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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觉道:“他们不在这儿,我相信,唔,之前好像听说在城南的某个街上。”
说话间看到了京兆衙,门口上蓝底金子,写的清清楚楚,远远的只听的一片喧嚣。
走进一听,三人脸上神色突变。
“杠上开花,胡了,给钱给钱。”
“妈了个鸡,你又出千!”
“诈和不算和!”
“你听我这只巧儿,哨的多精神啊”
“啾啾啾啾”
“好啊,好一只小黄鸡。”
“你那耳朵该瞧瞧了,这是黄鹂。”
“翻一个,哎呀错了错了”
“没错,你不懂!”
“你才不懂呢。”
“。…w…zzz”
“咔嚓咔嚓”
“嘎吱嘎吱”
“呱唧呱唧”
“好字!好字啊!”
“一笔如神!”
“不是我虚夸你,这一笔下去,真是翩若惊鸿啊!”
“是啊,我画的就是个鸟。”
贺明觉和于谦的强迫症一起发作,两个工作狂根本不能允许自己治下有这样玩忽职守,上班时间胡作非为的下属!要炸!要爆炸!要大爆炸!
董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心说这地方得有多太平无事啊,衙门口门前冷落车马稀,小吏们嘻嘻哈哈的玩耍。她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温温柔柔的问:“夫君,我们要准备银子打点吗?”
两个桶平静下来,想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想起来自己是放长假/死了,已经不算是强龙了,想起来这并不是自己管辖的范围,于是心平气和的走了进去。
闲着一群小吏,正在大堂外的庭院里打牌打麻将,遛鸟斗蛐蛐,翻花绳踢毽子,睡懒觉嗑瓜子,写书画画。
一见有人进门来,似乎是外国鬼来这里要办事,一个个欢欢喜喜的精神起来,收拾了牌面,盖上鸟笼的罩子,把翻花绳收了起来:“几位要办什么事?”“告状吗?”“是要落户吗?”“打算开店吗?”
这似乎是闲极无聊以致于见到几个人就非常热情,但是,似乎有什么不对的。
于谦道:“有劳几位,内子新丧,想要落户在庄国,长长久久的相守。”
热情并无聊的小吏们有两个人笑了起来,赶忙道:“落户啊,是我们负责的!来来来,屋里说话,这位小娘子刚死,不要多晒太阳,不好的。”
“鬼仙您里边请,甭客气,我们这儿一天到晚太无聊了,难得有人来。”
桌子上放着一摞借人翻阅的大庄律,几乎无人问津,贺明觉过去拿了一本,坐在旁边开始慢慢看,他原以为能不受干扰的看看书,结果其他人都围过来,给他倒了茶,找他说话,跟他打听外国的情况。
“请坐。”两个小吏和他俩分别落座,之后自我介绍道:“鄙姓安,安黑竹,墨竹那个黑竹。”“鄙姓周,周彤,红彤彤的彤。”
“贤伉俪都要落户到庄国来嘛?”
于谦忙道:“在下已经凭借香火修成鬼仙,不必落户,内子的时间不多,想要及早安定下来。”
“好啊好啊,我这就为二位办文书。”
于谦还不想改国籍,重申道:“只是内子落户在此,我还有些事需要料理。”
安黑竹的眼神往下瞧了瞧,迟疑了一下:“这位大哥,恕我直言啊,尊夫人若想独自落户,不太容易。”
“啊?愿闻其详。”
“庄国允许普通的鬼魂长时间留下来,有两种理由,一种是家人牵绊,鬼魂自身也舍不得离开,另一种是鬼魂要逗留人间报仇。外国的鬼想要前来落户,总要有一技之长,要么是有修行,要么是有才华,要么呢,是道德高尚令人动容,总要能为庄国效力,为我们增光添彩才好。”
周彤解释道:“譬如说老兄你啊,你看你是香火成神,显然是修行道德二者兼备,您要是想落户,那没的说,您落户之后,牵绊着妻子不让她离开,这也没问题,但是毕竟是律法限制,我们也无能为力。”
安黑竹忽然笑了起来:“还有个法子,玄真公主开办的太学正在招生,尊夫人若能入学,这自然不是问题。”
“哦?内子尚未修道,只是生前粗通文墨,可以一试么?”
安黑竹加倍热情的推荐他们一定要去太学试一试!入门考试很简单哒!
玄真公主不要求有多少基础,她只是在试着办学!
一旦入选太学,就相当于天子门生啦!
我们陛下懒怠政务,几百年间都是玄真公主监国,六部辅政,一旦入了玄真公主法眼,那真是不得了!
平步青云,直上九霄呦!
董夫人听的心动,低声道:“夫君,我想去试试看。”
于谦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好。有劳二位,内子先去试试,要是没能入学,于某再回来入籍。”
两名小吏笑嘻嘻把他俩送出门,丝毫不抱怨,态度好的吓人,这更叫于谦心中生疑。
贺明觉捧着厚厚的律书不舍得撒手:“哥几个,这书借我两天,要不然卖给我也行。”
“行啊,一两银子。”
贺明觉丢下银子就往外走,后面有人喊:“贺都尉留步,我给您拿本新的去。”
很快,贺都尉捧着一本新书,飘在于谦身边:“成了么?”
