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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任由你发疯把魔庄里的人全杀光,好让我成为奴隶每天砍柴、洗衣,烟熏成老妈子。”他想都别想。
有福同享,有难他当。
她已经被伺候得浑身生懒,废人的生活适应良好,所以他别指望她洗手下厨房、出得厅堂忙打扫,她是富贵闲人的命。
“红儿,你会不会想太远了。”真有那么一天,他不会舍得她的纤指沾上阳春水。
为什么他不早几年遇上她,或许世上将无人人畏惧的妖鬼,而是四周充满欢笑的幸福男子。
她救赎了他。
“哼!你刚吼我吼得很痛快,要不要再多吼几声以防日后失声。”她开始要算总账。
为之失笑的司徒青冥看她卷起袖子,她真能打痛他吗?“我没有吼你。”
“有,你还叫我滚。”两手一擦,十足的恶妇嘴脸。
“我是怕失手伤了你,才稍微大声了些。”现在是不是该换他怕她了。
“你说不在乎我爱不爱你,存心要玩弄我的感情,让我像可怜的弃妇般沦落街头,贫困到死。”倪红加油添醋的指控莫须有的罪名。
他有说过那些话吗?蓝眼浮起疑惑。“一时气话别当真,我……呃!你确定沦落街头、贫困到死是我说的?”
回想适才的情景,他不记得这些话的存在。
倪红一见他困惑的拙相,忍不住噗哧的笑出声。
“你要好好忏悔,不要随随便便的对不起我。”
哈……他真好骗。
“你真调皮呀!看我怎么教训你。”他作势要揍她一顿。
“司徒青冥,你不要恃强凌弱,是我给你脸色看才是。”她神气的仰高香颗朝他一哼。
这一仰,她美丽秀气的颈线表露无遗,顺着白玉颈项一路而下是微露的酥胸,白里透红散发着迷人的幽香,一阵阵飘送着。
瞳眸一深,滚动的喉涎上下起伏,抹胸的颜色忽隐忽现,朱红中带着一抹滚黄,他体内平息的怒兽唤醒另一头更凶猛的巨魔,它呼喊着要吞没她。
他给她太多时间了,该是她回报一二的时机……
“呃!你……你想干什么……”心跳好快,他怎么一下像变了个人似。
而她既期待、又害怕,心口卜通卜通跳个不停。
“我想要你。”柔臂环住她的腰,司徒青冥低语地透露眼底的决心。
“不……不行啦!我还在生你的气,你不能一下子就跨过那条线。”她也会害羞的。
退无可退,她干脆赖进他怀中撒娇,眼不见为净。
他轻笑的低啄她泛红耳根。“明天再一并生气吧!小红儿。”
“哪有人这样,人家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你别想破坏我的贞节。”倪红小手轻捶了他几下像在搔痒。
“过了今天你便是我的人,我会用大红花轿迎你入门。”她打破了他不娶妻的誓言。
这还差不多。“你那一百多个女人呢?”
她还真是斤斤计较,念念不忘他的美人们。“早送走了,你不觉得最近庄里安静了许多。”
自从寒紫嫣和霍玉娘意图加害她那天起,除两人送往风谷任其凋零,其他女人他由后院送走她们,以免不识相的女人重蹈覆辙。
他没法接受她再一次看身危险当中,她不会每次都侥幸逃过有心人的暗算,只因他是所有女人的男人,而她却成为他的惟一。
有舍才有得,瞧她笑得像偷腥得逞的野猫,他的心也跟着涨满欢喜,他所作的决定是对的。
妲己灭国,褒姒一笑起狼烟,他终于了解君王的无奈了。
“司徒,你好像少说了一句话。”好嘛!她很贪心,什么都想要。
男人天生迟顿,他也不例外。“你变重了。”
“你……你说什么……”气死人了,他是一头老水牛呀!
“你长肉了。”果然一天照三餐进补见到成效了。
倪红咬牙切齿地拉开他的两耳。“司徒青冥你是猪——”
他不痛不痒地朝她一笑,脸一落封住她的吼叫,足下一蹬如道疾风,瞬间风起叶落,消失在一道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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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过她低贱得叫人不齿,只要是男人就不放过。”甚至是妖鬼化身。
下贱、淫秽、不守妇道,连烟花柳地的妓女都不如,还配当她们小姐吗?
“春雪,我觉得越来越无法容忍你的造次。”一趟求医之行,她竟然变妒妇。夏融不禁轻叹口气。
她在嫉妒小姐的得天独厚,纵使少了傲人的美貌也能让一代邪医为她倾心,宠如怀中宝诸多怜惜。
“你没瞧见她放浪的举止吗?光天化日之下竟与邪魔行苟且之事。”她凭什么尽得好处,驯服人人恐惧的妖兽独得宠爱。
“小姐有权选择她所爱的男子,身为奴婢的我们无庸置疑。”尽心服侍主子,不多言才是她们的本份。
春雪愤怒的红了双眼。“我不承认她是绿袖山庄的小姐,她一定是妖女假扮……”
“啪!啪!”
