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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了,地点有点难找,收割的时候到处都是人。特别是过来送饭的老人和孩子,犹其是孩子们,撒着欢的跑来跑去,简直让他找不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小块没其他人在的地方,他有些窃喜的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之后,往地里一抛,正要抽身而退,就感觉到兜头一大桶水浇下来,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不说,脚边点燃的火折子也瞬间熄灭,一点火星都没蹦出去。
“黑良心的狗崽子,居然敢做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事,看大爷我今天削死你。”
暴跳如雷的庄稼汉子才不管他的辩解,一拳正砸在他的鼻梁上,当时就塌下去,血象开了闸口的水库一样流下来,眼看鼻梁是断了。
有不知情的被声音吸引了过来,一问之下立刻激起了义愤。这些庄稼都是大家伙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结果,眼看到了收成的时候,居然有人敢打主意烧他们的庄稼。
这可不单单是庄稼,是他们庄户人家一年的口粮,更是他们一年当中所有用度和生活的依靠。
更不提若是真的烧了起来,在田里干活的这些人逃不逃的出去。还是个吃饭的时间,许多人全家老小都在田里,这一烧岂不是许多人家要绝户。
越想越气,这个一拳那个一脚,等人被闻讯赶来的庄头带去衙门的时候,已经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人证、物证俱在,据说是个送饭的孩子机灵,看出他贼眼乱瞄,以为他想趁着乱偷东西。就招手让自家在田里干活的两个哥哥跟上,这才发现他不是想偷东西,压根是想害死所有人。
也幸好他们眼疾手快,看到地上有一罐水,可能是哪户人家在这里收割的时候用来喝的,走的时候没有拿走,这才浇熄了他的火折子,不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县令大人听到这件事都被吓出一身冷汗,城郊的地都是一片连着一片的,这个时候天干物燥,地里人也多。如果真的烧起来,一年的收成没了着落,还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人。若真等到那个时候,他这个县令恐怕也要坐到头了。
更何况,城中多少富户在城郊有地,听闻此事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把这人撕了才好。县令不敢让人死了,先唤了郎中来吊住他的命,总要问清楚为何做出这等恶事来,还有没有同伙等等。
叶青蕊听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已经扭送到了衙门里了。她去了纵火的地方一看,心跳的都快蹦出来了。地上明显一滩水渍,正在自己家与隔壁一户相交的地界,说他是往谁家扔都有可能,但叶青蕊明白,这绝对是冲着自己的棉花地来的。
她把庄子托给五谷,自己跑去了兴荣商行问究竟。还以为元殷书会很忙,结果他倒好,端着杯茶喝的惬意极了。
吹了吹茶水,元殷书摇头晃脑道:“自然有人对付他,关我们什么事。火不是放在你家门口的,逮住他的也不是我家的人。有什么可操心的人,看着便好。”
看张家怎么斩断自己的臂膀,和亲戚族人一刀两断。元殷书的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不就是仗着世居樊城有宗族撑腰吗?
看看你这回是牺牲族人还是牺牲自己,不管怎么选,都是大快人心。
叶青蕊“哦”了一声,有些好奇又有些佩服的说道:“为什么你每回都能以四两拨千斤之力,赢的轻轻松松呢。不象我,想干点什么,先要把自己折腾到半死。”
元殷书“扑哧”一笑,高傲的抬了抬下巴,“看来你还有点见识,真的想学?”
