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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嗝儿?”吓得他打了个嗝。
只见烛光摇曳,一个人影猛地站了起来,由大变小,可见是走到了屏风后面。
万贵妃慢慢悠悠的说:“阁老此言差矣,张元吉并非朝中官员,他所涉及的事,也不是朝廷事务,乃是皇上的家事。”
李贤噎了一下。这么说其实没错,哪怕立皇后立太子都半是皇帝的家世,朝臣轻易干扰不得,更何况是个‘方外之人’。
做贼心虚的万贞儿强作镇定,以超出正常状态的十倍的诚恳和百倍的孝顺,充满感情的说:“母后不仅是皇上的生母,早年间与本宫亦是莫逆之交。”
这话说的就太不要脸了,万贞儿清清楚楚的记得,在皇帝睡她之前,她巴结我,在皇帝睡了她之后,她以为我得巴结她,可我巴结上孙太后了我搭理她干啥玩意,于是她从此开始记恨我。到后来我和她儿子睡在一起,她就气得要死
一对同龄人,同样是皇帝的贵妃,她已经是个小寡妇了,而我才是新婚。嘿嘿嘿!
如果文四在这儿,一定会感慨,这个小徒弟没杀过人,瞧她曲线害人之后吓成啥样了。
'这就要倚老卖老了。'
'一个贵妃居然在太后的丧事上倚老卖老真是2333'
'这是啥子意思?'
'不晓得撒。'
万贞儿偷笑了一阵子,又假装很严肃很正经:“我与母后相交于贫贱,后来她为皇上宠爱我而生气,这倒是理所当然。现如今,恰逢圣明君主,能令宫妃安享太平,不会身陷囹圄。太后正是安享晚年的好日子,却遇上了张元吉那个害人精,若按照国法,将人挫骨扬灰的确不合法,可是这是皇上的家事,儿子儿媳为母报仇,有什么错?”等一下,这段话说的很没逻辑,算了算了。
李贤呐呐的不说话了,没想到她还真能扯出那么远的交情来。
陆瑜还能再坚持一下:“恕臣直言,娘娘此言不太谨慎,唯有皇后才是太后的儿媳。”你就是个妾!宠妾!
“这位大人说的很是在理。”万贞儿顿了顿:“言归正传,外戚算的朝中官员么?”
大臣们吭哧吭哧的挤出好几个:“不算。”
“嗯”
“有爵无官。”
“长宁侯无意害太后,这毋庸置疑,但他的无心之失,明知道将张元吉斩首是三法司会审的结果,偏要去劫法场。是不是?”
陆瑜吭哧吭哧:“正是如此。娘娘耳目灵通。”
万贞儿假装没听出来他在讽刺,自顾自的吩咐道:“取水来,伺候皇上洗脸,派人去拿我宫里的安神汤来。”
“是。”
“遵命。”
大臣们只好大眼瞪小眼听着贵妃安排这些事,伺候皇上当然不算是干政,没有劝谏她的理由。
万贵妃又道:“长宁侯执迷于张元吉,算是助纣为虐,太后要吃丹药,皇上不许,他偏要敬奉,这是阿意屈从,又因为无心之失害了太后娘娘。母后身体健康,若非丹药之故,绝不会早早的归天去见先帝,数罪并罚,本宫要三法司会审,按律法办他,还不够宽仁么?诸位大人不要紧张,这事儿若放在民间,只不过是当家太太把害死婆母的老娘舅扭送官府,有何不可?”
皇帝一边用热手巾捂着眼睛,一边点头:“对对对啊!”
大臣们:'这个没文化的贵妃说的好有道理。'
'怎么办?就这样认了吗?'
'也只好如此了。'
'牙尖嘴利,不是妇道人家的本分。'
朱见深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幽幽的叹气:“唉。照娘娘吩咐的传旨,这本是朕的家世,你们一直看外戚不顺眼,不必多说了。”
商洛义正辞严:“启禀皇上,有道是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即便是外戚,若有真才实学,我们也不会敌视他。”
万贞儿反唇相讥:“若有真才实学,又岂能违法乱纪?”
朱见深啪啪啪的鼓掌:“好!”
