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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着牧神医学习了一天,华衾已经可以分辨得出很多药材了,晚上便偷偷拿着药方,以学习为由,去问韩芸欢,这张药方是治什么病的。
韩芸欢说,这应该是一个温补的方子,适用于体虚的人。但是中间有几味药需要注意的,特别容易混淆。
茯苓和夜合就是其中一个。
夜合是大补的药材,体虚的人吃不得,如果弄错了,把夜合加了进去,这就相当于一个索命的方子。
所以,华衾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到底是年纪大了,不禁吓,才一会儿的时间,老大夫已经换了好几次脸色,这会儿早已经变得一脸铁青。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似乎也知道那么一点。”既然已经试探出小宝的死,真的跟他有关,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对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并没有去报官,而是直接找上了他,想来是有求于他。
华衾并不打算拐弯抹角,“很简单,镇西那一对师徒,到底是什么来路?那小姑娘每个月卖药材给你,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夫看着她,半晌,才嘶哑的开口,“他们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就连里正也不清楚他们的来路。我收那姑娘的药材,是县太爷的命令。”
“县太爷?”华衾皱眉,县令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天高皇帝远,他们管辖一方土地,比京城里很多人都要自由。只要不出事,他们的权利还是比较大。
老大夫见她没再揪着五年前的事不放,连忙转移话题,“是啊,县太爷还说,不管他们要什么,我都要极力配合。他们是京城来的,都是有背景的人,我们惹不起。”
“京城来的?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华衾看着小心翼翼要把话题引开的老大夫,觉得有些好笑。
她在太尉府被折磨多年,一直隐忍,看到过的实在太多了。眼下这些,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至于,她在醉花楼摔的那一跤,不过是因为那时候刚从刘府逃出来,太过害怕,所以才被趁虚而入。
后来,她也就懂了,不管在哪里,人心,永远是最险恶的。
一个小镇上的大夫,即使资历再老,经历的,,却不一定有她多。
老大夫看着她,沉吟了半刻,才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就等着坐牢吧。”华衾冷笑,“一个连茯苓和夜合都分不清的大夫,更是没有资格开医馆。”
“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但是,当年那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我。”老大夫哀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看起来更加的沧桑了。
华衾原本并没有耐心听他讲故事,但是她答应过孙寡妇,要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治。
所以,只好耐下心来,听他讲完这个故事。
“我是被人陷害的,那天的药,被调包了。”
华衾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她一直先入为主,觉得这个老大夫不负责任,肯定是他配药的时候,把药材混淆了。
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况且,你既然知道药是被调包了,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
“说出来?你觉得,如果我当时将真相说了出来,我这医馆还开的下去吗?”老大夫的脸上,尽是自嘲之色。“这些年,我也内疚过……”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华衾不想听他忏悔,冷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大粱的王法更是如此。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认了这罪,至于处置,就由县令来决定。他要你偿命,你就得偿命。”
老大夫颤抖着抹去额上的冷汗,“那……那第……第二个选……选择呢?”
“这第二个选择嘛,就是你直接供出幕后的真凶,让县令来处置他。”华衾吃不准他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药到底是谁调的包。
抛出这么个诱饵,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除非,他不知道是谁调的包。
第22章 冤案真相()
最后,老大夫告诉华衾,把药调包的,是那时候来他医馆里打杂的一个伙计。
“伙计?你这医馆……还聘有伙计?”华衾来了两回,都只看到老大夫一个人,而且,这医馆这么小,镇上人也不多,根本就不需要聘伙计。
“原本,我也是没有请伙计的,后来来了个年轻人,说要跟着我学医术,开始我不答应,后来吧,他一直死缠烂打,没办法,我就答应了,让他在医馆里面当个伙计,打打杂,没事再教他一点基本的东西。”老大夫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
“他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我当时觉得,这以后,有个徒弟,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他像是放弃了所有的抵触,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华衾说了一遍。
“后来,他一直都待在医馆里,我也推心置腹的将他当成徒弟了,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说完,年迈的老大夫第一次露出释然的表情。
“出事之后,他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是隔壁武康镇本草堂的人。他到我的医馆里蛰伏多时,就是为了等待这么一个机会,想要把我的医馆弄垮。
不过,他们应该没想到吧,这件事,对我来说,影响根本不大。只是赔付了一些银子,这事就了了。”
华衾没有心思去体会他那种被人背叛的心情,她只想要一个结果,“现在,那个人,在哪儿?”
