饼,肉包子要么?”
“谁!”
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高挑健壮的女人,手里托着两个包子:“嘘嘘嘘,别瞎叫唤。给你包子,还热着呢,拿回去吃去。”
万贞儿美滋滋的接过两个大包子,小声说:“谢谢姐姐,你真是大好人。”
“去吧去吧。”健壮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赶她走。
万贞儿实实在在的走了,颠了颠这大包子还挺大,自己也就能吃一个半,回去推醒朱嬷嬷:“嬷嬷,嬷嬷,你饿不饿?”
朱嬷嬷打了个哈欠:“睡醒了就不饿了,叫我干什么。”
“包子!我刚刚去小厨房找吃的,有个宫女姐姐给我的包子。”
朱嬷嬷爬起来点上蜡烛,一吃:“肉包子?居然是你可别说出去!那个宫女你见过吗?”在国孝期间,在坤宁宫里偷吃肉包子,章爷真是无法无天。御膳房都不敢做荤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肉包子。
“没见过,好像不是坤宁宫的人。”
“可能是御膳房的人吧。”朱嬷嬷飞快的吃掉包子:“这件事不要说出去,记住了吗?说出去会害死你自己!也别说给我吃了!”她一顿警告。
别以为说出章公公偷吃肉包子,章公公就会倒霉,娘娘很信任他!
章守义不爱吃包子,他只爱吃肉丸,掰开一个包子,把肉馅吃了之后把包子皮扔回盘子里。
给她包子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大刺刺的坐在章守义对面,看他吃:“章爷,您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