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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这个时代,女人出嫁没有嫁妆,在婆家是会抬不起头来的。
而张文清也是知恩图报的好性格,她早就想好了,要不然找一个倒插门的男人,要不是就是嫁的男人同意连哑巴张一起接来,不然她是不会嫁的。
哑巴张这么大岁数了,除了她又没有什么亲人,如果她出嫁了,那哑巴张该怎么办?
张文清是不可能让哑巴张没人养老送终的,不然她怎么对的起哑巴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
两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在这个万宁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因为张文清的存在,所以哑巴张的日子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有一顿没一顿的了,万宁县的人还是很敬重大傩的,所以哑巴张才能讨到东西养大张文清,要不是在这个还是贫穷占大多数的时代,谁家能有这么多余粮去施舍别人呢!
张文清很聪明,她找村子里面的人把哑巴张原本的那间破房子给修好了,修房子的材料也是她东讨一家西讨一家讨来的,她人长得漂亮,嘴巴又甜,一些剩下的东西虽然还有用,但是给个一两块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加上大傩的传统,没有人家真的愿意说和大傩过不去,他们的心中还是抱有一丝畏惧的。
房子修好了,也没有花什么钱。张文清又去大户人家家里讨,讨来了一些有缺口被淘汰的碗碟之类的生活用品,再加上她去布庄讨来的那些碎布,她用她那精湛的绣工愣是给她和哑巴张缝制出几套新衣服和被褥,让两个人终于过得像个样子。
当然这个小姑娘很聪明,知道这样乞讨多了,人家也会不耐烦,所以让哑巴张在某年的大傩仪式开始前,把那些捐助过他们的人都写在了一张红纸上,然后在下面标注感谢这些人对他们的帮助,他们没什么好报答的,只能为这些人多舞一次大傩,希望为这些人驱除疫病,祝福他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安康。
这一下子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万宁县都知道了这些人,纷纷都夸赞这些人仁心,大户人家更是看中这个名头,事后给了哑巴张不少东西。
可以说有张文清在,哑巴张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年年大户人家也请他为万宁县跳大傩,他和张文清都很知足,要的也不多,所以大户人家还是对他们很有好印象的。
今年的傩戏因为有冯德禹在,所以大户人家特意打好了招呼,让哑巴张表演好点,别让司令扫了兴
第363章 傩戏(2)()
今年的除夕比往年更加寒冷一些,按照惯例,都是张文清先在场下把前头的吉利话说好,才轮到哑巴张上场的。
而别看哑巴张平常老态横生,每每只要到了他上场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挺起了腰身,特别是在他穿上了大傩祭祀袍之后,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根本就让人联想不到哑巴张的身上。
穿上了祭祀袍,哑巴张就像一个沉默的神邸,在场上为百姓驱除疫病。
这才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万宁县的百姓们仍旧需要傩戏这样的存在,不得不说哑巴张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才会让万宁县的百姓们这样的信服。
今年天气寒冷,张文清特意让哑巴张穿上了她特意用鹿皮做的里衣,虽然每次跳完大傩之后,哑巴张都是一身的汗,但张文清还是怕哑巴张会得风寒,毕竟在这个时代,一场风寒很有可能让人丧命。
张文清穿了一件红色的袄子,这也是对新年最基本的尊重,过年嘛,一年最热闹的时间就在这个时候了,谁都想喜庆一点,张文清也是抓住了人们的这个心里,所以做事都是服服帖帖,让人看了就舒服的。
吉时还没有到,所以张文清还在台上,冯德禹接到吴家的邀请已经坐在了正对着祭祀台子的酒楼里头,举着从西洋买回来的玻璃高脚杯,目光有些痞痞的。
看到台上的张文清时,冯德禹的目光终于亮了一点,指着台子问道:“这个小姑娘就是你们口里的大傩祭祀?”
虽然大傩现在已经不作为一种庄重的祭祀仪式,而仅仅只是一种表演形式了,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吧?
毕竟虽然说是新时代了,男尊女卑的思想从骨子里面还是改变不了的,女人出来抛头露面就是不好的。
吴家的家主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小姑娘是大傩祭祀捡回来的弃婴,养大了给他养老送终的,大傩祭祀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来,所以让这小姑娘上来,因为吉时还没有到,暂时还不能跳,也不能让老百姓们就这么等着,小姑娘上来,说几句讨喜的话,大傩结束之后,也好多要点健康钱!”
冯德禹“哦”了一声,拿着高脚杯晃悠悠的,“这健康钱又怎么说?”
吴家家主又回答道:“这个健康钱么,说起来其实和那些街头艺人表演完给的赏钱差不多,给多给少,总是个数,全凭打赏人的心情。多少都会给点,意思意思,也就是讨个喜庆,过年嘛,也不差这么点!”
