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居然发生这档子事,芸儿她一个弱女子,何致招引杀身之祸?
“大夫,芸儿她怎么样了?”成安抓住郎中的袖子急切地问道。
“所幸营救及时,暂且保住了性命,若是再迟到一步,恐怕神仙也救不了她。”
成安松了一口气,可是眉间的阴郁之色却越发浓了。
鄂缉尔沉着脸,神色晦暗不明,派人送走了郎中,视线回到昏迷中的芸儿身上,“她今天可有说去什么地方?”
成安摇头。
那看来就只有等芸儿醒来再说了。
******
再说如今的平西王府。傅怀玉被八抬大轿抬到平西王府,吴应熊满怀欣喜地等着新娘子到来,吴三桂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个不停傻笑的儿子,前来道贺的官员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观看这场冷清且又诡异的婚礼。
吴三桂对傅怀玉可没什么好感,如今连同看宝贝儿子吴应熊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让他更是难受,只盼着婚礼赶快结束,待明儿早上喝了新儿媳妇傅怀玉敬的茶,他就可以赶回云南,对当下的形势重新布局。
康熙小儿越来越精明了,不好随意糊弄,此次进京他可看得明白,即便是甘愿为臣,康熙也不会同意,除非他答应把手中的兵权交给朝廷。傅正这个盟友可以说拜拜了,能教出傅怀玉这样能惹事的女儿,可见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让人揪心的是吴应熊,那是他宝贝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呀,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吴三桂有些伤感,刚才还嘲笑傅正教了一个祸头子闺女,他还不是教出了一个痴傻儿子,真真是冤家啊!
晚上,仆人来报,说是世子爷不愿意洞房,此时正与和硕格格说闲话呢。吴三桂吃惊,应熊不是做梦都想娶到傅怀玉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罢工了?
“世子爷说,和硕格格此次只是奉旨成婚,并不是真心喜欢他,他不能强人所难,等以后和硕格格真的*上他了,再圆房也不迟。”仆人说完瞅了瞅吴三桂的脸色,很不明智地又添了一句,“嬷嬷和婢女们都被打发出来了。”
吴三桂暴怒,“混蛋,他这是要全天下人看我吴三桂的笑话!”
现在,他更加打定主意要立即回云南了,吴应熊已经傻到无药可救,他当初瞎了眼才会请求康熙把吴应熊封为世子,真是家门不幸。
新房。冰雪从门缝瞧了一眼呆坐在喜床上的傅怀玉,又看了看手中那瓶还未用完的安神丸,轻叹了口气,傅怀玉已经是吴家的媳妇了,她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还好德福晋将她继续留在傅王府,而没有跟随青青一起给傅怀玉陪嫁。
主子爷发话来了,又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履行。
转过身,突见一张阴鸷狠戾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冰雪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借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来人的面容,不禁抱怨道,“兰姨,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
“手上拿的是什么?”兰姨沉着脸,狠声问道。
冰雪一惊,连忙把瓷瓶藏在身后,使劲儿地摇头,“没……没什么”
“拿出来!”
冰雪面露一副委屈之色,抬起头害怕地看了兰姨一眼,目光有些闪躲,支支吾吾说道,“这些……这些都是福晋交给奴婢的,让……让奴婢给格格服下……”
兰姨从冰雪手中夺过安神丸,眼神凌冽,狠狠地摔在地上,全身上下散发出阵阵杀意,她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双手,没有掐到冰雪的脖子上。突然一声怒吼,“滚!下次让我再看见你,就是你的死期!”
如了兰姨的愿,冰雪连滚带爬地走开了,半路上又回过头,望着那抹单薄却又挺拔的身躯,心中的疑惑更甚。
今儿个上头明明传来消息,前明乱党在树林里刺杀主子爷,结果全部被捕,只有一个女人身负重伤侥幸逃脱。乱党潜伏在傅王府,寻机刺杀当今圣上,这是她禀告给上面的,万岁爷还做了精心安排,就算对方成功逃脱,那也处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只是为何兰姨根本不像是受伤之人?其人中气十足,杀气,亦十足!
☆、再世为后
次日。傅怀玉终于清醒过来;赤|裸的肌肤上布满紫青色的吻痕,腰身处酸软且疼痛;凌乱不堪的新房内,衣物散乱;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淫逸的气息。缱绻着身躯;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脑袋埋在膝盖处;昨日的种种情形在脑海中一一划过;突然感到了无限的悲痛与哀伤;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名为‘仇恨’的情绪。
那明明是她的亲生额娘;从小宠着她*着她的阿玛;为什么会这般无情;强迫她上花轿,不惜用药物来麻醉她?
傅怀玉静静地坐着,目光涣散,神情呆滞,眸底深处却泛起了滔天巨浪。兰姨从门口轻轻走进来,怔怔地看了傅怀玉半响,忍不住哭出来,上前一步把傅怀玉抱在怀里,声音呜咽,“格格,格格……我可怜的孩子……”
过了好一阵,傅怀玉才稍微有了反应,俊俏的脸庞满是哀伤,呆呆地问道,“兰姨,阿玛和额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格格……”兰姨痛哭,拿过衣服给傅怀玉披在身上,心里面对傅家的恨意越发明显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只管将你养大,哪会管你的死活!”
