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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领闻言,全是一惊,心道,来得好快!
然后,就听得墨肱玠突然朗声开口,“父王,此一任务,儿愿前往。”
话语恍若置地有声,墨肱玠这一声,直接打断了诸位将士的思绪,若他们此时再开口,恐有趋炎附势,以及争功的嫌疑,但如果不阻止,墨肱氏单传血脉,唯恐会在这一役中断绝,往后边城的势力分布,恐怕会由明转暗,再也没法清楚下去。
此时这些将领完全忘记了黑白的存在,当然其中有些人,还没见过黑白,自然也就记不起这一茬了,他们思绪飘忽,想的颇多,定边王长期据守边城,却是见到儿子的请命,有一种‘吾儿犹胜当年的吾’的感觉。
“你可是想好了?”
没有拒绝,也没有规劝,更没有阻拦,墨肱氏一族可以说已经与边城融为一体,边城若亡,墨肱氏几乎就不存在了,遂定边王只轻声询问着。
“儿定不辱使命,完成这一任务。”
墨肱玠脸上表情皆无,此时此刻的他,也只能这般,若要详细分说,现在他连看向东方不败的勇气都没有,起初是他招惹了对方,而如今,不得已很可能还会抛下对方,心中不舍千千万,但却化为了无限的激励,点将台下的战场中,士兵们正在拼死一战,他不能为了怕死,为了与东方不败的厮守,而置这些人于不顾。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使一城一池的得失,也需要所有人的努力抵御。
东方不败静静地瞅着这样的墨肱玠,然后周身杀气尽出,让在场众人皆噤若寒蝉,定边王没有立刻答应这一请求,只目光转向东方不败,似是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虽说定边王是战场主帅,但论及品阶高低,在场诸位,没有人能与东方不败的锦王之尊匹敌,更何况他是皇室之后,就是定边王也不能轻易视之,加之他还是墨肱玠的伴侣,若说谁还有资格,给出相应的建议,也恐怕是非东方不败莫属了。
气氛仿佛凝滞般,众人大气不敢出,全部看着东方不败的脸色,等着他的回应,好似过了很长时间,实际上也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丝笑意,但笑并没有达到眼底,只听得他说道,“呵——这就是你的决定么?”
“既然如此,那本座便与你同往。”
他的心中是愤怒的,其他人与不与他相干,他并不想理会,但墨肱玠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明摆着去送死,还这么积极,一点不顾身为伴侣的他的心情,着实可以燃起他的怒火了。
本以为东方不败会拒绝,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提出共同进退,墨肱玠眼神闪了闪,心底生出更多的愧疚,也愈加不敢看向东方不败,“不行,你忘记黑白了么?他还需要你的照顾。”
“也难为此时此刻,黑白还有你这个父亲惦记着,只是——”就连他和儿子都不能让墨肱玠动摇几分,也实在让人心酸与无奈。
东方不败的话,未说完,墨肱玠就抢言说道,“不管何种理由,总之你不能同行。”
墨肱玠言语果决,任是对方武功再高强又如何,面对九越国的千军万马,恐怕也难逃一死,他有忠君忠国之思,却不想东方不败也如他一般,毕竟对方好不容易在此世重生,怎么能因为他,而再次消亡,那样,他会连死了,灵魂也会愧疚伤心,甚至若地下有知,来世相守的企求都不敢再有,因为,他会觉得是他害死了相爱之人。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做壁上观的定边王,却突然做出决断,既答应了墨肱玠的请命,也应下了东方不败的要求,“好,事不宜迟,你们即刻便动身吧?”
之后,定边王很快吩咐了属下,让军营中专职负责战马的小官,去挑选上好的马,又让两人自己去决定,此次行动任务都带着谁前往。时间紧迫,只给了一刻钟,实际上,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虽然互相生着气,却不敢有丝毫耽搁,早早就准备妥当,提前领着一队骑兵出发了。
“阿玠,有些事,不好多说,但你到底是小看我了,别说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就是取敌帅首级,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251章 夺命泥浆()
墨肱玠背对着东方不败;缓缓垂下了头;任由座下的马儿奔跑着;心中纠结无比地想着;是了,东方不败来历不凡;若只他一人;当然能够于千军万马之中;轻松来去,是他以自己的责任;去绑架了对方的行为,与战士同生共死;应该是他所要面对的。
可——
心头升起一股浓重的失落与难受,可怎么甘心送死;墨肱玠悲痛,又怎么忍心留下所爱之人和儿子;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活在这个于对方来说,还算陌生的世界。
情绪低迷也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很快墨肱玠便振作起来;因为那是极其影响士气的行为;于他们一行人来说;并无益处。他坚定地思索着;一定会有什么办法可以周全眼下的状况;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墨肱玠不相信,边城的安危,会毁在这里。
“诸位应该知晓这次任务的艰难程度,但我们只消拖住九越国主力大军的行进速度,便算作任务成功,现下趁着赶路时间,各位不如说一说,都是如何想的吧?”