“他还在本草堂,已经当上大夫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河水不犯井水,大家心里都藏了事,谁也不敢去戳谁的脊梁骨。所以,也就一直相安无事。”
“你们倒是相安无事,可那个孩子呢?你们有想过他吗?为什么他要成为你们这种肮脏斗争的牺牲品?”
只要稍微有点人性,都不会这样去伤害一个孩子的性命。
老大夫还是叹气,“我经营一个医馆不容易,这是我努力了一辈子的结果,我儿还小,他担不起这样的重任,所以,我只能一个人硬撑着,没有了我,这医馆,也就开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个孩子,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什么没有办法?还不都是因为自私。
华衾觉得这些人挺可笑的,他们做着很多禽兽不如的事情,却总是以没有办法为由,掩饰自身的自私。
人啊,到底可以自私到什么程度?
“大夫,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害死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一开始就答应了孙寡妇,她真的懒得在这里跟他废话。
老大夫冷哼了一声,完全不知道华衾问这话的用意,“哼,我年轻时醉心于医术,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个后,说要敢伤害我儿,我自然会跟他拼命。”
“是啊,那么,孙大娘呢?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弱女子,丈夫死了,给她留下来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她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你们却把她的孩子害死了,她该怎么办?
她也来找你们拼命吗?她一个弱女子,拿什么来跟你们拼命?”
华衾的一番话,果然让老大夫羞愧的低下了头,但他还是坚持他自己的说法,“那孩子的死,不是我的错。”
“是啊,不是你的错,你只是选择了隐埋真相罢了。”她不能怪他,每个人都有死心,包括她自己也是,但是,死去的人,绝不能白白死去。
老大夫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只是为了告诉他,他没有错?
“有笔墨吗?”华衾问。
老大夫对她本人并不忌惮,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伙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威胁,他所忌惮的,不过是她知道的那些事。
现在一切都说开了,他更加不会畏忌她,“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想保住这家医馆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
老大夫看着她,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默默的转身去给华衾拿笔墨。
华衾在老大夫接诊的桌子前坐了下来,慢慢地磨着墨。
墨汁,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她似乎,很久没有闻到过墨香味了,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过笔。
因为父亲没空管她,她每天就相当于被软禁在青屏院一样,看似自由,但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她更加没有心情去写诗作画。
老大夫的墨锭并不好,至少,没有她以前用的那么好,这是普通的油松墨。表面还泛有黄光。
墨汁磨出来不够黑,也不够细腻。
不过,华衾虽然用惯了好墨,但对墨并没有什么要求。
纸张很粗糙,笔尖落下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华衾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她写得并非是秀气的簪花小楷,而是一种带着磅礴的力量的字体,那是她娘亲在世的时候,所教的。
老大夫看在那一个个不急不缓,稳而有力地落在纸上的字,越看越心惊。
这……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写毕,华衾习惯性地往纸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等待墨迹风干。
看着这写得满满的一张纸,华衾不太满意的皱了皱眉,这墨汁,还真的不好,写完了这字还发黄。
她抬起头,看着几乎傻掉的老大夫,说道,“好了,这是你的状词,在这上面签名画押吧。”
“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这一张纸上,把当年的事情,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上去,就连老大夫知道真相,却故意隐瞒的细节都在里面。
他都已经说明了他的难处,他不道出真相,是有苦衷的,怎么竟然还要逼着他签下这样一份状词?
华衾轻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