冯德禹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台子上的张文清一眼,然后对自己身后的副官摆了摆手,副官立马就附耳过来,冯德禹在副官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见那个副官点了点头,随后就出了包间。
“这,赵副官不看大傩了?”
吴家家主有些好奇的问到,他又不能直接问人家赵副官去干什么了,只得迂回的问到。
冯德禹笑了笑,把杯子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并没有直接回答吴家家主的问题,而是砸吧砸吧了嘴,说到:“这洋鬼子的酒喝的就是奇怪,还不如咱自己的烧刀子,换酒换酒,不喝这玩意!”
说罢,便把这价值不菲的玻璃杯子往桌上一方,拿起了桌子上的大碗,倒上了满满两碗烧刀子,举起来咕咚咕咚一口给闷完了。
“爽快!”
冯德禹一碗烧刀子下肚,随手用袖子一擦,大声的吼道。
一旁的吴家家主苦笑一下,这边就没有这么喝酒的,他咬牙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大碗烧刀子,闭着眼睛就往嘴巴里灌了起来
吉时差不多到了,张文清终于停下来,朝着下头的老百姓行了一个礼。
“吉时到,请大傩!”
嘹亮的女声让本来还有些喧闹的台下变得无比安静起来,随着女孩子的声音落下,鼓点急促的响起,穿着大傩五彩祭祀袍的哑巴张踩着稳重而肃穆的步伐来到场上。
只见他摆手挥袖,双脚跳跃是按照一定的节奏来,但在外人的眼中,这种步伐仿佛是杂乱无章,一点规程都没有可言性。
整个大傩充斥着古朴的气息,仿佛让人处在远古的神魔战场,那种危机感与肃穆感让人寒毛直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人类与疫病的漫长斗争中的不易和艰辛。
如果说在大傩没有开始之前,百姓们都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思来看的,那么在大傩开始之后,看到大傩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沉沦在这场傩戏之中。
一旦开始了大傩,哑巴张的身体就不仅仅是自己的了,他已经有些进入到了那种天人合一的状态,不然他的大傩也不会让观看的人产生共鸣了。
这种感觉很玄乎,哑巴张又不能说话,自然是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的,他只能更加奋力的完成这场大傩,才好不叫看大傩的人失望。
哑巴张的身形越来越快,带来的压迫感也越来越深刻,所有看傩的人也都感觉到了这样的压迫感。
鼓声的急促不再是场上的单独奏乐,还有所有看大傩的人那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摆手、踩步,抵御、防守,出击、破敌!
最后一声鼓点戛然而止,哑巴张狂乱的身形也终于停止了下来。
五彩斑斓的祭祀袍罩在他那不算高大的身躯之上,却像是一座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大山,他沉默,台底下的人却不能压抑心中的激动之情。
“傩!”
“傩!”
“傩!”
呼声一声比一声高,传到这座县城的每一个角落。
傩!
驱逐疫病!
傩!
保众平安!
这才是傩,与天人合一,为万物生灵的傩!
也许这是哑巴张跳的最好的一次大傩,以往他跳大傩虽然都是会有一定的作用,但是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的动人心魄声势浩大。
哑巴张自己也激动不已,但因为他还在台子上,所以仍旧要保持镇定。
一场大傩结束,张文清将哑巴张安顿好之后,便开始讨“健康钱”了。
一般来说,正对着台子的酒楼都是大头,能坐在那里的都是有钱人,所以张文清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她走到酒楼前,就会有下人把钱准备好,直接给她。
往年少说都是一两银子,今年的效果这么好,说不定能多些。
想到这里,张文清便更加高兴了,钱多一些,她就能带哑巴张去看大夫了,哑巴张近两年的身体已经差了很多,她不放心。
就当她走到酒楼前的时候,一个穿着军官服的男人忽然在她的盘子里面放了一只做工精美的银钗子
第364章 傩戏(3)()
银钗子用的是掐丝的工艺,在头段层层缠绕做出了一座精致的楼阁,宛若月中仙境。
这样精细的钗子,必然不是什么凡品。张文清虽然过得贫穷,但是东西的好坏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她抬头看向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眼中露出了一丝怀疑之情,但是多年的经验还是告诉她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自己可惹不起,于是她又展开了笑颜,看着那穿军装的男人说道。
“老总,这太值钱了,使不得。”
穿着军装的男人正是在酒楼里面听了吩咐出来的赵副官,只见他面色严肃,不苟言笑,钗子已然放在了张文清讨钱的盘子里。
“这是冯司令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冯司令见你品行端庄,气质极佳,才送了这个,和你很般配。”
赵副官毕竟是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