墨肱玠打定了主意,自然要听取一下众人的意见,因此才有了这出询问。
于马匹的颠簸之中,跟随着他的众人,皆面面相觑,若说起对敌之策,也一时半会儿地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既然侯爷问了,他们自然也不能闭口什么都不言。
“我们人数太少,埋伏敌军,起不到什么作用,若正面冲突,还可能任务没完成,先全军覆没了。”
一个士兵很识实务地说道,他的想法也算务实,是正常人都会想的,也是大众的想法。
但有其他士兵持不同意见,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其说法也没有什么新意,并且也解决不了当下众人所遇到的难题,“你别长敌军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这还没开打呢,就先唱衰,说的忒是晦气。不就是敌军主力么,大不了咱们于他硬杠,能拖一时是一时。”
显然这位的想法,也是极其天真,也不想想,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之下,他们这点人数,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又如何硬拼?再仔细想想,若真如此,恐怕也只够人家一个来回的,连第二下都不用了,他们就会全交代在这里。
“硬杠是不行的,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非明智之举。”
有人很冷静理智地说道,但因着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反得了同伴的唾弃,于是,嘴张了张,没有辩解,又不说话了。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们说,我们该如何?”
有的士兵性子急切,同样没有想法,就紧紧地催促同行之人,看谁能提出有见地的说法,好给大家解了这个难题,让众人皆大欢喜。
“硬拼不行,那便不拼,只能智取。”
一个很小的声音,如此说道,但大家都不太在意,毕竟智取之言,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最主要的是,若有这办法,他们还会如此着急么。
行进中的众人,也只有墨肱玠注意着那名士兵,他闻言不由得追问对方,“哦,那你不如与本侯说一说,这智取该当如何行事?”
众人没想到,墨肱玠会特别在意对方说的话,一时哑然,就连东方不败也饶有兴致地看向那士兵,这下子众人瞩目之下,对方也变得极为不安,心情忐忑,犹豫半晌,才说道,“俗话有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下看这风向,不正是老天爷保佑么。不知侯爷可还记得,当初咱们于肃北城外时,所实行的毒攻?”
只要对方一提点,有几个人恍然,但细想之下,确实有可为之,可墨肱玠要想的更多一些,首先便是这毒攻的条件,是否符合。当初在肃北城外,之所以利用毒攻,也是借了城外的树林子,取火便宜,很快就能燃起毒烟,再借风向之利,暗算敌人,可说方便之极。
眼下情况却又不同,这一路上有没有那般多的树木,来让他们烧,都还是未知数,况且再者说,队伍人数多了去了,单凭他们又如何挡得住。这就像是堆了土的垄沟,表面看是他们把敌军挡住了,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找到其他方向的路,来接近边城。
一个不小心,那垄沟会决堤的,届时,敌军大驱直入,对边城的军队,以及百姓,就是天大的灾难。不过——
墨肱玠虽然不会采纳对方的建议,却依然觉得得这方法还大有可为,或许能够换个思路,去思考所遇到的难题,就是不知道那边变成了什么样,是否适合他们与九越国的军队周旋,毕竟他离开边城这么久,九越国又怀有狼子野心,难保不会在靠近边境的地方,做什么手脚,来害人。
“如照搬那方法,当不得大用,但若是改上一改,或许能有奇效,本侯经你提醒,却是想起一事。”
赞赏地看了属下一眼,墨肱玠灵光乍现,倒是想起了疑兵之计,只是这办法还需东方不败的帮忙,方能见效,否则收效甚微。
“侯爷可是有办法了?”
其他人闻言,全是一震,随即眼神中带着希望之光,皆看向墨肱玠,期待着他的答案。
“九越国崇尚神权,因此他们的臣民,更相信出兵时第一战的得与失,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让他们出兵不利,疑神疑鬼地自己先乱起来。”
众人坐在马上,不可能所有人都围在墨肱玠的身边,所以他们的说话,在风力的影响下,几乎快相当于是喊出来似的,“我欲打开曲河的一个口子,借水来阻挡九越国的主力军队。”
方法是好方法,可是——
同行的士兵,首先想到的是,曲河开口,那洪水之下,怕是敌我不分,都要遭殃了,于是他们不由得蹙起了眉,询问墨肱玠道,“侯爷,水火无情,若是火攻,我们或可控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