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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的老板摇了摇头,这谢骓扬太过有名,可不是他们这样寻常的人家能够攀得上的。
“可不是,听说那主簿家的庶女,谢家都不定,可见眼光之高,我也就是说说,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哪里攀得上这样的人家,也就是盼着有这同窗的情谊,这小谢郎君日后发迹了能拉我们家儿子一把。”
李阿娘打个哈哈,浑然没有什么被人说穿的尴尬之情,反而是坦然的承认了,这也并没有什么丢人的。
二人还想再聊些什么近日的小道消息,只听一声“老板娘,来碗阳春面!”
食客坐了下来,朝李阿娘吆喝道。
“唉,来啦!”
李阿娘朝包子铺老板笑了笑,便转头去忙生意了。
谢家在这临安县里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人家了,谢家三代中举,在这个小地方,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
只是谢家孤寡,谢骓扬的爷爷和父亲皆积劳成疾,早逝升天了。
只留了谢家遗孀和谢骓扬,两个寡妇带着一个稚儿,总有些什么闲话。
谢家两个寡妇干脆封门在家,靠着谢家男丁们留下来的几亩良田,倒是还养的活这个稚儿。
谢骓扬天生便机敏,五岁便能背诵千字文,以至于后面所学的什么诗礼春秋,学起来都理解非凡,在同年岁的孩童里拔得头筹,就算是比起那些长几岁的师兄,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自此老师家人都对他寄以厚望,对他要求甚高。
谢骓扬为人处世都非常的圆滑,这与他幼年的经历不无关系。
幼时因为出类拔萃,总会有同级同窗欺凌他,为此他仔细研究过处事之道,虽然比不得师长那般自然熟练,对上这些小萝卜头,却是绰绰有余。
只是孩童年纪,本是幼稚灿烂的时候,谢骓扬已经开始学会隐藏自己的心思,自然是感到无趣,也不同同龄的孩子玩耍,只顾着每日读书习字。
家中寡母对此也很无奈,想了许多办法,却不见甚么效果。
谢骓扬本以为日子就要这么无趣的度过了,却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张翁回乡养老,将宅子出给了别人。
那人是个屠夫,虽然是兵将退伍下来的,但祖母和母亲不准他和隔壁邻居有接触。
一来是因为屠夫这个行当总是那么的让人不耻,一身汗臭哄哄的,杀起猪来又是那么的狠辣,祖母和母亲都对这个邻居甚是不满意,只是旁的宅子不是自己的,并不好多说什么。
再来这个屠夫还是个鳏夫,据说是娘子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死了,至今也没找个续弦,说是把女儿嫁了,才会想日后的事,怕续弦对女儿不好。
这就很有必要拉开距离了,祖母和母亲如临大敌,连邻里最基本的关系都不肯维持。
这一天正是龙抬头的好日子,那刘姓屠夫拉着板车就搬了过来,谢骓扬下课回来的时候,板车就停在门外,一个小姑娘就坐在板车上吃着糖葫芦。
小姑娘看到他,还很高兴的和他扬扬手。
当然,如果这个小姑娘不是便吃的糖葫芦边招手,可能会更有礼仪一些。
母亲见他回来,赶忙将他拉进屋里来,木门“砰砰”两声作响,已经闭上没留一丝缝隙。
“骓扬,莫要与那下等人接触。”
谢骓扬的母亲谢常氏叮嘱道。
“骓扬知道了。”
谢骓扬低头回应,二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有交谈。
“月凝,怎么了?”
听到声响的刘屠夫三步作两步的飞奔出来,将女儿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事才开口问道。
“没什么,爹爹,我们家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家呀?”
刘月凝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
“好像是个书香门第,姓谢,只是家中孤寡,并不与外人来往。”
可惜这家人并不大想和我们有什么接触啊!
刘屠夫拍拍女儿的头,柔声说道:“月凝,有事立马就喊爹爹,爹爹快收拾好了,晚上给你烧水洗漱。”
刘月凝点点头,待刘屠夫搬着东西进屋子里后,撑着头看向谢家的院子,有一支腊梅开出了谢家的围墙,与那青石的围墙衬在一起,刹是好看。
“姓谢啊”
小姑娘舔了一口冰糖葫芦,甜甜的笑了。
第36章 两小相见()
天气渐渐回暖,临安的春天已经悄然而过,一眨眼,竟是已经有知了的叫声在书院里彻响了。
夫子是典型的儒生,觉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所以对于外界的纷扰,他觉得这是磨练意志的好东西,并教诲他们要感谢知了对他们这些稚儿的磨练之恩。
谢骓扬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是一种很可笑的想法,他并不明白这吵闹的声音和磨练意志有什么关系,反倒是吵着同窗们没了读书的心思。
炙热的夏日让人昏昏欲睡,夫子一出了学堂的门,孩童们便七倒八歪的栽在书桌上,直呼困顿。
谢骓扬也很疲惫,只是他终究还是克服了瞌睡的困倦,打开小雅认真的研读起来。
“唉,谢骓扬,听说你家搬来了个新邻居,是个屠夫,家中还有个小姑娘,听说眉清目秀,你可见过?”