大臣们:'送走了周家飞扬跋扈的外戚'
'即将迎来万家飞扬跋扈的外戚'
'飞扬跋扈为谁雄。'
'苍天有眼,叫她有个牙尖嘴利的儿媳妇,也叫她尝一尝报应的滋味。'
之后的葬礼,一切如仪,无需多言。
第205章 周大莲的遭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边;周大莲生前最后的记忆是一张狰狞可怕的巨口;喷着腥臭的气息咬向自己;她直接吓死了。人一死,魂魄离体,这才看到朱见济肩头蹲着一只妖气冲天龇牙咧嘴的狐狸精;她吓得身子一抖,想要躲开些。
刚这么一想,就飘出了康宁宫。
变成鬼之后飘在空中;看一切事物的角度都不同了。
她忽然看不见地面,也看不见房屋了;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还有影子下面实实在在的人。远处有一团金光有些耀眼,周大莲跑过去一看;是一个陌生的英俊男子。
哇;真的好俊!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于谦转身就消失了。
于太傅表示君臣有别,我不能和先帝的遗孀说话。其实也是嫌麻烦,他在旁边冷眼旁观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胡搅蛮缠混不讲理,当然要赶紧跑。
没到生死簿上注定的命终时,黑白无常不来迎接;哪怕是死了也只会变成孤魂野鬼。
周大莲就在宫中飘荡;忽然看到万贵妃恬不知耻的号称当年和自己是好友;看她肆意干政,自己这个太后人走茶凉,亲弟弟都被查办法办,把她心疼的不得了。
等到丧礼正式开始,皇帝在麻布丧服里裹着皮裘,还冻的只蹦,万贵妃在宫里靠着火炉睡觉,简直要把她气死。
幸好,万贞儿睡了一天,看到皇上走回来的时候又冻的腿都赢了,她忽然灵机一动。
第二天,皇帝身边左右各摆了一个炭火盆,两个炭盆把他夹在中间烤着,别提多暖和了。
而他面前放了一座金元宝山,纸叠的金元宝搁在筐子里,朱见深隔一会就抓两个丢到火盆里,以此假装自己不是在取暖,而是在烧纸。
朱见济在一旁的法坛上打醮,年轻的小天师当上天师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太后做法事,可以,双方的身份都够了。
白云观派来一众道人做伴奏,道乐的曲牌很多,有一些也很好听。
胡十三娘没陪在他身边,那日吓死了太后,她被小可爱训了几句,一怒之下回娘家了。
打醮的时候念了许多经咒,周大莲在旁边不敢骂街,只是嘀嘀咕咕的跟他说话:“见济啊,我当年是对你不好,我知道错了,你让我活过来呗。你这么有神通,求求你啦,只要能让我活过来,你想要什么都行。”
朱见济听见了,假装没听见。她要是活过来,胡姐姐就危险了。
他加紧念咒,送她去超生:“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
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
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
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正在法坛上念咒时,贺明觉急匆匆的飘了过来:“胡叠云说她吓死人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哦!别走!”他一抖锁链,把周大莲的游魂套住。
朱见济这才松了口气:“多谢舅兄。”
贺明觉摆摆手:“甭客气。”他急匆匆的飘来,又风风火火的拎着周大莲走了,铁锁套在她的脖子上,像放风筝一样牵着她。
眨眼间到了地府,他去做了入籍手续:“上方的一个太后死了,麻利的给她入籍。”
周大莲嗷嗷大哭:“你放哀家回去!放我回去!我不要死!救命啊啊啊啊!”
判官翻了翻生死簿:“贺都尉,还没到日子呢,死于非命的人不能去投胎。”
周大莲抓着脖子上的铁链,挣扎道:“哀家不要死!哀家还要当太后!既然没到日子我怎么会死!我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啊!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被妖精吓死的,地府不管抓妖精吗!”
“她不用投胎,跟着朱祁镇一起住。”贺明觉心说我那个便宜妹妹胡闹,把一个好好的活人给吓死了,我要是不把她安顿好,将来被城隍报上去,得牵连到我!
“贺兄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没啥可说的,他们老朱家的事儿。”判官点手叫来两个鬼吏:“带她去见明钦宗。”
两名鬼吏答应了一声,左右挟了周大莲,抓着她就走。
周大莲挣扎着尖叫道:“放开我!住手!别碰哀家!”
鬼吏才不搭理她,自从当差以来,有哪个鬼是老老实实跟着走的?一个都没有。
周大莲被拖走:“你们两个丑鬼!放开哀家!哀家可是太后!”
鬼吏森森一笑:“小娘们,老实点。在俺们这儿皇帝多得是,太后比皇帝还不稀罕。”
陆判官好奇的问:“贺兄,听说嫂夫人去庄国旅行,不知路上有何见闻,庄国的风土人情如何?”
贺明觉兴致勃勃的讲起买书的梦貘,做衣服的蜘蛛精,还有庄国不靠谱的太学考试,朋友的媳妇考试时太成熟而落选,被公主调去工作,朋友两口子都是学霸,听他们说话好累好累的。
陆判和其他几名鬼吏兴致勃勃的听着,这可真新鲜啊。
贺明觉说的也来劲,又说:“内子说庄国的美食与众不同,不仅种类繁多变化莫测,又,嗯怎么说嗯,又做的很好看。有一只大章鱼精开了鱼丸店,它剁下来一根触手,有水缸这么粗,十几米长,足够卖好多天的。鱼丸特别弹润,还有鱼豆腐,非常鲜美好吃、”
众人越聚越多,都听的口水哒哒。
正在这时候,上面送下来一纸诏令:“广西城隍意欲反叛,蛊惑人心,派人前往捉拿。”
贺明觉拍案而起,激动的脸都红了,瞪大眼睛:“我去!我去捉拿他们!”
陆判:“这”
贺明觉一手按在刀柄上,虎视群雄:“诸位,赏我个薄面,都别跟我抢。”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谁敢跟他抢,谁能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