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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青冥摆明了不与她再有任何牵扯,曾经背弃过又何必虚情假意,他决定的事不会因她而改变。
“你真要做到恩断义绝的地步,枉顾我对你的苦苦哀求。”她不相信他这么残忍。
“一切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他没有必要同她讲仁道义。
弹牛之皮,无关痛痒。
“二哥,你真忘得了昔日是谁替你上的药,是谁陪你彻夜不睡缅怀先母,又是谁陪你度过受尽凌虐的岁月,你真能一笔抹尽……”
婆婆的狠心非常人所能忍受,她感同身受,因为公主的身份让她骄纵自私,习惯颐指气指不把人当人看,将其不顺心的事都发泄在他人身上。
“……记得我一时的愚昧而忘怀种种过往,你当真心如铁石至此。”说到此,止不住的伤心令她掩面轻泣。
有过不代表永远没有知错的昊,她是带着诚心的悔恨而来,虽然是怀有自的。
“说够了吗?”沉郁一陌,她的泪只会让他想到某人的恶毒。
杜月霜含悲带切地注视他,轻轻的解下玉带。“要我吧!将你的仇、你的怨一古脑的全移到我身上,不要再仇恨任何人。”
肌玉映雪、肤细如婴,一具春雪胜梅的美丽王胴尽显风情,吹弹可破似秋水佳人、洛神之姿,盈满女体之丰腴挑人情欲。
但她低估了自己已经不再熟悉的男子,在过尽千帆之后怎会受她所蛊惑。
她让自己平白地受到屈辱。
“哈……杜月霜呀!杜月霜,瞧你把自个折腾得多狼狈,我那位习以玩弄人性的高贵大哥没满足你吗?让你像个妓女般向人乞怜。”司徒青冥狂肆的仰头大笑,以轻蔑眼光扫睨她不着一缕的身子。
“我……我是为了弥补……”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羞愧不已的拾起衣服环身。
“别为自己的虚荣找借口,你百般的委屈求全还不是为了身染怪症的老妖婆,她答应让你当天凤山庄的少奶奶对不对。”
利之所趋,人之沦丧。
先前那封盖有皇家封箴的信,便是当今皇上亲笔谕令要他速运回去医治天风公主。实之不理的他早料到杜月霜是那老妖婆的最后棋子。
“这……”杜月露无语以对。
天凤公主确实允诺若能治好她的宿疾,她将可与宰相干金并为二妻,并可掌管山庄内的大小事务成为主事夫人不再是妾室身份。
但她予以婉拒只求离开,希望一纸休书还她自由之身,她才好重回心爱男子身边。
可今日她能说什么吗?一如他所言一切都太迟了。
可是她不能放弃说服他接下此事,因为……
“三哥,我求求你放下成见帮我这一回,我儿我女还在山庄内,他们……”性命堪虑呀!
不受重视的妾室子女沦为人质岂不荒唐,而事实确是如此。
夫妻十年竟以此为手段予以逼迫,她能不寒心吗?
早知子女会成为筹码绝不让他们出生,当初她太天真以为能母凭子贵得婆心,谁知生儿生女仍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眷顾。
到头来他们的身份只比仆佣高一等,出入、随从皆不如正室之子来得宽厚,有时还得忍受婆婆的嘲讽,暗指两人出身不明,并非司徒家子嗣。
为此她落泪,拥子痛哭,悲自己的怯弱,使得无辜子女为她所犯下的错承受苦果。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早就与我画清界线了,不是吗?”她的儿,她的女,关他屁事。
“二哥——”她扑地双膝一跪,拉住他衣角死都不肯放。
“苦肉计对我来说根本没用,我看透你美丽容颜下的蛇蝎心肠,想要我救她等下辈子吧!”司徒青冥一掌拂开她娇贵的身子不带怜悯。
“二哥你……你真的这么狠心不管。”磨破皮的杜月露不由得怨起他的绝情。
稚儿何辜。
“别来怪我,要怪就怪自己爱慕虚荣,攀富贪贵,非司徒家大少奶奶不当,这是你当食的恶果。”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胎取婴肉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岂会在乎背弃他的女子之子。
悲愤的眼噙着泪水,她难忍心痛。“你就不能体谅一个娘亲的心情吗?”
“那谁来体谅我善良的娘亲呢?她受得苦比你还多。”一念之仁竟害得不堪下场。
谁说积善有福,谁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娘救了人反而失夫失子还失命,而爹也因思妻成疾郁郁而终,天道可曾公平乎?
所以他救人也杀人,行善亦行恶,看天怎么收他,他就不信种恶因得恶果,天也奈何不了他。
正当这么想,一道天雷似的尖叫声由远处传来,司徒青冥当下一惊。
“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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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她倪红有这么倒霉吗?