书院的一霸——钱宝安一只肉嘟嘟的胖手一把拍在了谢骓扬的桌子上,昂着头一脸不屑,仿佛和谢骓扬说话是给了谢骓扬多大的面子一般。
那个小姑娘啊
长的倒是眉清目秀,若是家教好些,多些女子的礼仪,倒是和那精细的官家小姐没什么区别。
可是
谢骓扬将目光移向钱宝安,十四岁的钱宝安生的异常肥硕,本是少年风光的时候,这钱宝安就已经是前后左右皆圆润,倒和球没什么两样了。
想到钱家,谢骓扬心中又是一阵不屑,这钱家不过是临安县的主簿,就凭着这芝麻大的小官搜刮民脂民膏鼓进自己的腰包,这钱宝安更是好的不学,被钱家人宠的无法无天。
以十四岁的“高龄”仍旧牢牢占据这他们这群七八岁孩童的书院课程,入学四年没有一丝长进。
并且才十四岁,钱宝安就已经学着自己的父亲那样,拈花惹草,夜夜沉醉温柔乡。
才七八岁的小姑娘,这钱宝安竟然也看得上,还有龌龊的思想。
谢骓扬的眉头小小的抖动了一下,才温声说道:“我也不大清楚,家母不喜骓扬与邻家有所往来,只是听说那刘家大人甚是厉害,在兵伍里是拔得头筹的人物,生的高大威猛,倒是叫人不敢相交。”
他这话里话外都是在吐露一个消息,那就是刘家屠夫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不比他钱宝安原来欺负的老实人。
这刘屠夫上过战场,必定也是杀过人的,这样的人就像亡命之徒那样狠辣,钱宝安是个色厉内荏的人,谢骓扬这样说来,必然会让他有所顾忌。
果不出谢骓扬所料,钱宝安刚开始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听到谢骓扬这样说,眼神忽然就变得飘忽不定,“原来是这样啊,本公子知道了。”
反正漂亮的小姑娘多了去,想要让他爹再花点钱买几个,何必又去招惹一个狠角色呢!
说着钱宝安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呼呼大睡起来。
待到一天课程结束,已经是日落西山之时。
火红的晚霞为青黑的土墙都染上了胭脂,在这一片刹是好看的火红世界里,谢骓扬终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将刘月凝看的真切。
那时他从小巷慢慢走进来,刘月凝穿着绣花的粉色袄裙,梳着两个小包子,正在家门口踢键子。
她头上的娟花流苏很长,随着她的跳跃,也一同跳动起来,在空中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
就是这样的,晚霞,美人,一同拼凑起来,组出了一张好看的画来。
谢骓扬失神了一会,不过才一会儿,等到他回神的时候,小姑娘的惊呼声,一个长条的物件正中他的面门。
“哎呀,小谢郎君,奴不是故意的!”
刘月凝几步便走到了谢骓扬的面前,满是歉意的说道。
“噗嗤”
还没等到谢骓扬装作大方和她说不介意,刘月凝指着他便很开心的捂嘴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呢?
谢骓扬就算再聪明,这一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眼前的小姑娘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你的额头噗嗤小谢郎君奴真的不是故意的,望小谢郎君不要介意!”
刘月凝忍着笑和谢骓扬行了个礼。
谢骓扬很自然的还了个礼,便摸上自己的额头,发觉好像有凹凸不平的地方。
他将怀中的鸡毛键子拎了起来,下面的地托是一块打磨平滑的鹅卵石。
怪不得了
谢骓扬竟然没感到气愤,眼前的小姑娘笑靥如花,好不灿烂。
“倒是不介意,只是家母见了怕是不免说上几句。”
谢骓扬腼腆的笑了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将这话说出来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书生有多么的好说话,实际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谢骓扬这是动怒了。
竟然会责怪自己的孩子吗?
刘月凝很吃惊的对谢骓扬说:“你娘亲会怪你吗?难道不是该心疼你嘛?我每次惹祸,爹爹只要看到我的伤,就会不忍心骂我了呢!”
谢骓扬眉头又是一抖,这是真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还是和他装傻呢!
难道是怕自己母亲责骂她,才这样扯开话题么?
自己的印子可是她打的呢,这可是赖不掉的。
谢骓扬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刘月凝拿着手帕轻轻的靠近他的额头。
“你真可怜,本来我好羡慕你的呢,我都没见过我的娘亲,只是听爹爹说,娘亲很温柔很喜欢月凝呢!”
她可爱的小脸好像很伤心的模样,皱成一团,让人忍不住想揉捏揉捏她那肉嘟嘟的小脸蛋。
“那以后我陪你玩,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