他侧脸看着她,歪头一笑,眼睛缓缓上挑,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混杂其中。即威严又挑逗,即轻视又带着怜悯,让叶青蕊一瞬间心神失守,几乎要屏住呼吸来抵抗这股力量。
“还是算了。”
叶青蕊艰难的扭过头去,这不是人,是个妖孽,自己还是好好当个愚蠢的凡人吧。
张家的确左右为难,他们能在樊城有今天的地位,在元殷书的打压下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靠的就是宗族的力量。
可今天,族长亲自找来,大发脾气。数落他们忘本,又不是打仗时期两军对垒,怎么能烧庄稼。简直是令人发指的罪行,不可原谅。
另一件事,就是关于这个纵火被抓住的人,是张家族人,打算怎么办。
救,就要说出这件事是他们指使的,自己去扛。不救,族长只淡淡说出族里的决定,弥补族人和宗族的损失,从此不相往来。
张家的选择比外表看起来的更为艰难,虽然表面上他们只赔了些银子给族里,然后让这个族人帮他们扛了罪。但损失的却是与族人的关系,甚至他们最后的退路。
张大老爷的长女,也是与元殷书定亲的那个女儿,哭着请父亲退婚,她宁愿去家庙里度过余生。
张家兄弟俩相视苦笑,事情走到今天,哪里还是退婚可以解决的问题,在这几年间,他们的仇恨越积越深,这桩亲事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原因了。
而且越是这样他们越不能退亲,只要有这桩亲事存在,他们之间就有某种微妙的道德上的制衡点。
元殷书无论怎么使手段,都不敢站在明面上对他们举起屠刀。这也是张家最后的一根稻草,也许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稻草。
那个纵火之人很快按律打入死牢,等待秋后处斩,而秋后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在这场博弈之中,他反而成了最微不足道的棋子,说扔就扔的弃子。
叶家的棉花也终于全部收入仓库,织女们返回叶家,抚摸着崭新的机器,算计着自己能拿到的工钱,织院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97章 陵州消息()
新制的去籽机给大家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加上足够数量的织布机,织女被分为两班机器日夜不停,速度比起前几年不可同日而语。
叶青蕊天天去织院里盯着,院门前后也加派了人手,格外防着烛火和有可能捣乱的人。没想到纺棉这边倒是一切正常,出事的却是嫁入程家半年的大姐叶青音。
自从叶青音嫁入程家主动提出不上祖谱,要和那位好姐妹平起平坐后,叶青蕊就再也不想理会有关她的事。
可今天楼氏在午饭前接了封信,难受的饭都没吃,去屋里躺了许久。叶青蕊去请安时看了信,才知道大姐的那位好姐妹刘氏已经怀孕三个月,而且暗中蹿掇着程家大少爷将她的名字录入祖谱,否则孩子生下来名不正言不顺,好好的嫡子变成庶子,她可不依。
最奇妙的是,这封信压根不是叶青音写的,是叶家的一个陪嫁丫鬟,跟在叶青音的身边。眼看事情不对,说是劝了小姐向娘家报信,她却不肯。这个丫鬟便自作主张,提了笔写了信回来。
“当初看她识文断字又会理帐,想着你大姐俗事不沾,有这样一个跟在身边,多少能帮着打理一些。没想到,还是个忠仆。若不是她报信,我们都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楼氏躺在床上,一只手慢慢揉着胸口,眼睛却不自觉的看着二丫头,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叶青蕊冷笑,“娘怎么会不知道,就凭她那个烂泥糊不上墙的性子,事情变成这样才是正常的。梯子都给她架好了,她却能自己骑在墙头不下来,我们还能怎么样。当初是谁说,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不想再听她的消息。”
这话是楼氏说的,当初气的狠了,撂下话说再也不理会叶青音的事。可骨血亲情,那是这么容易断的。时间长了,让她生气的事便慢慢淡了,好的一面比如说听话柔顺被放的越来越大。
楼氏不敢吱声,任叶青蕊说完,偷偷拿眼瞅着她。她早就看出来了,二丫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说归说,绝对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的。
叶青蕊是不能袖手旁观,但不是为了音姐,是为了自己和青哥,是为了叶家的名声,他们绝对不能有一个当妾室的大姐。
“娘准备点东西派人给大姐送去。”
叶青蕊决定去见见大姐身边那个叫紫烟的丫鬟。
去见叶青音纯粹是浪费时间,叶青蕊对她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感情,她要的是解决这件事。
那不如直接和能解决这件事的人见面,比如能打听出叶青音都不知道的事,还知道该抱谁的大腿的人。
楼氏送去的东西由紫烟接收,同时收到的还有一个给她的口讯。出府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多难的事,程家终究是商户,门禁没有那么森严。紫烟很轻易的说服了叶青音,替她采买回赠娘家的土特产出了程家大门。
“紫烟见过二小姐。”
到了约定的酒楼包厢里,紫烟看到身着男装的二小姐,一眼就认了出来,激动的上前跪拜。
“坐吧。”
叶青蕊指了自己的对面,她并不习惯别人跪在她面前回话。
紫烟谢过二小姐,擦着边侧身坐下,说到程家,她一脸愤然。原来,程家大少爷除了新婚头一个月图新鲜,还宿在叶青音这儿,后来几乎再也没有来过。
“那个刘氏,惯是个会装的,开始说自己自小体弱,活不了多久,又是咳血又是一脸惨白,弄的大小姐信以为真。答应她等她死了以后再录族谱,许她以正妻之位安葬。结果一错过录祖谱的时间,她身体比谁都好,天天霸占着少爷,不许他到我们小姐这边来。”
紫烟说起话来,条理清楚一副对内宅阴私极熟的样子,毫不留情的揭穿刘氏的种种预谋和套路。有这样一个门清儿的丫鬟在身边,但凡叶青音听半句进去,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奴婢劝也劝过了,实在是没有法子,这才写信回去。就是这会儿,大小姐还不肯信刘氏会私下说要将自己录进族谱。还训斥了奴婢,说奴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让奴婢自省,实在,实在……”
实在是不可救药,叶青蕊在心里替她说出这一句。抬头问道:“你来叶