傅怀玉一怔,瞪大双眼,惊呼出声,“兰姨……”
收好眼泪,兰姨起身,至门口处向左右望了望,然后将房门紧紧关上,回到傅怀玉身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十九年前,清兵攻陷云南大理,南明皇帝朱由榔被俘,于康熙元年被明朝叛将吴三桂绞死。宫内一片混乱,清狗烧杀抢劫,无恶不作,皇后被迫自缢,只留下一个年仅五个月大的小公主。大将军李定国怜惜公主年幼,将其抱到清兵将领傅正身前,以项上人头换取公主一生平安。傅正以此立了大功,被清廷封为和硕亲王,并发誓将公主抚养成人,以慰李将军的在天之灵……”
“而那个公主,如今已长大成人,冰雪聪明,活泼伶俐,敢作敢为,与当朝天子义结金兰,却被傅正夫妇厌弃,被迫嫁给仇人的儿子,毁了清白。”
傅怀玉的脸色不停地变换,两手攥住兰姨的袖子,像是从喉咙里吐出来一句话,“我……我就是那个南明公主,对不对?”
“公主……”兰姨猛地跪在傅怀玉身前,痛哭涕流,“当年奴婢亲眼看着皇后娘娘自缢,亲眼所见李将军自刎,亲眼看到清狗糟蹋我大明江山,毁我大明基业。是奴婢对不起公主,没有保护好公主,让公主落入仇人之手……”
“别说了!”傅怀玉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后退,远离兰姨,“我是大清的格格,是傅亲王最疼*的女儿,是万岁爷亲封的和硕格格,不是什么前明公主,不是……”
兰姨上前一步钳住傅怀玉的双手,语气咄咄逼人,“那为什么德福晋要用药逼迫你嫁给吴应熊?为什么傅正对你的反抗不闻不问?”
一句话戳中傅怀玉的心窝,抬起手臂,身上的紫青色越发刺眼,她已经不是傅王府的格格了,一夜之间变成了别人的妻子。疼*了她十几年的父母不是亲生的,敬重的吴大哥变成了仇人的儿子,心仪的白二哥却是让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梦醒后,她又是那个无忧无虑、胆大妄为的怀玉格格,阿玛宠着,额娘*着,哥哥护着,白二哥也不会抛弃她,吴大哥更不会强了她。
突如其来的痛,侵到骨子里;莫名其妙的恨,深刻到心里。
沿着墙壁缓缓地蹲下去,双手抱住脑袋,颤抖着肩膀哭了好久好久,才低低地说道,“出去吧,叫青青进来伺候我梳洗。”
兰姨满脸担忧地看着傅怀玉,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公主……”
“出去!”傅怀玉提高音量。
思想被放空,什么都不敢去想,倚着墙壁愣神,过了许久,傅怀玉才站起身来,让仆人打来热水,将身上那些印痕洗掉,穿好衣服端坐在梳妆台前,里面映出一张清秀精致的脸庞,看起来却是如此陌生,眉眼之间没有一丁点儿傅亲王和德福晋的影子。
她是南明皇帝朱由榔的女儿,前朝公主,一生下来就身负国仇家恨。可她无忧无虑地在傅王府生活了十九年,突然之间告诉她真相,多可笑……
半响过后,吴应熊轻步走进来,看了看梳妆妥当的傅怀玉,神情有些尴尬,一脸愧疚之色行至傅怀玉身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怀玉……”
傅怀玉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呆呆地看着镜台,呼吸有点困难。
吴应熊被傅怀玉这副模样给吓住了,连忙蹲□来,拉着傅怀玉的手,心痛道,“怀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昨晚上一时失了控,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又把傅怀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如同誓言一般的声音,“怀玉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我会一辈子疼你*你,再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傅怀玉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低下头,看到的是吴应熊心疼懊悔的神色,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刚才兰姨一句一句刺骨刺心的话:
‘十九年前,南明皇帝朱由榔被俘,于康熙元年被明朝叛将吴三桂绞死。’
‘你就是朱由榔的女儿,大明皇室仅存的血脉。’
‘吴应熊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现在居然嫁为他为妻,吴三桂绞杀了你的亲生父亲……’
“放开我!”傅怀玉猛然一怔,将双手从吴应熊的手中抽出来。突然一个转身,从床头的剑鞘中拔出利剑,对准吴应熊的脖子。
“怀玉!”吴应熊大惊,揪心的疼痛从胸口处蔓延开来,眼里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我难道就这么遭你恨,恨不得杀了我?”
突又想到傅怀玉对当今皇上一往情深,吴应熊激动起来,“他哪里值得你去*?三宫六院,左拥右抱,何曾想过你的感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