两个响亮的巴掌声出自噙着泪的冬草,她太伤心自个姐妹会说出如此犯上的话。
“春雪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姐姐了,你太令人失望了。”主子是天,她们是泥呀!
夏融语重心长的说:“春雪,好自为之,别让妒念蒙蔽了心眼。”那两巴掌本该是她给的。
她的表现太叫人痛心了,难怪一向天真可人的冬、夏会忍不住出手。
小姐永远是小姐,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
“你……你们……”她心口一阵惶惶,像是所有人都背弃她。“她是风少爷的未婚妻,她不该……”
她极力地想求回姐妹情。
夏融朝她摇摇头,轻声的一喟。“你还瞧不出谁才是最适合小姐的人,风少爷能疼惜小姐如司徒青冥一般吗?”
他们俩眼神之间流转的深情,连向来清心的她都酸了鼻子。
“那风少爷要怎么办?”娶不到绿袖山庄的继承者,他该何去何从呢?
也许将一文不名。
泪!在心里滚动,
她为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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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柳来了。
一袭白衣清雅飘然,羽带翩翩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如谦恭公子,侠土风范清高尔雅,一眼看去便是正派人士,与邪魔妖道格格不入。
一入魔庄是无人招呼,各司其职的仆佣们各自忙碌,庄内并无设总管、管事之类,门房引进,某房上茶,若有主人吩咐才由厨房开剩。
不过此地从不留客,自然无需膳待来客,一谈妥出诊条件随即送客。
仆佣薪俸并非照月算结,而是一次买断十年不得出庄,婚丧喜庆一律不准传人庄,等于五个人的存在卖人为仆,从此与家里人断了音讯,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魔庄恶名令人胆丧,但薪俸却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十倍,即使一入庄恐有性命之虞,仍有些贪财势利的人家卖儿卖女以获巨利,因此仆佣成群,不虞匮乏。
这里是一个没有规矩的地方,意思是不像一般庄院中规中矩、礼教甚多,所有的规矩随魔庄主人的兴致随时在变动。
少言少语多做事,要懂得察颜观色,要思安避危,一见风头不对就得赶紧远远走避。
仆从之中有着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因避祸,或隐世,甚至伤重求医之后沦为家仆,混迹在庸碌小民之内护卫着魔庄安危。
当风吹柳一踏入传说中阴诡森寒的魔庄时,诧异之色隐浮眉宇之间,他妥善的藏好心底的疑惑。
因为庄内梅李怒放,柳垂湖畔野鸭成群,清澈白石铺成步道,花密叶盛,百鸟绕林,根本是一处人间桃源,与传闻极端不符。
他暗惊,也惧慑,坐立难安。
“呃!请问贵庄主人何时能见客?”他等了快一个时辰。
“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你急什么。”他不清楚魔庄之内谁最大吗?
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冷冷回道,一身藏青色看来十分诡异,不因他是客人而有好口气,身影飘忽不定仿佛是一道幽魂令人栗然。
“那在下的未婚妻呢?”
他不语,一手搬动百来斤花盆扫地。
黑瞳一沉,闪烁着恨意。“我是指绿袖山庄的主人水丹虹。”
睨了一眼,司徒青冥像足不沾地清理墙角。“来的时候自会瞧见。”
“嗄?!”这算什么回答。
很难维持表面平和的风吹柳,在经过一个时辰后显得焦躁不安,一向自视甚高不曾遭此漠视的他积愤成怨,眯起的眼逐渐流露出一丝阴毒。
打小他便视绿袖山庄为囊中物,以为终有一天无子的义父会将一切传给他。
殊知他机关算尽却落得一场空,义父反而将绿袖山庄的重责大任交予独女,明言他只能辅佐却不能旁代,限制他极欲破闸的野心。
他不甘荣华富贵与己擦身而过,汲汲营营的权势已在掌控中,他绝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想去哪里?”魔庄岂容你任意走动。
好快的身手,他究竟是谁?“在下只想四处逛逛,贵庄的花草养得真好。”他缩回欲跨出门槛的脚。
可恨,连个下人也敢阻拦他。
“花好不如人好,想四肢齐全走出魔庄最好安分些。”冷音一落,中年汉子以掌气修剪盆树。
他数年如一日的习惯看得风吹柳心头一惊,更加谨慎的伪装温雅风范,生怕豺狼野心被看透。
“贵庄的待客之道未免失宜,在下来了大半天为何不见主人迎客。”哼!简直是晨牛晏起,好不轻慢。
“既知是客就该安于本分,你当我魔庄是茶楼酒肆随你而动吗?”太不自量力。
扬飕冷风夹道而来,门口一道冷酷身影噙着讥诮,步步生风朝内走来,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顿感身寒齿颤,未动一武先灭了对方三分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