或者说水丹虹未免太可怜了,居然有个厚颜无耻的未婚夫,她要不早早去投胎肯定被他烦死,简直是五月的梅雨连连不绝。
倪红没好气的望向一脸心虚的春雪,想也知道是她做的好事,引狼人室来让她困扰。
一个人要是执迷不悟连神仙也难救,有心要帮她脱出迷障怕也迟了,害了水丹虹一次还想来害她,真当她和水丹虹一样好欺呀!
以前命不是她的她可以睁一眼闲一眼佯装无事,反正正主儿都升天了,再来追究也于事无补,因为她已经“住”进来了。
不管站在哪一朝代的律法都无法“验尸”,既然如此就多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也许她会因此大彻大悟。
但是她失望了,给人机会等于断自己后路,她的体贴被看成放纵,完全糟蹋了一番善意,此刻谁能不怀疑人性的真伪。
难怪司徒“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他的确比她睿智一点点,早一步看透人是不可信任的,来先查犯案先定罪,一审即判死刑。
要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英明果决,二十一世纪就不会人满为患了。
“我说过不回绿袖山庄,你再勉强我也没用,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她很想摆摆手说句:别逗了。
但是顾及水丹虹的千金小姐身份,就算辛苦她也得装出贤雅温静,谁叫她好死不死的占了“才女”的躯体。
不死心的风吹柳循循善诱。“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自会想起过往,你用不着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送你归西。
因为他才可怕,一副人面兽心的长相。“喔!好吧!你去跟司徒商量,他点头我就跟你走。”
不知拖司徒下水有没有用,他应该适合镇邪避魔,安家护庄。
“虹妹,你不该和魔头走得太近,他不是正人君子上邪者,该诛。”
“噗哧!”失笑的倪红连忙以袖口掩住口。“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正人君子,相信江湖上无人不知晓此事。”
由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口中说出实在很讽刺,无尾雉笑鸡秃头,包藏祸心还能正义凛然指责别人的不是,这让她联想到台湾政客。
说一套,做一套,外在正大光明,内心肮脏龆龊,一肚子坏水,她执勤时最讨厌议员、立委之类的官员来关说。
来一回她轰一回,来两回她就被记大过了,官场之黑暗总叫她升不了官。
局长舅舅就常说当警察她是人才,但其他……唉!惨不忍睹,不提也罢。
“既然他非我道中人必存邪心,你还是快与我离开,此地不宜久留。”他急欲带走她,生怕司徒青冥发觉他的意图。
倪红很想给他一拳打得他清醒。“你确定司徒不会尾随其后的追着我们吗?”
“这……”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你们谁比较厉害,万一你打不过他我岂不是死定了。”食生怕死的人一向将命看成珍宝。
护如心肝。
为之愕然的风吹柳随即脸色一变,微露狰狞。“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理应从我。”
“话是你在说我哪敢轻易取信,何不取出先父立下的婚书以当凭据。”对不起呀!老爹,女儿可不是要咒你,情势所逼。
不知为何,倪红自然而然知晓无婚书一事,冥冥中似乎有道婉柔的声音传人她脑海中。
“水丹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肯要你这残花败柳你就该叩谢天地了。”他恼怒得露出本性。
好凶哦!他八成不晓得她是被吓大的,所以……
“不嫁你就得不到绿袖山庄,得不到绿袖山庄你便两袖清风,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全都知道了。”惊慌之余,眼底的杀意逐渐浮现。
“我爹知道了你存心不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所以你痛下杀手先除掉他这个障碍,以免防碍你坐拥绿袖山庄的财富和声望。”
啊!这是我的……声音!明明没开口的倪红嘴巴动个不停,她手脚有些冷的担心水丹虹来“附身”。
不过她忘了一件事,人家才是正牌的水丹虹,她只是暂住的房客。
“你不可能知晓这件事,我做得天衣无缝……”迅地闭口,风吹柳惊觉露了口风。
无奈又认命的声音再起。“你怕娘同样起了疑心,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的下毒要了她的命,最后越想越不妥当,陆续杀害两位姨娘好斩草除根。”
“你绝对想不到爹早料到你心怀不轨,只是他想用自己的命赌你的良知,可惜赌输了。”
喔!原来如此,古人这么笨呀!拿命来试探人心,真是太愚蠢了。倪红恍然大悟。
“义父他……”不可能、不可能!他计划得十分周详,岂会走漏半点风声。
水丹虹似听见他脑中的讶语,一抹苦笑随即扬起。
“天底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爹在我死后全告诉我了。”所以她不甘心投胎又折返人间揭发他的阴谋。
人死有三魂七魄,她一魂四魄已归地府,仅留两魂三魄徘徊阳世,她的气撑不了太久。
“你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