“没有,嫌内子修行浅薄。”于谦低声道:“实不相瞒,我觉得他们有些奇怪。”
贺都尉伸手从腰间拽出一个挂钩来,把自己挂在他腰带上,放心的捧着书看了起来,头也不抬:“太热情了?”
“对。”
董夫人轻声说:“他们好像都在看夫君的金刀。”
于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正是,这叫我有些担忧。”关于舆部和舆部督主以及文仙姑之间的关系,我可不想搅进别人的婚变导致的矛盾中。
女人醋海生波至多是杀几个姬妾,把丈夫打一顿,出去偷个汉子,顶天是谋杀亲夫,要是有本事的男人醋海生波,不一定要闹出多少事来。这一路行来,我感觉又不少人在偷偷看我,就连衙门里的人也是敬的这把刀。文仙姑果然是外戚权贵,在此间很有势力啊,可惜了。
我没防备,挂着这把金刀在城里转了一圈,这就算是结党营私了,是不是?
于谦毫不迟疑,寻了个清净的小巷子拉着娘子走进去,三下两下从腰间接下金刀给她系在腰上:“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这是文仙姑赠给你的。你见过她,知道她的相貌脾气。”
董夫人低声问:“怎么了?夫君,您为何紧张?”
“文仙姑的丈夫是舆部督主,舆部相当于锦衣卫,文仙姑的婚姻不大妥当她又赠我金刀,虽然是为了杀贼,只怕好说不好听。”于谦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夫人不要多心,我敬她如师长。”
“我知道。”
贺都尉在旁边竖起大拇指:“够讲究!”然后开始翻婚姻部分的法律。
一路上,董夫人有点不适应腰间挂着的刀,虽然见到不少姑娘身佩宝刀当做装饰品,她还是别扭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是扶着腰带,还是搭在刀柄上?
偶尔有路人两眼放光的冲她大叫:“好刀!”“好漂亮的刀!”
总能把她吓一跳。
董夫人低声道:“夫君,我们先去买衣服吧,这件衣服和这把刀不相配。”颜色不配,花纹老旧,款式又与当前风尚迥异,这样不好的。
于谦:???
秋香色的团花衣裳和镶珠嵌宝的金刀很配,啊!你的脸变得很年轻,小姑娘不能穿秋香色的衣服。
他低笑道:“都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你我却不一样。”
(文四:你们俩是多年生木本植物嚯哈哈哈)
最大最华丽的衣料店外摆着许多让董夫人眼前一亮的新奇布料,又艳丽又冷傲,做出衣服来一定很好看。走进去一看,啊!左边是一群小蜘蛛在木架上拼命吐丝,右边是一群蚕宝宝在木板上涌动吐丝。
是蜘蛛精和蚕精当店主!
当然了,他们没有火眼金睛,能一眼看穿两个漂亮到雌雄莫辩的人形店主的真身,只是能清楚的看到后面的证书。
于谦担心夫人害怕,想要退出去,换一个地方买衣服。
董夫人并不怕肉呼呼的蚕宝宝,从小就不怕肉虫子,也曾因为贤惠和贫穷而自己养蚕织布,对于蜘蛛稍有点恐惧,也还可以。本来想离开,转念一想,这里到处是人妖混居,我能躲到什么时候呢?不如试着和妖精说说话,有证书的妖精总归会好一些,十分淡然的上前:“店家,这料子怎么卖?”
蜘蛛精笑嘻嘻的搓手:“您看的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料子,一匹十丈,三两银子,一丈布要五钱银子,制成衣按尺寸加一百个钱。”
“夫人您放心,我这衣服可谓是天衣无缝,三年之内穿坏了、刮花了掉色了,只管拿回来,我们给您补的瞧不出来。”
“要是您有什么中意的花纹颜色,只要您拿的出图稿,都能做。多细致不嫌细致。”
“这边还有便宜的,一百文一丈,只是是素色的,染料也要钱不是。”
于谦:???
等一下!这是怎么算的?买的多便宜?你慢点说
董夫人颇为意动,这价格不贵,当即选了漂亮的花色,定了三套衣服两条裙子,一套是拼接的水田衣,一套是窄袖青衫,一套是黑底兰草、卷草纹,一条鹅黄的裙子,一条素白色岁寒三友的的裙子。
算了一番价格,加赠一条缂丝腰带,总共六两银子。
接下来是他们坐在旁边喝茶吃点心,看蜘蛛精疯狂秀操作的时间段。
蜘蛛精剪裁时不用别针,直接用几只手左右按着,唰唰唰剪开,也不用针线来剪,直接把一只胖蚕放上去,胖蚕沿着边缘爬了一圈,咔嚓咔嚓的一咬,就完成了缝合。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件窄袖轻袍,两条裙子都做了出来,店家顺手用边角料做了三个荷包两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